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5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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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千秋罪人 這一下子……本是嚎叫的所有人,統(tǒng)統(tǒng)都安靜了許多。 只是幾乎所有人,都紛紛地退避。 只可惜……他們顯然退無可退。 “爾等何人……可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沒有人回應(yīng)他們。 因為……校尉接到的命令是,除官服和讀書人之外,其余之人格殺勿論。 因而……三下五除二,涌入的校尉們便開始拔刀。 刀光所過之處,便是血雨。 一個個人倒下,許多人帶著不甘和痛苦的悲鳴。 還有人倒在地上,尚未死盡,口里發(fā)出慘呼。 實際上,若是他們知道,現(xiàn)在能死一個痛快,某種意義而言,其實不失為一種幸運的話,想來也不致如此的不甘。 一個個人倒下,頃刻之間,這衙堂前院便已尸首遍地。 緊接著,便是自這四面八方,翻越了高墻而入的校尉,開始從各處搜索。 剩余還活下來的人,則是不斷地退避,一直退避到了墻角。 在他們面前,是數(shù)不盡的刀劍。 范逸臉色鐵青,他顯得驚慌失措。 只是此時,他已漸漸明白了,眼前這些人,并非是所謂的賊人。 是官軍,而且是精銳的官軍。 他努力地壓抑住心底的驚恐,口里大呼:“我乃朝廷命官……我乃朝廷命官……” 大家都貼著墻,只恨不得自己的身體與墻壁融為一體。 這時候,人群開始自動地分出了一條道路來。 便見朱棣背著手,領(lǐng)著大臣們徐步而來,而后站定,凝視著范毅等人。 范毅立即道:“我無罪,我無罪。” 他急于辯解,說話含糊不清。 朱棣冷笑著,突然瞥向身后的楊榮:“他有罪嗎?” 楊榮道:“罪惡滔天?!?/br> 朱棣道:“該如何處置?” 楊榮道:“斬首示眾?!?/br> 朱棣又看向胡廣道:“胡卿以為呢?” 胡廣道:“抄沒家產(chǎn),秋后問斬?!?/br> 朱棣看向金純道:“金卿家以為呢?” 刑部尚書金純,本就是戴罪之身,這寧國府發(fā)生的事,連他都覺得觸目驚心。 有些事,不親自來看,根本無法想象,人可以惡到這樣的地步。 他是親眼看到,在那照磨所里,許多的醫(yī)戶被關(guān)押著,隨時要被人付之一炬。 有些事,你若只是去聽聞,不會有什么觸動。 可真正地親眼所見,那種恐懼感,迄今都讓他難以忘懷。 金純道:“陛下,罪及家人,再添一條,該流放他的妻兒?!?/br> 那范毅等人聽罷,臉色已是慘然。 朱棣依舊還是不滿,最終看向張安世。 張安世道:“五族之內(nèi),統(tǒng)統(tǒng)流放,近親統(tǒng)統(tǒng)處死,至于本人,剮了?!?/br> 還是張安世狠。 不過張安世卻迄今沒有忘記,他心心念念的人力資源,五族的概念可不小,動輒就牽連數(shù)百上千人。 若是統(tǒng)統(tǒng)都流放,若是不小心發(fā)配的地點又在新洲,這人力的問題,又可得到有效的解決了。 朱棣此時終于道:“善,來人……統(tǒng)統(tǒng)拿下?!?/br> 聽到這番話的時候,范毅人等,一個個臉色煞白得可怕。 這時候,他們才知道,那些被殺的人是多么的幸運。 想到至親都要受牽連,想到遠親盡都流放,這等于是徹底的一網(wǎng)打盡了。 自己辛苦一輩子,最終,一切都毀滅了。 在面對絕對的武力,他已痛哭流涕,噗通一下拜倒在地,悲悲切切地道:“陛下,陛下,臣即便有罪,可臣的妻兒何辜?他們……他們……乃是良善之人……還有家母,家母數(shù)十年來一直吃齋念佛……陛下開恩,開恩哪……” 朱棣聽罷,只是不屑地勾起一絲冷笑。 而后,那一雙似刀刃一般的眸子,撇到一邊。 張安世這時卻勃然大怒,冷聲道:“你也知道你的父母妻兒無辜嗎?你既知道,那為何不想一想,這寧國府,多少人的父母妻兒無辜?現(xiàn)在來裝什么可憐!多少人因為你這狗東西,妻離子散,你現(xiàn)在倒是拿你的父母妻兒來求人寬仁了。今日不誅你的父母妻兒,那么天下千千萬萬似你這樣的人,便會更加的有恃無恐,呵……到時又會有多少人遭殃?” 范毅只驚得魂不附體,期期艾艾地道:“歷朝歷代,唯有商紂那樣的帝王,才如此對待臣下,用如此的酷刑……” 朱棣這時突然開口:“那朕就做商紂,這就做隋煬帝,若是商紂和隋煬帝可以誅你全族,朕就做這樣的昏君,你還有何話可說?” 范毅聽罷,整個人更是嚇的魂飛魄散。 基本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已有自知之明了,便突的道:“是蹇公……是蹇公……我等只是奉命行事。陛下,臣冤枉,是蹇公下的令,我等身為下官,豈敢不遵令而行?” 站在朱棣身后的楊榮、胡廣人等,本還是覺得這處罰過重,他們雖然對此深惡痛疾,可依舊覺得這動輒誅滅大臣近親,五族流放的先河一開,只怕將來遲早成烈火燎原之勢,開了口子,就收不住了。 可現(xiàn)在……聽這范毅的狡辯,再加上他們從吳之詹那兒所了解到的情況,心里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厭惡。 朱棣哈哈一笑,鄙夷地看著他道:“說的好,你們誰也別想跑,每一個人都有份,所以……也不必推諉自己的罪責了,來人……拿下……” 眾校尉聽命,便蜂擁而上,將范毅人等,猶如拎著雞崽子一般,輕松地押了起來。 范毅口里還在大呼大叫。 這時,有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我……我……我不是罪官,我乃尋常百姓,我乃是尋常百姓?!?/br> 卻是一個綸巾儒衫的老者,此時鳴冤叫屈。 朱棣只斜了一眼,眼里盡是冷漠。 這人依舊大叫:“我身上沒有一官半職,不過是尋常百姓,何以拿我?陛下……難道尋常良善百姓,也要捉拿嗎?” 他身邊七八個鄉(xiāng)賢和士紳也苦苦哀求道:“我等冤枉,冤枉,千古奇冤啊。” 見朱棣佇立,紋絲不動。 張安世上前去:“這幾個不必捆綁,也不必為難,他們現(xiàn)在還沒有什么罪?!?/br> 鄉(xiāng)賢和士紳們紛紛松了口氣。 楊榮等人暗暗點頭,他們最怕朝廷就是因為陛下盛怒之下,濫殺無辜。 那為首的老頭兒連忙給張安世行禮:“多謝……多謝……小人夏昌,只是尋常百姓,學生……學生……這就離開?!?/br> “離開?”張安世突然露出了值得玩味的表情,接著道:“你當這是什么地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夏昌大驚,忙道:“小的,小的無罪啊。” 張安世道:“沒有查,怎么知道你有沒有罪?來啊,請他們一邊閑坐,派人去查抄他們的家??匆豢?,他們是否有隱田,又是否有隱戶。再有……征丁的事,有沒有他們的一份。再去查一查,平日里是否有為禍鄉(xiāng)里的惡跡。尤其是這隱戶和隱田,這本都是朝廷的稅銀,卻被他們隱瞞下來,使朝廷遭受了巨大的損失,這是什么罪?” “這是欺君罔上,是盜取國庫。往重里說,朝廷和官府的稅賦,他們都敢盜取,膽大包天到這樣的地步,我看……他們甚至敢謀反。所以,再好好地查一查,他們的家里,是否私藏了兵器和刑具。沒發(fā)現(xiàn),就以欺君論處,一旦發(fā)現(xiàn),治謀反罪,抄家,殺頭,流放,該怎么治罪怎么治罪?!?/br> “喏?!?/br> 那夏昌聽罷,只覺得腦子嗡嗡的響。 隱田和隱戶,乃是最常規(guī)的cao作,大家平日里,就沒有不干這事的。 而且這種事,也是內(nèi)卷。 但凡有鄉(xiāng)賢,稍稍有一丁點的良心,覺得朝廷和官府有難處,尋常小老百姓都要承受如此重稅,他們多少也該繳納糧稅。那么……別人都不用交,偏你一人交。人家一年可攢一千石米,可你只有六七百石,一遇到什么災(zāi)荒,人家糧倉里都是糧,你家又有多少糧? 最后的結(jié)果……這種良心根本一錢不值,因為十年二十年之后,人家靠著這種積攢,借著災(zāi)荒大量的兼并土地,到時擁有的土地可能就是你的三倍五倍甚至十倍,慢慢地和你拉開差距之后,只要你家里遭遇一丁點的危機,就可能家道中落,其余的士紳會像禿鷹一樣,將你家的土地啃食得一干二凈。 是以,土地的積攢和兼并過程中,本身就和原始資本積累一樣,本身就是一種零和游戲,所謂有良心的士紳,不過是平日里不交稅賦,到了災(zāi)年時大肆兼并破產(chǎn)農(nóng)戶的土地,而后再拿出一丁點的錢糧來,施一些粥水而已。 哪怕是這樣的慈善,也是有相應(yīng)報酬的,因為任何大災(zāi)之間,鼓勵士紳和鄉(xiāng)賢們做善事,往往朝廷和官府,都會有相應(yīng)的監(jiān)生名額賞賜,或者是其他方面的關(guān)照。 怎么可能純粹去做善事? 那不成了敗家子了嗎? 在古代鄉(xiāng)間的秩序之中,家族的利益,才是一切的根本,決定一個人品行的,永遠是一個人是否能夠最大化的給家族帶來源源不斷的利益! 哪怕是一個人想要發(fā)善心,一旦過了頭,必然會遭到整個家族各房以及叔伯、兄弟們的極力反對。 人的屬性,反而會逐漸退化。 這就頗有一些后世所謂的大公司一般,所謂的總裁,必須符合股東利益一樣,一旦違背了股東的利益,可能他做了一件好事,可實際上,在他的那個圈子,注定要臭名昭著。 說穿了,就是因為有了這樣的游戲規(guī)則,才制定了此等的鄉(xiāng)間道德標準,也有了與之匹配的所謂家法和族法的機制,在這個基礎(chǔ)上,才誕生了類似于孔孟之道的理論基礎(chǔ)。 莫說是寧國府,就算是全天下,有幾個家里沒隱戶和隱田的? 至于武器和私刑的工具…… 誰家沒有?沒有這些的話,家法和族法怎么有威懾力?不聽話的佃戶,又如何處置? 夏昌此時大呼道:“你們這是要逼死我等百姓,這是要……” 張安世上前一步,他心中早已火起。 我張安世夠缺德了,你竟是比我還缺德,我張安世尚且還知道自己缺德,所以不敢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平日都夾著尾巴做人,從不振振有詞的假裝自己是什么善人??蛇@老狗,得了天大的便宜,還敢自稱小民? 張安世上前,啪啪啪啪…… 反手就是六七個耳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