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先生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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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鮮少這么虔誠,這和她那一身鉚釘穿著非常的不搭。 “你了,阿漓?!?/br> 所有人都盯著佟聞漓。 “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小凋插話道,“我聽阿漓jiejie說起過,我知道她的愿望是什么?” 阮煙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那你說?!?/br> “當然是——” 阮煙和小凋異口同聲地說到:“回到祖國!” 說完之后,幾個人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巨大的驚喜一樣,拉著佟聞漓繞著桌子蹦跶。 “回到祖國!” “回到祖國!” “回到祖國!” …… 佟聞漓在他們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喧鬧之中把自己的思緒全部交給酒精所支配。 他們都喝了很多,在這種難得相聚的日子里都很瘋狂。 喝到后來,小凋弱弱地紅著眼睛說,阿漓jiejie如果有一天回到了中國,他們是不是一輩子都見不到了。 阮煙一把摟過小凋的脖子說:“小meimei,別舍不得,阿姐告訴你,分離是人生所有創(chuàng)作的靈感來源,別痛苦?!?/br> “可是人生要找到一個喜歡的人做朋友真的很難?!毙〉蚩奁饋怼?/br> 阮煙:“出息,人就非得有朋友?” 她是笑著的,但佟聞漓看到她眼尾的淚水,小煙熏妝藏不住她的落寞,那個樣子堅強里透著不符合她的脆弱,花了妝很難看。佟聞漓想給她拍一張照片,明天取笑她,可是她沒有相機,年輕的他們總覺得時間還很多,也不愛拍照,不愛留念。 唯一清醒的finger端正地坐在那兒,認真地問到:“阿漓小姐,先生也會同您一起回中國定居嗎?” 會嗎? 佟聞漓知道,這兒的人,她誰也帶不走。 他們都長大了。 從前拿著吉他站在高高臺階上一往無前的煙煙不敢再說自己要成為搖滾明星了。 篤定要返回故鄉(xiāng)的她也在這酒意上頭的夜晚里對這異國他鄉(xiāng)的人也多了一些難以割舍的情緒。 第60章 我想,我真的愛你。 原來喝醉酒了之后不單單會放大人的快樂, 還會放大人的悲傷。 佟聞漓甚至后面都忘了他們都是各自怎么回到家的。 佟聞漓在半醉半醒的夜里摸出自己的手機,卻發(fā)現(xiàn)那兒有好幾個未接電話。 全都是他打來的。 她胡亂地撥了回去,電話那頭沒過兩邊就響了。 即便她用的還是那樣老舊地連喇叭聲音都帶著電流呲呲的小靈通, 他低低的聲音傳出來依舊是那樣的好聽。 “哪去了?” 他單刀直入。 她還坐在院子里,盯著她那盆一直就長不大的太陽花說到:“先生……” 他聽到她聲音柔軟,還迷迷糊糊的。 “喝酒了?”他說這話的時候, 尾音微微上揚,帶點夜的渾濁, 佟聞漓猜想, 他應(yīng)該才回到莊園, 脫了外套靠在他那張昂貴的瑪瑙綠色的絨布沙發(fā)上,仰著頭在那兒抽煙。 “一點點?!彼咽终碓谧约旱哪樝拢恐鹤永锏男∧疽巫?,“今天家里來客人, 就一起喝了一點。” “哦?都有誰?” “就你都知道的那幾個, 煙煙,小凋, 還有finger也在?!?/br> “倒是被他白蹭了一頓呢?!?/br> “人家也勞作,不算白蹭?!?/br> 電話那頭像是起身,微微側(cè)頭,架著電話,在那兒摘著袖箍, 所以聲音微微飄得離她遠了些:“倒是讓我羨慕?!?/br> “羨慕什么?” “羨慕finger, 能看到你, 能跟你吃上一頓飯, 能聽你這個饞酒小狗的醉話?!?/br> 佟聞漓聽他在那頭這樣說到,她抬頭看看月光。 他那頭有些安靜, 空蕩的屋子里響起他的腳步聲,而后像是窗簾被拉開。她料想,他這會也在看月光。 沉默片刻,佟聞漓聽到他緩緩說道:“阿漓,想我嗎?” “是想的?!焙寐牭穆曇粼賯鞯蕉叺臅r候,她在那一瞬間突然就想掉眼淚,她怎么會突然就這么想他呢。 河內(nèi)和西貢一千八百千米的距離她都跨不過,往后的山高水遠她要怎么克服呢。 那月光也從他窗前滲透進來,他剛剛結(jié)束了法國董事會那邊的會議,集團想要轉(zhuǎn)變大方向,各方勢力各有支持,從來都擁護他上位的那些個董事想讓他回去,把東南亞這一片的生意全都放棄了。 說來說去都是那些他聽了不下幾百遍的車轱轆話,幾個老古董說起來沒完沒了,他擰著火輕飄飄地回了一句他自己有數(shù)后就把他們打發(fā)了。 等到開完了視頻會議后,周圍聲音消失了,他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偏頭疼。 回房間的時候經(jīng)過陽臺,見到她走之前種在他窗臺外的那珠爬山虎,腦子里那種惱人的疼蔓延起來,心下就想她想的要命,才給她打去了幾個電話。 這會聽到她在那兒盛滿露水的聲音,他猜想她一定是靠在自己的手背上,點著頭散落著長發(fā)地說想他。 她這個語氣,他大約是能想象的出她的樣子。她的眸子里一定泛著異鄉(xiāng)的月光,黑色的發(fā)絲如一塊綢緞。 他于是在電話里柔聲哄她:“那你再等我兩日,兩日后我來見你,好不好?” 那頭是溫順乖巧的一聲“好?!?/br> 他掛了電后,本欲卸了襯衫去洗漱,眼神又瞟過那一盆她栽種好的爬山虎,眼神頓了頓,最后還是拿起房間的座機,給林助打了個電話。 * 佟聞漓是在凌晨迷迷糊糊之中感受到身后人的。 她起初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但她撞上的厚實的胸膛和溫暖的懷抱讓她覺得舒心,她四肢往那讓她覺得舒服的地方展了展。 踏實的感覺讓她蘇醒過來,她從她那個狹窄的小窗戶里透進來的亮光看到身邊的人。 咦,他怎么在這兒? 身邊的人感受到她的動靜,原來闔上的眼睛淺淺睜開,看到懷里的人,因為睡意還未有完全蘇醒過來的聲音沉沉地問到:“醒了?” 她怔怔地看著他。 他手臂還枕在她腦袋下,見她那皺起眉毛像是在努力地回憶她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他伸手攏著她頭發(fā),笑笑:“沒把你綁架回來,這是河內(nèi)?!?/br> 佟聞漓后知后覺這是她的閣樓,她的床。 單人床狹窄,這讓他們不得不靠得更近。 從窗戶里滲出的春光喚醒她,她于是往他的胸膛上靠去:“您怎么來了?!?/br> “我太想你?!?/br>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什么猶豫,手還轉(zhuǎn)著她的頭發(fā)。 佟聞漓抬頭,他正沉沉地看著她的眸子,眼底原來熟知的琥珀色的變成渾厚的墨玉色。 “想到要來連夜見我嗎?”她抬起頭。 “嗯?!彼ぷ永锏偷蛻?yīng)一聲,而后轉(zhuǎn)過頭來,支著腦袋俯身對她說,“佟聞漓,我不明白,我為什么會這么想你,想到不管我在做什么,你這個小鬼頭總是會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一刻也不安寧。我從前從來不會這樣想一個人?!?/br> “這么想嗎?”佟聞漓看到他深沉的眼眸,好看的鼻梁,延展而下的唇線,她伸手,攏著他的臉龐,柔聲說,“那可不得了?!?/br> “紅顏禍水?!彼[著眼跟他開著玩笑。 “是,紅顏禍水?!彼壑氖滞笪窍聛?。 床單褶皺像是被石頭打破湖面的平靜而泛起的漣漪。 她卻制止他更進一步,說她這張孱弱的小床經(jīng)不起他這樣的折騰。 他翻身把她扣在床邊毯上,說她總是不聽話。 買的公寓也不去住,非得擠在這里,讓他根本沒法施展。 她還能騰出心思來回懟他,說他要來不提前說,她搬過去住幾天就是。 他忘情地吻著她,說不行,那兒沒有她的味道。 她的味道,她身上有什么味道嗎? 他們原先十指相扣的手指解開,他曲張好看的手游走到她的脖頸和鎖骨,他吻著那兒,說是太陽和爬山虎的味道。 佟聞漓迷迷糊糊地想到,太陽和爬山虎的味道是怎么樣的味道,她沒聞到過。 “那應(yīng)該不是什么高級的味道?!笔潞?,她嘟囔著。 “誰說的,很上癮?!彼牧伺乃p紅的小臉頰。 “我怎么聞不到?!彼龣z查了一下身體,除了他留下的味道以外,她沒聞到什么其他的味道。 “傻瓜?!彼麛埶霊牙?,“只有我聞得到。就像你能聞到我身上的味道一樣,我也能聞到你的?!?/br> “那為什么我聞到你的就是高級的沉木的味道,你聞到我的是那么簡單又常見的爬山虎的味道,好不對等哦?!彼谀莾貉芯俊?/br> 這話把他逗笑了,他在那兒連連道歉,“是我表達不好,我想想——” 他若有所思,像是在思考怎么跟她說。 “你快想。”她催促他。 “大約是像是一陣煙雨過后,不是西貢雨季的泛濫,也不是紐約多云的陰濕,而是春雨將將起的江南,一陣清風后,萬物都要生長出來的那種味道,拱得人的心房都癢癢的,就是那種味道,生長的味道,就像你在我窗臺前種的那抔爬山虎,那太陽曬在它身上,它發(fā)出的就是那個味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