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3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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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老曹眨了眨眼,哈哈大笑:“陛下以為武某乃童道夫之流乎?” 他起身來,目光炯炯,望向大河:“且好生休息一日,明日吾等渡河,先取西京為基,安頓后妃帝姬,然后便讓陛下,瞧一瞧為兄的手段!” “西京?”趙楷一愣:“哥哥不是說太原才是西夏的重點么?如何不徑直去援救太原?” 老曹笑道:“此便是兵家虛實之道也,汝等明日到了西京自知!” 這正是:西夏契丹與女真,中原板蕩卷征塵。邀君會獵八千里,誰掌江山做主人? 第639章 狼煙席卷潼關(guān)西(一) 卻說大宋河南三城節(jié)度使劉延慶,逃至西京數(shù)日,可謂每日三驚! 第一驚:鄭州金狗若打來,餓咋整咧? 第二驚:潼關(guān)小種若失守,餓咋整咧? 第三驚:兒子傷重若難治,餓咋整咧? 幸好這日,張俊、曲端、王彥、姚興、雷橫、凌振六將,領(lǐng)千余殘兵,逃來匯合,這才心中一定。 他是西軍宿將,眼力自然不凡,這六將中,五個都是難得的勇將,尤其姚興,更是勇不可擋。 “轟天雷”身手雖差些,只要有時間、有材料,他一個卻能抵千軍萬馬,趙官家不知用人,劉節(jié)度難道還不知么? 劉節(jié)度因此有了底——只要兒子性命無憂,隨你金狗也好,夏狗也好,老子都不怕了! 就算打來,有這些勇將,再有洛陽城高,正好大家一決死戰(zhàn)! 自己趁機帶了兒子轉(zhuǎn)戰(zhàn)汝州、南陽、襄陽、荊州一線,且看你女真黨項馬快,還是我劉家父子腿長! 因此他忙忙請六將到書房,告知西北局勢,激發(fā)他們決死之心。 正忙碌間,忽有心腹小校,屁滾尿流來報:“報——劉節(jié)度,北門外來了數(shù)萬人馬,為首的乃是當今天子,喚我等速速開門,守門將不曾見過天子,生怕有詐,還望節(jié)度快去做主。” 劉延慶一驚,口長得老大,半晌才回過神,猛然拉起姚興、雷橫、凌振,走到一邊低聲囑咐:“若門外真是官家!你兩個萬萬不可說漏了嘴!千萬記得——” “城破那日,我等都在西城上堅守,發(fā)覺城破,立刻殺去皇城救駕,只是兵微將寡,被遼兵擊潰,這才不得已突圍,千萬記得此節(jié)!” 姚興三個這才恍然,要不人家是童貫心腹愛將呢!這份細致,幾人能有?自己等人彼時就在城中,若是不曾殺往皇城,豈不是明擺著不把皇帝生死放在心上? 因此都連連道:“劉將軍放心,我等知道輕重。” 劉延慶這才點頭,帶著眾人,飛快趕往東城。 上了城墻探出頭,虛起一雙老花眼,看了又看,不能肯定,遂問姚興:“那個穿黃袍的,果然是官家么?” 姚興定睛一看,點頭道:“的確是官家無疑,只是官家旁邊那個矮子,我總覺得面熟……” 想了一想,忽然叫道:“不好!劉節(jié)度,此人是明教妖人,當初我在杭州刺殺方七佛,曾同他打過照面!” “明教妖人?”劉延慶倒吸一口涼氣,虛著眼道:“怪不得我也看此人身形,也是有些眼熟?!?/br> 曹cao坐在馬上,仰頭望著劉延慶等人,笑吟吟道:“老哥哥,數(shù)載不見,你把故人關(guān)在城外,便是老劉家待客之道么?” 聲音傳來,劉延慶老花眼一瞪,驚呼道:“媽的媽我的姥姥也!如何竟是這個煞星?” 姚興奇道:“劉節(jié)度也見過他?” 劉延慶咽了口唾沫,只覺腿腳都發(fā)軟,顫聲道:“他、他便是青州節(jié)度使,江湖人稱‘武孟德’的武植!” 自家低聲道:“他、他竟也去了江南?” 姚興看他神色,曉得必有蹊蹺,也低聲道:“錯不了!你看他軍中那個壯漢,不是明教石寶么?” 劉延慶腦中電光閃過,心中頓時分明: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道怎么打王慶、田虎,他那般來勁,打方臘卻只讓盧俊義幾個出馬,原來不是出使未回,而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不消說了,他得了王慶、田虎麾下多少悍將?這一回親自混去江南,只怕更是吃得盆滿缽滿! 此人、此人果然有不臣之心也! 想到此節(jié),不寒而栗。 要知當初打王慶,老曹最初便是走了劉延慶的門路,充作他的部將,一路征伐廝殺,所向無敵。 因此對于老曹的本事,大宋朝野上下,再沒人敢說比劉延慶更清楚了! 這幾年雖不曾謀面,劉延慶卻也著意留神老曹消息,曉得此人轉(zhuǎn)戰(zhàn)幽燕,縱橫睥睨,亦知其弟勇如天神,暴打童貫—— 童貫告御狀,說此人有不臣之心,他心中亦是投贊成票的,卻是萬萬料不到,這個家伙,竟然此時出現(xiàn),而且居然和皇帝混到了一起。 心中陡然升起一個念頭:魏武帝曹cao曹孟德,挾天子令諸侯,我這矮兄弟綽號“武孟德”,難道也要玩出這一手?那我宋室忠良劉延慶,莫非便是伏完、董承? 正自天人交戰(zhàn),旁邊姚興忽然嘆出一口氣:“原來他便是‘武孟德’。呵呵,當初刺殺方七佛不果,受明教群魔圍攻,本來必死,卻是他叫群魔留我一條命,我還想著打垮明教后,好歹替他求個情,算是償還因果,不料此人……竟是堂堂朝廷節(jié)度使!” 又嘆道:“這般說來,那個武二郎便是他的兄弟!果然是龍兄虎弟,奢遮,奢遮!” 姚興年紀雖輕,武藝卻極高,雖然曾折在明教手上,也是被一群高手圍攻。 若論單打獨斗,卻是自詡無敵手的。 但是那日武松醉打童貫,一頓拳腳,便似下凡天神,打得姚興重傷難起,生生錯過了和遼國的決戰(zhàn),迄今夜里想起,兀自要冒一身冷汗! 卻不曾想到,那個令自己又恨又怕、又忍不住暗自欽佩的武二郎,竟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兄弟。 姚興這兩聲嘆息,怕是自家都不知,滿滿都是膺服無奈之意。 劉延慶人老成精,卻是明明白白聽了出來。 心中忽然一動:不對!伏完、董承兩個,卻都不得好死!官家又沒娶我女兒,我又不是他的岳父,憑什么便做那鳥伏完、董承?老子要做華歆、王朗,這才是識時務(wù)的好漢! 正轉(zhuǎn)念頭,便聽老曹在城下笑道:“老哥哥,老將軍,你慢待我這老朋友倒不打緊,可是官家和王爺們,好容易從汴梁逃出,你如何也敢慢待?卻不是臣子忠義之道也?!?/br> 劉延慶聽曹cao滿口忠臣,頓時起了一身雞皮,心中大罵:呸!惡心! 臉上卻堆笑道:“啊呀!是我恍惚了!武節(jié)度,好兄弟,你不知道,當初傳你折在金國,老哥哥大哭了十余場,多少天茶飯不思,險險便要痛心而死……后來得知你無恙,更是巴不得飛去同你見面。唉,只恨戎馬倥傯,不能成行,兀自還常常夢中同你相聚!倒不是我慢待,實在是歡喜過了頭,只道還是在夢里哩!” 說罷飛奔下城,起飛腳踢開門軍,親自開了城門。 又使家傳長腿本事,飛奔到曹cao馬前,抱住他腿,用皇帝恰好能聽到的聲音,流下老淚道:“當初你我兩個搭檔,可謂南北縱橫無敵!后來沒有了你,老夫卻是獨木難支,一敗于遼,又敗于金,若不是存了心思望你歸來,重振我漢家威風(fēng),怕不已蒙羞而死也?!?/br> 曹cao見他都不同他皇帝招呼一聲,便來自己身前獻媚,曉得這老將洞悉世情,已有取舍,哈哈一笑,手撫老將蒼頭,安慰道:“俱往矣!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漢家但有君與我,何愁異族起干戈!” 趙桓聽得連連點頭,出聲贊道:“哥哥有這番豪情!朕無憂也!” 一聲哥哥叫出口,唬得老劉腿直抖。 回過神來,卻又暗自為自己點贊:不愧是我,當即便擇定了要做華歆、王朗!這廝果然無人主之象,人家漢獻帝還沒管曹cao叫哥哥哩。呸!惡心! 老劉笑臉如花,請了眾人入城。 洛陽乃是大宋西京,城內(nèi)已有宮殿,曰“紫薇宮”,建于隋唐舊址,有五鳳樓、朝元殿、清暑樓等雅筑,景致頗有可觀。 本來自真宗皇帝之后,連續(xù)幾代帝王不曾西幸,宮室不免衰敗,卻是多虧老官家趙佶,有錢沒處花,無緣無故把西京宮殿重新修繕了一遍,如今也算前人栽樹、后人乘涼,便宜了自己兒女妻妾。 安頓下趙氏一行,老曹徑直帶了一眾兄弟,會通劉延慶等人,兩面相見,雷橫一聲哥哥,又把劉延慶嚇得一顫:這廝布局深遠,好生可怖,還好我欲做華歆、王朗,他越強,我卻該當越高興才是。 擠出個笑臉:“不愧‘武孟德’,真?zhèn)€是天下誰人不識君!” 曹cao大笑。 劉延慶便把守汴京始末過程,又細述一遍。 他畢竟是真正高級將領(lǐng),所見之詳,比別個更加細致周全。 雷橫又特地補充,把凌振本事夸得花兒一般:“開戰(zhàn)以來,幾乎不曾有勝績,唯有‘轟天雷’出手,一場砲戰(zhàn),打得婁室心驚,若不是金兵因此氣短,我等未必能夠逃生?!?/br> 老曹乃是用兵行家,當年官渡一戰(zhàn),霹靂車砸得袁紹痛不欲生,算是真正識得砲兵厲害的,頓時大感興趣,拉著凌振詳談了幾句。 凌振只覺對方所言,字字句句說到自己心中,不由折服:怪不得此人偌大名聲,當真是知兵善戰(zhàn)!又難得這般親和義氣,真正是好漢子也。 說到打砲,卻觸動了劉延慶傷心事,不由垂淚,說起自己兒子遭炮撞斷了腿,又急著逃命,鞍馬奔波,耽誤了救治,如今雖請得洛陽名醫(yī),然而發(fā)起高熱來,不知能否熬過。 老曹思忖一回,心道:這個老劉,雖不是甚么勇將,畢竟在西軍威望不淺,我將行之事,正需此人,不然卻是給小種等人做了嫁衣…… 拉起劉延慶到屋外,低聲道:“老哥哥,你若要救兒子活,我卻有一法,只是……因果甚大?!?/br> 劉延慶卻是真心憐子的,當即哭道:“還顧甚么因果,但能救他,把了我老命去換,也自情愿心甘!” 曹cao道:“倒不至于。恩,你可知有位名醫(yī),喚作安道全,手段通天,起死人rou白骨,人稱他‘神醫(yī)’!” 劉延慶眨了眨眼:“我聽皇城司說法,此人乃是梁山人物,征方臘時,幾個必死之人,都是經(jīng)他救下?!?/br> 曹cao詭秘一笑:“老哥哥,明人不說暗話!當初武某混跡江湖時,途經(jīng)徐州,結(jié)識了一位紅顏知己,彼此經(jīng)生死度患難,兩情相悅,此人不是旁個,正是方臘的女兒方金芝!當初從金國僥幸生還,得知朝廷要征方臘,還調(diào)動了我的兄弟,在下雖是朝廷命官,卻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的摯愛女子遭了劫數(shù),迫不得已,暗地里前往江南,助了明教小小一臂,保全了幾個忠肝義膽、肯廝殺的好漢,這件事嘛,天知地知……” “你知我知!”劉延慶立刻接口,隨即皺眉:“不過那姚興也知,可要……” 曹cao擺手:“我若要殺他時,杭州便殺了,此人不是小人心腸,我自有計較。只是你我兄弟,當敞開肺腑,才見交情,因此把隱私之事與你說之?!?/br> 劉延慶連連點頭:“你是磊落好漢,愚兄豈能不知。賢弟,你莫非是在方臘處認識了安道全?” 曹cao點頭,嘆道:“若不是為小劉賢侄,豈肯把這等把柄輕易授人?當初朝廷伐方臘,梁山為江湖義氣,遣了不少好漢相幫,我一一都有結(jié)交,那個安道全,更是我摯愛兄弟,若要救我賢侄,普天下除他,再無第二個濟事。” 劉延慶心中倒的確起了感激之心,曹cao這些話,句句都坐實了通匪之實,但若不講清楚,自己如何肯把兒子交給梁山? 劉延慶深深一禮:“只求賢弟寫封書信,請那神醫(yī)來此救治我兒,劉某保他平安無事,更有厚禮相酬?!?/br> 曹cao笑道:“老哥哥,你卻癡了,賢侄如今已然起了熱,安道全又無雙翼,難道飛來?依我之見,我寫書一封,雷橫本是山東江湖上的豪杰,亦和梁山上幾個當家情熟,便讓雷橫帶了我侄兒,做條船順黃河而下,數(shù)日即可抵達梁山泊,賢侄只消熬過這兩天,自然化險為夷!” 劉延慶思忖一番,明知曹cao此舉,多少有拿他兒子做質(zhì)的用意,但病不等人,這也的確是耗時最短的法子,當下把牙一咬,呵呵笑道:“愚兄本不知江湖上的事情,光世亦是你侄兒,全由你當叔父的照應(yīng)便是!他若得活,老夫也能多活幾日也?!?/br> 笑著笑著,又不由垂淚。 老曹見他的確愛子心切,暗自喜悅,便喚來雷橫,秘密吩咐: 令他帶了洛陽的名醫(yī)沿路照應(yīng),找條快船,載了劉光世去梁山救命,順便取神行太保來麾下聽用。 此事辦妥,再持老曹書信去青州,交給兄弟武二郎,讓他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插翅虎”得令,當即準備船只,帶劉光世去了,曹cao卻拉著劉延慶,回廳中商議目下戰(zhàn)局的應(yīng)對之策。 這正是:滔滔濁浪下山東,風(fēng)起青州兵戈兇。長笑揮師鐵馬動,西出晉陜獵群雄! 第640章 狼煙席卷潼關(guān)西(二) 西京洛陽,節(jié)度使府,客廳。 老曹與劉延慶把臂復(fù)入,眾人亦不問雷橫去何處,都目視曹cao,盼他定奪后續(xù)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