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6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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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瞪他一眼:“沒問你?!?/br> 說罷,眼睛看向楊榮等人。 楊榮等人苦笑,紛紛搖頭。 朱棣道:“所以說,這才是大學問嘛,天下精通此道者,寥寥無幾!可是這些小子,卻能精通,這是什么?這就是虎父無犬子,老子英雄兒好漢,朕看哪……他們都是有大學問的人,叫太保,也不虛?!?/br> “不過呢……”朱棣繼續(xù)背著手,又踱了幾步,道:“這太?!煌?,一群嘴上無毛的家伙,叫什么太保,就叫少保吧……噢,不對,是太子少保才對,總而言之,十三少保就很好?!?/br> 徐景昌等人聽了,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這太子少保,雖是虛職,實際上……不少位極人臣的大臣,都會有這樣的須知。比如魏國公,乃是太子太傅,而淇國公,乃是太子太師。 可他們這些家伙,畢竟沒有襲爵,哪怕是襲爵了,比如像孟文這樣的,怕也不一定能撈到一個太子少保的虛位。 這雖只是榮譽稱號,卻也可顯出份量來。 至少對于現(xiàn)在的徐景昌和孟文等人而言,已算是可以拿來吹噓一輩子的事了。 朱棣顯然是個實在人,立即就道:“亦失哈?!?/br> 亦失哈上前,道:“奴婢在?!?/br> “此事要擬旨,昭告天下?!?/br> 亦失哈道:“奴婢……遵旨……” 一下子封出這么多太子少保,連亦失哈都覺得頭皮發(fā)麻。 朱棣又道:“這些家伙們,將來便是眾子弟們的榜樣,若是其他的子弟,也如他們這般爭氣,莫說是這個,便是再多的賞賜,朕也舍得給?!?/br> 徐景昌頓時一臉得意之色。 孟文等人更是大喜。 張安世在旁,心里一塊大石落地。 靠搞研究而得虛職,某種程度而言,雖是徐景昌等人開了先例,可顯然……也有助于讓更多人對此產(chǎn)生興趣。 張安世甚至還打算……再糊弄一些富商的子弟進來。 反正這些家伙閑著也是閑著,趁著年輕多做點貢獻,體現(xiàn)個人價值,多好! 最重要的是,這些家伙都不缺錢,最好連經(jīng)費的問題都省了。 那保定侯人等,也不禁大喜過望,頓時連腰桿也覺得直了不少。 虛職不重要,重要的是宮中對于兒子的認可,一旦有了這認可,那么家族才可長保不衰。 朱棣隨即又饒有興趣地看著這蒸汽車,心頭也不免有了幾分好奇,道:“此物……此物……怎么讓他動的?” 徐景昌謝恩之后,連忙起身道:“陛下……這個簡單……就是將煤鏟進鍋爐里燒就成了?!?/br> “就這?”朱棣很是詫異。 胡廣在一旁,還本還覺得一下子封了十幾個太子少保有些不妥,不過此時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他歪著腦袋,靠近楊榮耳邊,低聲道:“你看,還真是燒火,跟生火造飯一模一樣?!?/br> 楊榮直接沒理他。 朱棣卻覺得匪夷所思,因為燒火誰都知道,可燒火卻能將這鐵疙瘩動起來,卻就讓人無法想象了。 朱棣道:“原來如此?!?/br> 他這般說著,便道:“無論如何,見你們在此……安分守己,朕也就放心了,心思要放在正經(jīng)事上。這一次……張卿家也是功不可沒,不但教導了子弟,這東西,張卿家也有一份功勞,回頭也要賞賜?!?/br> 張安世道:“臣慚愧的很……” 朱棣卻道:“好了,朕放心了。來人,擺駕回宮!張卿,你隨朕來。” 張安世聽罷,連忙道:“是?!?/br> 出了這巨大的作坊,走出高墻的時候,朱棣恍如隔世。腦子里還想著那巨大的鐵疙瘩,心頭依舊還是震撼。 他甚至不禁在想,這當真是人力可以造出來的嗎?這樣的東西,只怕……也只有神法才有的吧。 可親眼見到,心里便不禁為之動容。 若說從前,無論是火炮和火銃,再怎樣改良,其中的原理,他還是懂的。 可今兒的這玩意,就實在是遠遠超出了他的認知范疇了,憑借著一個個構件,嚴絲合縫的緊密相連,竟能出這么一個東西來。 朱棣就算再愚蠢,也知道……這一門學問的厲害之處了。 因此,朱棣騎上馬,卻令張安世與他并肩騎行,其余人落在后頭。 朱棣道:“這東西……了不得啊?!?/br> 張安世道:“是啊,陛下……在臣看來,這世上有許多種的學問,不同的學問,各有不同。可這天下,長久以來,卻只在乎一種學問……” 朱棣瞪他一眼道:“你這小子,又開始在朕的面前罵孔夫子了?!?/br> “臣冤枉……”張安世道:“孔圣人……可是了不起的人物,兩千多年前,能參透這么多道理,并且還能使后世如此之多的人信服,這是何等了不起的事。這天底下,能及得上孔圣人的人,只怕也沒有多少?!?/br> 朱棣這下子反倒詫異地看著張安世,顯然他沒想到張安世會說出這么一番感悟來。 只見張安世坦然地道:“臣看不慣的,其實是那些拾人牙慧的儒生罷了!人們都說,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江山代有人才出,可這后世儒生,一個個虛度一生,不為別的,一輩子只干一件事,便是鸚鵡學舌!就這般,竟還自稱自己有什么通天的學問,為之沾沾自喜?!?/br> 張安世說到最后,無意識地露出了幾分鄙夷。 頓了頓,他接著道:“陛下,這樣的學問,若是在兩千年前,有人領悟,那么這個人,必是天才!可兩千年之后,竟還有人拿著先秦之人的學問來賣弄,那么……臣說句不好聽的話,這些人,臣說一句酒囊飯袋這不為過吧。” 朱棣聞之,不禁哈哈大笑:“你倒也有氣性。只是這些話,可不要教人聽了去,如若不然,你這jian臣的名頭,可是坐實了?!?/br> 張安世無所謂地道:“臣是忠是jian,哪里輪得到他們評判?只要陛下……” 朱棣笑道:“好啦,好啦,朕當然知道,這些儒生討厭。你這一門學問,很是有趣,也很有用處。當然……若是不費錢,就更好更有趣了?!?/br> 張安世:“……” 他真想問陛下一句,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嗎? 朱棣見張安世愣神,道:“朕的意思是,回頭你跟那些小子們,好好打一個招呼,教他們銀子省著點用,他們把朕當什么,當財神爺嗎?” 對于朱棣的叮囑,張安世其實有點為難,道:“啊……這……是,是,臣……下次……一定打招呼。” 朱棣道:“你這學問,也算是經(jīng)世之學了,現(xiàn)在竟能出這么一個東西,將來還能出什么,倒是讓朕期待……只不過……這東西……造價高昂了一些?!?/br> 張安世道:“陛下,造價當然高昂,可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將來……” 張安世這話還沒說完呢,朱棣便激動起來,道:“入他娘,你倒是說的好聽,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你這是舍朕的孩子去套狼?!?/br> 張安世覺得有點委屈,耷拉著腦袋道:“也不能這樣說,臣其實也是有股份的……這孩子……臣好歹也有一個胳膊……” 朱棣張了張口,似還想說點什么,只是最后又像是想到什么,直接頓住了。 他深吸一口氣,才又道:“罷了,罷了,由著你們吧,就當方才的話,朕沒有說過。” 朱棣沉吟片刻,話鋒一轉(zhuǎn)道:“這里的匠人……你回頭賞賜一下。” 張安世頓時抬頭看了一眼朱棣,他一直以為朱棣是個莽人,可沒想到,卻有如此心細如發(fā)的一面。 朱棣認真地道:“是重賞,總而言之……無論是以你這右都督的名義,授官也好,還是拿出大筆的銀子,恩賞也罷。出了力,就要給人好處!如若不然,誰還肯用命?” 說著,他瞪了張安世一眼,接著道:“別把朕想的很摳門,朕這么多的銀子都給了,還差一點賞賜的銀子嗎?除此之外,你擬一個章程出來,這個作坊……必有大用,朕是瞧出來了,將來定是有功于社稷,所以……需更完善一些,這不再是草臺班子了?!?/br> 第351章 干一件大事 朱棣說罷,見張安世自己反而有點糊涂的樣子。 于是朱棣笑道:“咋啦?是覺得朕有什么不妥嗎?” 張安世擺出一副吃驚的樣子道:“不,只是臣萬萬沒想到,陛下會想得如此深遠,和那些大儒和所謂的名臣們相比,陛下的遠見,卻是遠在他們之上。” 這話雖有吹捧的因素,可的確也有一部分出自真心,當然,真心雖有,就是不多。 朱棣聽罷,大笑道:“還真以為朕只是一個粗人?朕可是太祖高皇帝之后,在鳳陽耕作,在漠北廝殺,更有名師指點過,每日身邊交往的,都是姚師傅這樣的人,更不必說,靖難登極的往事了。若是連這點見識都沒有,能有今日嗎?” 張安世猛地醒悟了什么。 所謂的才識,終究還是他陷入了某些話術的陷阱。 在古人的輿論氛圍之下,對于才識的評判范圍是非常狹隘的,擅長琴棋書畫叫才識,擅長寫文章讀四書是才識,這種才識的評價標準,某種程度而言,連張安世也受到了影響。 現(xiàn)在恍然,論及才識,這天底下所謂的名臣和大儒,可能未必能給朱棣提鞋。 人家是真槍實刀干出來的,不說其他的東西,單單統(tǒng)兵作戰(zhàn),就需有高超的駕馭人才能力。有計算錢糧和了解士卒思想動向的才學,還需能夠想敵之所不想,攻敵之不備的迅敏思維。 朱棣只看一眼蒸汽機,立即能判斷出軍工作坊將來的巨大作用,這也就不足為奇了,這畢竟是敢于下西洋的永樂天子。 只是小人之心的文人們看來,此等工程浩大的下西洋,不過是朱棣想要尋找建文皇帝,或是滿足所謂萬國來朝的好大喜功心理。 說出來都覺得可笑,朱棣這樣的人登基,他對江山的駕馭能力,可能除了太祖高皇帝之外,沒有任何明朝皇帝可以相比。 建文皇帝手握天下兵馬的時候,朱棣尚且可以以寡擊眾,將建文從皇位上挑下來,竟還會擔心建文淪落到了民間,有什么號召力,可以死灰復燃? 下西洋這等涉及到數(shù)十上百萬人生計,在朱棣手里去完成,而且貫穿了朱棣在位的二十年,又如何是只為了尋找建文下落這一類無聊的事? 由此可見,后世津津樂道的諸多此等文人格局之小,實在教人大跌眼鏡。 可偏偏此等文人津津樂道地傳播此等消息,卻往往被人冠以有遠見卓識這樣的評價。 某種意義而言,用那等狹隘的小心思,去評判朱棣這樣的人,頗有幾分夏蟲語冰一類的滑稽,顯得可笑。 此時,朱棣看張安世又一副慌神的樣子,便不由道:“怎么又出神了,你這腦子里又在想什么?” 張安世連忙收回心神,尷尬一笑,隨即道:“臣……臣沒有想什么,臣……在想……臣這右都督府,是否……要做出更多的成績,才能對得起陛下的知遇之恩?!?/br> 朱棣道:“這是你的事,朕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盡管放開手腳去干,干得好,是功勞,干的不好,朕給你兜著,總不教你吃虧的?!?/br> 張安世倒是一點也不客氣,直接道:“那臣真干了。” 他這么一說,原本豪情萬丈的朱棣,反倒突然間覺得沒底了。 這家伙,他又想干啥? 可朱棣話已出口,卻也不好反悔,于是不作聲回應。 張安世才不管這些,他出了宮,便又回到了都督府。 此時,他莫名有些興奮起來,命人立即召了高祥人等來,又請來了朱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