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4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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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最后的余地也一點不剩,解縉渾身顫栗。 堂堂文淵閣大學(xué)士,竟去爪哇國…… 而且還只是輔佐一個藩王,這何止是流放,好歹流放瓊州,還有起復(fù)的一天。 可去了爪哇,真的是死不瞑目啊。 還有他的一家老小……他的親族…… 想到家小,他又打了個寒顫。 他的兒子,在不久前,才被陛下處死。 陛下的手段,是何等的狠辣,現(xiàn)在陛下還是好聲好氣地說,可他若是還不肯奉詔,繼續(xù)裝病或者拒絕,那結(jié)果…… 他悲從心來,眼中噙淚,一時之間,雙目俱都模糊,哽咽著,極艱難地道:“臣……臣……遵旨?!?/br> 他說出遵旨二字的時候,好像身上的東西都被抽空了。 接著整個人像是毫無力氣一般,癱在了地上。 回想當(dāng)初十年苦讀,想到此后春風(fēng)得意,得才子之名,又是金榜題名,這是何等的榮耀。 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富貴,對于他解縉而言,是觸手可及,如探囊取物一般。 此后,他受到了建文皇帝的重用,先是擔(dān)任殿試受卷官,此后又進入翰林,成為翰林侍讀。 即將飛黃騰達的時候,一場災(zāi)禍卻擺在他的面前,朱棣殺來了南京城,那一夜,許多人都想徇死。 可絕大多數(shù),受了建文皇帝恩惠的大臣,都活了下來。 解縉就是其中之一。 他不但活下來,而且活得很滋潤! 作為率先投靠朱棣的翰林官,朱棣委任他拆閱建文時群臣所上奏章,凡是觸犯了朱棣的奏章都銷毀,關(guān)于軍事、民生等事情的奏折則留下來。 解縉干得很出色,很快就得到了朱棣的賞識,自此平步青云,一飛沖天。 可如今……這一切都過眼云煙。 可如今…… 解縉苦笑。 如今什么都不是了。 他繼而哽咽,淚水含在眼窩里,艱難地道:“臣……蒙陛下厚愛,而有今日,而今陛下雨露,臣如受甘霖,此番遠行,定不敢辜負陛下的期望?!?/br> 說罷,失魂落魄地叩首。 朱棣背著手,只淡淡地嗯了一聲。 而后道:“旌表解卿,命在其家鄉(xiāng),造石坊,我大明能千秋萬代,定是有諸多解卿這般人,效張騫、班超一般,行萬里路,立不世功業(yè)?!?/br> 說罷,解縉又謝恩。 朱棣擺擺手:“諸卿可去。” 此時,楊榮、胡廣等人,俱都震撼了。 一個個大氣不敢出。 敢情這一腳踹到爪哇國,這是真的! 當(dāng)下,眾臣心思都亂了,紛紛拱手,辭去。 卻又聽朱棣道:“趙王和張安世留下說話?!?/br> 于是,解縉像是好不容易地找回點了力氣,渾渾噩噩地出殿。 胡廣追上來,擔(dān)心地道:“解公……” 解縉沒理他,只雙目看著虛空,依舊蹣跚而去。 胡廣還想追上去,后頭跟上來的楊榮卻是攔住他,低聲道:“解公好臉面,此時不要去說什么,否則他會無地自容?!?/br> 胡廣幽幽地嘆息道:“我擔(dān)心他想不開啊?!?/br> “胡公放心,解公……不會做這樣的事的?!睏顦s說得篤定。 胡廣側(cè)目看楊榮,不由道:“我與他既是同鄉(xiāng),又是同窗,相交數(shù)十載,為何楊公比我還了解解公?” 楊榮別具深意地看著了他一眼道:“旁觀者清。” 胡廣搖搖頭,再次嘆息道:“堂堂文淵閣大學(xué)士,竟去做趙王的幕友。這……這說出去……多教人遺憾啊,何況還禍及家人……哎……” 楊榮卻是道:“這未必是壞事?!?/br> 胡廣詫異地看著楊榮:“這是何意?” 楊榮道:“解公心太大,他這輩子,雖也有挫折,可一輩子,只以讀書見長,難免自視甚高……這樣的人,無事還好,一旦有事,便要闖下彌天大禍。你是否想過,為何趙王要點解公的將嗎?趙王和解公……里頭又是什么關(guān)系?” 可謂一言驚醒,胡廣猛地打了個冷顫:“你的意思是……” 楊榮點了點頭,才道:“若是繼續(xù)留在文淵閣,似解公這般,遲早有禍事來。去爪哇……確實不妥,可他讀了萬卷書,卻沒有行過萬里路?!?/br> “或許……去了爪哇……會令他學(xué)會堅忍,知道民間疾苦,也學(xué)會處世之道吧。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這天下的福禍,難以預(yù)料,胡公……你先讓他冷靜幾日,過幾日,再去安慰吧。” 胡廣便唏噓地道:“當(dāng)初他是何等意氣風(fēng)發(fā)之人,如今……終不忍見他如此?!?/br> 楊榮微笑道:“這世上……怎么可能會有人一輩子順風(fēng)順水呢?人若是只有福而無災(zāi)禍,不見得是好事。” 胡廣忍不住道:“那若是教你去爪哇,你定然……” 楊榮竟是毫不猶豫地道:“我會去?!?/br> 胡廣不吭聲了:“說說而已?!?/br> 楊榮想了想道:“你也只是問問而已?!?/br> “哎……” 一聲嘆息。 …… 崇文殿里。 朱棣雖打發(fā)走了群臣,可又撿起了趙王的名錄,細細地看著。 他臉色陰沉下來,對著趙王罵道:“入你娘,你結(jié)交了這么多的大臣?” 趙王朱高燧忙道:“臣一時糊涂,萬死之罪。” 朱棣氣呼呼地瞪著他,怒罵道:“若不是你醒悟得不晚,如若不然,你和這名錄之中的人,朕一個個都要誅了?!?/br> 朱高燧頓時驚嚇德魂不附體。 朱棣則又道:“這個解縉……朕也知他為人,曉得他自恃聰明,不可一世。但沒想到,他有這樣的居心,倒是你救了他一命!” 朱棣說的這個你,卻是張安世。 張安世一臉無辜。 朱棣道:“你不要以為朕不知道,這主意定是你向趙王出的?!?/br> 這下,張安世淡定地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臣畢竟心善?!?/br> 朱棣道:“此事,到此為止吧?!?/br> 朱棣隨即端坐下來,才又道:“好吧,接下來,議一議鑄幣。” 張安世抬頭看朱棣一眼:“陛下……這個……能掙大錢……真正的大錢,和這鑄幣相比,什么走私,什么私販官鹽,都是小兒科。” 朱棣聽罷,身軀一震,眼里放光。 第246章 財源廣進 朱棣站了起來。 他嘆了口氣,才道:“哎……朕曾被太祖高皇帝派遣去中都鳳陽,體會民間疾苦,深知百姓艱辛。此后又在遼東作戰(zhàn),知道將士們在天寒地凍中作戰(zhàn)時是何等的苦痛。這才知道,要治大國,興社稷,錢糧乃是根本。” 他說到此處,頓了頓,下一刻,卻是定定地看著張安世,道:“給朕好好說一說鑄錢的事吧。” 張安世便道:“陛下仁厚,能體償百姓疾苦,臣聽了,只覺得無地自容……這鑄錢……有幾個好處,其一……鑄幣稅。” 朱棣抬眸道:“像寶鈔一樣?” “沒有寶鈔那樣明顯?!睆埌彩滥托牡胤治龅溃骸凹兘鸷图冦y較軟,譬如臣這金幣,雖為一兩,可實際上,用金卻是九錢三厘。銀幣也是一樣??蓪⑦@金幣和銀幣發(fā)行出去,則是以一兩來計算的。這是因為為了增加金幣和銀幣的硬度,臣命匠人,在其中添加了其他的材料,這才使其堅固?!?/br> 朱棣皺了皺眉,略顯猶豫地道:“金銀不能足額,軍馬百姓們能接受嗎?” “能。”張安世毫不猶豫,一臉確定地道:“若是銀元和金元的對手是純金和純銀,百姓們肯定不敢接受??蓪嶋H上,臣調(diào)查過,市面上絕大多數(shù)的金銀,都有大量的雜質(zhì),而且交易極其不便,這種繁瑣,所帶來的成本也是驚人的?!?/br> 頓了一下,他接著道:“而金元與銀元,做工精良,質(zhì)地極好,用的又是臣精心調(diào)制的配方,所以……無論任何時候,只需擦拭,就可閃亮如新。百姓們沒有不接受的道理。” 朱棣頷首點頭,張安世這話,朱棣是相信的,這家伙若是沒有把握的事情,也不會跟他說。 此時,他不由地微微低頭,若有所思的樣子,而后緩緩道:“一個銀幣,能掙多少銀子?” 張安世立即就道:“刨除成本,能掙五厘。” 聽到這個,朱棣又猛地看向張安世,皺眉道:“才五厘?我大明的火耗,至少也是兩錢、三錢,黑心的便是四錢、五錢也有。” 張安世連忙道:“陛下,那是缺大德的贓官污吏干的事?!?/br> 朱棣恍然,他陡然想起,對呀,朕乃圣君呢。 只見張安世又道:“五厘雖少,可若天下的錢幣,都出自陛下所鑄,這里頭的利潤就大了。何況,這還只是開胃菜而已?!?/br> “開胃菜?” 張安世道:“發(fā)行這個,最重要的是給這銀幣和金幣打下了信用基礎(chǔ),這世上,最值錢的乃是信用。” 朱棣笑了笑道:“就是你在錢莊的把戲?” “有些不同?!睆埌彩赖?。 朱棣便沉著眉,再次若有所思地微微低著頭,而后道:“其實這些,朕也不甚懂,只是滿朝文武,只怕不肯,朕就算下詔,下頭也多是陽奉陰違?!?/br> 張安世自也是知道,朱棣說的這些都是很現(xiàn)實的問題,不解決了這些問題,必是難以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