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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348節(jié)

    關(guān)勝又是一呆,搖了搖頭,提刀上馬,徑直殺向人群里,刀勢如風(fēng),口中卻大喝道:“不降者死,降者不殺?!?/br>
    金兵們背后是媯水,眼前是殺紅了眼的西風(fēng)軍,無可奈何,紛紛扔了兵器,跪地請降。

    完顏撒離喝卻自黑暗中,引著一千余女真殘軍強行殺出,不知所蹤。

    未及渡河的新降遼兵,見自家大敗,扭頭就跑,逃不及數(shù)里,正遇曹cao領(lǐng)兵壓了上來,稍一沖殺,便跪倒?jié)M地。

    曹cao驅(qū)趕俘虜過河,會合關(guān)勝,得知折了宣贊,大驚道:“這個兄弟,肝膽非凡,將來是能獨當(dāng)一面的大才,誰料折在這里!”

    咬牙道:“害他的仇人,可曾捉得?”

    孫安引他去看奧屯扎魯殘尸,又把此人如何死戰(zhàn)說了一遭,老曹聽了,也不由佩服:“罷了,我輩武人,死在疆場,未必不是幸事……收斂了宣贊遺體,讓公孫勝就近覓個佳xue安葬,葬他那山,以后改名宣贊山,使千秋萬代后人,記得我兄弟的功績。”

    又看了一眼奧屯扎魯:“這廝倒也是個勇將,一發(fā)收拾起來,好生埋了吧。”

    當(dāng)下計點傷亡:這一戰(zhàn),殺傷金兵五千余人,投降者一萬余人,除隨撒離喝殺出重圍的一千余女真兵外,可謂全軍覆沒。

    自家這邊,武勝關(guān)的戰(zhàn)損還沒報來,關(guān)勝手下五千兵,早前已折了千余,加上史文恭、孫安后帶來的五千,方才一戰(zhàn),亦折了千余,大都是女真兵突圍時殺死。

    老曹親領(lǐng)的五千兵,因當(dāng)時金兵只顧奔走,倒是折損不多,只有二百多的傷亡。

    傷亡數(shù)字算罷,眾人心情好了不少,秦明道:“這幾年只聽說女真滿萬不可敵,又聽說他們打得遼人望風(fēng)披靡,如今遇上哥哥,也不過如此,我等前后兩千多傷亡,滅他三萬余人馬,待傳揚開去,天下都要震動!”

    曹cao擺手道:“不可生出驕心,兄弟們,這一場仗雖可稱大勝,但金兵中計在先,來回奔走,幾番中伏,這才是主因,若是兩軍對陣,我軍只怕難勝。更何況,說是三萬余金兵,真正女真戰(zhàn)士才有多少?”

    聽了此話,眾人用心一想,笑容都不由斂去。

    曹cao嘆道:“若這三萬余全是女真,我等一般如此用計,縱然得勝,也絕難殺傷如此之眾,自家傷亡,只怕也要多出十倍,甚至被他反敗為勝,也未可知。呵呵,為兄并非妄言,這些年金遼連場大戰(zhàn),難道遼人就不用計?然而勝績幾何?”

    眾人聽罷,臉色愈發(fā)沉重,關(guān)勝道:“哥哥之意,是怕我們因此勝,小覷了女真人。畢竟計策乃是如虎添翼,精兵勇將,才是虎之本身。哥哥放心,便是看在宣贊份上,小弟也絕不看輕敵分毫。”

    曹cao見他明白自己心意,連連點頭,這才露出笑臉:“汝等知道就好!罷了,畢竟一場大勝,不可不加慶賀,為兄此次去平營二州,倒發(fā)了一注橫財,且把城中應(yīng)有豬羊,盡數(shù)買下,賞給眾軍飽餐。你等亦好好休息一日,明日我等再議后續(xù)行事?!?/br>
    這正是:老將孟德勝未驕,女真兇悍君別飄。今遭不過初交手,明日還當(dāng)再舉刀。

    注釋:

    1“間走彥壁乞糧,彥不許,乃引所部益北擊敵;又戰(zhàn)于太行山,獲馬數(shù)十匹,擒拓跋葉烏,居數(shù)日,復(fù)與敵遇,先臣單騎持丈八鐵槍刺殺敵帥黑風(fēng)大王,走其眾三萬,敵軍破膽。”——岳珂《鄂王行實編年》

    第583章 關(guān)門打狗殺虎口

    十一月十六日,媯州府衙,老曹聚將。

    一張長案,早把九州天下飛鳥圖鋪開。

    這飛鳥圖一共三張,拼在一處,才是神州全貌。

    老曹歷來使用,只擇其一,今日卻是將三張一處拼成。

    老曹見眾人到齊,拉張椅子,自家站了上去,俯視輿圖,開篇明義:“千算萬算,不曾算到天祚帝降金。金兵突襲,老種大敗,宋軍戰(zhàn)力若何,彼已心知肚明,為兄念叨了數(shù)年的大爭之世,如今便算全開。”

    眾將聽得血熱,都把腰背挺起,無形殺氣,凜然而生。

    老曹摘下化龍刀,連鞘指著輿圖:“如今局勢,沂蒙山以東,為我基本,幽薊諸州亦在手中;河北之南,在耶律淳之手,天祚帝降金,彼之行事,不免存疑;山后九州,大半屬金,長城以北,亦為金國所據(jù)?!?/br>
    眾將屏息凝視,細細看那輿圖,關(guān)勝皺眉道:“這般看來,耶律淳那伙卻是關(guān)鍵,他若降金,則我幽薊之土,豈不是三面受敵?”

    曹cao目光閃過一抹狠厲:“他若敢降金,我立刻棄了媯州,死守武勝關(guān),全力揮兵南下,再令梁山北上,南北夾擊,滅此朝食!”

    “不過……”曹cao眨了眨眼,緩緩搖頭:“耶律淳此次攻宋,先斬后奏,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因此我料他不會降金,或是降宋、或是自立,唯此二途也……”

    說著忽然一笑:“關(guān)鍵是還有蕭干、耶律大石在彼,此二人皆是豪杰心性,未必瞧得上趙家君臣,想來……多半會勸耶律淳自立,重建遼國社稷?!?/br>
    眾將聽他一一分析,深覺有理,都不由點頭。

    關(guān)勝皺眉道:“他若自立一國,我等該如何應(yīng)對?”

    “應(yīng)對?他若立國,卻是不必應(yīng)對也?!崩喜芘氖忠恍Γ骸八舯鄙?,打滅了我,便和金國接壤,若有這分膽氣,當(dāng)初何必南下?若要南下……”

    笑得越發(fā)開懷:“哈哈哈,我二弟坐鎮(zhèn)青州,晁天王坐鎮(zhèn)梁山,兩處同氣連枝,兄弟們?nèi)缋撬苹ⅲ钟袇菍W(xué)究、蕭嘉穗、夏侯虎這干策士輔佐,寸土不會有失,他那二十萬人,填的平八百里水泊么?”

    朱仝死死盯著地圖,口中喃喃道:“這般說來,他竟是進退兩難、無路可走?!?/br>
    “兄弟此言,卻也不然。”老曹神秘一笑,刀鞘在一處點了點,眾人急忙看去,卻是大名府。

    “待那廝們在山東碰幾個釘子,自會曉得,他唯一出路,便是打破了大名府,直攻汴梁城!”

    眾將聽了,齊齊一驚,仔細看那輿圖,再想遼國南征軍處境,若下不得山東,果然便只有轉(zhuǎn)往西南方向,冒險一搏,不然坐困河北,永無寧日。

    老曹見他眾人懂了,遂總結(jié)道:“因此按為兄的預(yù)料,他那支軍,暫且不足為慮。那么我等眼前要事,便是取了此地,御敵室外、關(guān)門打狗?!?/br>
    說到眼前戰(zhàn)事,眾將精神又是一振,望著曹cao刀鞘所落之處,正是殺虎口!

    曹cao向外看看天色,點頭道:“此時此刻,花榮應(yīng)已取了武州?!?/br>
    眾將聽罷,都是一驚。

    老曹淡淡道:“吾出武勝關(guān)前,先作書一封,令焦挺送至儒州,便是叫花榮引本部軍,自海坨山之北繞行,直襲武州,他此前已搶得此城一回,如今復(fù)至,當(dāng)可從容而取?!?/br>
    說著露出笑容道:“我這廂與圍媯州的金兵決戰(zhàn),若敗,他便進逼云州,圍魏救趙,替我解圍,若勝,則待我引得勝軍往之匯合,一同殺去云州,先搶了殺虎口,再慢慢料理這伙金兵?!?/br>
    眾將見老曹早已成算在胸,均是心悅誠服,齊齊抱拳道:“全憑哥哥做主。”

    曹cao便令郝思文領(lǐng)兵一千,坐鎮(zhèn)媯州,相幫處理宣贊后事——

    他于昨夜已派人去取公孫勝,叫他來媯州,替宣贊擇個上好陰宅安葬,再做法事化解罪厄。

    又細細叮囑:敵軍若大至,事不可為則不為,引軍退回武勝關(guān),不必死守城池。

    至于余下眾將,都隨他出發(fā),往武州會師花榮。

    媯州至武州二百里,曹cao領(lǐng)兵一萬二千,沿著羊河而上,途中經(jīng)過新州,即后世逐鹿縣也。

    那完顏撒離喝吃他殺敗后,一面令人飛報主帥婁室,一面聚攏得三千余殘兵敗將,戰(zhàn)戰(zhàn)兢兢駐守新州。

    此刻見曹cao過兵,不由頭皮發(fā)麻:我軍主力,正攻雁門關(guān),我這支偏師大敗,已是重罪,若再放他過去,壞了婁室大事,皇帝豈能饒我?

    思來想去,還是鼓足勇氣殺出,渡橋而過,就橋口擺開陣勢,攔在當(dāng)路上,做個耀武揚威的姿態(tài),大喝道:“呔!兀那賊兵,大金國完顏撒離喝在此,不想死的,都把屁股朝前,調(diào)頭走路!”

    曹cao同這“嚎哭郎君”乃是舊識,此刻不欲露出真身,只藏在大軍中,史文恭、孫安等亦不好露面,于是大將秦明拍馬而出,指著罵道:“敗軍之將,只當(dāng)縮頭潛身,以求茍活,如何還敢攔在俺陣前賣弄,再不滾時,可見我掌中這條大棒嗎?”

    撒離喝怒道:“汝夸棒子大,莫非俺的棒便不大乎?今日便同你試一試,看是你的棒硬,還是我的棒強!照打吧!”

    兩個三言兩語,各自火起,把馬一拍,便于陣前交鋒。

    撒離喝歇了一夜,又飽餐了兩頓,氣力已復(fù),尤其曉得了好友奧屯扎魯斷后戰(zhàn)死,心中慘痛,此刻趁機發(fā)泄出來,一條狼牙棒使得虎虎生風(fēng)。

    然而“霹靂火”又豈是浪得虛名的?他這條狼牙棒,南來北往,會過多少好漢,何嘗讓人一步?

    兩個叮叮當(dāng)當(dāng)猛砸猛打,誰也不使花哨招數(shù),全憑力氣相爭,大斗四十余合,撒離喝骨軟筋酥,連聲大叫“且慢!倒有一事,不可不知。”

    秦明還當(dāng)他有話說,棒子微微一慢,撒離喝撥馬便走,口中叫道:“南蠻子,好氣力,今日你等人多,待我大軍殺到,再同你分高低?!?/br>
    秦明哪里肯放他?大笑道:“女真野人,也會耍詐么?不必待甚么來日,我和你一個對一個,直死一個方罷休?!?/br>
    他也是膽子包身的勇將,一匹馬,一條棒,追著撒離喝,直撞入他陣中去。

    撒離喝以女真語大叫:“給我殺了他!”那些女真兵卒也都是兇悍的,四下里涌上來,槍戳刀砍,硬生生截住了這員虎將。

    老曹望見大驚,生怕他失手,連忙下令進攻,杜壆、厲天閏兩個打頭,全軍做一個雙龍出海的勢子,直直撲了上去。

    撒離喝卻是早想好了退路,見他大軍一動,當(dāng)即引兵一退,直退往橋上去,卻并非過橋逃路,而是守定半截橋面,與追上橋的西風(fēng)軍大戰(zhàn)。

    這便看出撒離喝憑什么做到一路偏師的主將了!

    他人馬雖少,卻大半都是打老了仗的女真虎卒,戰(zhàn)力之強,橫絕天下,此刻在橋上駐守,頓時借了地利,抵消了曹cao人多勢眾優(yōu)勢,雖有數(shù)倍兵馬,也只能派遣小股人馬,和他對面廝殺。

    曹cao冷眼觀戰(zhàn),片刻便看出撒離喝的用意:西風(fēng)軍已戰(zhàn)死了近百,女真兵不過死了七八個,連忙下令退兵,一面令弓箭手阻擋金兵追擊,一面指著橋道:“哪個兄弟去與他行個絕戶計!”

    關(guān)勝、石寶對視一眼,雙雙下馬,龍行虎步,來到橋前,奮起神威,揮刀猛砍。

    那橋雖然寬闊,畢竟是座木橋,建成已有百余年,一年年披霜待雪,早不復(fù)先前堅固,如何吃得住二將神力寶刀?

    左右不過七八刀,但聽嘩啦一聲,橋身大潰,橋上二百余女真兵,都在驚呼聲中落水。

    這些女真兵披著鐵甲,入水便成秤砣,只來及吐出一串泡泡兒,便直往水底沉去。

    撒離喝大驚,不料自己苦思冥想的好計,竟被人輕易瓦解,只恨此橋不是石橋,一時也無可奈何,眼睜睜望著對岸整頓了隊伍,大剌剌向西而去,咬牙切齒半晌,也只得暫時收兵回城。

    老曹領(lǐng)人馬走得兩三日,抵達武州。

    花榮果然已奪了此城,他是個把細的人,四面八方都把斥候派出百里,聽說曹cao兵至,連忙出城相迎。

    兄弟們相見,自有一番歡喜,各把別后事訴說,花榮等聽說降了張覺,又得了慕容家寶藏,都是歡喜不勝,后來聽說折了宣贊,又忍不住垂淚。

    花榮稟告道:“前番同關(guān)勝哥哥,各自取了二州,得知宋軍正在應(yīng)州大戰(zhàn),不知該去幫忙,還是坐視,正自遲疑,他卻已大敗,打探消息,竟是遼主降了金邦,我二人兵少,不敢分兵守城,便退回了媯、儒。”

    曹cao道:“宋軍十五萬,其中多有精兵猛將,金兵雖然勇悍,聽說不過來了兩萬,因此他這一敗,著實蹊蹺,我已令馬靈、時遷前去打聽。不過他既來了,總不好就此把山后九州讓他,耶律延禧既然無心守土,我便干脆笑納。”

    花榮嘆道:“金兵近年來威震天下,誰聞他來,心中都先怯三分,唯有吾兄,聞戰(zhàn)則喜,真正是滄海橫流,方見英雄。”

    曹cao大笑,稍稍休整半日,便棄武州而去,兩下里合計一萬七千人馬,又有史文恭、關(guān)勝、杜壆、孫安、花榮、秦明、石寶、厲天閏、欒廷玉、徐寧、朱仝、黃信、焦挺、呂方、郭盛等十五員猛將,沿著燕山南麓,向西急行。

    八日間,行軍五百余里,十一月二十八日,曹cao大軍抵達殺虎口關(guān)隘外二十里。

    殺虎口者,古名三合口,戰(zhàn)國時期,趙國大將李牧久駐此地,歷此出擊匈奴,皆由此出。

    漢代李廣、衛(wèi)青、霍去病,也都曾由此口出擊,橫絕朔漠,封狼居胥。

    至唐朝時,名之為白狼關(guān),遼人名為牙狼關(guān),因此處殺得胡人多,故百姓俗稱殺胡口,諧為殺虎口也。

    若在原本時空,要到明朝才正式定名殺虎口。

    老曹把軍馬藏于山坳,點了石寶、花榮、欒廷玉、焦挺四將,輕裝步行,登山以觀形勢,見此關(guān)隘,兩側(cè)高山對峙,中間是片平曠谷地,長城自兩側(cè)山上延展下來,居中建有關(guān)城一座,果然十分險峻。

    花榮見了,不由憂愁:“哥哥,這個關(guān)口,卻不好打?!?/br>
    曹cao淡然道:“抵抗諸胡千余年,自然有它獨到處。只是若在往日,連我也覺得難打,如今卻有不同?!?/br>
    花榮喜道:“莫非哥哥已有定計?”

    曹cao笑道:“也不過如此如此,這般這般?!?/br>
    當(dāng)日夜間,殺虎口之南,數(shù)百個金兵高聲談笑,押著長長一串俘虜,晃晃蕩蕩走向關(guān)口。

    城上守軍見了,連忙喝問,一個英俊金將躍馬先出,以女真語高聲道:“我軍大破雁門關(guān),捉了許多位高權(quán)重的宋將,要送去與阿骨打皇帝,你等速速開關(guān),放我等歸家?!?/br>
    守將聽是金人,又驚又怕,忙把燈籠往下照看,果然那些押運將士,都穿著女真兵鐵甲。

    只是他雖有心開門,軍中卻自有規(guī)矩,夜晚關(guān)門絕不輕開,不由躊躇,陪笑道:“將軍,非是小的要刁難你老,只是歷年以來規(guī)矩,夜間不開關(guān)門,將軍不如暫在關(guān)下扎營,小將自用籮筐,吊下上好酒rou,以供將軍享用?!?/br>
    那金將聽了,勃然大怒,指著罵道:“我完顏祖宗自隨阿骨打皇帝起兵以來,天下沒有我不能去處,你一個小破關(guān)隘,神氣什么,你敢攔我,以為我傷不得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