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3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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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由稀奇,心道他姥姥的,我朝趙官家,遼國天祚帝,本是難兄難弟幫一雙昏君,如何這些耶律家的小子,個頂個的能打?這么看來,雖然同是昏君,愛打獵的終究比愛畫畫的實(shí)在些,不愧是姓野驢的,若是讓兩國皇室比武,趙家小子們,怕是干糞也要被這伙野驢打出來。 腦中轉(zhuǎn)念,兩馬又交,兩個舞槍掄刀,叮叮當(dāng)當(dāng)戰(zhàn)作一團(tuán),有詩為證—— 耶律宗云掀怒潮,摩云金翅卷狂濤。 滄州城下初遭遇,可嘆鐵槍輸寶刀! 他兩個戰(zhàn)到二十合上,城上眾好漢都看出歐鵬不是對手,急忙鳴金,催他回城,石秀、鄧飛更是飛步下城,要搶出接應(yīng)。 誰知不鳴金還好,歐鵬雖在下風(fēng),穩(wěn)扎穩(wěn)打,尚能多撐幾合,這一鳴金,心中頓時發(fā)急,招式之間破綻立增。 耶律宗云不忙不慌,趁勢把刀一攪,先自卸掉那條長槍,尾柄倒掃上去,打在歐鵬鐵盔之上,震得雙眼一片金星,趁勢捉住他后腰甲衣,生擒過馬。 石秀、鄧飛兩個方出城門,便見歐鵬吃敵將拿了,都是大驚,這兩個人都是義氣干云、膽大包身的人,一個抱打不平,專要為人出頭,一個心懷兄弟,救人不慢半步,此刻也不顧單槍匹馬,齊齊策馬追去,齊聲叫道:“留下我家兄弟!” 耶律宗云哈哈大笑,提著歐鵬徑奔本陣,他的兩個兄弟耶律宗電、耶律宗雷見大哥建功,哪里站得住?各自提了掃帚刀,同時打馬奔出。 耶律宗云高聲道:“兄弟們,能拿則拿,能殺則殺,今日定要叫宋狗們知道我四個的威風(fēng)?!蹦莾蓚€高聲響應(yīng),飛奔石秀、鄧飛去。 宗云話音方落,又聽鸞鈴聲響,卻見遼兵陣上,又有一騎馬飛奔?xì)⒊觥?/br> 馬上一籌好漢,淡黃面皮,長眉鳳目,披一襲牛皮鐵片甲,提一桿鑌鐵蘆葉槍,身軀雄健,氣勢不凡。 宗云見了面生,喝道:“你這廝又是誰?也要同我兄弟爭功?” 那黃面漢子恭敬笑道:“小將軍容稟,小的楊雄,本是薊州兩院押獄,又充劊子手,因耶律大王征兵伐宋,充入軍中做個都頭?!?/br> 說話間到了面前,耶律宗云撇嘴道:“原來是個漢兒……” 話音未落,楊雄面色驟厲,那桿槍毒蛇般躥起來,耶律宗云反應(yīng)極快,當(dāng)即要舉刀招架,歐鵬大叫一聲,奮力一掙,抱住耶律宗云手腕,耶律宗云目露駭色,眼睜睜望著蘆葉槍沒入了自家咽喉。 楊雄飛快下馬,腰里摸出刀子,就陣前割了耶律宗云首級,撿起他的長刀丟給歐鵬,歐鵬早直起身子,占了耶律宗云戰(zhàn)馬。 這一下變起突然,待耶律得重、耶律宗霖父子悲聲大吼時,楊雄早把人頭系在腰間,大喝道:“殺此人者,‘病關(guān)索’楊雄是也!楊雄本宋人,生長河南,混跡薊州,如今你這干契丹狗賊倒行逆施,鬧得生民流血,老爺難道隨你殺戮同胞?今日斬將為誓,這便歸宋去也!” 說罷策馬便奔,歐鵬緊隨其后,耶律得重把手一揮:“捉了此人,我要生吃他的rou啊?!比f馬千軍齊齊發(fā)動,恰如洪水崩堤。 耶律宗電、耶律宗雷兩個,剛同石秀、鄧飛交手,便聞得自家老爹凄厲大喊,扭頭一看,楊雄、歐鵬在前,自家大軍在后,接地連天席卷而來。 他兩個屁眼不能視物,尚不知發(fā)生何事,便聽楊雄叫道:“石秀兄弟,記得楊某嗎?” 石秀一眼認(rèn)出楊雄,嘎嘎大笑:“哥哥何來之遲也?殺了這兩個回城喝酒!” 楊雄、歐鵬聞言,也不含糊,各舉兵刃,便來夾攻,耶律宗雷正同石秀酣戰(zhàn),兩口刀裹殺在一處,哪經(jīng)得再添一個“病關(guān)索”?楊雄手起一槍刺入馬臀,那馬兒受驚一跳,宗雷刀法頓亂,石秀當(dāng)胸一刀,把他劈落馬下,楊雄再補(bǔ)一槍,立仆當(dāng)場。 耶律宗電肝膽俱裂,蕩開鄧飛鎖鏈,往斜刺里逃去。 歐鵬來得稍慢,吃他逃開,還要去追,卻被石秀一把扯住轡頭:“不要戀戰(zhàn),快快回城!” 宗雷的人頭也不及割,四個好漢打馬如飛,拼命逃回城里,城上小旋風(fēng)、穆弘指揮,弓弩齊發(fā),遼兵丟下七八十具尸體,無奈退去,離城五里下寨,四面圍合,仗著兵多,把個滄州圍的風(fēng)雨不透。 耶律得重見死了兩個兒子,連尸骸都不周全:一個少了腦袋,一個被馬踏爛,愈發(fā)痛徹肝腸,指天畫地大罵,發(fā)誓要捉住楊雄,剝皮抽筋,又令人回薊州,去打聽楊雄家人,都一并碎割了解恨。 這廂楊雄進(jìn)得滄州,柴進(jìn)等人笑容滿面,飛奔來迎接他,滿口說道:“今日虧了這個好漢,救了歐鵬,又殺了耶律二將,迫退遼軍,大漲我軍士氣!”穆弘、蘇定,亦都稱謝不已。 石秀卻擔(dān)心道:“楊雄哥哥,我記得前幾年初見,你方新婚不久,如今陣前叛遼,家中嫂嫂豈不受你牽連?不若賜件信物,小弟帶去薊州走一趟,好歹搶在契丹狗前面,救了嫂嫂脫困?!?/br> 楊雄嘿然一聲,拉住他手道:“好兄弟,你不提此事,我尚不憂,提到那個潑賤婦,平白又添一腔怨怒?!?/br> 穆弘見他怒容滿面,當(dāng)即安慰道:“楊兄,大丈夫難免妻不賢子不孝,卻是不必著惱,待此處事了,隨兄弟回青州,我家哥哥武孟德有個鄰居王婆,最會說媒,滿青州的淑女,都在她胸中裝著,憑楊兄這等人才,何愁不得佳配?” 楊雄聞言喜道:“原來都是武大哥的兄弟!哎,小弟亦久有心要投奔他,卻被那賤人袢住我手腳,今日方得如愿。” 石秀卻板下臉道:“楊雄哥哥,莫嫌小弟話多,我想夫妻人家過日子,舌頭難免撞牙床,嫂子若無大過,縱然有些不賢惠處,你只念夫妻一場,還是要救她一救方好,不然落在契丹人手中,豈有好結(jié)果?了不得救回她后,赍發(fā)些銀錢,休了她便是?!?/br> 楊雄苦笑道:“兄弟,你我雖未深交,我卻知你是俠義心腸的好漢,若不把話說清,你須道我楊雄心毒。實(shí)同你說吧,我當(dāng)初娶的乃是本州屠戶之女,喚作潘巧云,這個女子,本來嫁了一個老公,乃是本州的王押司,不知何故死了,他父親潘公,見我無父母,又吃碗公門飯,故此嫁了女兒給我?!?/br> 說著露出憤然神色:“若論楊某這幾年,對這賤人,自問知疼知熱,盡到了丈夫職責(zé),平素同僚們勾欄兜搭,亦休想我去一步。誰知近兩年來,街上每有風(fēng)言風(fēng)語,說那賤人好風(fēng)流,楊某初時只當(dāng)放屁,日子久了,漸漸發(fā)覺不對,近來細(xì)細(xì)訪察,原來這婆娘同個和尚裴如海,兜搭成jian已有數(shù)載,連家中使女一并買通,每逢我值宿,便喚那和尚來yin宿,又把楊某掙下的家私,都買酒rou將養(yǎng)那和尚,到似他才是家中男主一般!” 說到這里,眾好漢齊齊變色,都嗔怒道:“這個潑賤人,楊兄如何不殺了她!” 楊雄恨恨道:“小弟起先,只怕冤枉好人,事后懊悔,因此反復(fù)查實(shí),才知他兩個來往日久,左鄰右舍,無一不知,只蒙我一個在鼓里,這才生起惡念,先提口刀,去那廝掛單的報(bào)恩寺中,把大小三十七個和尚一并殺絕!” 眾好漢齊喝彩道:“快當(dāng)!” 石秀亦冷笑道:“那姓裴的和尚勾搭良人妻子數(shù)載,他寺中僧眾豈有不知?知而不報(bào),可見是個yin寺,楊兄這番大殺,果然快意!” 又下拜道:“只恨小弟婦人之仁,不知那潑賤人如此傷觸哥哥,還要替她求情,卻逼得哥哥說出這等心酸事,小弟在此賠禮,打罰都由哥哥?!?/br> 楊雄一把拽起,抱住道:“兄弟,你俠肝義膽,人間少見,我佩服還來不及,如何怪你?這等見外的話,以后休要再說?!?/br> 穆弘喝彩道:“好個‘病關(guān)索’,真我輩中人也!” 楊雄笑一笑,又道:“小弟本來心思,屠了那寺,消息傳出,賤人必然驚懼,我被人笑老婆偷漢笑了數(shù)年,也要她過幾天驚惶日子,這才下手了結(jié),卻不料耶律得重忽然四下征集民壯從軍,我因會武藝,也被招入軍中掛個都頭,倒被那賤人逃過,不過有今日這一遭,她怕是要比落在我手里還慘。” 眾人聽了都大笑,柴進(jìn)道:“一個賤婦,死在契丹狗手中也好,沒得污了兄弟的刀。” 穆弘摟住他道:“姓穆的說話算話,待回青州,便去求王婆,替楊雄擇一個萬里挑一的良配!” 歐鵬嘆口氣道:“說到回青州,卻又不知何時也。這一趟遼國忽然大弄,我等準(zhǔn)備不足,能不能保住這滄州,還是兩可之間?!?/br> 楊雄道:“若說能否破了遼國,小弟不敢妄言,若是單說城外這支兵馬,大敗他一場,卻是不難!” 眾好漢奇道:“楊兄莫非有什么妙計(jì)么?” 楊雄一笑,說出一番話來。 有分教:莫羨契丹夸力雄,內(nèi)中早有禍無窮。豪杰踏月入遼寨,豹子嘶風(fēng)立大功。 第531章 眾人皆呼賽活驢 楊雄說破耶律得重不難,眾人聽了,都覺不信。 楊雄也不惱,當(dāng)下一笑,說道:“他那處五六萬人馬,泰半都是老兵,這些年和女真人纏斗,也都輪番上過戰(zhàn)陣,余下半數(shù),多是身強(qiáng)力壯漢子,不少還是匪寨出身,赦了罪過招安來廝殺。” 柴進(jìn)聽他揚(yáng)他人志氣,奇道:“若這般說,豈不是愈發(fā)勝不過他?我這里不過三四千人,大多都是初次見陣,如何還說不難?” 楊雄笑道:“大官人,豈不聞:功高莫過救駕,計(jì)毒莫過劫糧!他這里數(shù)萬人馬,又有數(shù)萬民夫,人吃馬嚼,每日耗費(fèi)多少?況且他起兵甚急,秋糧還未收哩,便倉促來征戰(zhàn),所帶糧草至多半月裹嚼,若得一把火燒了他糧,管教他不戰(zhàn)自退。” 穆弘聽了,便叫好道:“這個計(jì)策,甚得我心!若是當(dāng)面交鋒,他的人多,我的人少,自難相抗,燒糧草卻又不同,左右不過幾支火把,便可湊效。” 石秀笑道:“好哥哥,不要捉弄我等:他那里千軍萬馬,存糧處守備必然森嚴(yán),豈是能輕易燒得的?我知你必有算計(jì),且說出來兄弟們放心。” 楊雄哈哈大笑道:“你叫什么‘拼命三郎’,卻不是故意混充莽漢?我才說出燒糧二字,你便曉得我有算計(jì),分明該叫‘小諸葛’才是?!?/br> 這才說道:“不瞞眾位哥哥,這趟被他抓差,行到清州武岡鎮(zhèn)時,契丹人縱兵劫掠錢糧,有個漢子奔逃間吃他攔住,奮起反抗,使一條三十余斤鐵瓜錘,舞開了,數(shù)十人不敢近身。遼兵便要發(fā)箭射他,是小弟不愿見好漢喪命,喝住了,上前同他交手,捉了他錘,低聲道:‘不想死便詐降,我自尋機(jī)會放你走路?!菨h子果然機(jī)靈,連忙投降,自述身份,卻是個打鐵的匠人,因此留在軍中,修補(bǔ)損壞的軍械?!?/br> 石秀聽了,立知其意:“哥哥意思,是要讓這漢子做內(nèi)應(yīng)?且不說他孤身一個,能否做得大事,只說此事九死一生,此人可有這般膽色?” 楊雄道:“我問過此人來歷,此人乃是延安府知寨武官之子,姓湯,名隆,因有一身麻點(diǎn),江湖上得個諢名,喚作‘金錢豹子’!若問為人,卻是入骨好使槍棒,平生有仇必報(bào)。他被遼兵燒了鐵匠鋪,昨日尋他喝酒,尚自恨之不休,一心要弄遼軍個狠的。” 石秀聽說,點(diǎn)頭道:“這般說來,卻也是個硬漢!只是若要聯(lián)絡(luò),不免哥哥耽風(fēng)險?!?/br> 楊雄灑脫一笑:“我連王八也做了幾年,還怕耽什么風(fēng)險?” 眾人見他如此坦蕩,都不由絕倒,心中倒是益發(fā)佩服。 石秀也笑,笑罷道:“既然哥哥視生死如等閑,小弟亦不甘人后,當(dāng)隨哥哥同去,兩個人行事,總比一個人更穩(wěn)妥?!?/br> 楊雄本要推辭,見他神色堅(jiān)決,曉得這是視死如歸的好漢,點(diǎn)點(diǎn)頭道:“既如此,你我兄弟生死與共?!?/br> 按楊雄說法,這股遼兵都系拼湊而成,彼此間并不相熟,他在薊州混跡衙門多年,盡曉得其中虛實(shí),因此眾人議定,便有楊雄、石秀兩個,去尋湯隆做內(nèi)應(yīng),滄州城中枕戈待旦,望見火起,盡起殺將出去。 為求穩(wěn)妥,柴進(jìn)又令麾下莊丁,把滿城百姓盡皆發(fā)動,不要他上陣廝殺,只是必須人手一只火把,屆時老弱婦孺上城,青壯男子出城,以壯聲勢。 當(dāng)時議罷,各人分頭行事,石秀楊雄捱到天晚,各自下了一大碗爛rou面吃飽,又喝了兩角熱辣辣的酒,趁著酒意,各自背了一大包引火之物,刀也不帶一口,縋下城墻,沒入黑夜之中。 卻說遼軍圍定滄州,并不是指眾軍手拉著手,徹底將之圈住,而是結(jié)寨遙遙堵住城門。 滄州東西南三個方向,各有一萬遼兵結(jié)寨,主力卻在北面,分為前后兩個大營,前營乃是耶律得重領(lǐng)了戰(zhàn)兵駐扎,后營則是輜重、民夫所居,留有三千兵士守把。 因兩個侄兒、兩個親兒先后戰(zhàn)死在此,耶律得重怨恨滔天,下令破城之后,滿城盡屠,扎營完畢,便放出民夫,遍地去砍伐大木,拆卸城外民居,要待制作了攻城器械,強(qiáng)打城池。 他大軍一路南來這些日,楊雄仗著都頭身份,滿營亂走,早曉得他的規(guī)矩習(xí)慣,因此今日摸黑繞到營后,胡亂拆了幾塊門板、窗欞,同石秀前后抬了,把引火之物都藏在其中,大剌剌便往后營。 其時夜深,那些伐木拆房的民夫都已歸來,營門亦已關(guān)了,營外空地上點(diǎn)了篝火,防人劫寨,這兩個地上滾得一身泥灰,裝出一副冒冒失失蠢相,大咧咧便往營門走,守門的遼兵都頭看見,遠(yuǎn)遠(yuǎn)喝道:“大軍營寨在此,等閑人若敢上前,一箭射死?!?/br> 楊雄便學(xué)契丹話叫道:“我兄弟兩個是軍中民夫,搜檢的忘了時刻,歸來遲了,將軍莫要見怪?!?/br> 那都頭聽說叫他將軍,心中倒生幾分歡喜,又見他只兩人,便令近前,一邊看他手上抬得何物,一邊厲聲道:“大王有令,鑼響便要收隊(duì),你兩個緣何敢不從?莫非要做逃兵?” 楊雄兩個抬了一副門板,上面是窗欞、板凳、櫥門等雜物,又有幾床被子散陳其上,那都頭便要伸手去摸,卻是石秀眼快,忽然抽出一只手,捂定自家胸前。 那都頭果然被他吸引,喝道:“懷里藏了什么,掏出來!” 石秀也曾在薊州賣柴的,省得那處方言,當(dāng)即扮個苦相說道:“將軍大人,小人的家私都充了軍用,今日好容易撈些本錢,只求將軍見憐……” 話猶未了,那都頭早紅了眼,伸手搶入懷里便掏,入手堅(jiān)硬,取出來一看,卻是些大大小小的銀鐲子、金鎦子,若論重量,也有十余兩之多,頓時大喜,一邊往自己懷里揣,一邊罵石秀道:“殺不盡、窮不夠的賊,老爺們舍生冒死打仗,卻被你這賊骨頭得好處?你若主動進(jìn)貢,老爺還留一點(diǎn)讓你油油嘴巴,這般沒眼色,鳥毛也不給你一根?!?/br> 把石秀衣服都掏了個洞,這才回頭又掏楊雄,也搜出三五兩碎銀,愈發(fā)歡喜,正要令他們脫了衣裳細(xì)細(xì)搜刮,石秀忽然放聲大哭,一抽一嚎,如大叫驢一般響亮,營中拉車的牲口都不安起來,嘶鳴響應(yīng),頓時騾嘶驢吼,響成一片。 那都頭怕引來同僚,與他分贓,上手重重打了石秀一個嘴巴,低聲罵道:“再敢嚎喪,一刀殺了你!速速滾進(jìn)去!” 楊雄、石秀垂頭喪氣,抬了一堆東西進(jìn)營,都頭自關(guān)了門,周圍小兵都圍上來,一邊恭維,一邊低三下四討賞錢。 兩個混進(jìn)營中走得飛快,片刻離了那都頭視線,楊雄扭頭笑道:“兄弟,難為你仔細(xì)!若無這場戲,被他摸出被子里硫磺焰硝,豈不是功虧一簣?更難為你哭得響亮,嚇得那廝不敢多糾纏!愚兄倒是有個新綽號贈你,便喚做‘賽活驢’如何!” 石秀知他取笑,渾不以為意,哈哈笑道:“哥哥這個外號,卻是拾我帝姬老婆之牙慧,她自過門來,洞房花燭次日,便恨恨喚我‘賽活驢’?!?/br> 楊雄好笑道:“帝姬老婆?罷了,兄弟,我見過疼老婆的,疼成你這樣的卻是聞所未聞!好嘛,拿老婆當(dāng)?shù)奂Υ悴皇浅闪笋€馬?” 此公嘻嘻哈哈,渾不知千載以后,他若有子孫在世,莫說帝姬公主,怕是要把老婆當(dāng)作仙女,才得安生度日——還必須是小仙女。 石秀得意一笑,心道我這哥哥有眼不識石駙馬,若論眼光,倒和我便宜老丈人有一比,我那便宜丈人,也不知當(dāng)今駙馬之中,尚有某家石秀也! 兩個低聲說笑,一連轉(zhuǎn)過數(shù)十個帳篷,來到一個所在,乃是用磚木草草堆成的一個窩棚,里外都是些鐵砧、鐵錘、火爐、鉗、鑿之類的家伙,旁邊又堆著數(shù)十把損了刃口的刀槍,一個七尺出頭的壯漢,赤著上身,罵罵咧咧正在磨刀。 火爐中爐火熊熊,石秀借著火光看去,只見這漢子相貌奇特—— 此人鼻梁寬闊,恰似一條大路直通印堂,把眼睛遠(yuǎn)遠(yuǎn)擠在兩邊,若要照鏡子怕是麻煩,只能先照一個眼睛,轉(zhuǎn)過臉來,才得見另一個。 生得滿臉滿身都是麻點(diǎn),似尋常人長麻子,不過一個坑,這人卻是境界猶高,那大麻子里還長了小麻子,小麻子里還生著麻孫子,這有個名目,喚作三環(huán)套月麻子! 還不止三環(huán)套月一種,四四如意麻子,五福捧壽麻子,只要沒有密集恐懼癥的,你且研究吧,一年半載也數(shù)不清這漢子身子的這身麻子! 石秀看得忒仔細(xì),“yue”的一聲,差點(diǎn)吐嘍,心下不由佩服:好一個“金錢豹子”,當(dāng)真是名不啊虛傳! 看官聽說,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非是虛談!你似這個“拼命三郎”石秀,本來好好一個嘯傲江湖的粗糙漢子,鼻涕流嘴里當(dāng)酒喝的狠角,只因娶了金枝玉葉的小帝姬趙福金,也不免學(xué)得精致了,每天上床都要洗腳不說,見了人家麻子多,他竟干嘔! 哪里似“病關(guān)索”楊雄?渾然不失好漢本色,上前把湯隆一抱,感受著掌心奇特的手感,滿臉堆笑:“兄弟,哥哥回來了!” 湯隆一驚:“哎呀,楊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