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勾引
有時候,運氣比努力更重要。 原本少雷的秋冬,竟憑空發(fā)出一聲悶吼,每一聲都驚嚇了麥琛的睫毛。 “我……有點害怕?!?/br> 他作為一個剛成年的男孩,即使能踩著高跟鞋在不夜城攬生意,卻還是會恐懼驚雷。 江熙看著他頂著許銘的臉作出如此脆弱的表情,心軟立馬成了一片。 這幾乎是一種本能的反應(yīng),終身向?qū)У目謶謺樦X電進(jìn)入哨兵的系統(tǒng),隨意支配她的腎上腺素。 雖然鏈接已隨著許銘化為一抔黃土,但殘留的幻覺依舊存在著。 估計是因為經(jīng)前焦慮癥。 “進(jìn)來吧?!?/br> 她重新躺回床上,酒精帶來的眩暈感降臨,但她的意識卻很清醒。 她感覺到身后的床墊慢慢下陷,小心翼翼的呼吸聲斷斷續(xù)續(xù)釋放,一陣微弱的震動傳來,是麥琛在調(diào)整睡姿。 幽靜的黑暗中彌漫著無中生有的噪點,像螢火蟲的微光。 江熙突然想回頭看看,而一轉(zhuǎn)身便對上了麥琛的臉。 他竟貼得這么近。 噪點簇?fù)矶鴣?,組成了麥琛的皮膚,它們按江熙的意愿塑造了他的容貌,使他無限接近許銘,連年齡的差異都全部填滿。 驟然間,窗外的一道閃電劈開了麥琛臉上的噪點,他的眼睛從迷蒙之處望向江熙,以無辜的詢問戳破了她隱秘的傷感。 “怎么了,江熙姐?” “沒、沒什么……” “你在……看我?” “沒、沒有?!?/br> 安靜持續(xù)了幾秒。 “我怕雷聲,睡不著?!?/br> “那怎么辦?冰箱里還有點啤酒,要不要喝點?醉了就能睡著了?!?/br> 一陣口腔粘連的聲音,欲言又止。 江熙覺得自己可以抱抱他。 她接受過他的唇舌,還卑鄙地在他身上尋找虛幻的慰藉,難道還不愿施以兩條手臂? 她動了動身體,身體和床單摩擦出充滿拉扯感的聲音。 她聞到他身上清甜的氣味,像橙子味的果酒,然后她擁抱了這瓶果酒,手指從后腦穿過柔軟的頭發(fā),把他攢在懷里。 “你在家的時候,一般都怎么處理這種情況?” 麥琛的回答焐熱了她胸口:“我會躲在被子里?!?/br> 江熙疑惑:“你哥呢?” 麥琛沒有回答,好像這個人并沒有生命。 “如果是江泠哥呢?他會怎么做?” “我又不怕打雷,不需要他?!?/br> “那你怕什么?” 江熙回想了一下,好像沒什么讓她害怕的東西,她最近一次感受到恐懼,是許銘死亡的瞬間。 那時她覺得自己完了。 “江熙姐?!?/br> “嗯?” “你覺得雷納德怎么樣?” “還行吧?!?/br> “你喜歡他嗎?” “談不上喜歡……” 麥琛從她懷里抬起頭,露出半雙澄澈的眼。第一次見面便窺伺到的金亮裂縫此刻就在眼前,如黑空霹靂,帶來炫目的光亮。 他肆意地釋放著自己身上的向?qū)?,它們化作貝殼的敲擊聲,指腹的摩擦聲,理發(fā)剪順滑的喀嚓聲,在江熙的后背掀起一波又一波漣漪,又在小腹引起一陣又一陣收縮。 她任由熾熱的呼吸在胸口烘烤她的心,為她在廣闊的荒原奔跑提供原料。周圍都是獸類的陷阱,沉沉的星空掉下來,壓得她難過。 而這時,一雙手?jǐn)堊×怂难柚顾o目的地、孤獨地奔跑。 “真的嗎?那你還覺得他有意思?!?/br> 喉間干啞,江熙吞咽了一下。 “我……” 胸口的熱氣蔓延,隔著睡衣包裹住她敏感的兩處,它們酸麻腫脹,像被蟻蟲爬過,而她不敢亂動,生怕大腿貼上內(nèi)褲濕潤的涼意。 但這一切都被麥琛聞到了。他擁有超凡的嗅覺,這點堪比哨兵。 他的手在江熙的腰上箍得更緊,手指有意無意推起睡衣下沿,觸摸到溫暖的肌膚。 “嗯……你……”霎時間,發(fā)根滲出汗來,酒精帶著紅霞飛上了兩頰,她短促地吸氣,再綿長地呼出,差點吹倒了搖搖欲墜的意志力。 她承認(rèn),她在渴望借由一個載體滿足自己思念。 但在別扭的感覺把持船舵前,懷里的男孩率先掌握了方向—— “江熙姐,讓我?guī)湍惆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