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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曹cao穿越武大郎在線閱讀 - 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174節(jié)

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174節(jié)

    許貫忠正色道:“又有一次,阿骨打到紇[hé]石烈部坐客,南有土山,眾人射之,皆不能及,阿骨打一箭而中,隨后丈量,逾三百二十步之遙,女真有名神射手謾都訶亦射之,遜其百步?!?/br>
    周通頓時驚得張大了嘴,花榮亦微微色變,驚疑道:“三百二十步……如此射力,果然稱得上奇男子也!”

    要知唐代士兵選拔,以六十步上靶為善射,宋代以五十步為善射,至于射程,以百步為善——這般一比,便知三百二十步乃是何等驚人。

    許貫忠補充道:“那時女真窮困潦倒,多半沒什么鐵胎弓、神臂弩,最好也不過是獸角為弓、獸弦為箭。寧江州一戰(zhàn),正是這廝一箭射殺遼國主將耶律謝十,女真方才大勝?!?/br>
    花榮默默點頭,眼中戰(zhàn)意漸漸涌起。

    許貫忠又道:“再說出河店一戰(zhàn),遼朝都統(tǒng)蕭嗣先、副都統(tǒng)蕭兀納,領(lǐng)十萬大軍伐女真,阿骨打麾下僅三千七百人,決戰(zhàn)之日,狂風(fēng)勁起,阿骨打借風(fēng)勢而射,箭無虛發(fā),親自沖陣,大破遼軍,陣斬節(jié)度使撻不野?!?/br>
    樊瑞奇道:“這么巧便狂風(fēng)起?莫不是他女真人里也有會呼風(fēng)喚雨的?若是這般,當(dāng)同他好好較量一番?!?/br>
    曹cao一向自詡雄主,聽到這里,也不由嘆道:“這廝能得民心,能服眾將,能練兵打仗,自家又有這般武勇,當(dāng)?shù)闷鹩⑿鄱?!?/br>
    孫立道:“不料許兄弟如此博學(xué)多知,其實孫某一直好奇,這廝以兩萬破七十萬,卻不知是如何殺法?”

    許貫忠面色愈發(fā)肅然,凝重道:“我為此事,曾去遼國,尋那參戰(zhàn)軍將多加打聽,才略略知道一二,你道如何?卻是當(dāng)初金國初立,天祚帝聞之震怒,起傾國兵馬來伐,大軍七十萬,金人聞之亦不由戰(zhàn)栗,許多子民終夜嚎哭……”

    顧大嫂道:“俺知道那些野人都是狼心虎膽,不料也知害怕?!?/br>
    孫新聽得入神,被婆娘打斷,怒道:“偏你多話,休多言,且聽那阿骨打如何應(yīng)對。”

    顧大嫂怒起,一拳擂在老公背上,打得孫新?lián)涞暺拍?,卻見她大笑道:“如何應(yīng)對?還不是當(dāng)頭一拳,打出個死里求活?”

    孫新正要反唇相譏,不料許貫忠一拍手,哈哈大笑:“嫂子真是女中豪杰,你這話兒,正說穿阿骨打的肺腑也!”

    顧大嫂嚯嚯大笑,叉起粗腰,顧盼自雄,眾人都好奇道:“快說快說?!?/br>
    許貫忠緩緩道:“阿骨打見軍民驚懼,卻將眾人盡數(shù)聚集一處,當(dāng)眾揮刀,割破自己臉面,對天哭曰:‘始于汝等起兵,蓋若契丹殘忍,欲自立國。今天祚親至,奈何?非人死戰(zhàn),莫能當(dāng)也。不若殺我一族,汝等迎降,轉(zhuǎn)禍為福。’兄弟們,你聽他話里有話么?他明明說,若大家不能死戰(zhàn),必然難勝,卻故意說,不如殺了我完顏族,你們投降去吧?!?/br>
    “好個激將法!”時遷叫道:“那些人才過幾天好日子,如何肯束手就擒,重新遭他契丹往死里盤剝?”

    許貫忠笑道:“正是!眾人見了阿骨打皇帝這般作態(tài),紛紛長嘯,拔刀砍地,發(fā)誓死戰(zhàn)不退!”

    阮小二拔出刀在地上砍了幾下,目視兄弟阮小七道:“這不是我家兄弟愛耍的勾當(dāng)?你這廝莫非是個女真人?”

    阮小七怒道:“我和你一個娘腸子里爬出來的,我是女真人,你難道就是漢人?”

    眾人揮拳打翻他兩個,按住嘴巴,催許貫忠快說。

    許貫忠道:“當(dāng)下金國能戰(zhàn)之士盡出,得眾兩萬,兩軍決戰(zhàn)于護(hù)步達(dá)岡,其時遼兵漫山遍野,阿骨打指著敵人中軍位置,放聲大呼曰:‘天祚在彼,殺之則勝!’遂率全軍突擊遼中軍,麾下眾將,人人舍死沖突,金兵感奮,無不以一擋百,頓時殺出披靡之勢,天祚帝望之大懼,御駕先撤,遼兵遂潰。”

    眾人聽得毛發(fā)皆立,曹cao嘆道:“我嘗觀宋遼戰(zhàn)事,太平興國四年,宋太宗親征幽云,與耶律休哥大戰(zhàn)高梁河,那時禁軍比之今日,武勇十倍,本來雙方正堪敵手,然而耶律休哥的打法,卻和阿骨打如出一轍,以所有騎兵向著黃羅傘蓋猛攻,耶律休哥身披三創(chuàng),兀自高呼酣戰(zhàn),可笑宋皇善政不善戰(zhàn),嚇得臨陣逃遁,宋軍因而大潰。不料百多年后,契丹復(fù)演當(dāng)年舊事,其國運之衰,窺之可見也?!?/br>
    林沖慨然長嘆:“哥哥說的不錯,然而宋之國運,怕是猶未及契丹也?!?/br>
    曹cao站起身來,拍了拍胸口,伸手指向在座諸人,沉聲道:“趙家氣運,任他自衰,然而華夏氣運,必然猶盛!不然蒼天何以生武植?何以生諸君?”

    他這一句話,著實有“天下興旺、我自擔(dān)之”的氣魄,一眾好漢只覺呼吸一滯,看向曹cao時,只覺他矮壯的身形,一舉一動,皆有王霸之氣沛然而發(fā)。隨即自家胸口里,亦有一股豪情油然而起,恨不得披甲上馬,隨此人殺到天盡頭,方能盡興。

    齊齊起身,抱拳大喝:“愿隨哥哥征伐四方,為我華夏殺出個萬世永固的基業(yè)!”

    曹cao大笑,手指北方道:“異族雖有英雄,華夏豈無好漢?這一趟北行,先叫他完顏阿骨打曉得,為何數(shù)千年以降,唯有斯土斯民,敢稱中華上國!”

    眾人聞之,齊聲長嘯,阮小七滿面通紅,拔刀砍地,大聲道:“正當(dāng)如此!這趟北行,小七便粉身碎骨,亦不讓那些異族小覷我漢家分毫!”

    孫安上前跪倒,把曹cao一抱:“哥哥,小弟不愿為趙家將,只愿做武家臣,這趟北行,若不帶上小弟,便跪斷了這雙腿也?!?/br>
    宋江見了,送個順?biāo)饲閮?,在一旁笑勸道:“哥哥,屠龍手乃是世間少有的好漢,便帶上他何妨?連著哥哥正好湊足二十個好漢,將來史書上也好看。”

    那二十個?曹cao、許貫忠、林沖、史文恭、花榮、欒廷玉、孫立、樊瑞、李俊、張順、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焦挺、時遷、周通、解珍、解寶、孟康,再加個孫安,卻是恰好湊整。

    曹cao哈哈大笑,拍著孫安道:“便遂你愿?!?/br>
    看得孫新、樂和、孔明、孔亮等羨慕萬分,卻是自知本事畢竟有限,去了若是順利還好,若是碰上山高水短,不免拖了大家的后腿。

    這正是:女真雖有英雄漢,華夏豈無好漢哥?黑水白山身手展,二十兄弟起狂歌。

    第332章 三阮水底搏蛟龍

    陽光下沒有新鮮事兒,此話誠為至理也。

    譬如“跨海尋北國結(jié)盟上下夾攻敵國”,這個充滿浪漫主義的戰(zhàn)略構(gòu)思,其實也并非一個新點子兒——此計與遠(yuǎn)交近攻的基本外交邏輯相契,自然有人打過類似算盤。

    譬如南唐之主,藝術(shù)家李璟。

    作為著名藝術(shù)家皇帝李后主的親爹,李煜那身藝術(shù)細(xì)菌,顯然是完美繼承親爹血脈的結(jié)果。

    “細(xì)雨夢回雞塞遠(yuǎn),小樓吹徹玉笙寒?!?/br>
    “青鳥不傳云外信,丁香空結(jié)雨中愁?!?/br>
    “沙上未聞鴻雁信,竹間時有鷓鴣啼?!?/br>
    ……

    讀起這些細(xì)膩悠揚的詩文,其才情自然可見——雖然稍遜其子,但應(yīng)遠(yuǎn)勝趙佶。

    就是這位藝術(shù)家皇帝,于周世宗顯德三年,“遣兵部郎中陳處堯持重幣,浮海入契丹乞兵。契丹不能為之出兵,而留處堯不遣”。

    契丹人不肯出兵,但是留下了使者不給走,估計是覺得“你這廝膽兒還挺大,干脆留著為俺們狼主做事吧?!?/br>
    時光悠悠,轉(zhuǎn)眼已是太平興國六年。

    這一年,斧聲燭影之嫌疑犯,強幸小周后圖之男主角,一代車神宋太宗,為報高梁河被迫飆車之仇,欲再次大舉進(jìn)兵契丹。

    但思及高梁河被毆之慘,便也打起了兩面夾攻的主意,車神選擇的對象是渤海國。

    渤海國者,高麗之北一小國也。契丹曾攻其扶馀城,改作“東丹府”,算是契丹之仇國,不過車神沒有把對方當(dāng)成對等的盟友,“賜渤海王詔書,令發(fā)兵以應(yīng)王師?!?/br>
    車神慷慨許諾,“滅遼之日,幽薊土宇,復(fù)歸中朝,沙漠之外,悉以相與”。

    大好河山,悉歸朕有,沙漠之外,都給你們。

    渤海國人又不傻,徑直理都沒理——史載,“渤海竟無至者。”

    五年之后的雍熙三年(公元986年),車神故技重施,又派人渡海尋盟,這一次目標(biāo)對象是高麗,態(tài)度依然是居高臨下,“命發(fā)兵西會。”畢竟是藩屬國,高傲點也沒毛病,不過高麗一味敷衍了事,也只得不了了之。

    又過八年,到得淳化四年,契丹侵襲高麗,高麗滿地打滾之余,想起車神邀約前事,毅然決定出兵夾攻,派人來南朝相約共伐契丹,然而時年五十五歲,老邁多病的車神,早不復(fù)當(dāng)初壯志,嘆一口氣,黯然拒絕——“以北鄙甫寧,不可輕動干戈,為國生事,但賜詔慰撫,厚禮其使遣還。”

    如今歷史的車輪滾滾轉(zhuǎn)動,終于輪到了藝術(shù)皇帝頭銜的接任者,車神的來孫兒,畫家趙佶,去實現(xiàn)這個跨海結(jié)盟的偉大創(chuàng)想。

    重和元年,十一月,二十日。

    登州蓬萊濱海處,有崖高二十余丈,石皆赭紅,突向北方,名為田橫山也,因楚漢相爭時,齊王田橫屯兵于此,故而得名。

    田橫山亦稱登州岬,因其位于齊魯之極北,故又名老北山。

    若從此山往北,至遼東最南端的南岬角,筆直畫出一條二三百里直線,即為渤海、黃海之分界也,所謂“一山分兩?!保瑐髡f中押解要犯去往的沙門島,即在左近。

    宋太祖建隆二年后,女真人連續(xù)數(shù)年,自遼東來蘇縣泛海至登州賣馬,由于運來馬匹眾多,建隆四年,太祖特地下詔,令“蠲登州沙門島居民租賦,令專治舟渡女真所貢馬?!?/br>
    馬政站在田橫山上,手指北方,大聲道:“諸公,我手所指,即昔年女真販賣之路線也,高麗入貢,亦是沿此路來,我等由此向北,一日即抵遼東,北行三千里,當(dāng)可尋到金國皇帝!按樞相分付,贈之以禮物,敘以昔年彼等來登州賣馬之事,以彰舊好,再傳官家宣撫口詔,然后我等便可隨機應(yīng)變,提及聯(lián)手滅遼之事,看他意思若何。金人若也有意,我等即可榮歸,朝廷自派重臣同他商議結(jié)盟,滅遼之日,我等皆是功臣也。”

    眾人聽了大都?xì)g呼,唯曹cao等人,只應(yīng)付般張了張嘴:滅遼之日,怕就是金國南下之時也。

    馬政沒察覺出曹cao等人異樣,依舊意氣風(fēng)發(fā),下令隨從取酒,邀眾人同飲——這里除曹cao二十人外,馬政、呼延慶亦有一二十從人,更有登州數(shù)十名精銳兵卒,還有個北方逃人高藥師,充作向?qū)В凰闵较耤ao船水軍,合計百余人。

    飲罷,馬政領(lǐng)眾人下山,與港口上船,那船是孟康所造海船中最好的一條,足足能載五六百人。

    李俊、張順兩個上了船,便如龍歸大海,大聲發(fā)號施令,指揮一眾水手,有條不紊的揚帆起航,出得港來,便如一支利劍般破浪向北。

    李俊、張順這一年來在登州水師歷練,早已看慣了大海,然而三阮生在石碣村,長在梁山泊,何時見過這般無邊無際風(fēng)光?三個喜得大呼小叫,阮小七興奮之余,便如猴子般躥上桅桿,一溜煙爬到最高處,縱聲長嘯,抒發(fā)心中快意。

    船艙里,馬政只覺那船顛簸如奔馬,與河上行舟竟是迥異,一時間大為緊張,臉色唬得煞白,這時聞聽小七嘯聲不絕,不由焦躁起來,將桌案一拍,發(fā)怒道:“外面是誰?好沒規(guī)矩也!我等此次渡海,使命重大,便如行軍無二,軍中可允許這般大呼小叫?”

    呼延慶麾下帶了王美、劉亮等六個小校,本意是來任水師統(tǒng)領(lǐng),要這六個幫他收束軍心。這六個小校其實也有些能耐,然而和李俊、張順一比,卻是云泥之別,到任之后,幾番尋釁都落下風(fēng),登州那些水軍,依舊只服李、張兩個,連呼延慶都不拿正眼看待。

    呼延慶雖有不快,但是想想大事為重,心知只需辦好了出使的差事,自己便能青云直上,區(qū)區(qū)登州水師,不過暫時掛職棲身,因此也不放在眼里。

    然而這六個小校卻沒這番心胸,滿心只恨李俊、張順奪了他們風(fēng)頭。

    這幾日來,他們早看出阮家三個和李、張走得近,此刻聽見馬政發(fā)作,頓時大喜,王美忙不迭站出來,一報拳,虎著臉道:“馬團(tuán)練說的正是!這廝輕慢我軍軍紀(jì),待末將去拿了他來問罪?!?/br>
    曹cao因童貫緣故,和馬政、呼延慶結(jié)交時,言辭尚能謙遜,然而對于別人,卻是再無顧忌,聞言將眼一翻,沉聲喝道:“哼,阮小七是我武某的兄弟,哪個給你的狗膽,尋他是非?”

    王美聽了頓時一呆——船上這些人,有馬政、呼延慶、曹cao的親信,也有登州本地官兵,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他只看阮氏三雄和李俊、張順交好,還以為是他們找來的水手,正要借機下二人面子,誰知曹cao卻說是他的兄弟!

    曹cao堂堂節(jié)度使,位高權(quán)重,他又豈敢置喙?當(dāng)下可憐巴巴看向馬政。

    馬政見曹cao出頭,自也不愿招惹,和呼延慶交換了個顏色,強笑道:“不愧是‘武孟德’,果然交游廣闊。其實王校尉亦是好意,只怕亂了軍心耳。”

    曹cao哈哈一笑:“馬大夫多慮也,我那些兄弟皆是湖海豪士,見這大海波瀾壯闊,免不了激蕩起胸中意氣,長嘯一番,正可為我等一壯行色也!”

    呼延慶見馬政面色不虞,正待幫腔找補兩句,忽然船速陡然一降,外面甲板上一片喧嘩,無數(shù)水手驚惶大喊:“蛟龍!遇上蛟龍了!”

    馬政面色瞬間大變,身體都發(fā)抖:“什么?龍?這、這便如何是好?”

    曹cao也不由面色微變,畢竟茫茫大海,異獸無窮,他雖然英雄了得,在這汪洋之中也不由覺得渺小,當(dāng)下深吸一口氣,低喝道:“莫要驚慌,且看看到底是何等怪物?!?/br>
    言罷,按刀而出,卻見水手停了船,都集中在船頭,指著海里大呼小叫,還有跪倒磕頭的,曹cao大步走去,扶著船舷一看,卻見水中兩頭巨獸,正在抵死廝殺,恰好將航線攔住。

    這兩頭水獸攪得浪花翻涌,所幸船大,并無顛覆之險。

    曹cao看了片刻問道:“哪個是蛟龍?”

    旁邊水手爭先指著道:“大的那個是黑鮫鯊,小些的是鋸蛟,這個鋸蛟乃是龍之子也?!?/br>
    曹cao定睛細(xì)看,只見那頭大的,如小舟一般,足有一丈五尺長短,通體如紡錘,背鰭高豎,短鼻闊口,體態(tài)甚是猙獰。

    觀這頭黑鮫鯊模樣、聲勢,本該是個海中霸主,卻偏偏被小些的壓著打。

    那小的其實也有近丈規(guī)模,觀其體形,與鮫鯊頗似,只是鼻前長了三尺余長的扁喙,形似闊劍,兩面森森皆是骨刺,恰如一把鋸子一般。

    但見此獸靈活矯健,圍著那黑鮫鯊亂轉(zhuǎn),避開黑鮫鯊大口,不時搖頭擺尾,鋸子劃到黑鯊身上,饒是它那皮老韌,也不免皮開rou綻。

    曹cao瞧了片刻,只覺兩頭水獸雖然巨大勇猛,卻也沒什么翻江倒海神通,收起戒備,失笑道:“哪里是什么蛟龍,分明便是兩條大魚!打撈上來,豈不是一頓好飯?”

    那些水手都大驚,紛紛道:“那個黑鮫鯊,一口能將人咬做兩截,最是兇殘,沒有踏浪降龍的手段,誰敢打它注意?至于鋸蛟,更是海中大魚得了龍精所生,乃是真正蛟龍,我輩凡人,誰又能夠打得?”

    話音未了,卻聽阮小七在桅桿之上,高聲叫道:“好魚,好魚,爺爺在石碣村時,何嘗見過這般大魚?還有那個帶劍的,砍下來按個柄兒,不比黃信哥哥喪門劍還跋扈?這等好魚,若放它從眼前空過,龍王爺也不答應(yīng)我!”

    說話間,這廝已經(jīng)脫得精赤,摸出一口尺半長短分水尖刀,往嘴里一叼,徑直從桅桿上躍出,居高臨下,直飛出五六丈遠(yuǎn)近,落水時雙腿一屈,一雙鐵打鋼鑄的膝蓋骨,正正砸在那黑鮫鯊背上!

    他百余斤的份量,自高而落,何等巨力?雖然有水泄力,那黑鮫鯊也禁受不得,但聽噗的一聲,脊背處明顯往下一折,口鼻中噴出一大片粉色的水霧,身上被鋸蛟劃出的傷口,更是鮮血狂涌,巨大的身體猛往海底沉去。

    曹cao最后一眼看見的,便是阮小七騎著鯊背,倒持尖刀往它頭上亂扎。

    饒是老曹這膽色,也被阮小七這莽撞舉動嚇得心頭亂跳,在他看來,所謂打撈,無外乎標(biāo)槍弓箭加漁網(wǎng),誰知阮小七竟然這般直接蹦了下去!

    若只一條黑鮫鯊,或許還就吃他殺了,然而旁邊那個鋸蛟,又豈甘心辛苦戰(zhàn)了半晌的對手被人所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