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48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惡毒女配,她把將軍撩紅了臉、頂流雙生子的豪門jiejie、重生七零:不慌,我有千億物資!、蕭景千她又A又靚gl、[綜漫] 混蛋,把我的粉毛男友還給我、唐宮、一只駙馬入贅了、夏日午后、女皇只取一瓢、我讓前任高攀不起
凡是膽敢在這幾處田地上動手之人,肯定都是不好相與的士紳、大戶、豪強,哪里會有殺錯? 而剛巧張順手底下有兵有將,以呂維祺為代表的河洛士族又和其西安毫無牽連,清查起來自然也沒有任何顧忌。 好,干得好! 洪承疇不由佩服地看了張順一眼,莫要看這廝素來心狠手辣,其實也是“欺軟怕硬”之輩。 要不然歷史上,他也不會把清理屯田這種硬骨頭留給孫傳庭來啃。 原本洪承疇還嫌張順稍過軟弱,不曾想這廝卻是個披了羊皮的老虎。 表面上他嘻嘻哈哈,整天一副老好人模樣把大伙都糊弄高興了,突然就要撲上來“吃人”。 “行了,洪先生請繼續(xù)!”張順三下五除二決定了數萬人的生死,這才淡淡下令道。 “這……”洪承疇一愣,我都說完了,還讓我繼續(xù)什么? 不過,好在他在陜西這么多年,也不是吃白飯的。 聞言洪承疇又繼續(xù)道:“固原鎮(zhèn)本屯田八萬四千余傾,每年能收糧料三十一萬余石,草料一十八萬六千余束,地畝銀四萬余兩?!?/br> “甘肅鎮(zhèn)本鎮(zhèn)一十五衛(wèi),屯田兩萬六千余傾,歲糧二十一萬石足供軍需之用?!?/br> “好,這個好!”終于聽到一個好消息了,張順不由開心道。 自己能養(yǎng)活自己,張應辰我很看好你喲。 “寧夏鎮(zhèn)屯田十五萬頃,糧料本折共十六萬四千石,地畝一千二百八十兩?!焙槌挟牨鞠胝f些什么,仔細一想這都是張應辰那廝的事情,自己又何必多言。 “只是自嘉靖以來,河崩沙壓,不及先前之數?!?/br> “哱拜之亂以后,官兵引水灌城,又損毀良田不知幾許?!?/br> “自此,寧夏鎮(zhèn)不復往日之勝,故而需要額外續(xù)增?!?/br> “好吧!”張順聞言嘆了口氣,當年官兵真缺德。 不過也幸好如此,不然寧夏鎮(zhèn)怎會生出兵變來,怎會為自己所趁? “延綏鎮(zhèn)國初屯田三萬七千余傾,征糧六萬五千余石,草料四萬三千余束,地畝銀一千余兩?!焙槌挟牽戳送跏罋J一眼,又繼續(xù)道。 “只是如今屯田俱廢,一切芻糧仰給腹地!” “什么?”張順正聽得高興,不由猛地站了起來,“一切俱廢,仰給腹地?” 老丈人王世欽連忙站起來道:“我榆林之人,男不耕,女不織,一切用具皆賴糧餉!” 不是,男耕女織難道不是農業(yè)社會的常態(tài)嗎? 還有你們不耕不織也就罷了,那一臉得意的神情到底是幾個意思? 第5章 虧本的陜西(下) 老丈人王世欽這一席話說的那是理直氣壯,頗有后世幾分“吃公糧”人的傲氣。 張順不由奇怪問道:“既然如此,那大明國初屯田三萬七千余傾,征糧六萬五千余石,草料四萬三千余束,地畝銀一千余兩之數從何而來?” “彼時虜不過河,軍士得以在套內耕牧。益以樵采圍獵之利,地方豐庶,稱雄鎮(zhèn)焉?!蓖跏罋J不由笑著解釋道。 “自弘治十三年以后,虜酋處套,諸利俱失。鎮(zhèn)城田望黃沙,不產五谷,屯田俱廢矣!” 原來明代所謂的套內,自然不是指后世的河套地區(qū)。 而是指黃河“幾”彎以里的襖兒都司地區(qū),也就是后世的鄂爾多斯地區(qū)。 這里原本是山清水秀、森林遍地的地方,當時那時候還是春秋戰(zhàn)國時期。 等到后來全球氣溫整天變冷,再加上人為破壞,這里逐漸由森林退化為草原,再有草原退化為沙漠。 所以在漢代和唐代,都能把防線推進到黃河以北的陰山附近,而大明只能守著毛烏素沙漠啃沙子。 不過雖然是啃沙子,其實明初和明末的環(huán)境也不完全一樣。 明初武德充沛,莫說整個襖兒都司,就連土默特附近都沒有游牧民。 延綏鎮(zhèn)官兵自然可以在防線以外的尋找水草豐美的地方開墾放牧,而現在正處于歷史上的小冰河時期,沙化嚴重。 再加上又遷入了蒙古六萬戶之一的鄂爾多斯萬戶,延綏鎮(zhèn)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樣順風順水,只能依靠朝廷接濟過日子。 “難道一丁點都沒了?”張順還真不信了。 好歹他也率領大軍沿著邊墻,一路從榆林行軍到寧夏,又不是沒有親眼所見過耕地,如何肯信王世欽那鬼話? “其實也不能說沒有?!弊詈筮€是洪承疇替他老丈人解了圍,“慶陽、延安和綏德三衛(wèi)差不多亦有兩三萬頃耕地,每年征收子粒五萬石左右?!?/br> “只是榆林衛(wèi)屯田差不多全廢了,故而王老將軍要是說榆林不耕不織,倒也不假?!?/br> “而且自天啟七年以來,連續(xù)七八年榆林、延綏等地滴雨不落,哪里還有余糧可用?” “好吧!”張順想了想,覺得就算不給老丈人王世欽一個面子,怎么也得給榆林諸將一個面子。 如果把范圍限定在榆林鎮(zhèn)邊墻附近,為了那點偏狹貧瘠的耕地得罪了手握重兵的榆林籍將領,倒是得不償失。 “此事暫且不提!”張順當機立斷,撇過此事不提,反而追道,“只是諸鎮(zhèn)每年需要糧餉幾何?” 眾人聞言不由精神一振,心道:來了,這明顯是要重新劃分利益范圍了! 洪承疇沉吟了半晌,這才正色道:“甘肅鎮(zhèn)原額官軍九萬一千五百七十一員名,現額官軍四萬六千零九十一員名?!?/br> “馬原額兩萬九千三百一十八匹,現馬騾額兩萬一千六百六十匹。” “原屯糧數約六十萬石,民運約二十五萬石,京運銀六萬兩。” “現屯糧為二十三萬石,各色折銀四十五萬兩!” “等等,等等!”張順聞言連忙攔住了洪承疇,不由問道,“聽你這意思,這四十五萬兩我出?” “以前是大明朝廷出!”洪承疇苦笑道。 好家伙,你擱著坑爹呢? 我說你們怎么降那么快,感情早都打算好吃我的喝我的主意了! “好吧,繼續(xù),繼續(xù)!”死豬不怕開水燙,張順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 之前說好的足夠軍民之用呢? 感情除了吃喝,你們還想要我銀子! “固原鎮(zhèn)原額一十二萬六千余人,現額九萬左右;原額騾馬牛三萬二,現額騾馬牛三萬三?!?/br> “原屯糧數三十二萬石,民運四萬石左右,各色折銀兩四十萬左右,現額亦相差無幾!” 張順面無表情,心道:這固原鎮(zhèn)莫說有一十二萬六千人,哪怕就真有九萬兵馬。 恐怕自己骨灰早被那三邊總督梁廷棟揚到浐河里去了,哪里還有這許多事兒? “寧夏鎮(zhèn)官軍原額七萬一千六百九十三員名,現額二萬七千九百三十四員名?!焙槌挟牪桓铱磸堩樀纳裆耍缓脨炛^繼續(xù)道。 “馬原額兩萬兩千匹,現額一萬四千六百余匹?!?/br> “屯糧原額十萬石,民運二十萬石,京運銀四萬兩?!?/br> “現額屯糧近十五萬石,各色折銀二十二萬八千四百四十九兩!” “嗯!”張順不置可否。 洪承疇又扭頭看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看的秦王老丈人王世欽,只好繼續(xù)道:“延綏鎮(zhèn)原額官軍八萬零奇,現額五萬三千有余?!?/br> “原額馬四萬五千有奇,現額三萬二有余?!?/br> “屯糧原額六萬五千石,民運二十八萬石,京運銀十萬兩?!?/br> “屯糧現額五萬六千石,民運近十萬石,各色折銀六十七萬三千七百四十兩!” “好,我算是聽明白了!”張順不由點了點頭道,“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也就是說我每年應該再付四鎮(zhèn)各色折銀一百七十五萬余兩,糧食十三萬石,對不對?” 洪承疇等人聞言頓時腦門冒汗,抓出一個算盤來,“噼里啪啦”的計算了起來。 “特么的老子搶了一個藩王府,也不過兩百萬之數,就被朝廷稱為‘賊’!”張順不由怒極而笑到,“你們每年搶一個藩王府,還能被稱為官兵?” “好女婿,這些其實都是賬面數據,大家你欠我,我欠你本就理所應當!”王世欽聞言不由干笑道,“其實打個折,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諸官兵新附,你哪怕做個樣子,好歹也要安撫一下不是?” 張順理也不理,不由自顧說道:“當初我不過河南一農夫而已,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等到宋獻策、劉應貴隨了我,頗有短缺,也可去李百戶家打一打秋風?!?/br> “結果等到實在活不下去,造了反。結果我每日除了打仗以外,就是整天為手底下這一大票人馬吃喝發(fā)愁?!?/br> “愁完這愁那,好容易搶了福藩,崇藩還有唐藩,過上了兩天好日子,又打下了偌大一個陜西。” “結果你們告訴我,我不但沒得賺,還倒欠一屁股債?” “整整每年都需要填進去一百七十五萬兩白銀的無底洞債!” 第6章 足數足月足矣 明代歷史捉急的張順當然不知道自己其實和當年的李自成面臨著一模一樣的問題。 突然成了“暴發(fā)戶”,一口氣吃下了陜西廣大地區(qū)。 然而,麾下文官不足以支撐政府架構,而新降的官兵又嗷嗷待哺、蠢蠢欲動,外面的敵人又虎視眈眈。 所以李自成祭出了以下幾招。 一、派遣高級將軍軍管;二、提出“三年免糧”的口號,反正一時半會兒也收不上來; 三、對士紳官僚采取拷掠的手法,籌集軍費;四、盡快建立文官體系,走向正規(guī)。 但是從結果上看,李自成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和對手的水平。 而張順來自于后世,明顯在陜西的問題上的認識要比李自成深刻了許多。 “你們說,問題的關鍵在哪兒?”張順發(fā)xiele一通脾氣,然后神色如常地問道。 “缺……缺錢?”鄭崇儉不由猜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