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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驚的,齊簡沉默好一會兒,懷疑自己出了幻聽。 “我不走了?!绷鴳浢蛑齑?,不自在地左右看看。 “你憑什么不走?”齊簡怒極反笑。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在他記憶里,柳憶的確是不愿意欠人情的,所以他是不想白拿自己的和離書,打算用身子來補(bǔ)償了? 想到這里,齊簡瞇起眼睛,目光定在柳憶身上。 五年不見,可真是出息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拿什么來補(bǔ)償?可是如今的自己,哪是這點(diǎn)補(bǔ)償,就能滿足的?得了補(bǔ)償后,又怎么面對再次失去? 食髓知味,有些事,齊簡不能想,也不敢想:“走?!?/br> 柳憶早料到?jīng)]這么順利,見齊簡想趕人,他只能拿出殺手锏:“不走,我、我是世子妃,就應(yīng)該住這里?!?/br> 身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有什么在翻東西,過了一小會兒,窸窣聲音變成拉動抽屜的吱吱聲。 蜀地少人,老鼠膽子都特別大,偷吃偷喝的,柳憶已經(jīng)習(xí)慣,只是如今,都敢翻抽屜了?柳憶氣呼呼翻個身,閉眼睛找準(zhǔn)方位,一巴掌拍過去。 啪的一聲,齊簡瞇起眼睛。 好像不是老鼠?手下光潔微涼觸感,嚇了柳憶一跳,他眼睛半睜不睜,迷迷糊糊中,看見個身影。 搖曳燭光下,絲質(zhì)里衣半垂,勾勒出腰間誘人線條,黑發(fā)如瀑布般披散,目若朗星,顏如曉花,柳憶舔舔嘴唇,翻個身蹭蹭被子,又做夢了,大早上就夢得這么勁爆,還讓不讓人活啊。 齊簡看看自己泛紅手背,又看看翻到床尾的人,挑起眉。 昨夜,這人不知發(fā)什么瘋,硬是賴在自己院子不走,齊簡前一夜沒睡沒什么精神,不想跟他廢話,便扭身回了房。 柳憶順桿往上爬,顛顛地跟著進(jìn)寢殿,扒了衣服就往床上擠:“來來來,讓個地方?!?/br> 得寸進(jìn)尺、不知死活。齊簡氣結(jié),翻身壓上去,對準(zhǔn)柳憶白白凈凈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咬完,他坐等眼前的人化身白兔,連跑帶跳的離開,誰知道,白兔只是紅著臉捂緊脖子,連蹦帶跳去了外間。 “你屬狗的啊?!?/br> 這怎么說咬就咬啊,要換個細(xì)皮嫩rou的姑娘,剛成婚就得給咬死了,柳憶摸著脖頸牙印,終于回過味來,后知后覺開始害怕。 這暖帳之內(nèi)、孤男寡男的,又都二十出頭血?dú)夥絼偅蛱蜃齑?,柳憶嗓子發(fā)干,這輩子穿過來七年,算上上輩子的十八年,自己實(shí)際年齡可都二十五了。 二十五的大齡男青年,不能跟二十歲小朋友一般見識,齊簡要是想不開,真想咬幾口解氣,那,那就讓他咬吧,還能真被咬死不成? 柳憶下定決心,視死如歸般掀起珠簾,把里衣往下一拉:“你來吧,我欠你的?!?/br> 白花花的胸膛露里出來,上面的疤痕清晰可見,看著那個不知為誰而來的勛章,齊簡咬著牙,說了聲滾。 柳憶徹底睡醒的時候,齊簡都已經(jīng)下朝回府,他看著緩緩走進(jìn)寢殿的齊簡,愣了好半天,才意識到,自己睡人家床上了。 “哎?那什么,那個,我怎么睡你這兒了?” 齊簡腳步頓?。骸傲?,這是打算裝失憶?” “沒、沒?!绷鴳泴擂蔚?fù)蠐项^,“我記得,昨天我是睡外間啊?!?/br> “那是誰,半夜三更,偷偷摸進(jìn)里間,對著我上下其手?嗯?” “什、什么?”柳憶眼睛瞪圓了。 “不但上下其手,還把手伸進(jìn)被子,從這里,一直往下,到了這里。”齊簡伸手,指尖按在脖頸處,向下游走,停在小腹上面一點(diǎn)。 柳憶:… 昨天齊簡說了滾,但他硬是裝作聽不見,抱著被子賴在外間,后來,他估摸著齊簡睡沉,這才躡手躡腳掀開珠簾,悄悄去探齊簡額頭,很好,不燒。 再摸摸脖子,沒有汗,可盜汗好像都是在身上?柳憶咬咬牙,搓熱雙手,趁著夜黑風(fēng)高,探進(jìn)被子里。 胸口干干爽爽的,小腹上面也沒有汗珠,那就只差后背了? 可是,齊簡面朝外側(cè)躺著,后背夠不到,柳憶看看熟睡的人,輕手輕腳脫掉鞋襪,翻上床跨在齊簡身上,正想伸手去摸他后背,齊簡閉著眼睛翻個身,一把將他按在床上。 齊簡閉著眼睛,睫毛微翹,眼角綴著顆赤紅色小小淚痣,如果不是離的足夠近,很難看清。盯著那顆淚痣,柳憶大氣不敢喘,屏氣凝神等了半天,還好齊簡只是翻身,并沒醒來。 沒醒就好,他長出口氣,才意識到自己正被齊簡當(dāng)抱枕一般,環(huán)在懷里。 他試著搬開齊簡手臂,齊簡睫毛開始忽閃起來,緩了一會兒,睫毛不動了,他又試一次,還是不行,不行不算,自己反而被拍下屁股,抱得更死。 這下他不敢隨便亂動,打算等齊簡徹底睡死再脫身,就這么等啊等,齊簡沒睡死呢,自己反倒先睡死了。 “嗯?到底是誰?”見柳憶臉色越來越奇怪,齊簡挑起眉,臉上多了絲玩味,“要是柳公子記不起來了,不如,我?guī)湍阆胂???/br> 裝傻充愣是蒙混不過去了,柳憶抿著嘴唇,努力開脫:“是、是我,但,我是有原因的,我…” “我是看你被子不錯,枕頭也好,我就是,我就是想試試手感?!闭f完,柳憶耳根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