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讀心后改選禁欲太子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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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聽著簫予衡又問了一句兩人在說什么這般入迷,陳昂也只能干笑著應付了一句:“也沒什么,在說閻大家的字畫,原本險些得了一副《寒梅圖》,卻又失之交臂?!?/br> 簫予衡聞言一頓:“墨軒店家所說的主顧,竟就是陳小將軍?這還真是巧了?!?/br> 陳昂也是一愣:“那買去的《寒梅圖》的人,竟就是殿下?” 簫予衡點頭一笑,一雙鳳目又深深看向蘇淼淼:“淼淼這些日子與我賭氣,我原想著買來叫你開顏,卻不想倒奪人所愛?!?/br> [妙啊!淼淼又不愛字畫,六殿下送給她,我求一求討過來,豈不是正好能再送卿卿?。?/br> 陳昂腦瓜子這么一轉(zhuǎn),也不急著走了,雙眸閃亮,也一并盯上了身后的蘇淼淼。 簫予衡聲音醇厚:“淼淼,你到底為何這樣躲著我,也總該叫我得個明白?還是這《寒梅圖》,你不喜歡?” 蘇淼淼是干脆的性子,既然簫予衡問道了眼前,她便也沒再拖延躲避。 她用力的攥著手心,為了不叫自個失控,便只視線落在簫予衡腰間的青玉佩上:“殿下,我只想知道,jiejie落水,到底是不是與你有干?” 簫予衡皺眉:“早說過是一場誤會,淼淼,你怎會這樣想?” 蘇淼淼飛快的瞟他一眼,同時努力的留意了簫予衡的心聲—— 半晌,也只是沉穩(wěn)而疑惑的一句:[到底是怎么回事?叫她這般難纏?] 這樣的反應,叫蘇淼淼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堅持瞬間沒了力度,甚至對著簫予衡的神色與心聲,都忍不住生出了滿腔的自責來。 是啊,衡哥哥怎么會是那樣的人,她這個樣子,的確是太不講理了,難怪衡哥哥說她難纏。 這么一想,蘇淼淼連忙道歉:“是我錯了,衡哥哥,閻大家書畫雙絕,衡哥哥你特意準備,我當然喜……” [這《寒梅圖》原本是準備送與蘇大姑娘的,罷了,北伐在即,還是公主府更要緊些。] 蘇淼淼即將出口的“喜歡”猛然凝滯在了齒邊! 《寒梅圖》、蘇大姑娘…… 是啊,衡哥哥當然是打算送給jiejie的,喜歡閻大家的jiejie,故事中的女主角也是jiejie,陳昂、衡哥哥、自然所有的人都喜歡蘇卿卿!她算什么? “淼淼?” 這一次,是一旁等著倒手《寒梅圖》的陳昂沒忍住的叫了一聲。這眼看著就要收了,怎么這會兒又僵住了? 這呼喚也叫蘇淼淼忽的一顫。 她微微吸一口氣,仿佛剛剛從什么陷進與泥沼中掙脫出來,甚至失力一般,下意識的一手拉住了陳昂的手臂。 這一下格外的用力,掐得陳昂都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蘇淼淼的聲音顫抖著,簡直不知道自己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能說出接下來的話:“只是,我,我不愛閻大家的字畫。” 一句話,反應最大卻是陳昂。 陳昂滿面的震驚與可惜,一時間恨不得扭頭攔下蘇淼淼,替她接下這禮物。 可他與蘇淼淼自幼相識,雖沒有如長輩期盼的那般生出男女之情,卻也一對異父異母的親兄妹。 眼看著一旁蘇淼淼都快把他胳膊上的皮都掐破了,陳昂也是強忍著滿心的惋惜,撐出了兄長該有的姿態(tài),吸著氣代她分辨解釋了一句:“也是,淼淼一向?qū)ψ之嫙o心,這送禮,該投其所好才對?!?/br> 一句十分尋常的話,卻仿佛戳中了蘇淼淼心中最酸澀的要害之處。 她緊緊的咬了牙,在熟悉的腥銹,仍是堅持說完了后面的話:“還有‘青青’這小字,重了我jiejie的名字,我也不喜歡。衡哥哥,你若是真心待我,就該知道我真正喜歡的是什么才對?!?/br> 說罷,蘇淼淼便再也忍不住滿心的刺疼,捂著心口匆匆而去! 留下的簫予衡面色微沉,陳昂對這場面更是滿面尷尬,都結(jié)巴了起來:“這,這,殿下莫怪,淼淼許是,這個……” “無妨,是我的不是?!?/br> 簫予衡的面色卻很快恢復了素日的溫潤謙和,繼續(xù)道:“我聽聞,陳小將軍也有意北伐。” 陳昂松一口氣:“是!啊,殿下這么說,莫不是殿下也要領(lǐng)兵?” 簫予衡的目光,無意般掃過陳昂方才被蘇淼淼緊緊握過的小臂,神色越發(fā)謙仁:“若父皇準許,或許你我日后,還有同袍之誼。” 陳昂哈哈一笑,拱手低頭:“豈敢,殿下領(lǐng)軍,末將必為先登,忠心從命!” 而與此同時,在二人不能聽曉之處,尖銳的怪異天音,正為陳昂的命運,下去了不詳?shù)淖⒔狻?/br> 【此刻意氣風發(fā)的陳昂沒有料到,不久之后,他將殞落北境?!?/br> 【少年將軍煙火般絢爛一時,轉(zhuǎn)瞬即逝的光芒,卻永遠亮在了蘇卿卿的心底,隕落在北伐之中的未婚夫,也是她與簫予衡之間,許多年后才能彌補的裂痕?!?/br> 剛剛行至鹿臺下的蘇淼淼猛然回頭! 第12章 她偏不認 一片模糊不清的迷茫之中,蘇淼淼怔愣而無措的站著,心中滿是疑惑。 漸漸的,霧氣中便顯出千里荒漠,茫茫北原,紅色的旌旗,染血的甲胄,大梁士卒們在血污之中麻木而絕望,沉重的馬蹄都在悲慘嘶鳴,遍目都是血光與悲涼—— 對了,這是北境,是大梁與戎狄的戰(zhàn)場。 蘇淼淼忽然想起了自己要干什么。 她要找陳昂,她要告訴陳昂不要從軍,不要北伐,要他趕快回去! 她驚慌的向前,不過幾步,眼前便也果真出現(xiàn)了昏暗的營帳,帳內(nèi)立滿將士,主位之上,卻赫然是身披銀甲的簫予衡! 簫予衡?這次北伐,六皇子也領(lǐng)了兵,還是主將? 蘇淼淼還未回神,便已聽見了熟悉的名字:“陳昂,你可想好了?” 她連忙回頭,果真在一片昏暗之中,看見了一身皮甲的陳昂。 他瘦了許多,臉上還帶著臟污,但許是在沙場之中,消磨了盛京養(yǎng)出的輕浮紈绔氣,卻如一把收斂了鋒芒的匕首,反而愈見風骨。 “此計兇險,左王生性狡詐,不真不足以誘敵,為餌之人,必定九死一生?!?/br> “大局為重,你若遇險,我不會因為你是是國公府子嗣,便救你?!?/br> “陳昂,你還年輕,不必逞強?!?/br> 不成!別去!別賭氣!你會死的! 蘇淼淼沖了上去,但沒人能聽到她的阻攔,任憑她如何呼喊,面前陳昂仍是拱手向前,聲音大得氣人: “末將甘愿!” …… 接下來的場面,亂得如同走馬燈,蘇淼淼看見了陳昂持刀拼殺,一支支利箭在耳邊呼嘯而過,也看見了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她看見了陳昂身中利箭,直直的倒在血泊之中,又似乎看見他面目殘缺,成了佝僂麻木的奴隸,畏縮的看向盛京…… 一幅幅畫面從眼前飛快的閃過,再一轉(zhuǎn),便已是大軍班師。 陛下親自迎出城外,吹笙鼓樂,賀王師回朝。 陳國公府外,門頂匾額上卻已懸了黑幔白花。 jiejie蘇卿卿一身素縞,眼角通紅,搖搖欲墜。 大梁勝了,陳昂沒有回來。 —————— 夢境到這兒,蘇淼淼掙扎了兩下,便似終于從冰冷的涼水里掙扎了出來一般,猛地坐起了身。 胸口還在劇烈的跳動著,蘇淼淼喘息著,扭頭看了看外頭還黑黝黝的天色,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連手心里都已滿是冷汗。 守在隔間榻上的吉祥聽見了聲響,摸索著掀了床帳:“姑娘?怎么醒的這么早?” 蘇淼淼一個激靈,徹底回過神,一個用力干脆從床上跳了下來。 吉祥嚇了一跳:“這是要干什么?” 蘇淼淼卻已經(jīng)徑直去了隔間盥洗:“快點,我要出去?!?/br> “這么早!姑娘要去哪兒?” “陳國公府!” …… 多半個時辰之后,蘇淼淼踏著初亮的晨光,將還在睡夢中的陳昂叫了起來。 見著蘇淼淼后,陳昂的神色簡直稱得上萬念俱灰:“天啊,我早起練拳都沒這么早!我這頭正求著叔叔給我與卿卿提親去呢,你這大早上跑過來,旁人還以為你與我有意思!姑奶奶,你別害我了成不成?” 蘇淼淼才不理會他這一番哭喊,抓住了陳昂之后,便只干脆道:“這次北伐,你不能去!” 陳昂一聽就扶了頭:“哎呦喂,怎的還是這事兒?” 蘇淼淼當然不是今日才剛說了這事,在千秋園內(nèi)聽到這僵硬天音的一瞬間,蘇淼淼便也忽的明白了,蘇卿卿與簫予衡為主角的“故事”之中,為何會突兀的出現(xiàn)一個陳昂。 【此刻意氣風發(fā)的陳昂沒有料到,不久之后,他將殞落北境?!?/br> 【隕落在北伐之中的未婚夫,也是蘇卿卿與簫予衡之間,許多年后都無法彌補的裂痕。】 因為陳昂早早的就死了,就死在這次北伐里,成為了jiejie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又因為令陳昂誘敵的命令是簫予衡親口所下,所以日后jiejie會對簫予衡心存芥蒂。 盡管走向不同,但在這故事里,陳昂也與自己一樣,不過是男女主角雙宿雙飛之前,經(jīng)歷過的阻礙和坎坷! 回過神后,蘇淼淼在千秋園內(nèi),就拉著陳昂說了半晌,說陳家是水師起家,北境卻是茫茫草原,南轅北轍,說戎狄兇殘若狼,越發(fā)兇險,說他年輕氣盛,說是自幼習武,實則不過紙上談兵,人都沒殺過一個…… 但這種事,顯然不是想要藏在烏篷船上偷看的小打小鬧,陳昂沒有丁點退讓的意思,先是據(jù)理力爭,之后被她纏得頭疼,便干脆尋了空隙落荒而逃,活像是在躲什么瘟神。 才隔了一夜,眼看著蘇淼淼又追上了門,陳昂更是無奈:“別鬧了,是不是因為前日我為卿卿出頭,得罪了你?你這脾氣怎的這樣小……” “你會死的!陳昂,你回不來,會死的!”沒等陳昂說完,蘇淼淼忽的打斷了他。 “嘶……不至于這么狠吧,我這不是都給你告罪、淼,淼淼?” 陳昂面上無謂的玩笑,在看到蘇淼淼通紅的眼眶之后,忽的一頓。 陳昂猛地站起來,簡直手足無措:“這是怎么了!哎你別哭啊,從前把蟲子塞你頭發(fā)里都沒見你哭,我會死,會死還不成嘛!你別哭,這叫別人看見了,我可怎么說!” 蘇淼淼盯著他:“我不是在開玩笑,你好好聽我說?!?/br> 陳昂連連點頭,雙手舉起:“我聽我聽!” 蘇淼淼深吸一口氣,在陳昂面前,一字字講起了自己的夢境。 她昨日里雖然也在天音里猜到了陳昂的下場,但只是一句話罷了,任誰也要覺著無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