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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世子今天吃醋了嗎在線閱讀 - 第156頁

第156頁

    先只是燒著一點,火光還沒煙來的猛烈,柳憶捏著信,在燭火上放了好一會兒,險些要燒到指尖,他才把信扔到托盤上。

    火焰燃盡,方才蓋著印章的信箋,只留下團(tuán)黑灰。柳憶將另外兩封信也依次燒掉,拍拍手,抬腿欲走。

    “不是,哥,你來找我,就是燒信?”石磊邊說,邊端起推盤,走到門口往外揚幾下,灰塵飄散空中,半點痕跡都沒了。

    “那你以為呢?”柳憶看他一眼,贊許地點頭,“小子有長進(jìn),知道毀尸滅跡了?!?/br>
    “可惜了,寫那么半天,又換筆體又雕花的?!笔谄财沧?。

    以前,他只知道柳憶善于臨摹仿造,這次親眼看了才知道,那哪是善于啊,寫出的字簡直一模一樣,就算換本人來看,都不一定能驗出真?zhèn)巍?/br>
    放下托盤,他嘆口氣:“早知道沒事,何苦費這個勁兒呢?!?/br>
    “未雨綢繆,說了你也不懂?!绷鴳洓]搭理他的哀嘆,摸摸手上新咬出來的戒指,笑笑。

    “我是不懂?!笔阼圃谧郎?,猶豫一會兒,“哥,你為什么要寫三封信啊?”

    怎么說也是自己妹夫,答疑解惑也屬于份內(nèi)工作?柳憶繞回桌邊,坐下來:“京郊大營沒有主帥,由三個副帥輪流駐守,三位副帥,各屬一派?!?/br>
    石磊啊一聲,想問你怎么知道的,轉(zhuǎn)念一想,內(nèi)兄神機妙算,知道這些也不奇怪。

    于是他似懂非懂點點頭:“所以哥,你當(dāng)時說要去碰運氣,碰上誰,就拿對應(yīng)的信?可就算這樣,外一他不信呢?”

    “不然怎么叫碰運氣?”柳憶白他一眼,恨鐵不成鋼。

    “那要是運氣不好呢?”石磊還是不開竅,運氣不好,人家不信,那兵還是調(diào)不出來,到時候別說是去救人,就是大營,都不一定能走出來。

    “運氣不好,自然有運氣不好的辦法。”柳憶明顯不愿意深說,留下這么句話,邁腿走了。

    慢慢踱步,最終來到主院墻外,柳憶看著天上圓月,悠悠嘆口氣。

    白天,他是做過最壞打算的。

    齊簡計劃如不成功,按其身份不會當(dāng)場斃命,而是要被打入天牢秘密處死。而自己唯一機會,就是在押送途中,將人搶下來。

    說白了,就跟劫法場差不多,進(jìn)天牢,只有死路一條,在進(jìn)天牢前救下人,至少能保住命。

    真出事,齊簡的人,肯定會將消息傳出,皇上殿審也要費些時間,自己抓著這個時間差,去京郊調(diào)兵,殺眾人個措手不及,先把小霸王龍搶下來,其他的事,都沒命重要不是?

    而柳家那邊,有石磊通風(fēng)報信,山高皇帝遠(yuǎn),等皇上發(fā)難,父母他們早就隱姓埋名躲掉了。

    失去地位榮耀,卻能保住齊簡的命,這是最壞的情況,也是萬不得已的辦法。至于石磊擔(dān)心的副將不買賬,柳憶倒是沒在意過,活人不買賬,死人,就會買賬了。

    自己果然是條陰險毒蛇,齊簡的命是命,柳家的命是命,至于其他人的命,迫不得已時,就不是命了。

    柳憶自嘲般搖搖頭,轉(zhuǎn)念又想到,如果齊簡真出事,自己和他爭上下,還有什么意義?

    良辰美景、春宵一刻,何苦來的呢?

    他望著皎潔明月,再次嘆口氣,喃喃道:“要不,就讓他在上面算了。”

    “真的?”齊簡冷清的聲音,在院內(nèi)響起,尾音上挑,躍躍欲試。

    第89章 白衣姑娘

    “你說,你同意在下面了?”這次,齊簡聲音從上方傳來。

    柳憶抬頭,皓月之下,齊簡黑衣黑發(fā),立在墻端,發(fā)稍衣擺隨風(fēng)微微擺動,美如畫卷。

    “可惜,要是白衣就好了?!绷鴳浶牡孜?,小聲嘟囔。

    齊簡皺眉,腳尖輕點,俯身而下,落在柳憶面前。不等柳憶開口,他將人按住,對著嘴唇咬上去。

    這下是真用了力氣的,柳憶嘴唇火辣辣的疼。他低吼一聲推開齊簡,用手背抹兩下雙唇,氣得瞪眼:“瘋了吧?還真咬啊?”

    手被上小小一片紅色,嘴唇也還在疼,說完這句,見齊簡毫無愧疚之色,柳憶越想越氣:“不是,好好的,你咬我干什么?。俊?/br>
    “讓你不守婦道。”齊簡瞇著眼睛,看樣子,好像還想再補上幾口。

    柳憶渾身緊繃,趕忙退開幾步,也不知道該先捂嘴,還是先捂脖子。

    最后,他一只手捂住嘴,另一只手捂著脖子,含含糊糊道:“我怎么就不守婦道了?石磊是我妹夫啊,我去給他送個劍,這也不行?”

    齊簡冷哼,別過臉去。

    “你倒是說話啊。”柳憶捂著嘴,又疼又氣。

    自己白天擔(dān)驚受怕、各種謀劃,連最壞的退路都打算好了,倒也不是說讓齊簡感激,畢竟連這些謀劃,他都不想讓齊簡知道。

    但怎么說,也是緊張一整天,好不容易放松下來,忍不住站墻邊感慨兩句,甚至還想著,實在不行,就不爭上下了。

    結(jié)果呢,什么都沒做,就莫名其妙被扣個不守婦道的帽子,然后還被咬上一口?

    柳憶氣哼哼摸摸嘴唇,發(fā)覺有腫起來的趨勢,想到明天還要盯著紅腫雙唇,面對石磊探究目光,柳憶一個頭兩個大,恨不得上去齊簡幾腳。

    可是看著垂著頭,沉默不語的始作俑者,心頭那點氣,隨著齊簡額畔飄蕩發(fā)絲,又慢慢消散。

    算了吧,誰讓他小呢?愛幼那是傳統(tǒng)美德。自己心理年齡快三十的人,跟二十出頭小寶寶計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