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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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下了轎子,他臉上的紅潮還沒退。 等李鳳歧下了轎,他胡亂尋了個理由就先帶著狼王走了,正迎出門來的朱烈只來及叫了一聲“王妃”,而后就只看見個匆忙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 他滿臉疑惑:“王妃這是急著做什么去?我瞧著臉還通紅通紅的?!?/br> 目的得逞的李鳳歧心滿意足,此時聽他問這種傻話也沒有不耐,反而心情極好道:“你一個娶不到媳婦的光棍,知道了也沒什么用處。” 朱烈:??? 這與我娶不到媳婦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況且我一把年紀(jì)娶不到媳婦是因為誰?! 他委屈極了,又不敢跟李鳳歧頂嘴,只能同后出來的五更抱怨:“你說王爺怎么自從成親之后越來越捉摸不定?” 以前雖然脾氣也不好,但起碼能說明白話。 現(xiàn)在整天陰陽怪氣,凈說些叫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五更凝眉思索了一番,認(rèn)真道:“王爺自有王爺?shù)牡览怼5饶愠捎H后自然就懂了。” 朱烈:……??? 他瞪著眼罵:“你不也沒成親?” 但五更不聽他說了,早就帶著下人把賞賜往府里搬。 …… 卻說葉云亭丟下李鳳歧回了院子后,尋了個沒人的角落后使勁揉了揉耳朵,才感覺松了一大口氣。他拍了拍發(fā)熱的臉頰,深吸兩口氣調(diào)整好表情,才喚了季廉去請大夫,忙起正事來。 狼王的傷勢很重,骨瘦如柴,渾身是傷。 它趴在鐵籠里,憋下去的肚皮微弱起伏著,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葉云亭,似在戒備。 葉云亭叫下人將獸籠放在樹下,又拿了一碗水放在它不遠(yuǎn)的地方。 狼王似明白了他的意思,掙扎著到了碗邊,努力仰起頭去舔里面的水。一碗水很快就見了底,它氣喘吁吁地躺著,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氣音。 葉云亭沒有貿(mào)然靠近它,而是等季廉請來了大夫之后,才打開獸籠,和下人一起將狼王爪子和嘴用布帛纏了起來。 大夫還是第一次給狼看傷,但這是在王府里,他也不敢說自己沒治過狼,只能硬著頭皮給狼王處理好外傷,又留下了藥,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告辭離開。 過程中狼王一直沒掙扎,似乎也知道這些人是在救他。 李鳳歧進來時,就看見葉云亭試探著伸手去摸狼王的皮毛,隨后又皺著臉縮回了手,一副失望的模樣。 “野狼皮毛本來就粗硬扎手,這只一看沒有好好照料過,手感肯定好不到哪兒去?!?/br> 葉云亭不妨他忽然過來,下意識背過手去,接著又覺得有些欲蓋彌彰,“哦”了一聲,眼睛左看右看,就是沒看李鳳歧。 “那只白虎的皮就很好,等處理好了便叫人給你送來。”李鳳歧對他異樣恍若未覺,自然地轉(zhuǎn)著輪椅靠近,拉過他的手,用帕子給他擦拭。 葉云亭一驚,下意識就要抽回手,卻聽他輕叱了聲:“別動,你手上沾了血?!?/br> 他低頭去看,就見指腹上確實沾了些血漬。 “我去洗個手吧?!比~云亭蜷了蜷手指,越發(fā)覺得心慌意亂,抽出手轉(zhuǎn)身回了屋里,叫下人打水來給他洗手。 李鳳歧瞇眼聽著里頭難掩慌亂的動靜,捻了捻指腹,緩緩笑開。 遲鈍的呆兔子,終于開始意識到危險了,不容易。 第30章 沖喜第30天 王爺變了(一更) 葉云亭叫下人端來水, 洗了好幾遍手,才褪去了那種異樣感。他拿過帕子擦干凈手,又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手指。 就是單純的疼, 并沒有那種麻酥酥的、叫人頭皮發(fā)麻的感覺。 其實在李鳳歧臥床的半個月里,他幾乎算是貼身照顧李鳳歧。李鳳歧行動不便,他照顧人時肢體接觸少不了, 更別說李鳳歧平日凈身以及藥浴,每次都是他將人抱進抱出, 對方赤條條的身體也見過不少次,但除了羨慕一下永安王高大健壯的身材外,并沒有其他情緒。 今日也不知道是不是意外親了一下的原因,李鳳歧只是好意給他擦了下手,他卻覺得心如擂鼓, 手指更是像被細(xì)小的絨毛掃過, 酥酥麻麻, 叫他頭皮都快炸開。 于是他忙不迭地跑了。 葉云亭盯著自己的手發(fā)了一會兒呆,李鳳歧也進了屋里。 他的神色是一貫的坦蕩自然:“狼王已經(jīng)叫人安置好了,剩下的便看它自己能不能撐過去了?!?/br> 葉云亭干巴巴地“哦”了一聲, “哦”完又覺得氣氛有些靜默,又開始沒話找話說:“那……要不要給它點吃的?我看它應(yīng)該許久沒吃東西了。” “籠子里放了活雞?!崩铠P歧道:“它若是能撐下來, 自己會吃。” 葉云亭:“……哦?!?/br> 他盯著自己的指尖, 又不說話了。 他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 面對李鳳歧時竟然完全無法從容, 心跳得很快,耳朵上那種濕濡溫?zé)岬母杏X仿佛又浮了起來,叫他幾乎忍不住想伸手去揉一揉。 葉云亭將手背在身后,使勁攥成拳才忍住了。 李鳳歧就見他垂著頭不說話,但耳垂卻一點點紅了起來, 左耳垂上那顆小小的紅痣更是鮮艷欲滴。他的喉結(jié)微不可查地滾動一下,又回憶起了親上去的感覺。 染了些微涼意的、柔軟的耳垂,果然和它的主人一般經(jīng)不起逗弄。 很輕易地就紅透了。 李鳳歧盯著他,目光漸漸帶上了侵略之色。 但葉云亭垂著眼睛,沒有留意到這細(xì)微的變化。 他直覺屋里氣氛有點不對,本能讓他開始繼續(xù)找話題:“剛才在轎子里,王爺還沒告訴我皇帝與太傅是怎么一回事。” “大公子還想聽?”李鳳歧挑挑眉,視線凝在他的耳垂上,笑得意味深長。 “……” 明明聽起來很正常的一句話,但葉云亭總覺得里頭夾雜了幾分其他的東西。他硬著頭皮點頭:“想的?!?/br> 其實李鳳歧這么問了之后他就不太想聽了。 因為他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個意外的吻。 雖然只是意外,但他確實第一次被人這么親,對象還是永安王,兩人的關(guān)系又如此尷尬,這時候又提起來,總覺得好像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葉云亭偷偷掐了掐手指,叫自己鎮(zhèn)定一點,莫要再胡思亂想。 不過就是被親了一下,永安王都沒當(dāng)回事,他為什么要不好意思? 他這么想著,心跳也慢慢平復(fù)下來。 李鳳歧就看著他臉色變化不定,耳垂上的緋色也漸漸淡了下去。他遺憾地“嘖”了一聲,心想葉云亭的反應(yīng)也太快了些。 竟這么快就鎮(zhèn)定了下來。 罷了,下次再尋機會。 深知過猶不及的道理,李鳳歧沒有再繼續(xù)撩撥他,而是正了正神色,當(dāng)真與他說起了李蹤與韓蟬之間的事情來。 “我也是才知道,李蹤對韓蟬存著那種心思。” 李蹤比他小六歲,今年正好弱冠。以他的身份與年紀(jì),本該早早立后,廣納后宮,誕育子嗣。歷代帝王皆是如此,婚姻乃是穩(wěn)定前朝后宮的一大利器。 但李蹤卻一直遲遲沒有立后,甚至連妃嬪都沒有。 一則是他生母已逝,上頭沒有長輩壓著敦促;二則是李鳳歧不愿勉強他,讓他以自己終身大事作為穩(wěn)固地位的籌碼。這些年倒是陸陸續(xù)續(xù)有大臣上奏,讓李蹤早日立后誕下子嗣,但都被他壓了下去。 他一直以為李蹤只是受他父母影響,才不愿意立后納妃。 直到他前日得到消息,說崔僖給李蹤獻(xiàn)上了一對孿生兄弟,那對兄弟的相貌神態(tài),與太傅韓蟬有六七分相似。他才恍然驚覺,這些年來李蹤可能對韓蟬存著異樣心思。 后來他將這些年的事情一一回憶,發(fā)現(xiàn)也不是無跡可尋。 李蹤自小不受先皇與先皇后喜愛,他很小的時候就獨自居住一殿,只有兩個老嬤嬤照顧著他。唯一對他好些的,除了自己,便只有韓蟬。 韓蟬比他還要早認(rèn)識李蹤些,他原先是國子監(jiān)博士,因相貌學(xué)識過人,才被選入東宮給皇孫們講學(xué)。當(dāng)然,依照先皇李乾的性子,韓蟬主要是去教導(dǎo)先太子李洐,其余皇孫不過是去湊個數(shù)罷了。 但韓蟬不知為何,對先太子李洐不假辭色,偏偏就極偏愛李蹤。 李蹤自小不受重視,東宮之中從上到下都偏愛李洐,如今忽然有這么個偏愛他的先生,他自然極其依賴和仰慕。后來李鳳歧與他熟稔后,也常常自他口中聽說老師如何如何。 在李洐身死之前,他對韓蟬的印象一直很好,覺得他雖然面上冷了些,但待李蹤是一片赤誠。 他第一次發(fā)覺韓蟬別有用心,是李洐死后那一年,李蹤被封為太子,他自北疆歸來為李蹤慶賀。卻自蛛絲馬跡當(dāng)中發(fā)現(xiàn),李洐的死與李蹤關(guān)系甚深。 他尋機質(zhì)問李蹤,他沒有否認(rèn)。 當(dāng)時李蹤對他說:“我不想再過從前那樣的日子了,我覺得當(dāng)太子很好。以后再沒有人敢輕鄙于我?!?/br> 那也是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想護在羽翼下的幼弟,已經(jīng)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長大。 而在背后為他出謀劃策之人,正是韓蟬。 此后,便是先帝亡故,李蹤登基。 他發(fā)現(xiàn)韓蟬并不如表面上那樣清風(fēng)朗月無欲無求,甚至可能所圖甚大時,曾幾次三番地明示暗示,叫李蹤提防韓蟬。但每次李蹤都尋各種各樣的理由為他開脫,更是不顧他的反對,尊韓蟬為太傅。 當(dāng)時他只以為是韓蟬做戲太好,蒙蔽了李蹤。 如今看來,是李蹤別有心思,所以一廂情愿,自欺欺人。 李鳳歧也說不好李蹤對韓蟬到底是依賴仰慕多,還是情人間的愛慕更多,亦或者兩者兼有。 葉云亭聽得唏噓:“那韓蟬呢?他知不知道……” “李蹤并沒有刻意將那對男寵藏起來,韓蟬應(yīng)該也見過了。”李鳳歧嗤道:“雖然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但他太過自負(fù),總以為能將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這樣的人,遲早會栽跟頭?!?/br> 論謀略手段,李蹤是斗不過韓蟬的,否則這些年來也不會被他牽著鼻子走,聽之任之。 但韓蟬忘了,如今李蹤再不是昔日需要庇護的幼兒,他是萬人之上的皇帝。 葉云亭思索了一番,也贊同道:“韓蟬不是會屈居人下的性子,他們?nèi)羰悄芷饍?nèi)訌,對我們也是好事?!?/br> 李鳳歧聞言瞧他一眼,忽然道:“大公子覺得委屈么?” “?”葉云亭神色莫名,沒聽懂他的問話:“委屈什么?” 李鳳歧不疾不徐道:“大公子嫁于我,屈居……我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