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先生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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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吻從熱烈到纏綿,再到變成溫柔的觸碰。 她在被他點燃之際聽到他微微壓抑的聲音,那帶著懇求的溫柔竟然帶著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深情: “阿漓,早些回來,好不好?” * 歐洲那邊的事不好再拖了,先生只能和佟聞漓同一天啟程,兩車各自開向一邊。 時間不趕,她就沒有坐飛機(jī)。司機(jī)叔叔送她和來?;氐胶觾?nèi)的小公寓,佟聞漓把行李箱里的東西一件一件地拿出來,又把房間的被子拿出去曬了曬。 她去了一趟學(xué)校,把翻譯好的稿件交給了應(yīng)老師。應(yīng)老師大約過了一遍,只是幫她把幾個涉及到建筑領(lǐng)域的詞改了改,就收了她的稿子,像是很滿意她的表現(xiàn),佟聞漓臨走之間她還叫住她,問她在職業(yè)規(guī)劃上有沒有什么想法,她的文筆挺好,可以試試從事一些外語文學(xué)翻譯工作。 佟聞漓道了謝,她也打算回去好好思考一下應(yīng)老師的建議。 店里的生意在佟聞漓提早回來后就開始忙碌了起來,過了春節(jié)后,開學(xué)開業(yè)都在即,她從前從花藝社畢業(yè)出去的學(xué)姐給她介紹了兩單生意。 佟聞漓于是帶著小凋滿街鋪地跑,好在先生把小f留給她,比如要扛架子這樣的體力活的時候,至少不用兩個女孩子在那兒扯著力道支撐。 等事情忙完了后,佟聞漓叫上了他們來家里一道吃火鍋。 陸續(xù)開春,來福這些天懶惰地要死,懨懨地躺在角落漓。 佟聞漓踢踢它:“等會你煙煙姐來家里吃飯,看到你這個樣子又會罵你懶的。” 來福換了個面,繼續(xù)睡。 阮煙這個假期跟ken回家見父母了,ken的父母也不在河內(nèi),聽煙煙說好像因為工作凋動去了一個小鄉(xiāng)鎮(zhèn),見完他們就早早地回了河內(nèi)。 佟聞提議晚上吃一頓越式火鍋,還叫了店里的小凋和finger。 她先給finger打好預(yù)防針,見到煙煙二話不說一定要道歉。 晚間的時候,小凋先來的。 小姑娘憨憨厚厚地帶來一堆野蘑菇,說是家里阿婆去山上采得。 finger一到之后就只能站在一樓的那個陽光院子那兒,他個頭太高,屋子里有些局促。 最后到的是阮煙,晃著一打酒,老遠(yuǎn)遠(yuǎn)地就喊道:“阿漓,出來幫忙?!?/br> 佟聞漓在洗野蘑菇騰不出手,就讓站在院子里的finger出去幫忙。 阮煙本來叼著根狗尾巴草剛抱著一箱啤酒呢,見出來的人是finger,當(dāng)場就把啤酒放下,掄了兩個酒瓶子連狗尾巴草都沒有拔,在那兒氣勢洶洶地指著finger:“什么意思,又要打一架?!?/br> “阮煙小姐,您誤會了,我為我上次的行為跟您鄭重道歉” 阮煙這才放下瓶子,但依舊站在那兒,表情不悅:“道歉就夠了嗎?” finger微微一愣,一臉真誠地說:“需要我賠償嗎?” 阮煙見他像個木頭,吐了狗尾巴草,自認(rèn)倒霉:“算,把這箱啤酒給我拿進(jìn)去?!?/br> finger二話不說,來到她面前,單手領(lǐng)起拿箱啤酒。 阮煙眼神落在他的手上,見到他的手缺了個手指,于是問到:“你手怎么了?” “哦?”finger眼神落在自己的手上,“我裝的義肢阮煙小姐?!?/br> 她哦了一聲,掀掀眼皮,“挺酷?!?/br> “謝謝?!彼刃羞M(jìn)了院子。 阮煙這才跟進(jìn)來。 她剛一進(jìn)屋,原先趴在房間角落里睡得酣暢淋漓的來福跟拉響警報一樣,蹭蹭蹭地往樓上跑。 “跑什么你來福,見鬼了是吧?!比顭熢谏砗蟛坏闷浣狻?/br> “阮煙姐。”從廚房拿著洗好的蔬菜出來的小凋看到阮煙,禮貌地問好。 他們之前見過,佟聞漓面試人的時候阮煙還幫忙參謀過,她說著姑娘心眼實,手腳麻利。 “小凋好。”阮煙也回之微笑,“阿漓呢?” “我在廚房——”佟聞漓在廚房遠(yuǎn)遠(yuǎn)地喊一聲。 阮煙朝廚房走去。 佟聞漓那個廚房很小,她一個人擠在里面連半個來福都進(jìn)不去,阮煙只能靠在廚房邊上,見她準(zhǔn)備那許多,就在那兒勸到:“少搞點阿漓,就我們四個,吃不了那么多?!?/br> “ken不來嗎?”佟聞漓轉(zhuǎn)過身來問阮煙,“不是說他也會來了么,又比賽去了嗎?” “我嫌他麻煩,運動員各種忌口,啥也不能吃,掃我們的興?!?/br> “來聊聊天也好的嘛,我們都很久沒見了,這次你跟他回家見父母,怎么樣???” 阮煙抱著的胳膊的手指頭在那兒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輕飄飄地把這個話題揭過:“就那樣唄,還不如跟你留在西貢呢,害我錯過了那么大的一場好戲,要我在場,你能被關(guān)在地下室里一天一夜,沒出息。” “你怎么又提這事?!?/br> “你的丑事值得被我說一輩子。不過先生說的對,你是得學(xué)點格斗技巧防身,外面的世道亂著呢?!?/br> “他讓小f來河內(nèi)保護(hù)我了?!?/br> “就那外那個二愣子啊。”阮煙抬抬下巴,“先生是不是看錯人了。” “你別這么說煙煙,小f很厲害的。”佟聞漓終于把最后一個菜也洗好了,轉(zhuǎn)頭撞見站在門邊的阮煙,臉上神色變了變。 “煙煙,你怎么這樣瘦?” “有嗎?”阮煙眼神挪開,也跟著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 “有?!辟÷劺炻湓谒氖稚?,又見她連指甲上的黑色指甲油都卸掉了,更加驚訝到,“你怎么連指甲油都卸了?” 她從前去法餐廳打工不論經(jīng)理說多少次,她都不肯卸掉她的指甲油。 她上一次給指甲補色的時候還在佟聞漓那個院子里。黑色指甲在閃耀的白光下灼燙人眼。她說她彈吉他彈貝斯本來就不能養(yǎng)長指甲,要是連指甲油都不能涂,那不就是要折損她作為一個先驅(qū)人的信仰嗎? 佟聞漓雖然不明白為什么涂指甲油會和信仰那么重要的東西聯(lián)系在一起,但她從來都是尊重?zé)煙煹南敕ê蛯徝馈?/br> 只是這么些年,她從來沒有見到阮煙卸指甲油,她總說黑色是她的幸運色,是世界上最高級的顏色。 “害,掉漆,我嫌麻煩就卸了?!比顭煱咽址畔聛?,把那指甲默不作聲地插在自己喇叭褲口袋,“下次再補不就行了。話說你到底好了沒有啊,能不能吃飯了,我要餓死了?!?/br> 她走過來,把佟聞漓擁著往外走。 佟聞漓還想再問些什么,小凋和小f都在客廳。 她于是張羅著他們把桌子搬到院子里。 越式火鍋是酸辣口味的,很開胃。 啤酒碰撞之間,火鍋湯氣翻滾起來。 阮煙口味重,凋味料里放滿了小米辣和香茅草,在那兒蘸著滾熟的小蘑菇贊不絕口:“絕了,絕了,小凋,你老家在那兒,我一定要跟你回一趟老家,把那山上的蘑菇都采完,我可以每天吃,吃一年。” 小凋酒量不好,紅著張臉說:“就是普通的蘑菇,普通的山頭長出來的?!?/br> 阮煙說她甚至想為這一片蘑菇寫一首歌。 大伙笑起來。 小f拿著筷子,像是才知道,一臉認(rèn)真地問到:“阮煙小姐會寫歌?” 阮煙瞥一眼,把他碗里的筷子拿了,丟在桌面上,把自己沒用過的勺子丟進(jìn)他的碗里:“老娘還會飛,嚇?biāo)滥??!?/br> finger看到自己碗里被她換成了勺子。 其實他是可以用筷子的,但缺少手指的他的確用勺子會比較方便。 他于是拿過勺子,點點頭,由衷地贊美到:“您真厲害。” “我不敢當(dāng)?!彼p飄飄白他一眼,從啤酒箱里掏出一瓶啤酒,撞了一下小桌子,撬開瓶蓋,給自己倒?jié)M,揚起手活絡(luò)場子:“來,干杯?!?/br> “阿漓,阿漓,你養(yǎng)魚呢?!彼攸c批評了佟聞漓。 “嘿嘿?!辟÷劺炷闷鹁破孔?,站起來,“來來來,讓我們干杯?!?/br> “愿我們——”阮煙剛想說愿點什么的,但這會又想起來也不知道大伙愿意點什么,她于是放下杯子,“這樣,一人一個愿望,說一個,干一瓶,愿望就能實現(xiàn),怎么樣?” finger問到:“有科學(xué)依據(jù)嗎阮煙小姐?!?/br> 阮煙服了他這沒情調(diào)的一根筋腦子:“老娘說了算,老娘就是天,就是地,就是科學(xué),你明白?” “明白。”finger若有所思,又抓上來幾瓶。 “我先來我先來!”小凋毛遂自薦,她喝了酒,膽子變大了,臉上紅成一片,話也變多了,“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學(xué)到阿漓jiejie的全部真?zhèn)靼?,然后也要開一家店,那樣的話,阿婆就不用上山采蘑菇了,我阿媽也不會逼著我趕緊嫁人了!” 她說完之后對著瓶子就開始咕咕咕地灌。 “鼓掌!” 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 “下一個!”阮煙拿了個空瓶子,開始轉(zhuǎn)瓶子指人。 瓶子轉(zhuǎn)到了finger,他站起來,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你沒有愿望嗎?”阮煙擰著眉頭不太耐煩。 finger搖搖頭。 “怎么會沒有愿望,你就沒有想做的事情?” finger想了想,誠實地說道:“先生讓我保護(hù)好阿漓小姐?!?/br> “那你自己呢?” 他依舊搖搖頭。 “你就沒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嗎?”阮煙費解,她這個人滿腦子全是自己想做的事情,甚至常常因為自己腦海中永遠(yuǎn)沖動的想法而苦惱,他卻沒有任何想為自己做的事情,這不可能。 人怎么可能沒有欲望呢。 沒有欲望的人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 阮煙仍想再爭論些什么,卻被佟聞漓一把拉住,她轉(zhuǎn)起瓶子,最后瓶子對在阮煙身上。 佟聞漓拍手:“到你了煙煙?!?/br> 說完后她又跟想到什么似的拉住她:“等等,你別說,我猜我們煙煙一定是想成一個搖滾star,享譽全球!” 阮煙抬抬眼皮:“遠(yuǎn)大了些,我可沒有那么宏大的愿望,我只希望樂隊的下一首歌能順利地寫出來,然后在這個月,能夠拿到三個商演的機(jī)會,別讓我們好不容易組成的樂隊就這樣散了就行?!?/br> 她說完后,還雙手合十朝著天拜了拜:“阿彌陀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