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慕之賓 第128節(jié)
他的鼻梁蹭著我的臉頰,似終于有了耐心。而后,就像我方才做的那樣,他離開我的唇,吻上了我的脖頸。 那感覺麻麻癢癢,我忍不住笑起來,又忙阻止道:“明日還要見人……” 我想說我方才沒有給他在脖子上留印子,他也不許這樣。話沒說完,他已經(jīng)繼續(xù)往下。 沒多久,我感到寢衣的衣帶被扯了開來。 沒有隔著衣裳的時(shí)候,身體的觸感其實(shí)很是奇妙。 他明明長得又高又大,方才幾乎壓得我喘不過氣來??筛采蟻淼臅r(shí)候,卻并不僵硬。溫?zé)岬能|體上,肌膚柔韌,觸碰之時(shí),我起了一陣微微的戰(zhàn)栗。 熱氣好像要將神智燒化了一般。 那絹本里說,此事不按常理來,往往有妙趣,且女子更為愉悅。譬如,女上男下,女攻男守,只消男子情迷,便可如魚rou在案,玩弄于股掌…… 誤人子弟。 哪里有什么玩弄于股掌,明明他是刀俎,我才是魚rou。 說實(shí)話,我并不怵坦誠相見。 他固然引人入勝,令人垂涎。但我知道,我也不差。 我上官黛自幼就是被人夸獎大的,就算不認(rèn)得我的人,見到我時(shí),也總會忍不住將目光多停留一會,多看我?guī)籽邸?/br> 這些年縱然是過得清苦了些,但我自信該有的都有,還膚白貌美,不遜色任何人。 他的雙臂撐起,在上方注視著我。 那目光灼灼,落在我的肌膚上的時(shí)候,仿佛也有了觸感。粗重的呼吸之間,那胸膛起伏,汗珠淌落,在燭火中泛著細(xì)密的光。 我也看著他,忍著羞臊,輕聲道:“如何……” 光照在他的眸中投下化不開的影子,只見他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怎這般瘦……” 我的手在他肋下?lián)狭艘幌隆?/br> 笑影在他的唇邊浮起,他低下頭來,吻落在了我的胸膛上。 那麻癢的感覺,讓我也跟著笑起來。可笑著笑著,聲音重新變作了喘息。身體正變得敏感,酥軟而緊張。 這是我們實(shí)實(shí)在在的,從來沒做過的事。 就算是在從前,在學(xué)宮那只有我們兩個(gè)人的小樓里,我們可盡情為所欲為,也始終遵循著發(fā)乎情止乎禮的規(guī)矩。 我們會親吻,有時(shí)候還會毛手毛腳,但對那最危險(xiǎn)的事,我們心照不宣地敬畏。 只有一次,我們說到什么事,在榻上笑鬧起來。我撓他肋下的癢rou,他將我壓倒。 我掙扎著,沒多久,我就感覺到了有什么抵在了下面。 就像現(xiàn)在。 衣裳褪盡之時(shí),我知道他要做什么。莫名的,一陣未知的恐懼涌上心頭,忙抓住他的手臂。 “阿黛……”他將我按住,在上方注視著我,“我會輕一些……” 呼吸的熱氣,噴在我的唇上。 我猶豫片刻,終于似赴死的勇士一般,重新躺回去。 手卻依舊抓在他的手臂上。 “你……”我小聲道,還想再叮囑什么,他突然挺身。 撕裂的感覺襲來,剩下的話語在痛感面前消失得一干二凈。 死狗! 第一百八十七章 雨霽(上) 第二日醒來之時(shí),我覺得我的身體好像被拆過一樣。就像從前做洗衣婢的時(shí)候,干了一整天的活。 如果要我選,我可能會選干一整天的活。 畢竟那只是關(guān)節(jié)痛,而不是痛在一些不可名狀的地方。 而那死狗,睡得很是香甜。還貼著我,把手臂環(huán)在了我的身上。 轉(zhuǎn)頭,那張臉就在眼前。 他睡得很沉,呼吸的節(jié)律沉而悠長,胸膛和肩膀微微起伏。 我想把他叫醒,可張了張口,又頓住。 他的頭發(fā),仍散開著,落在枕上,與我的交纏在一起。 結(jié)發(fā)夫妻。 我想起這四個(gè)字,臉一熱。心里的聲音已經(jīng)開始唾棄自己。上官黛,莫忘了你的大計(jì)! 眼睛再瞟向別處,心又亂撞起來。 我和他身上,除了一層薄被,底下什么也沒有。 他身上的一切,哪里是什么不同的觸感,我都能清晰知道。 在我的人生里面,這也是第一次,著實(shí)新鮮。 這韶光殿的涼殿之名果然名副其實(shí),這般夏夜,兩個(gè)人如此挨著也不覺得熱。 當(dāng)然,我現(xiàn)在熱起來了。 正當(dāng)我想著如何才能在不吵醒他的情形之下起身,忽然,他的睫毛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雙眸開啟的一瞬,我看到了那瞳仁里的自己。 “醒了?” 他的聲音低低,帶著初醒的沙啞,教人怦然心動。 我“嗯”一聲,道:“什么時(shí)辰了?” 他翻個(gè)身,伸個(gè)懶腰,隔著紗帳朝殿外的方向看了看。 “還早,”他說,“必還不出辰時(shí)。” 早?你不是說你天不亮就會起來理政么?我心道。 不過這念頭閃現(xiàn)之時(shí),我的耳朵又一陣燒灼。 今日為什么沒有天不亮就起來,我心知肚明。 我以為他轉(zhuǎn)開身,便是要起身了,結(jié)果并不是。 沒多久,他又轉(zhuǎn)回來,仍將手臂抱著我,將我擁在懷里。 甚至更過分,腿也上來了。 “熱……”我推推他。 他于是將薄被拉開。 我大窘,忙扯住,并佯怒地在他的胸膛上打了一下。 那肌rou確實(shí)厚得很,打上去像打在墊子上,甚至觸不到骨頭。 如同他的臉皮。 他笑起來,也不管什么熱不熱,收緊手臂,低頭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而后,他在我的頸窩里蹭,喚著我的名字:“阿黛,阿黛……” 我還想再打,可是手被他一道箍著,全然沒有施展的余地。 “你放開?!蔽矣趾脷庥趾眯Γ敖袢詹皇沁€要觀兵么?你要磨蹭到何時(shí)?” 他卻不放,道:“觀兵在午后,我們還可待上些時(shí)辰?!?/br> 我想,這時(shí)辰安排怕不是也早有預(yù)謀。 “阿黛,”他說,“你再喚我的名字,像昨夜那樣?!?/br> 我:“……” 臉上好像著了火。 “昨夜我喚了你什么?!蔽艺f,“我不記得了?!?/br> 肋下的癢rou被撓了一下,我笑起來。 而后,我的嘴唇被堵住。 這吻很長,他的技巧比從前已然有了很大進(jìn)步,知道怎樣讓我沒法反抗的同時(shí),讓我舒服。 不得不說,我喜歡這樣。我面前的他,與別人面前的全然不一樣,清澈而熱情,那是只有在我面前才會有的模樣。 “你不記得了?”好一會,他松開我,低低道,“昨夜之事,重來?” 沉醉被打斷,我即刻清醒,道:“子燁!” 他的額頭與我相抵著,似是有些不滿。 “再來。”他說。 我只得把聲音放柔軟些:“子燁?!?/br> 子燁繼續(xù)在我的唇上吻了吻:“再來……” 那聲音,如同附了魔。沉厚而溫柔,教人心旌搖蕩。 還有薄被之下,他那不安分的手。 它正在我的肌膚間游走,尤其是方才撓了我肋下的那一只,正在往上…… 氣息不由地變得急促,我正要說話,忽而聽到外頭傳來些動靜。 “姊姊……”似乎是阿珞的聲音。 我一愣,他也一愣。 “無妨。”他朝那方向看一眼,轉(zhuǎn)回來,神色毫不在意,仍抱著我:“有內(nèi)侍宮人在外頭,她進(jìn)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