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6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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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高僧,俗稱唐僧,又喚作“唐三藏”,在話本小說《西游記》里一直是一副哭哭啼啼小白臉模樣。 但是在歷史上,他不但是漢傳佛教四大佛經(jīng)翻譯家之一,更是中國漢傳佛教唯識宗的創(chuàng)始人。 其中陜西大雁塔相傳就是玄奘法師從天竺取經(jīng)回來以后,親自督造專門從事譯經(jīng)和藏經(jīng)之所。 別看韓霖信仰天主教頗為虔誠,其實他對佛教典故也非常熟悉。 想的了玄奘法師,他就想到了開宗立派四個大字。 想到了開宗立派,他又想到了“大宗師”三個大字。 舜王所言甚是,既然他歐羅巴人改得,難道我華夏人改不得? 剛剛韓霖從張順那里得知原本的天主教已經(jīng)先后分裂出去東正教和新教兩大流派,他心里不由一陣火熱。 “舜王殿下,段袞那里自由我去說服?!表n霖連忙一口應了,只是又有幾分遲疑道,“只是……遠西教士那里……” “不妨事,爾等可以先與其虛與委蛇即可!”張順笑了笑,心道:成了! 相比較一個虔誠的天主教教士韓霖,明顯他更喜歡擔任一個天主教新教派的“宗師”。 “臣領命謝恩!”韓霖見張順應了,不由高興道。 眼見事情進展順利,張順這才當場下令道:“韓霖說降絳州城有功,擢為絳州知州,即刻赴任?!?/br> “段袞襄助有功,又不愿為官,賞前明宗室靈邱王王府一座,以資獎勵!” “舜王!”韓霖聞言一愣,隨即大喜,連忙的拜了三拜道,“臣定不負所望,早日建成新教堂一座?!?/br> 原來張順賜段袞王府一座,并非讓他個人居住,而是自有打算。 韓霖自是明白“舜王”想將此地建成“新教派”據(jù)點,故而笑道:“說到此處,臣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不知舜王意下如何?” “說來聽聽。” “我準備私下里給咱們這個新教派取個明目,喚作‘拜上帝教’……” “噗嗤……”張順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叫什么?” “叫‘拜上帝教’,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之處嗎?”韓霖疑惑地看了張順一眼,自以為這名取得頗為“信達雅”,不知“舜王”為何如此反應。 “好,好名字!”張順哭笑不得,自個怎么搶了前世“禾乃人王”的戲? 不過拜上帝教就拜上帝教吧,好歹比教義是“天下萬世的準則也”的原生基督教要強。 其實這時代的天主教在中國根基并不深厚,如果需要,張順一統(tǒng)天下以后,一紙圣旨便能禁之,犯不上這般麻煩。 但是凡事總是有利有弊,禁了自然是一了百了,但是也何人斷了交流,很容易因為閉關鎖國被時代所拋棄。 其實張順前世,到了清中期雍正年間,就因為羅馬教廷禁止中國人祭祖敬孔被禁。 這在歷史上被稱為“清朝教禁”,或者稱之為“百年教禁”。 也正因為如此,雙方的僅有的民間交流也幾乎被切斷,成為了清朝故步自封的原因之一。 張順來自于后世,雖然并不知曉這段歷史,但是以他前世受到的正規(guī)教育和敏銳的洞察力,多少也意識到很多事并不能一禁了之。 思來想去,與其被動應對,不如主動出擊。別人“喂”給自己的未必是自己想吃的,那何不主動派人了前往“覓食”? 而這些“拜上帝教”教徒,就是自己預備遣往歐羅巴的“覓食者”。 實際上大家都是擁有兩只胳膊兩條頭一個腦袋的人類,從智商到體力之間并無太大差異。 正所謂“尺有所長,存有所短”。只不過,由于雙方各自所處環(huán)境不同,各自在某方面突破重點不同罷了。 比如被張順前世網(wǎng)友在網(wǎng)上百般嘲弄的“阿三”,在古代也通過佛教向中原傳播了包含大量邏輯學的“因明學”。 故而故步自封、驕傲自滿的態(tài)度,萬萬要不得。 但是,若是在別人交流的過程之中,如果分不清你我,迷失了方向,那更是要不得。 所以“拜上帝教”,其實就是張順錨定自我的一道防火墻。 如果“拜上帝教”教徒在和歐羅巴之地交流的時候,迷失了自我,那他們就會被“拜上帝教”為了純潔自身自行清理出去。 如果經(jīng)得住這般考驗“回國”者,那自然是“拜上帝教”的中流砥柱,身受重用。 當然,除了“拜上帝教”以外,張順還有另外兩道保險。 想到這里,張順又看向宋獻策道:“宋先生,你不說點什么嗎?” 宋獻策聞言一愣,不由怪道:“舜王想讓我說些什么?” 我都代表道教(雖然也代表不了)全心全意支持你了,難道你還不滿足嗎? “道教道教,以追求天道為終身目標!”張順笑道。 “昔日修道之士,精研天文、地理、數(shù)學、方術一心追尋天道,能沸水凝冰,掌心釋雷,各有奧妙。” “今道士不求甚解,反倒練氣尋仙,實在是誤入歧途。” 宋獻策聞言笑了,不由實話實說道:“舜王容稟,那些所謂法術的玩意兒,其實都是欺騙蠢夫愚婦之技,當不得真?!?/br> “比如所謂‘掌心雷’,老夫年過半百,未嘗見一人施得……” “誰說施展不得?”張順聽了不由開口打斷道,“今日本王便能向諸位演示一番!” “嗯?殿下,這可開不得玩笑……”眾人聞言不由一愣,舜王什么時候?qū)W會裝神弄鬼了? “王錦衣,與我取火來?!睆堩樅俸僖恍Γ〕鰜硪恍┓勰┩约赫菩囊坏?。 “舜王,您這是……”宋獻策還沒問個明白。 卻見張順才王錦衣手中接過火源,往自己手心一燎,“噗嗤”一聲火光四起,差點耀瞎了宋獻策、韓霖等人的眼睛。 “火藥?”宋獻策不由一愣,失聲叫了出來。 “沒錯!”張順點了點頭,果然這老道士有點門道,一下子就分辨出來這是何物。 原來張順手中,正是“放在手心燃之,火燃手心不覺者方可用”精制火藥。 這種糊弄人的門道宋獻策比張順明白多了,只是沒想到張順會突然使出來。 老道士不由苦笑道:“舜王你也知道,我這都是糊弄人的邪門歪道。” “往常我一個人糊弄人也就罷了,豈有開宗立派,教授徒弟糊弄他人的道理?” 喲,看不出你這老道士還有正義感吶! 張順哈哈一笑,不由搖了搖頭道:“先生誤矣,達子入主中國以后,毀我道藏,以致道法不興,先生難道你就沒想過其中緣故不成?” “這是何故?” “道藏泰半失傳,道法亦隨之失傳,以我度之,所謂道法皆此類也?!睆堩樞Φ?。 “以至于后人不必辨,以為哄人小道,散落民間?!?/br> “先生若是能收集其術,精研其理,未嘗不能使道門大興,億萬百姓敬仰?!?/br> “可……可是它終究是小術、邪術,與大道無緣???”宋獻策第一次有些猶豫不決道。 “先生真真是偏見頗深!”張順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道。 “天者,昊天上帝也。其道無識無覺,需人自尋之?!?/br> “人所知越深,天道愈發(fā)降洪福于人間?!?/br> “昔圣人作舟車,百姓便其行;圣人織桑麻,百姓便其衣;圣人冶煉銅鐵,百姓便其用?!?/br> “其所以為圣人者,皆得道之助也?!?/br> “今先生若能效法先賢,豈非無量功德?” “這……”說實話老道士有點動心了。 以前他的目標不過是為了多騙幾文錢,后來跟著張順造反以后,又變成了混成開國國師。 如今聽張順這般忽悠,這小小的騙術,還有可能晉升圣人,世世代代享受香火供奉,這個吸引力就更大了。 原來道教也分為很多派別,遠的就有黃巾道和五斗米教之別。 其后起起落落,各派你方唱罷我方登場,等到明代,只有正一派和全真派兩大最盛。 經(jīng)過張順這般鼓動,宋獻策也不由發(fā)了宏愿:“若是如此,老道士情愿創(chuàng)立天道派,探尋天道,以襄舜王?!?/br> 第199章 重儒 得到張順的鼓動和許諾之后,宋獻策和韓霖不由心滿意足,但是孫傳庭卻不由遲疑了起來。 “舜王欲以道代儒,以教代儒乎?”孫傳庭不由疑惑道。 “怎么可能,孫先生為何有如此說辭?”張順不由為之愕然。 開什么玩笑,在這個時代讀書入仕之人千千萬萬。 他們不但是知識的掌握者,更是千千萬萬個中小地主士紳。 若是離了他們的支持,恐怕一個標準的封建政權(quán)很快就會分崩離析。 在張順前世的原本歷史上,滿清就因為草率的廢除了科舉,加快了自身的滅亡。 張順又不是傻子,孰輕孰重還是能分得清楚。 他不由笑道:“‘拜上帝教’負責溝通遠西,交通四方;‘天道教’負責探索天道,格物致知;而儒家則負責教化百姓,代天牧守?!?/br> “各司其職,各得其所,又有何疑哉?” 孫傳庭一聽,也是這般道理。 若是治天下不用儒生,天下焉有他人可用? 張順話音剛落,那韓霖好似想起了什么,不由接口道:“若是說起儒生,此地倒也有個名士,喚作桑拱陽,字暉升。” “其為人奉程朱之教,倡明河東,間從者數(shù)百人,講究不輟。學憲巡撫及州道以禮聘講學者,前后不下數(shù)十次。不知舜王豈有意乎?” 韓霖“掉”了這幾句“書袋子”,倒是極有水準。 他不但借此表明了自己儒生的身份,還替張順解了圍。 張順聞言不由一笑,點了點頭道:“既是賢才,焉有遺于野之理?” 有些話不用非得明說,直接用行動表達反而更容易讓別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