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休要血口噴人。”蕭景千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道,也在原地不斷地喘息。 “多謝你的褒贊,我不僅僅會血口噴人呢?!?/br> 站在原地蕭景千看著徐盞的陰森笑意,忽然心生一種不祥之感。 糟了。蕭景千心中一慌。 “你們在干什么!” 只聽得一聲老成的怒吼,蕭景千錯愕地回過頭來。 第16章 于心愧 葉香抹掉徐盞臉上的血跡,擋在徐盞面前,指著蕭景千苛責道: “那可是你表弟!我三令五申的叫你端莊點,你怎么忍心對你表弟下手!人家千金你娘是怎么教出這樣疏于管教的女兒的?!?/br> “我——” 蕭景千正欲解釋時,徐將軍匆忙掃過二人,眉目間怒氣沖霄,最終目光還是落在蕭景千的身上,面色冷如冰霜: “去祠堂,當著你娘的面說這件事?!?/br> 真要當著……當著她娘親的面嗎? “是?!笔捑扒а鄣滓唤z失望流過。 是,她承認,畢竟是自己先動手打人,自己又是寄他人籬下,可是難道徐盞沒有錯誤嗎? 被人領到祠堂,寒氣讓蕭景千的兩腿直打顫。看到葉霜的靈牌之時,一種莊嚴之感油然而生,蕭景千不由得低下頭,竟覺得一種愧疚之感涌上心頭。 原來娘親叫做“葉霜”啊。 真是好聽的名字。 娘,好久不見。 徐將軍冷冷瞥了一眼身旁得意忘形的徐盞,下頜一點,一腳將徐盞踢地雙膝跪地:“你也得給我跪!” “我可不跪,”徐盞嘴角一側(cè)向上牽起,朝著蕭景千輕蔑一笑,“我可是被某個自詡正義的人差點斷了腿呢?!?/br> “說吧。當著你娘的面解釋?!比~香雙手環(huán)臂,擋在徐盞面前,一副要凌駕于他人之樣。 蕭景千睜圓自己的雙眼,振振有詞道: “表弟怎么了?我認他作弟,他有認過我嗎?血口噴人他倒是做得出來,我又為什么不可以動手打他。誥命夫人的孩子都這么飛揚跋扈,無法無天了嗎?夫人可有想過以后若是他欺壓百姓,天下人不會指責徐盞嗎?” “黃口小兒,你竟然敢如此詆毀我兒!” 每當葉香要打斷蕭景千時,都被蕭景千的話繼續(xù)接上,葉香猛然站起,雙腿忽然癱軟。她本是心臟不好,此刻又急火攻心,她緊緊捂住心口,整個人僵直地倒下去。 蕭景千……可真是和她娘葉霜像的很。尤其是這副傲氣的模樣,真的與當年的葉霜一樣,執(zhí)拗、頑固、不聽勸阻,這種性格從始至終就沒有改變過。 “阿姊你收個什么徒弟——” 葉香恍惚間把蕭景千認作當年的葉霜,忽然瞪圓了眼睛。 “大夫人!” “夫人!” 身側(cè)幾位婢女眼疾手快,急忙攙扶住葉香的身體,將其扶出了祠堂。 離開門時,葉香雙眼模糊,已是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葉霜還是蕭景千,雙手顫抖的胡亂指著: “孽根啊……我們?nèi)~家怎么就……怎么就出了你這樣的人?!?/br> 徐將軍心覺眼前情勢不好,只得作罷。 “今天先到這,以后要是還犯定不輕饒!” 坐在木制輪椅上的徐盞碰碰臉上的淤青,莫名放聲大笑三聲,大言不慚道: “哈哈,血口噴人?阿姊呀阿姊,有些事情可不是像你說的那么簡單啊?,F(xiàn)在是一個人知道,未來就是三個人,再以后就是十個人,百人、千人、萬人!到最后天下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br> 蕭景千眉目淡然:“哦?那我就等那么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一天呢?!?/br> “等。那你就好好等?。 毙毂K緩緩被推出祠堂。 回音自墻體回蕩。 世界本是寂靜,蕭景千卻覺得無比喧囂。 此時的祠堂里只剩下了蕭景千一人。 “娘……”蕭景千抹掉即將落下的眼淚。 日頭自東方升起,那一點微弱的光芒打在生滿青苔的石階上。蕭景千久久跪在葉霜靈位面前,一言未發(fā),眼尾微微泛紅。 到丑時了啊。 是時候該走了。今天也還要練那個要人命的疾徐疏數(shù)呢。 蕭景千勉強擠出一點微笑:“再見啦,娘親。今天小白也沒爭氣。等以后爭氣了去看娘。好不好?你不說話我就當做娘同意了呀?!?/br> 回應蕭景千的只有長久的緘默。 “我還要帶著……我們蕭家世世代代要守護的人,我會證明給娘看?!笔捑扒?,緊緊握住手中的紅繩,鄭重其事地磕了三個頭。 …… 校場。 天色微朦,蕭景千信步而行,偶有聽聞將軍府身旁幾個人閑談。 “聽說兩個月后皇宮有一個慶功宴。好像是大將軍手下的一支隊支援漠北有功?!?/br> “喲嚯,大將軍那邊?!誰的呀?!?/br> “好像叫什么蕭的……哦,叫蕭棠吧,聽說是個挺厲害的少年?!?/br> 老棠這是到漠北了嗎?看來老爹也安然無恙。 蕭景千驚喜的回過頭去,繼續(xù)傾聽。 其中一面黃肌瘦的人搖了搖頭:“啊呀,咱是去不上了,但多少也能多分點賞賜吧?!?/br> 那……這慶功宴蕭棠一定會去吧!蕭景千耳廓微動。 蕭景千拍上對方的肩將先前悲慟情緒盡數(shù)收斂,爽朗笑道:“哦,抱歉啊小兄弟,昨天答應分你熱飯,今天補上哈。不過,我想問個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