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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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云亭愣了愣,明白過來后就漲紅了臉,結(jié)巴道:“我……與王爺之間的情形不同,也不能說委屈……” 畢竟他們雖有夫夫之名,卻無夫夫之實。而且也不是李鳳歧強(qiáng)迫于他,兩人都只是迫于形勢配合做戲罷了。 然而李鳳歧卻只聽進(jìn)去了后半句話,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大公子不委屈就好。” 葉云亭臉色變化不定,覺得自己的意思和李鳳歧所說還是有差距的。但他思來想去都不知道該如何妥帖地解釋清楚,還沒等他想出合適的說辭,李鳳歧已經(jīng)又換了個話題:“大公子要隨我去庫房清點(diǎn)清點(diǎn)今日的賞賜么?” “……?。咳グ?。” 葉云亭還沒從上一個話題中回過神,聞言下意識就答應(yīng)了。 李鳳歧笑起來:“那便去吧,朱烈與五更當(dāng)已經(jīng)清點(diǎn)清楚了?!?/br> 葉云亭于是就稀里糊涂地跟了過去。 到了庫房,就見朱烈與五更果然已經(jīng)將賞賜清點(diǎn)入庫了,見二人過來,朱烈便喜滋滋地捧了賬冊過來:“王爺你瞧瞧,都清點(diǎn)清楚了。金銀合計十萬兩,還有各色奇珍異寶?!彼炅舜晔郑俸傩Φ溃骸罢梦襾砭┲?,都督府里還欠了八萬兩銀子未結(jié)清,王爺你看是不是……” 李鳳歧合上賬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何時又來的八萬兩欠賬?” 朱烈大大咧咧:“這不是您說的,天冷了,將士們的冬衣都得置辦上,軍馬也都要喂飽些,還有些陳年的盔甲兵器也都要置辦新的了……” 他掰著手指頭林林總總地一算,最后一拍巴掌:“可不就得欠了這么些銀子?!?/br> 況且這八萬兩還是少的呢,這些年玄甲軍所向披靡,一是王爺帶兵有方,二則是王爺體恤將士,從不拖欠軍餉糧草,軍馬兵器也都是頂好的,將士們吃好穿好,打起仗自然都肯賣命。 很多時候都督府的賬面上掏不出錢,都是王爺從私賬補(bǔ)貼。朱烈盯著李鳳歧的私庫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每次沒錢了,找王爺補(bǔ)貼總沒錯。 但這回這招卻行不通了,只見李鳳歧一臉冷漠道:“都督府欠了銀子與王府有何關(guān)系?軍餉不夠找兵部要去。”說完將賬冊塞給了葉云亭,囑咐道:“把賬冊收好了,別讓他偷了去?!?/br> 朱烈睜大了眼:??? 王爺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第31章 沖喜第31天 有家有室(二更) 朱烈痛心疾首地盯著葉云亭手里的賬本, 眼神巴巴的,瞧著十分渴望。 葉云亭拿著賬冊都覺得有些燙手。 他瞥了李鳳歧一眼,有點(diǎn)拿不準(zhǔn)他這剛才的話是說真的, 還是只是拿他做筏子來回絕朱烈。 “這王府這多銀子放著也沒用,就是不給,借的總成吧……”朱烈猶不肯放棄, 這可是十萬兩銀子啊,不說全給, 分一點(diǎn)總成吧?再不濟(jì)先借來用著也行啊。 都督府多窮啊,王爺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李鳳歧嗤了一聲,看透了他的小心思:“借給你了,還能有還的?往年哪次從我私庫走賬沒有記錄,你可還過一筆?” 都督府也不總是如此窮困潦倒, 偶爾富裕時, 也沒見朱烈將他的私庫給補(bǔ)上。 從前王府里沒人也就罷了, 如今他有家有室的,自然要顧著家里一些。 一聽他要翻舊賬,朱烈期盼渴望的目光頓時就僵了僵, 他搓了搓手,嘿嘿笑道:“這都督府與王府, 不都是一家子么?何必算得這么清?” 朱烈這些年打理都督府的事務(wù), 最常干的事情就是扯皮賴賬, 臉皮早就磨練出來了,說這話時一點(diǎn)都不虧心。 若不是李鳳歧腿腳還沒好,就直接踹他了。 “我看你是皮癢了?!崩铠P歧冷笑。 朱烈一邊往后退一邊拉扯五更,試圖尋找同盟:“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嘛?養(yǎng)兵多費(fèi)錢?!” 邊上的五更默默拍掉他的手,無視他悲憤指責(zé)的目光, 站到了李鳳歧身后去。 他覺得朱烈腦子不太好,竟然當(dāng)著王妃的面說王爺欠了債。 這不是下王爺面子么?! 沒被揍一頓都是運(yùn)氣好了。 勢單力孤的朱烈最后也沒能討到銀子,又怕被李鳳歧揍,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溜了。 葉云亭看得好笑,又有些擔(dān)心:“北疆如此缺錢,王爺當(dāng)真不管么?” 這賬冊上十萬兩金銀可都是白白得來的。 李鳳歧抬眸看他一眼,眼里帶了笑意:“給了朱烈,這王府的賬面上可就空空如也了。況且他從別的地方也能弄到這筆錢,只是找我要更容易些,慣得他?!彼掏痰溃骸艾F(xiàn)在不比從前,我畢竟是個有家有室的人,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yǎng)活?!?/br> 葉云亭聽他說“有家有室”,耳朵就又熱了起來。他摸了摸袖中賬冊,囁嚅道:“府里平日開支也不大……” 況且王府上下加起來,滿打滿算也就三個主子,哪里來的一大家子人? 李鳳歧嘖了一聲:“開支大不大,賬面上都不能沒銀錢。”他拍拍葉云亭的手臂,叮囑道:“這賬冊與庫房鑰匙就交予大公子打理了,若是繼續(xù)放在朱烈手里,怕是沒幾日就要被搬空。”他又點(diǎn)了點(diǎn)五更:“五更從前也跟著王府老管事辦過事,可叫他協(xié)助你?!?/br> 五更聞言點(diǎn)頭:“王妃有事只管吩咐?!?/br> 兩人這么一唱一和,葉云亭也不好再推脫,只能應(yīng)下來,稀里糊涂地就收了賬冊和庫房鑰匙。 …… 兩人在庫房巡視一圈后,才分開各自辦事。 李鳳歧還要處理公務(wù),與五更去了書房。葉云亭帶著賬冊與鑰匙回了正屋,雖說李鳳歧忽然將王府的賬目交予他有些突兀,但他既然應(yīng)下了,自然就不能辜負(fù)李鳳歧的一番信任。 葉云亭仔細(xì)翻看賬冊,季廉伺候在一旁,瞧著賬目上的數(shù)字咋舌:“這么多銀兩與田莊,以后都?xì)w少爺打理嗎?”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的銀子! 發(fā)達(dá)了! 他一張白胖圓臉上,眼睛瞪得像銅鈴。葉云亭被他逗笑:“交給我打理,又不是說都?xì)w我了?!?/br> 季廉撓頭,不解地嘟囔道:“可我看從前國公府里是夫人管賬,就是可以隨意取用的啊?!?/br> 在他看來,永安王把王府賬目和庫房鑰匙交給自家少爺,那就是讓少爺當(dāng)家的意思。 都當(dāng)家管賬了,自然可以隨意取用銀錢! 他們有錢了! 季廉一臉喜氣洋洋。 葉云亭有心想與他解釋幾句,但又發(fā)現(xiàn)他說得似乎有幾分道理。若是尋常夫妻,當(dāng)家主母管賬,自然是當(dāng)家做主的意思。但他與李鳳歧的情形又不同。他們說是夫夫,實際上只是暫時合作罷了。李鳳歧將賬冊交給他,只是因為府中沒人管賬,所以才暫時交予他吧? 他心里這么想著,不知怎么又想到了李鳳歧那句“現(xiàn)在不比從前,我畢竟是個有家有室的人”。 有家有室,這家室似指的他……但理智又告訴葉云亭,不要想得太多。 李鳳歧也許只是隨口一說罷了,并未多想。 他搖了搖頭,甩去那些過于曖昧不清的遐想,肅容告誡季廉:“這里頭的事太復(fù)雜,你只記住,我只是暫時代管賬目罷了,這些銀子都是王府的,與我們無甚關(guān)系?!?/br> 季廉失望地“哦”了一聲,像個被拍扁了的面團(tuán)子,蔫噠噠的。 葉云亭好氣又好笑:“我們又沒什么要花錢的地方,有錢沒錢有什么區(qū)別?!?/br> 左右現(xiàn)在王府里吃穿用度都不愁,要這么多銀錢也用不上。 “那怎么一樣?”季廉小聲嘀咕:“有錢了就是不花,光看著心里也高興,” 他可還記著從前少爺連買紙筆都要扣扣搜搜攢好一陣子月例的情形。 十萬兩銀子,那能買多少上好的筆墨紙硯?! 季廉眼饞極了。 葉云亭看得失笑,將賬冊卷起來敲敲他的腦袋:“好了,別想了,想來也不是你我的?!?/br> 季廉癟癟嘴,哼哼唧唧地去一邊吃點(diǎn)心去了。 * 葉云亭將賬目過了一遍,便到了晚膳時候。恰巧李鳳歧也處理完了公務(wù),兩人一道用了晚膳,又去看狼王。 狼王被暫時安置在空置的院子里,鐵籠里投放了兩三只活雞和干凈的水。 葉云亭他們過去時,就見獸籠里只剩下零散雞毛,狼王正趴在籠子一角,舔舐身上的傷口。瞧見兩人過來,停下動作抬頭看了一眼,又低頭繼續(xù)舔毛。 ——狼王將三只雞都吃了個干干凈凈,連一滴血都沒浪費(fèi),舔得干干凈凈。 “這狼王倒是頑強(qiáng),這么快就恢復(fù)了精神?!崩铠P歧瞧著它,忍不住贊嘆了一聲。 葉云亭贊同地點(diǎn)頭:“看它的樣子,再養(yǎng)個十天半月也差不多了,等它傷勢好了,便將它送到山里放生吧?!?/br> 李鳳歧沒有贊同也沒有反對,只道:“先養(yǎng)著吧?!?/br> 葉云亭又叫人給狼王補(bǔ)充了食水,見著天色已經(jīng)暗了,又推著李鳳歧轉(zhuǎn)了兩圈消食,便一同回了正屋就寢。 兩人先后沐浴后,換了干凈的中衣,準(zhǔn)備安寢。 這些日子兩人同塌而眠已是慣事,但今日不知怎么的,葉云亭躺在里側(cè),竟然又別扭起來。 他一邊扣著懷里的湯婆子,一邊想果然還是白日里的事在作怪。他閉上眼睛,強(qiáng)迫自己不去想轎子里發(fā)生的事情, 但越是不想,腦子里卻越是不受控制地回憶。 他煩躁地翻了幾個身,靜不下來心,更睡不著。 邊上的李鳳歧見他輾轉(zhuǎn)反側(cè),唇角就彎了彎,出言道:“大公子睡不著?不如同我說說話吧?” 葉云亭身體一頓,慢吞吞地轉(zhuǎn)過身來:“王爺要說什么?” “說說酒宴如何安排?”李鳳歧側(cè)身對著他,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日子已經(jīng)定下了,賓客也都邀請了,酒宴也該準(zhǔn)備起來了?!?/br> 聽他說起正事,葉云亭心里一松,道:“我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下面的人都已經(jīng)在采買準(zhǔn)備?!?/br> “我不是說這個?!崩铠P歧凝著他的側(cè)臉,語氣不疾不徐,十分正經(jīng)道:“酒宴當(dāng)日大部分官員都會到場,他們有的是想與我搭上關(guān)系,有的是來探我虛實……還的,則是想來看我的笑話?!?/br> 他表情十分嚴(yán)肅:“在有些人看來,權(quán)傾朝堂的永安王如今不良于行,還被賜了個男王妃,必定是滿心屈辱不甘。王府里肯定也是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葉云亭聽得一愣一愣的:“王爺何必在乎外人的看法?” “我倒也不是在乎外人看法。”李鳳歧緩緩道:“只是不喜歡被誤解罷了。所以屆時需要大公子配合我一些?!?/br> 葉云亭緩慢眨了眨眼睛:“怎么配合?” “到了時候大公子便知?!崩铠P歧朝他笑了笑,眉目舒展,是少見的溫情模樣。 葉云亭眼皮跳了跳,心臟也跟著蹦了蹦,他弓起身體,將湯婆子抱在胸口,“哦”了一聲,又道:“我知道了。” 李鳳歧見他應(yīng)下,又說:“明日無事,大公子陪我出府一趟。今晚便早些睡吧?!闭f完順手給葉云亭掖了掖被角,然后面朝他合上了眼。 葉云亭凝著他俊朗眉目片刻,抿了抿唇,整個人都縮進(jìn)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