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劉月
“小子!我還以為你比那些專家要強上一些呢,沒想到,你也是個凡夫俗子!”呂忠鶴不屑一笑,伸出手就要將畫卷起來。 “誒等會!”何生咧嘴一笑,急忙說道:“呂爺爺,我說的是真的,你這幅畫是假的...” “閉嘴!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侮辱我的收藏品!”呂忠鶴一臉怒色,他呂忠鶴收藏的東西,從來沒有假貨,至于這幅稚川移居圖,他自己也看過很多遍,早就確定了是真跡。 這小子真是張口就來! 本來還以為他有些道行,沒想到,連真假都分不出來! “我真沒說謊?!焙紊ξ恼f道:“呂爺爺你看,這幅稚川移居圖,不管是題跋還是印章,都是很有講究的,從字跡和畫工看不出真假,連墨色和清晰度都似極了真品。” “但是,紙張上卻有問題...”何生開口說道。 “你放屁!”呂忠鶴怒了,甚至開始罵起人來:“我搞了那么多年的收藏,這幅畫紙質(zhì)我一摸就知道是元代宣紙!” “是!兩面都是元代宣紙沒錯,可中間不是啊...”何生笑著說道:“畢竟是價值四個億的東西,宣紙上自然得下大工夫了。呂爺爺你想,元代的宣紙輕而薄,作畫用的宣紙講究里一層外兩層,可這幅畫的紙質(zhì)兩面摸著有些許的粗糙,手感也不像是仿古宣紙,但為什么,這紙張的質(zhì)感有些硬而厚呢?” 聽得這話,呂忠鶴愣了一愣,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何生這么一說,呂忠鶴才反應(yīng)了過來。 何生雙手抱在胸前,仔細打量著這幅畫,撇著嘴笑了笑:“用專業(yè)一點的術(shù)語來說,這幅畫其實也不算是假的,但如果將這幅畫的紙層分為三層,那么就只有第一層是真的...” 說著,何生直接上手,指甲在畫的底部輕輕一摳,薄如蟬翼的一層畫卷,被何生單手給撕了下來。 而這一層撕下之后,第二層的紙張是白底,這是現(xiàn)代工藝! “這...”呂忠鶴徹底的傻住了,他看著這張畫卷的第二層紙張,頓時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久,呂忠鶴才回過神來,當即低嘆了一聲:“原來如此,三層畫,只有一層底,兩層墨印,而這一層,色澤較深,是中間的那一層真跡?” “對!”何生笑著點了點頭:“呂爺爺也不算上當,至少這一層是真的,這玩意就跟相片一樣,被鑲嵌在了相框里面,不瞞呂爺爺說,我撕下來的這層里面,還有一層...” “?。窟€有一層?”呂忠鶴頓時傻眼了,要知道,這紙張薄得就跟透明似的,居然還有兩層? “對,不過可不能撕了,這要是撕開,那這幅畫肯定就不完整了?!焙紊χf道。 “明白明白?!眳沃寅Q連連點頭,看著何生的眼神也徹底產(chǎn)生了變化:“小兄弟真是高人啊,連我都看不出來這幅畫的端倪,沒想到,居然被你一眼識破了?!?/br> “倒是我,之前言語過激了,給你道個歉?!?/br> 說著,呂忠鶴對著何生就要鞠躬。 何生急忙抬住了呂忠鶴的肩膀:“誒,呂爺爺,這可使不得,你是長輩,我就是晚輩,哪兒能行這么大的禮數(shù)呢?!?/br> 呂忠鶴笑盈盈的點頭,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秦靜:“丫頭,你這丈夫可了不得啊,就他這水準,這要是在古玩收藏界,必定是大師級別的!” 呂忠鶴可算是看出來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確不凡,光是對這幅畫的鑒別上就可以看出,他的水準必定在自己之上。 僅僅只是看了看這幅畫,就能知道這幅畫的紙質(zhì)上的結(jié)構(gòu),這絕非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聽得這話,秦靜不由得苦笑,一臉古怪的看著何生。 雖然不知道何生是怎么辦到的,但是現(xiàn)在連呂爺爺都認可了這家伙,說明這家伙在古玩這方面的確是有專研過。 可是,這家伙是怎么懂得這么多的? “呂爺爺過獎了,他就只是閑得無聊,略有研究罷了...”秦靜隨口附和道。 呂忠鶴看了看何生,又看了看秦靜,不由得低嘆了一聲,他自然知道秦靜來的目的,在秦靜來之前,故友秦寶軍已經(jīng)給他打過電話了,說的是要五千萬啟動資金,如果是在幾年前,這筆錢呂忠鶴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現(xiàn)在,呂忠鶴實在是拿不出這么多錢。 “你們隨我來吧?!闭f完這話,呂忠鶴朝著內(nèi)室走去。 聽得這話,何生側(cè)頭對著秦靜擠了擠眉毛,一臉得意的表情。 “看到?jīng)],這種事兒,還是得老公我出馬?!焙紊鷫旱土寺曇?,小聲的說道。 看著何生這幅賤兮兮的樣兒,秦靜就不由得好笑。 “少得了便宜還賣乖,趕緊進去!” 兩人跟在呂忠鶴的身后,朝著內(nèi)堂里面走去。 讓何生感到很驚訝的是,這是一套雙層式老宅,外面的屋子是大堂,里面是內(nèi)堂,內(nèi)堂兩邊各有一棟房屋,一共加起來是四棟房屋,還有兩個花園,占地面積廣闊。 這個老宅要是賣出去,三千萬是絕對沒問題的。 再算上呂忠鶴大堂里的那些古董玩意兒,這整個屋子,價值起碼也有六個億左右。 所以何生有些納悶,這老頭怎么可能會沒錢呢? 內(nèi)堂是用來招待賓客的,兩邊擺著木椅木桌,后面是古風古色的兩扇屏風,剛走進去,何生就看到一道身影。 她坐在輪椅上,穿著粉色刺繡長衣,長發(fā)盤了起來,手中拿著毛筆,正端坐在桌前作畫。 何生踮起腳看了看,墨色的弧線勾勒在宣紙上,黑光如漆,墨韻十足。畫上是兩只立于山巔的白鶴,卻以水墨的方式勾勒出來,別具一番風味。 看著這個年輕女子,何生不由得怔住了,女子側(cè)臉白凈無暇,凝眸靜靜的注視著面前的畫作,頗有一副端莊穩(wěn)重的氣質(zhì)。 “爺爺...”女子轉(zhuǎn)過頭,輕輕放下手中的筆,剛喊了一聲,卻又側(cè)頭看向了秦靜:“靜jiejie,你怎么來了?” “月兒meimei在畫畫呢?”秦靜很顯然是認識這個女孩的,急忙走了上去。 “秦靜,陪月兒說說話吧,我去給你們拿錢去?!眳沃寅Q看了看自己的孫女呂月,眼神里閃爍著些許哀傷,低嘆了一起,走到了屏風后面。 何生的目光看向了女孩的雙腳,眉頭一皺。 聽到“拿錢”兩個字,呂月黛眉微皺,臉上的笑容也沒那么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