第33節(jié)
旁側(cè)的白梔保持了緘默。 關(guān)于上一代的事情,她知之甚少。 那些關(guān)系錯綜復雜,牽扯甚廣,就連母親提起來也會感嘆顧家上輩人是一窩泥潭。 不過母親也曾稱贊,說顧維安是泥潭中唯一一朵清蓮。 顧維安沒有打斷顧清平的話,他聽完之后,才說:“這誰告訴你的?” 顧清平頓了頓,又開口:“和你沒關(guān)系?!?/br> “那人有沒有告訴你,屬于你的那一多半財產(chǎn),也就是世安集團的股份,都被顧萬生打著照顧你的名義拿走了?”顧維安冷靜地說,“你現(xiàn)在來找我做什么?” 顧清平一愣。 “年少輕狂,自以為得了點便宜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顧維安說,“你在顧萬生那邊那么多年,就學了點這東西?” 顧清平的臉逐漸紅起來,而顧維安也聞到他身上的酒味。 頗為濃厚。 白梔也聞到了,她很不喜歡這種味道,試圖后退。顧維安不著痕跡地擋在她身前,也改為拉住她的手。 顧維安的手很好看,但掌心有不少繭子和傷痕。白梔的手嫩,一摸上去,她怔了兩秒。 顧維安問旁側(cè)的余青玫:“你帶他來的?” 余青玫嘆息:“晚上喝了點酒,他鬧著要來你這里……我和曦月實在放心不下,我就送他過來來?!?/br> 顧維安冷眼看她說:“你也是越來越糊涂。” 余青玫無奈地笑了笑,她看著顧維安身后的梔子,露出溫柔的笑容:“小梔子呀?好久不見,還是這么可愛?!?/br> 她喜歡用“可愛”這個詞來叫白梔。 小梔子呀?真可愛。 維安,你這個小梔子meimei太可愛了,以后嫁到我家去唄。 …… 諸如此類。 白梔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站出來,朝余青玫禮貌的笑:“青玫姐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呢?!?/br> “我讓人把你們送回去,”顧維安說,“就你們倆個這狀態(tài)不行。” 余青玫沒有拒絕,倒是顧清平仍舊看著白梔。 顧維安沒有動手,他叫人把顧清平半攙半拖地帶走,冷靜到不像是顧清平的親哥哥。 白梔倒是沒什么多余的感想,她知道顧清平不學無術(shù)的很,今日來找顧維安純粹是自取其辱。 連她都不是顧維安的對手,更何況顧清平那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默默腹誹著,廖一可見大事不妙,主動提出回家休息。 等只剩夫妻二人時,顧維安才叫住白梔:“梔子。” 白梔:“嗯?” “今天你睡主臥,”顧維安說,“和我一起?!?/br> 這猝不及防的明示讓白梔腳一軟,險些滑倒,震驚地看他。 “我想開葷了,”顧維安冷靜地說著讓白梔臉越來越紅的話,“就算沒有紅燒rou,給點rou末也行?!?/br> 白梔:“哎?” 顧維安今天的狀態(tài)不對,警報聲再度在白梔耳側(cè)響起。 “不行,”白梔斟酌良久,斷然拒絕,“我不想?!?/br> 她不喜歡沒有感情的醬醬釀釀。 會讓她覺著自己其實就是一個工具。 本來上次水到渠成覺著可以,但臨門一腳時,那種“原來我只是個工具人啊”這樣的念頭又悄悄漫了出來,讓她無法忍受。 白梔不想再那樣了。 顧維安沒有強求,他一直是個頗具自尊的男人。 一晚上被連續(xù)拒絕兩次,他只點點頭說了聲好,波瀾不驚地離開。 - 廖一可:「???」 廖一可:「所以昨晚我并沒有給你們制造干柴烈火的契機嗎???」 廖一可:「你知道嗎梔子,根據(jù)調(diào)查,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女人都愛有腹肌的男人,但是卻有百分之八十有腹肌的男人只愛男人」 廖一可:「你遇到個有腹肌、顏值高、多金的丈夫,為什么還不和他做呢?」 白梔:「因為我不喜歡沒有愛的性」 白梔:「受激素影響而和對方發(fā)生關(guān)系,和動物沒什么區(qū)別了吧」 廖一可:「???你們倆先前不是戀愛過嗎?」 白梔看了這句話好久,給她回。 白梔:「可是他從來沒有說過我愛你」 這句話已經(jīng)打出來了,在準備發(fā)送的時候,卻又停了下來。 白梔把這些逐字刪掉,認真回復。 白梔:「你不知道嗎?一般人介紹起前任都是入土的」 白梔:「入土維安」 廖一可:「……」 廖一可:「諧音梗是要扣錢的!」 白梔看著好友的回復,噗呲一聲笑出來。 廖一可:「沒事沒事,錯過這個村,說不定還有其他連鎖店呢」 一句話倒是又讓白梔滿血復活了。 客房部的新制度還沒有敲定好,這畢竟是件大的改革行動,沒有那么草率。 白梔剛準備離開,冷不丁收到一條微信提示。 點開看。 是一條好友申請。 申請人。 余青玫。 她的頭像是本人照片,背景里是大片大片的潔白梔子花。 白梔眼皮跳了下。 她不知道余青玫要做什么,先通過了好友申請,按兵不動,決定耐心等進一步回復。 剛往下滑了一條,她看到群里的通知,要求新人準備今年的年會表演。 白梔:“……” 按照君白的慣例,每年新入職的員工都要在年會上出一個節(jié)目。 而白梔剛好就是今年入職。 點開看了看,她的名字果然在里面。 還特意備注,因為職位高,所以務必單獨表演。 白梔壓根就沒有音樂方面的天賦,高中時候唱歌,還被顧維安戲謔:“唱出了李逵背著板斧在沙漠騎山地自行車的感覺,哦,車輪子還是方的。” 唱歌pass。 那,樂器? 白梔思前想后,決意虛心向顧維安求助。 他應該會有主意。 白梔:「戳」 白梔:「在嗎?」 很快,他回了。 顧維安:「還活著」 白梔:「我們年會要求我報新人節(jié)目,你有什么好建議嗎?」 白梔:「就是那種速成的樂器,很快就能學會的」 兩秒后,顧維安回復。 顧維安:「木魚」 顧維安:「三角鐵」 顧維安:「都挺適合你」 白梔強忍著現(xiàn)在不去打車錘爆他狗頭的憤怒。 白梔:「哦」 白梔:「以后別說rou末了!你連看看rou的機會都沒了!」 自覺被看輕的白梔內(nèi)心充滿著憤怒,而這股憤怒在得知客房部一名員工被客人毆打后達到巔峰。 被毆打的員工是新來的姑娘,名叫寧枝巧,負責打掃衛(wèi)生。 她捂著滴血的額頭,眼睛紅腫地告訴白梔:“我看1321的房門沒關(guān)好,想過去關(guān)門,結(jié)果剛過去就看見了兩個人……嗯……我想走,就被拽進去打了,他們拿花瓶砸的我?!?/br> 白梔立刻高聲叫醫(yī)務組的人過來,為她包扎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