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4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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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相距不遠,老曹把弓一收,鞍邊取鋼槊在手,奮力舞轉(zhuǎn),一連刺翻數(shù)人。 史文恭豈肯讓哥哥冒險?急把胯下寶馬一摧,后發(fā)先至,徑直撞入敵陣,手中鬼哭槍掄起,“┗|`o′|┛嗷嗚吼吼吼~~”,怪嘯聲聲,幾名夏兵毛發(fā)一悚,便見漫天槍影,如潮蕩來。 花榮哈哈大笑:“說了有伏兵,鼠輩竟不信我,不殺你一場,豈解此恨?” 把馬一拍,引數(shù)十騎兵殺將上來。 七月犬肝膽俱裂,掄起手上大斧,欲憑一身本事,殺條血路回城。 不料亂軍之中,恰遇史文恭撞著,兩個交手三合,那鬼哭之聲,攪得七月犬頭昏腦漲,吃史文恭一槍入喉,失了犬命。 老曹這伙都是精銳,雖然兩三日趕路疲勞不堪,但一戰(zhàn)之力,尚且不缺。 這伙西夏兵本是烏合之眾,又遭伏擊,又有史文恭、花榮這等虎將,稍稍抵抗片刻,便即土崩瓦解。 一時間,西夏語、回鶻語、吐蕃語,此起彼伏,各種版本的“我軍敗了”,震耳欲聾。 老曹殺得半身是血,心中痛快非常,大喝道:“趕他們?nèi)プ渤??!?/br> 史文恭、花榮聽見,各召得一支人馬,一插一絞,便似鷹開雙翼,裹著敗兵便往蘭州撞來。 蘭州留守的數(shù)百兵馬,此刻盡數(shù)聚到了東城,遠遠望見自家兵馬潰敗下來,都嚇得大喊:“關(guān)城門、關(guān)城門?!?/br> 時遷本來畏畏縮縮躲在門口,一副倒霉蛋姿態(tài),此刻卻是氣勢澎湃,長聲笑道:“‘武孟德’麾下好漢‘鼓上蚤’在此!這座城池,爺爺們要定了!” 長笑聲中,飛身一縱,躍起一丈多高,雙手甩出,數(shù)十枚暗器四下飛射。 石寶稍慢一步,被時遷搶了風(fēng)頭,急忙也跳出來,大喝一聲:“‘南離神刀’石寶石大爺來殺人也!” 錚的一聲,袖子中掣出兩把短刀,刀刃只得巴掌長短,撞入人群,噗噗兩下,捅翻兩個羌兵,手中便沒了兵刃,頓時惱道:“我就說該帶我劈風(fēng)刀……” 話音未落,幾個胡兵嘶喊著殺來,石寶把身一縮,躲過兵刃,一記掃堂腿貼地橫掃,掃翻敵人一片。 正待胡亂取把刀槍廝殺,卻聽時遷叫道:“石兄接刀!” 石寶看去,只見時遷伸手,在頸后一抄,居然從背后抄出一口鬼頭金絲大環(huán)刀,也不知他從何處尋來的,看著約莫有十來斤重,往前一拋,石寶連忙接住,唰唰唰斬殺幾人。 這般步戰(zhàn),這刀比他劈風(fēng)刀還要好用。 只是石寶滿臉迷惑,無論如何都想不通,時遷個頭,穿鞋五尺,這柄大刀若是連刀柄,四尺還要掛零,他是怎么藏在背后,還能騎馬、下跪、蹦著高兒發(fā)飛鏢的? 此時也不是詢問之時,石寶一晃腦袋,擺脫雜念,專心廝殺。 所帶伴當(dāng),也一并發(fā)作,各自取出暗器殺人,紛紛搶了地上刀槍,跟著兩名主將,直殺入城門里去。 石寶乃是明教元帥,一刀在手,戰(zhàn)力之兇悍,天下也能數(shù)得著的,自然不必多說,一旁時遷殺法,也自精強! 若論“鼓上蚤”原本手段,除了輕功了得,只剩身材短小、力氣有限,亦不曾得名師傳授高招,真要對面廝殺,怕只能同白勝、宋清幾個爭鋒。 然而大丈夫在世,不怕身上沒力,只怕心里沒氣—— 時遷為人看似謙和,骨子里多么要強?生怕其他好漢看不起他是偷兒出身,凡戰(zhàn)都要爭先。 他自追隨老曹以來,獅耳山刀剁?;ⅠR腳,勞城營力保宋江戴宗,大名府惡斗盧俊義家丁,梁山下馬戰(zhàn)呼延灼官兵……本事雖然有限,臨陣何曾退縮一步? 因有這等心氣,自然下得苦心琢磨,揚長避短之下,苦練了一門彈弓本事,算是有了一招得用的殺手锏。 待到隨老曹去得扶桑,見識了扶桑斥候的技藝、兵刃,愈發(fā)如龍入海、似虎歸山,以此為基礎(chǔ),硬生生琢磨出一套別開生面的體系。 因此今日之時遷,便稱一句“一代宗師”,也不為過。 當(dāng)初勇奪雁門關(guān),幫石寶斬殺訛謀罕,便是一個見證。 以前的老兄弟或者未覺,石寶這等后來認(rèn)識他的,滿心里都是佩服,把時遷看作足同自己比肩的好漢。 他兩個這是第二次合作,越發(fā)顯得默契。 石寶刀法剛猛兇橫,便似一頭猛虎,時遷鎖鐮神出鬼沒,恰如一只蝴蝶,陰陽合、剛?cè)釢?,著實相得益彰?/br> 加上后面伴當(dāng)們相助,數(shù)百胡兵,竟是難擋兩個一擊! 老曹驅(qū)敗兵到得城下,一眼望見城門大開、滿地鮮血,大笑道:“時遷石寶得了手,不必他撞城,盡數(shù)殺了?!?/br> 史文恭、花榮聞聽,兩翼往前一攪,復(fù)將敗軍裹住,箭射槍挑,不多時,殺得一個不剩。 蘭州至此,復(fù)入漢家之手。 進得城中,數(shù)十個衣著破爛的漢人百姓,赤足踉蹌,大哭來迎,遠遠拜伏:“不料吾等還有生見官軍之日!將軍,為我等做主啊。” 老曹皺眉道:“汝等百姓,起來說話,有何冤屈要我做主?” 百姓們膝行數(shù)步,一個年長者以頭搶地,砰砰磕了數(shù)十響頭,悲愴道:“將軍,一個多月前,隴右都護府的各路胡人,勾結(jié)西夏人造反,隴右都護、西寧州知州劉仲武兵敗,西寧州、湟州,盡數(shù)失陷,劉都護引敗軍渡河,駐扎蘭州,諸胡兵馬,銜尾而至,城中胡人群起響應(yīng),里應(yīng)外合下,宋軍大潰,劉都護引數(shù)十人殺出城去,不知所蹤,我等、我等……” 這老者說話條理清晰,然而說至此處,忽然哽咽不能言,旁邊一個中年漢子滿面悲憤,接口道:“將軍!蘭州六七萬百姓,我等宋人五萬余,諸胡占據(jù)城池,不過一月有余,如今城中所存宋人,不足千數(shù)!將軍,家家血債、滿城掛孝,望將軍替我等做主。” 老曹眼角一跳,沉下臉來。 思忖片刻,咬牙道:“你等如何得以活命?” 那漢子流淚道:“我等這些活著的,或是鐵匠,或是木匠,或是皮匠,因有些許技藝在身,故此留得性命,替胡人們做牛做馬?!?/br> 曹cao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罷了,你等這個主,武某今日替你做了?!?/br> 說罷,老曹雙眼微瞇,瞳孔之中,冷光畢露。 他自轉(zhuǎn)生此世,仗已打了不少,攻城略地,也自尋常,但除了李俊在薊州、霸州唆使?jié)h人殺契丹,再不曾見這般殺戮。 要知老曹心性,素來有些雙標(biāo),李俊屠戮,在他看來,雖不贊同,卻能接受,還特地替李俊取個化名,免得他以后在史書上留個屠夫惡名。 但是諸胡于蘭州大殺漢民,在他看來,真正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般情形,讓他不由想起五胡亂華之慘。 微微思忖,心意便決,冷聲喝道:“史教頭、花兄弟何在!” 史文恭、花榮兩個就在身后,聽老曹語氣,便曉得要出事,當(dāng)即齊聲應(yīng)道:“末將在!” “你二人,各分一千兵馬,立刻封了四面城門,大搜全城——于陷城后遷來者,曾助胡人奪門者,涉及殺害漢民者,凡此三類,其家中不問男女老幼,盡數(shù)都與我殺盡!” 石寶、時遷這時押著一二百俘虜回來,正聽見老曹這番話。 老曹也看向這些俘虜,目光冰寒如鐵:“吾要于此城外,筑、京、觀!”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流血千里。 曹cao此時雖非天子,然而一怒之下,蘭州立刻殺聲四起,數(shù)日不曾安寧。 三四日后,李助眾人引大軍趕來,只見蘭州東門之外,新起京觀一座,高兩丈,廣六丈,薄土之下,難掩人頭猙獰。 目睹之人,無不駭然。 及至蘭州城中,但見人煙寥寥,烏鴉亂飛,仿佛鬼蜮一般。 少數(shù)不在老曹所言“三類”之中的胡人百姓,無不噤若寒蟬,輕易不肯出門。 五月二十一日。 老曹聚將,麾下眾人,唯有小將劉锜未至。 原來那隴右都護、西寧州知州劉仲武,正是劉锜老爹。 他至蘭州后,聽說老爹兵敗,全軍盡潰,頓時心亂如麻。 四下找百姓打聽,得知當(dāng)時劉仲武殺出城后,被胡兵追擊得緊,棄馬逃進皋蘭山去。 劉锜熟知隴右地理,當(dāng)即判斷,老爹多半是逃往了熙州。 老曹得知,分他五百兵馬,讓他往熙州去尋父親。 眾人陸續(xù)趕來知州府邸,老曹正在庭院中站著,背手望天,開口便道:“唐太宗有一句話,深得吾心:夷狄,禽獸也,畏威而不懷德。” 聲音冷漠,殺機如潮,眾將都不由肅然。 老曹繼續(xù)道:“宋朝行事,著實頗為寬仁,我打聽了隴右都護府?dāng)?shù)年來章程,于各族都肯善待,只是……這般懷仁之下,胡人竟屠蘭州,殺漢家百姓五萬,吾雖殺胡筑造京觀,亦不足五萬之?dāng)?shù),因此吾心殺念難消?!?/br> 石寶胸脯一挺:“哥哥放心!我等一路殺過去,何愁不足五萬?” 曹cao搖頭:“吾輩漢人,知禮儀,懷羞恥,重恩義,豈是胡狗可比?吾民一人,換他十人,吾亦覺不妥。只是殺戮太過,總是不好,因此……” 數(shù)日不曾笑過的老曹,終于露出一絲笑意:“殺他五十萬人便罷?!?/br> 眾將都是一震,雖然這些都是慣廝殺的硬漢,但聽到五十萬之?dāng)?shù),誰個心中不是一寒? 有人下意識便想勸諫,不曾來及開口,便見焦挺走出兩步,把那雙怪眼一翻,大喝道:“哥哥要殺五十萬人,便殺五十萬,要殺一百萬,我也替他殺去!哥哥非是好殺人,是要胡狗們知曉,一條漢人命,他要十條抵!你等一個個這般臉色,莫非都跟娘們一般軟了心腸?” 話音方落,扈三娘怒道:“娘們兒便如何?我便是娘們兒,大郎便是要殺個尸山血海,我亦隨他去殺!” 焦挺立慫:“嫂子,你是一個不戴頭巾男子漢,叮叮當(dāng)當(dāng)響的婆娘!豈是一般的娘們兒可比?” 曹cao哈哈一笑:“焦挺兄弟倒有長進,竟然看出為兄心意——你雖是沒面目,卻格外有心肝!” 扈三娘亦沖他一笑:“沒面目、有心肝!你哥哥這句話,牢牢記住了,以后書生們做史書,你讓他們務(wù)必寫上這一句,千百年后,都留個好名!你瞧你哥哥多么疼你?!?/br> 焦挺連連點頭,笑道:“哥哥第一個疼嫂子,第二個疼侄兒們,第三個便疼我焦挺?!?/br> 史文恭失笑道:“便是鐵牛、牛皋、石秀幾個不在,你這廝倒說起嘴來?!?/br> 曹cao擺擺手:“哪個兄弟,在我心中都如老婆兒女一般,五柳先生說得最好,‘落地為兄弟,何必骨rou親?!螞r吾等志同道合、生死都可托付?” 此話說出,不止一干老兄弟,姚興、曲端、王彥幾個,也覺心折。 老曹喚眾人入得房內(nèi),長案之上,飛鳥圖早已鋪展開來,老曹微笑道:“五十萬條胡命,吾非虛言。漢家不可辱,這五個字,值得他們用五十萬條胡命記住。” 這句話說出,眾人血為之沸,先前便想勸諫一二的,此刻也忽然覺得,并不為多。 都不由屏息凝神,靜觀老曹手指輿圖,說出隨后的一番部署來! 有道是:城外京觀白骨彰,河西疆場鐵甲光,莫言武帝殺心烈,胡若無人漢道昌! 第646章 狼煙席卷潼關(guān)西(八) “吾此番奇襲,本來意思,是要速下蘭州,順黃河北上,直抵興慶府,先把西夏人老巢打個天翻地覆,待他各路回軍,再施展手段,一一擊破罷了!” 老曹手指輿圖,淡淡說道。 蘭州至銀川,一在河左,一在河右,相距八九百里路程,且山多難行。 老曹之所以一心要來搶了蘭州,正是為了自水路沿河北上,可以直抵興慶府,起迅雷不及掩耳之功。 “宋廷攻夏,前例甚多?!崩喜車@一口氣:“吾觀歷次戰(zhàn)役,動輒數(shù)年籌備,數(shù)路兵發(fā),數(shù)十萬人披甲廝殺,結(jié)果如何?大抵有勝有負(fù)罷了。” 輕輕搖頭:“以吾論之,宋夏百年征戰(zhàn),八字可以概括,便是‘曠日持久、勞民傷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