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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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她在打方丞的主意不假,但對方忽然主動登門,卻又叫人狐疑。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闊人門口的石獅子都比路旁行人尊貴,于今自家和方家門庭差距如隔天地,方丞竟主動下顧? 她的心思跟她披肩下邊晃動著的毛線穗子一樣紛亂,海東走在其后,竟有點洞察其心。 進屋后,不待奉茶,海東便將箱子恭敬地放到堂廳的條案上。說:西門小姐當日不辭而別,方先生尋她多年未果,只能將她遺留的舊物隨身帶著。如今幾番輾轉(zhuǎn),終于找到了西門小姐,這些東西也當物歸原主。有勞伯母,請轉(zhuǎn)交令愛。 西門太太點點頭:且坐,我去給你泡茶。 面上不動聲色,內(nèi)心卻犯嘀咕這年輕人說什么?音音走了之后方丞還惦記著她,保存著她的東西? 海東鑒貌辨色,不覺松了口氣。方才這幾句措辭是來之前三爺耳提面命地教的,告訴他既要有范兒又要適可而止,既要表達三爺對西門念茲在茲,又要解釋當年分道揚鑣是西門的行為而非三爺始亂終棄,同時還不能表現(xiàn)出自家上趕著 總之,要讓西門太太覺得這段感情還有希望,但又什么都不確定。看西門太太剛才的反應,自己的話術(shù)應該是起了作用。 現(xiàn)下,按照三爺?shù)念A估,海東只需再留片刻,給西門太太一個打聽三爺?shù)臋C會。 他把車鑰匙放在桌子上,開始打量屋子墻上掛著紙煙公司印刷的月份牌,條桌茶壺茶杯很舊,但皆各擦得锃光瓦亮,屋子正中懸下來一盞電燈,用麻繩扯著,拴在窗戶格子上固定。窗外屋檐下吊著風干的辣椒,被風吹著晃來晃去。一切都是寒門的樣子。 西門太太過來看茶,海東道了謝,一邊吃茶,一邊等待西門太太開口,孰料對方竟是穩(wěn)當?shù)煤?,他這邊茶都吃了半盞,西門太太始終只字不提。 海東只好放下茶盞主動開口:三爺回來沒幾天,本想著把東西給西門小姐送來,可是又擔心唐突。誰知竟巧了,昨兒個在金先生家遇到了西門小姐當時相見匆忙,沒顧上行李的事,這才吩咐我今兒送來。 海東說著,把桌上的草藥往前推了推:這也是三爺特意囑咐我?guī)淼摹?/br>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西門太太始終拿捏有度。好在這種態(tài)度在方丞的預料之中,所以海東也并不意外,無非就是希望對方主動卻落了空罷了,他繼續(xù)有條不紊地推進三爺事先擬好的流程,不著痕跡地抖漏了昨天西門和三爺從金家出來又去六國飯店吃咖啡的事。 聽到這個消息,西門太太的神情瞬息萬變,欲言又止。 海東見狀,適時地拋出了橄欖枝。 他說:三爺有句話托我代為請教,又怕唐突,不知當問不當問。 西門太太:說來我聽? 海東說:昨兒飯間,三爺留意到西門小姐似乎有心事,這心事 西門太太心中咯噔一聲,她的表情沒有逃過海東的眼睛,海東暗道有門,于是按照三爺來時的指示點到為止,說:時候不早,我就不多打擾了,這是三爺?shù)钠?,伯母多咱有事,多咱打上面這個電話。 他說著將一張燙金片子雙手遞過去。 * 海東是個實誠人,對于他的辦事能力,方丞一般是不放心的,但辦今天這種和落魄之人打交道的事就不會砸鍋,因此他都沒怎么惦記此事,早上七點海東下山后,他跟襄理在書房盤賬,忽然大嫂打來電話,一上來便是責難。 老三,不是我說,你是越學越有樣了! 新?lián)Q的電話機子,聲音比過去大許多,方丞被聒得微微側(cè)耳,一旁的襄理也看了過來。 伍乘雲(yún)道:前腳才見過文蘭meimei,后腳就跑去捧戲子,捧一捧原也不算什么,好歹收著點兒啊,瞧這滿城風雨的,趕晌午見了報,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姑母那邊解釋。 方丞聽得一頭霧水,問此話怎講。 伍乘雲(yún)冷笑,說:甭胡賴了,昨晚長安戲院印小霜首演,那樣大的陣仗,你賴得了么! 方丞沒有言語, 聽到大嫂丟下一句:今兒一準要見報,回頭你跟老太太解釋,我這碗冬瓜湯是不打算喝了。 掛上電話,方丞若有所思地梳理著這沒頭沒尾的信息,忽見襄理正面上含笑地把目光從他這兒收回到手里的賬簿上,于是問道:昨晚你去聽戲了? 襄理見老板詢問,忙點頭稱贊道:方先生您大手筆,印老板的場子那叫一個出彩,臺上花籃和匾額擺得都溢出去了,聽說來助陣的陳硯秋和馬連良也是您給張羅的?當真是排面的很! 方丞頗為疲憊,一手撐著腦袋,閉目尋思著,整個人陷在了那深闊的椅子里一般。 襄理見冷了場,于是打住不說了,繼續(xù)盤賬,不料方丞忽然道:說! 襄理一愣,抬頭看向他,不明所以。 方丞也沒睜眼,說:昨晚的事,接著說。 照說換做旁人這是一件可吹捧的事,但方丞那看似隨意實則心情莫測的閉目養(yǎng)神狀,讓襄理忐忑起來,他說也不是, 不說也不是,尷尬了數(shù)秒,才開始磕磕絆絆地說起長安戲院的盛況。 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