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4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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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隨從不是別個,乃是袁朗、滕戡、滕戣、牛皋。 這四人都不著甲,只是一身青衣,帶把腰刀,手上捧著大盒。 出門時又鬧笑話:李逵見沒帶他,死活要爭去,牛皋便勸他:“我四個恰好成雙,多你一個,豈不有失體面?” 李逵便拉著穆弘道:“那便加上穆弘哥哥,六個人,一般是雙數(shù)?!?/br> 牛皋又把頭搖:“盒子只有四個,還有兩個空著手,豈不有失體面?” 李逵想了片刻,忽然發(fā)現(xiàn)關(guān)鍵,扯住牛皋道:“卻不容易?你脫了這衣服給我,我替你去便是?!?/br> 還是喬道清喚道:“鐵牛,你休爭執(zhí),可知眾多兄弟在此,哥哥緣何點他四個?” 當下一一指著道:“赤面虎、下山虎、食象虎、黑風虎!那王稟半瘋半魔,正要籍這幾個弟兄虎威震懾?!?/br> 袁朗四個都把頭昂起,鼻子里噗嗤噗嗤沖出粗氣來。 李逵聽了咬指頭道:“袁朗三個便罷了,牛皋這廝又有甚虎威?倒不如換插翅虎。” 雷橫大喜,抱拳道:“好兄弟,雷某私藏了幾壇好酒,回去與你共享?!?/br> 曹cao搖頭道:“雷橫雖然威武,卻無官身。牛皋幾個,都是山東各州掛名的軍將——尤其袁朗三人,本是淮西豪強,從某種程度而言,也算王稟過往勝績。” 曹cao發(fā)了話,李逵無可奈何,眼巴巴望著牛皋跟在老曹身后,頭晃尾巴搖的去了。 不一時,到了城下。 老曹仰頭看去,滄州城墻斑駁,城頭上的宋字大旗破爛臟污,隨風微微卷擺,端的是滿目蒼涼。 老曹嘆一口氣,提聲叫道:“故人來訪,王稟將軍何在?” 城上兵卒聽見,不敢怠慢,連忙去通報,須臾間王稟來到,扒在城頭,居高臨下望來,一雙惡鬼般紅目,凝視老曹半晌,遲疑道:“你是‘武孟德’?” 曹cao點頭,仰臉抱拳,誠懇言道:“將軍,西京一別,匆匆數(shù)載,不料今日重逢。” 卻是當初老曹混跡劉延慶麾下,從童貫征伐王慶,期間和王稟不曾少打交道,倒是有些情誼。 后來洛陽一別,曹cao自去打田虎,從王稟角度,兩個再不曾見過面。 只是去歲征方臘,老曹以李墩子為名,混在武松、盧俊義帳下做先鋒,及打了蘇州,又頂著宋江名頭,奔去幫助方臘,期間數(shù)次對上王稟,手中化龍刀,也不知斬斷王稟幾多兵刃。 不過他當時戴了面具,胯下這匹神駿白馬也被唐斌騎去梁山求援,今日又特意不曾帶刀,因此王稟對面難識。 王稟見老曹行禮,也不說話,只顧盯著他看,看了半晌,又抬頭遠眺梁山大營,緩緩道:“你同梁山草寇,做了一伙?” 曹cao搖頭道:“武某朝廷命官,豈肯同草寇為伍?王將軍,開門讓我進去詳談如何?” 看官須知,王稟被童貫派到滄州時,還不知曹cao去打幽云十六州哩,至于此后種種,他困守孤城,更是一概莫聞。 而且他當初欲阻武松毆擊童貫,本心也是怕武松牽連了老曹的緣故,可見彼此交情本來不惡。 王稟聽他要進城,沉吟不語。 曹cao笑道:“王兄,你守把滄州年余,穩(wěn)如磐石,可見本領(lǐng)過人!如今武某這里不過五人,莫非你還擔心不成?再說他四個,本也是你熟人。” 當下指著道:“你且細認,袁朗、滕戡、滕戣!可記得么?當年你我征伐王慶,他三個名列紀山五虎,何等兇猛!總算因你我緣故,棄暗投明,心甘情愿歸降大宋,立下許多功勞,如今袁朗做了密州團練使,滕戡做了濰州兵馬都監(jiān),騰戣做了淄州團練使,一個個都有了出息,呵呵,說來其中也有你王將軍一份恩情也?!?/br> 王稟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不敢,不敢,分明幾位將軍用心上進,王某又豈敢居功?” 曹cao又指牛皋道:“這是我青州的猛將,昔日隨我弟弟去征方臘,你等在軍中,也該照過面。” 王稟忽然喝道:“你那兄弟,無法無天,竟敢毆打童帥!” 曹cao笑呵呵道:“王將軍,你我袍澤之間,不說假話,你且捫心自問,那童貫不該打么?” 王稟怒道:“當然不、不該!童帥乃是將主,軍中上下有別,若是以下犯上,軍威何存?” 曹cao神色一肅,叫道:“王將軍,若是這般說,武某如今掃滅遼夏兩國,立了偌大功勞,陛下封我做天下兵馬大元帥,你把我這大元帥攔在城外,豈不是以下犯上?” 王稟吃了一驚,紅目閃爍,驚疑不定望著老曹:“掃滅遼夏?你這話當真?” 曹cao傲然笑道:“將軍,你我袍澤一場,豈不見我本事?你若不信,放我進去,把證物你看?!?/br> 王稟咬牙掙扎思索,終究按捺不住好奇之心,一拍城墻:“開門!” 遠處梁山軍寨,一眾兄弟都把在門口遠眺,雷橫眼尖,指著驚叫道:“開門了、開門了!” 晁蓋嘆服道:“不愧是武大哥!那王稟雖瘋了,尚且肯聽他話也?!?/br> 曹cao進城來,行了十余步,從城門洞中鉆出,望眼一看,唉!但見得—— 石間道畔草青青,滿目瘡痍白骨腥。 昔日繁華成煉獄,人間巷陌轉(zhuǎn)幽冥。 征夫生死誰曾念?百戰(zhàn)干戈今未停。 天不忍聞忽落雨,嗚嗚猶似鬼哭聲。 要知老曹昔日,與柴進交游,也曾于這滄州來往,乃是北地有名繁華去處,然而如今,廢墟滿目,尸骸堆積,一眼望去,便同地獄無異。 似乎感應(yīng)到老曹心情,忽然點點滴滴細雨落下,雨水落地,漾起一層雨霧,讓這滿城荒涼景象,格外又添幾分蕭瑟。 老曹嘆息一聲,扭頭看去,王稟帶著數(shù)百戰(zhàn)卒,晃晃悠悠,從城上下來:“證物呢?!?/br> 老曹一揮手,袁朗四個,捧著手中大盒上前,一一打開。 王稟探頭一看,不由一愣:那些盒子中,都是石灰腌漬的人頭! 曹cao指著道:“此耶律淳之首,蕭干之首,兀顏光之首,耶律大石那廝命大,吃他一時逃生,久后必捉了殺之?!?/br> 王稟驚得張大了嘴,這幾顆人頭雖然滿臉白灰,卻依稀能看出,果然是耶律淳等人。 曹cao又指著最后一個道:“此乃西夏李遇昌之首也?!?/br> 王稟愣了半晌,驚奇道:“西夏國相?” 老曹點頭,當下將西夏勾結(jié)金國,并吞西北、圍困太原,他如何輾轉(zhuǎn)大破,細說一遍:“如今西夏太子、公主,都在汴梁關(guān)押,你若不信,過去一問便知?!?/br> 王稟亦曾在西軍作戰(zhàn),聽老曹解說戰(zhàn)事清晰,心知多半不假,不由驚嘆道:“原來你竟做出偌大事業(yè),難怪陛下封你做了兵馬大元帥!” 曹cao嘆道:“哎,這些功績,看似奢遮,其實不算什么。那遼國本是吃金國殺破了膽的,多少精兵猛將都喪在了北境,不然豈有這般好對付?再有西夏,與我大宋百年血戰(zhàn),其實早已到了絕境,若沒有金國作祟,早晚也自滅亡,真正大患,乃是金國,王稟!” 王稟把骨頭架子般的身軀一挺:“末將在!” 曹cao道:“前番童貫河北大敗,西軍精銳盡折,西夏隨后禍亂西北,更是連根子都傷了。然而金國兵強馬壯,比遼狗夏狗加在一起還要可怕,因此我請了圣旨,招安梁山眾人,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望你理解?!?/br> 王稟苦笑道:“你是大帥,你行事除了陛下,誰能管你?我理解不理解,卻又怎地?!?/br> 曹cao擺手,正色道:“這卻不然!如今朝中猛將,折損許多,剩下一些,武藝雖高,卻無人有你這般忠勇!不同你說得明白,你心中存了疙瘩,豈好為國家殺敵?” 王稟回頭看看左右將士,神情似哭似笑:“我乃罪人,豈能再為國家出力?大帥,實同你說吧,滄州斷糧已有半年多,我等……” “王稟!”老曹見他神色開始激動,說話越來越快,忽然大喝一聲! 王稟一愣,老曹同他對視片刻,緩緩道:“漢耿恭守疏勒,唐張巡守睢陽,其之情情形,同你此時何異?然而史書如刀,字字句句,可言耿恭、張巡之非否?” 王稟聞言,身形顫抖,淚如雨下,身后官兵,都搖擺身體號泣。 這些官兵,都是勝捷軍出身。乃是童貫主持西北軍務(wù)時,從諸軍中特意選拔身材魁梧、武藝超絕者,組成親兵。 其軍本有五千人,其中三千童貫放在身邊,后來保著趙佶去鎮(zhèn)江府的,便是這支兵馬為主。另有兩千,卻隨王稟調(diào)至滄州,王稟能夠苦戰(zhàn)至此,多憑此軍戰(zhàn)力。 然而如今,也只剩五六百人。 曹cao上前,握著王稟雙手,自家也紅了眼目,望著那些骨瘦如柴的勝捷軍余部,高聲道:“諸位兄弟,不瞞你們說,本帥前不久,方于應(yīng)天府斬殺了遼國上將兀顏光,隨后拜祭了張巡祠堂,但見香煙不斷,問了廟祝方知,那些遼人占據(jù)此處時,也日日替他上香!可見似你等兄弟這般的忠臣烈士,古今中外,都要同仰!王將軍說他是罪人?放屁!你等皆是我華夏的英雄!” 王稟同那數(shù)百官兵聞言,情緒再難抑制,紛紛放聲嚎哭,淚水混在雨水中,已分不清是淚是雨。 老曹心中不忍,強咬牙道:“吾此番來,便是要問一問你們,兄弟們,滄州之圍已解,你等若是疲了累了,便去我青州,解甲為民,田土、宅邸、金銀,樣樣不少,管教你們個個都做財主!” “不!”王稟身后一個少年,忽然孤狼一般叫道:“老子不要做財主,老子的兄弟們,都在老子身上,老子一身都是使不完的氣力,老子要殺賊!大帥殺完了遼賊、西賊,便帶我等去殺女真賊!” “對、對!我等要殺賊!我等不解甲!”其余數(shù)百人,同聲高呼。 老曹看向那少年,雖然形銷骨立,眉目間卻頗肖王稟,低聲問道:“好個慷慨少年!他是何人?” 王稟抹了一把雨水,鬼一般的臉上,終于露出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咧著嘴道:“此乃吾子王荀!” 隨即反手勾住老曹手,目光炯炯望著他:“大帥!與我部衣甲、糧草、軍械!我軍愿為先鋒!” 曹cao凝息片刻,深深點頭:“好!你這一支軍,以后便叫滄州軍!” 不久之后,老曹幾人出城,隨即,無數(shù)軍資、糧草,流水價送往城中。 老曹意思,是讓王稟率領(lǐng)部下,將養(yǎng)些時日,再北上匯合不遲,不料王稟等誓死不從,次日見老曹要出發(fā),立刻全軍出城,一干瘦骨嶙峋的兵馬,強行開到最前方,擔任先鋒。 卻說完顏斜也,自敗退玉田以后,立刻派出探馬,奔赴上京,向吳乞買告知戰(zhàn)事,請求支援。 同時耗費數(shù)日休整兵馬,將養(yǎng)士氣。 九月十五日,上京派來一支兵馬,人數(shù)只有三千,乃是金人不惜重金練成的精銳,人馬俱穿重甲,立于地上,便似一尊鐵塔般驚人,號稱“鐵浮屠”!由兩個大將完木陀赤、完木陀澤率領(lǐng)。 完顏斜也見了,興高采烈:“啊呀,鐵浮屠即來,南蠻如何當吾一擊?” 隨軍而來的,又有一員小將,不是旁人,正是大太子完顏粘罕之子,完顏金彈子是也! 此子在金人舊都,聽得父親戰(zhàn)死,悲慟大哭,遂求告了師父普風,放他往南面來報仇,方到上京沒幾日,恰逢斜也求援,遂同鐵浮屠一并派遣了來。 金兵得了強援,士氣大振,完顏斜也立刻率領(lǐng)大軍,再向薊州殺來。 岳飛得知金兵又至,連忙聚集眾將:“他這般快便整軍來戰(zhàn),必然有所依仗,我等不可輕出,且穩(wěn)守城池,以觀其虛實!” 不多時,金兵臨于城下,完顏斜也擺開陣勢,大呼道:“小南蠻岳飛,前番偷襲我軍,若有膽略,不妨出城決戰(zhàn)!” 岳飛在城上聽了,冷笑道:“看來他倒不想攻城,既如此,我便出城會他一會,若趁機斬他幾員大將,也振我軍士氣!” 說罷,上馬提槍,大開城門而出:“斜也,前番交手不曾殺了你,今日卻來送死,來來來,你我且當著兩軍,分個高低上下!” 第717章 轟轟錘震薊州城 岳飛一馬殺出城來,完顏斜也精神一振,連忙指著,同一旁金彈子道:“好孩子,你看仔細了,這個小南蠻,休看他歲數(shù)不大,武藝端的奢遮,我同你孛吉叔叔兩個并他,尚且不能勝之,你若能宰了他,南蠻折一翼也?!?/br> 金彈子聽說,甕聲甕氣答道:“斜也爺爺,你且放心,休說是他,這一城南蠻都要殺盡了,方算替我父兄報仇!” 說罷取了水缸般大小雙錘,一挾馬腹,騰騰奔出! 這個金彈子,原本長得便不好看,面如黑獅,偏偏當初對戰(zhàn)史文恭,跌下馬摔斷了鼻梁,越發(fā)丑陋,岳飛迎面一看,心道嚯!金兵這是請出了哪個山洞的妖精? 好在岳飛性子穩(wěn)重,看他雙錘規(guī)模,便曉得來者不善,把槍一擺:“呔!來將可通姓名,岳某槍下,不殺無名之鬼!” 金彈子暴喝如雷:“岳南蠻且聽真,小爺便是粘罕之子、設(shè)也馬之弟,大名完顏金彈子是也!岳南蠻,你且照小爺?shù)腻N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