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當(dāng)皇帝 第6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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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阿濟格如此惱羞成怒,自后金老汗王老奴騎兵一來,可以說是戰(zhàn)無不勝,哪曾吃過這種窩囊虧? 先前敗于太原城外,還能說“順賊”jian猾,上了他的鳥當(dāng)。 如今遇到一個阿貓阿狗還打不過,那這就說不過去了。 “曉諭全軍,即可準備出戰(zhàn)。留額駙揚古利、滿達爾漢一干人四千五百人守城,其他人則與本王出擊。”阿濟格下令道。 這一次后金兵雖號兩萬,其實在太原城外損失不小,如今只剩一萬六千七人。 其中揚古利、滿達爾漢一干人被他派出去攻打靈石和王、冀、侯三家,士卒疲憊,暫時無法出戰(zhàn),故而只能留守介休城。 如此一來,后金今晚能出戰(zhàn)人馬也不過一萬二左右,和張三百麾下渡河而來的人馬基本相當(dāng)。 這真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 只不過阿濟格并不知道張三百手中還有這許多人馬。 依照他的心思,莫說義軍人數(shù)少于自個,即便是多出來一些,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介休城小,后金兵多。 故而有的駐扎在城里,有的在城外安營扎寨。 隨著阿濟格一聲令下,頓時這介休城城里城外熱鬧了起來,只嚇得介休城了的百姓徹夜難眠。 只能說介休城里的百姓直覺很準,果然過了沒多久就有如狼似虎的后金兵闖了進來,只把那箱子里的棉被、院子里的車子搶了個干干凈凈。 那些百姓手無寸鐵,哪個敢反抗? 但凡有人膽敢嚷嚷幾句,便被后金兵一刀砍翻在地。 只是如此一來,雖然這些百姓敢怒而不敢言,但是對后金的憎惡的種子卻埋下了。 那范永斗見狀,深知這介休城老家是不能待了,連忙私下里讓奴仆送信給夫人、女兒,讓她們打包了金銀首飾等貴重物品,備下馬匹車輛,隨時準備撤走。 且不說介休城了如何情況,且說那阿濟格和一干后金兵折騰了半夜,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介休城,向汾河沿岸行去。 三更半夜,黑燈瞎火。 雖說后金地處遼東之地,半漁半牧,含有維生素a的rou類在飲食中占比較高,但是終究是苦寒之地,夜盲癥患者同樣不少。 那阿濟格沒奈何,只得同樣讓士卒摸著繩索魚貫而行。 如此趕到羅王莊附近,這才點燃燈火,排兵布陣。 只是誰也沒料到,那官撫民眼見義軍背河列陣,后金兵奈何不得,便生了心思。 他居然膽大包天,派遣三百騎兵,人銜枚,馬勒口,繞過后金斥候突然對著正在排兵布陣的阿濟格來了一下子。 那阿濟格雖然自負勇武,這一次也嚇了個半死。 好歹有左右護軍及包衣家丁拼死護衛(wèi),這才逃出生天。 只這一遭,雖然阿濟格安然無恙,后金兵損失也不大,但是布了半天的軍陣早被義軍擾亂個七七八八,士氣也rou眼可見的低落了許多,只把阿濟格氣的牙根直癢。 “好個官撫民,這一手干的漂亮!”正在渡船上的張三百聽到了這般消息,不由興奮的夸贊道。 “往日本將倒是小瞧了他,以后見了舜王,我定要多美言幾句!” 原來此時此刻,義軍借著夜色也渡過了七七八八,經(jīng)過官撫民這一鬧,卻是把雙方之間的時間差又拉平了。 如此又折騰了半宿,等到天剛蒙蒙亮,義軍和后金大陣也先后布置完畢。 張三百有幾分疲憊的立于中軍,望著對面同樣陣容整齊的后金兵,一時間也有點不知道如何下手才是。 后金兵先是疾行了數(shù)百里,僅僅在介休城里休息了一天一夜,結(jié)果又被拉出來折騰了一宿,固然十分疲憊,其實義軍同樣也好不到哪里去。 除了留守在孝義的張汝魁一營以外,其他人馬先是在張三百帶領(lǐng)下攻下汾州城,然后又疾行七八十里趕到了汾河沿岸,體力也早耗費了大半。 所以別看這兩方一個個軍容整齊、殺氣騰騰,其實心底多少都有點發(fā)虛,不敢先動手。 “張帥,事情有點不妙??!”就在這時,張汝魁不由走了過來,低聲提醒道。 “如今咱們朝東,后金朝西,若是一會兒日頭升起來,咱們就是逆光迎戰(zhàn)了?!?/br> 張三百如何不曉得此事? 他之所以沉吟不定,就是拿不定主意是該讓體力最好的張汝魁一營上前廝殺一陣,還是先死守上半日功夫,等到日頭偏西再發(fā)起反擊。 張三百見張汝魁既然提及了此事,有心問問他的意見。 不曾想他還未來得及開口,只見李萬慶喊了一聲,然后領(lǐng)著一騎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 “何事?”張三百皺了皺眉頭,心道:這都什么時候,你怎么還有閑心拿閑事叨擾我? “將軍,緊急情報!”李萬慶趕到跟前,一看張三百身邊的是自己人張汝魁,不由連忙開口道。 “這人打王家大院而來,有消息要匯報張帥?!?/br> “說!”張三百眉頭緊鎖道。 一個無關(guān)緊要之人,虧的你還親自領(lǐng)過來。 “感謝將軍千里迢迢救的我王家老小性命,小人這里給你磕頭了!”誰成想那人一聽說張三百是這三軍統(tǒng)帥,頓時鼻子一把淚一把的跪了下來。 張三百哭笑不得,不由不耐煩道:“這都是舜王的恩義,當(dāng)不得什么?!?/br> “你若無事,趕快離去,莫誤了本將用兵!” “???啊!我還有話,我還有話!”那人見張三百不是個好說話的連忙“砰砰”的磕頭道。 “說!”張三百覺得自己的耐心要耗盡了,有心想捅他個三刀六洞。 “那個……那個……我們家主說……說我們王家準備投靠義軍,日后家里五成……啊不,是七成的收入分潤給將軍……”那使者一邊偷偷觀察著張三百的顏色,一邊修改著自己的說辭。 “想死是吧!”這一次不待張三百開口,李萬慶倒聽不下去了,不由大聲呵斥道,“快把軍情說與張帥聽!” “啊?是是是!”那人聞言頭如搗蒜,連忙道,“如今我們王、冀、侯三家深受其害,愿意投靠義軍?!?/br> “昨夜剛剛探得后金兵大軍出動,只有三五千疲憊之軍守城。只要將軍有心,我等三家藏在介休城中的死士便能為將軍打開城門,來一個里應(yīng)外合……” 第317章 合戰(zhàn) 紅彤彤的太陽終于從東方升了起來,發(fā)出了耀眼的光芒,刺的人睜不開眼睛來。 在與義軍對峙了一個早上的后金兵,果然正如張三百所料那般,開始動了起來。 打算沖陣的后金精銳,開始披上了雙層鐵甲,推著由棉被、木板和小推車制作的簡易盾車,吱吱呀呀的向義軍陣地推進。 不好打,真的不好打。 張三百搖了搖頭,在心里模擬了好幾個方案,結(jié)果都又被自己否決了。 夫用兵之法,以正合,以奇勝。 張三百這一次的問題是麾下士卒疲憊,兵員不多,只能完成“正合”,卻無法完成“奇勝”。 “命張汝魁苦守一個時辰,便可退下修整!”張三百想了想,最終下定決心道。 除了標營以外,張三百麾下只有官撫民、李萬慶和張汝魁三營人馬。 如此官撫民居右,李萬慶居昨,獨狀態(tài)最好的張汝魁部居中,直面后金兵鋒。 “這……明白了!”本來張汝魁還有幾分怨言,但是聽到張三百的命令之后,頓時無話可說。 原來如今張三百手中只有四營人馬,官撫民和李萬慶部均動不得,那么能接替張汝魁的究竟是哪一營人馬可想而知。 張汝魁麾下人馬雖然并不十分精銳,但是列陣而守,倒也能戰(zhàn)。 不多時,后金盾車終于吱吱呀呀的推到了義軍陣前三十步,已經(jīng)進入義軍各式火銃的射程以內(nèi)。 左右見張汝魁不為所動,不由紛紛提醒道:“將軍,該放銃發(fā)炮了!” “不急,東虜不出,銃炮不放!”得到張三百保證的張汝魁信心倍增,不由自信滿滿地笑道。 “能多歇一炷香,咱們就少戰(zhàn)一炷香,豈不妙哉?” 后金盾車兵眼見義軍不動如山,也不由為之一愣。 往日作戰(zhàn),每每盾車剛剛出擊,就會遭到敵人火炮射擊。 這一次都快懟到對方臉上了,依舊是毫無動靜,這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 “他們不動,咱們也不動!”后金將領(lǐng)猶豫了一下,不由下令道,“但用火器射擊,不許出擊?!?/br> 隨著軍令一下,原本躲藏在盾車后面的后金士卒便拿出來火銃、弗朗機等火器對義軍進行了射擊。 依照后金編制,一輛盾車能遮蔽二十人。 而在這二十人中,有十人為推車的黑營步卒,十人為作戰(zhàn)的白巴牙喇或者紅巴牙喇精兵。 這些作戰(zhàn)的白巴牙喇或者紅巴牙喇精兵都攜帶了兩支小型火器,用于對義軍攻擊。 他這一動手不要緊,頓時惹怒了義軍將領(lǐng)張汝魁。 “幾支火銃,也敢動手?”他不由冷笑道,“聽我號令,全營用飛彪銃和其他小型火器還擊?!?/br> 隨著張汝魁一聲令下,頓時義軍拉出來鳥銃、神機銃、弗朗機和虎蹲炮、二將軍等火器“乒乒乓乓”的向后金盾車方向射擊起來。 雖然后金一方有盾車遮蔽,奈何火器數(shù)量、質(zhì)量遠遠比不上義軍,只射了兩輪,就吃了不小的虧。 特別是虎蹲炮、二將軍這樣的“重口徑”火炮射出來的實心彈,能夠輕易的打穿后金的“簡易盾車”,如同串葫蘆一般,一次就串了好幾個白巴牙喇或者紅巴牙喇精兵,頓時讓坐鎮(zhèn)中軍的英武郡王阿濟格坐不住了。 “出戰(zhàn)的盾車兵在干什么?還不趕快接戰(zhàn)!”阿濟格黑著臉下令道。 火器者,“賊”之所依;披甲rou搏者,我之長技,世上豈有以短擊長,以弱對強的道理? 隨著阿濟格一聲令下,縮在盾車后面“磨洋工”的后金精銳,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遮蔽在面前的“溫暖小窩”。 人性趨利避害,哪怕以悍勇著稱的后金精銳,也難逃其外。 不過精銳就是精銳,雖然有所懈怠,但是在后金將官的催促下,依舊裹上了浸濕的棉被向義軍沖了過來。 三十步約合后世四十五米,普通人的沖刺時間也不過十秒鐘。 對于身披雙甲的后金精銳來說,所用時間也不會超過二十秒。 而二十秒,代表著義軍裝備的“野戰(zhàn)炮”和“黃金炮”很難有機會重新裝填,二次發(fā)射。 “開炮,開炮!”滿對著如狼似虎的后金“死兵”,張汝魁果斷下達了命令。 “轟、轟、轟!”他麾下的五門野戰(zhàn)炮、五門黃金炮一起響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