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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死遁后我成了反派的白月光在線閱讀 - 第186章

第186章

    提到這人,魏肅眼底劃過一絲鄙夷,“公主,此人常年待在勾欄院里喝花酒,就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罷了?!?/br>
    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

    現(xiàn)下她住在景王府,各方勢力的暗線都想滲透景王府這道銅墻鐵壁,也間接讓景王暴露了他真正的實力,好讓謝章空出時間多做些旁的事。

    其中的一方勢力里,必然有韓家,她須得想想法子,讓韓家與景王再好好的斗上一斗。

    沈默的手肘搭在扶手上,手指微曲輕輕叩擊著木質(zhì)扶手。

    見她這副模樣,幼容心底已有了幾分了解。

    自從來到北涼后,每當(dāng)公主做出這番舉動時,便知她心里在琢磨著事,上一次對付戴芥姬時便是如此。

    思此及,幼容心下一驚,不著痕跡的看了眼沈默。

    公主莫不是想算計韓家三公子吧?

    ——她瘋了?!

    沈默叩擊著木質(zhì)扶手的手指停下,端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將嘴里的梅花酥咽下去。

    魏肅靜靜的看著她,等待她吩咐。

    與公主相處的這幾日,他大致摸清了她的行事作風(fēng),卻與以往不同。

    沈默放下茶盞,吩咐道:“你這兩日多觀察一下韓家三公子的行蹤,看他近日都去往哪里。”

    魏肅雖不知她為何要把注意力放在韓斐身上,但也并未多嘴,只道:“屬下這就去?!?/br>
    在魏肅的腳剛踏出房門時,沈默又叫住他,看他轉(zhuǎn)過身行禮詢問時,她這才問出這幾日壓在心底的疑問:“宗掌印這幾日在忙什么?可是西涼那邊出了什么變故?”

    魏肅快速低下頭,搭下眼簾,遮去了眸底的異樣,“回公主,西涼那邊并無異樣,大人這幾日只是在忙一些巡監(jiān)司積累下來的案文?!?/br>
    沈默頷首,“你下去吧?!?/br>
    “是?!?/br>
    魏肅轉(zhuǎn)過身時才抬起頭,掀起的眼皮里掠過一絲憂慮。

    已過戌時,宗祿并未送熱湯來。

    沈默站在雕花窗前時才想起宗祿說過,那熱湯再喝三日即可,而昨晚便是第三日。

    她發(fā)現(xiàn)這幾日謝勛與謝章頗有些怪異,具體哪里怪卻毫無頭緒。

    幼容鋪好床榻,看著站在榻邊的沈默,低聲道:“公主,床鋪好了,您該歇息了?!?/br>
    “嗯?!?/br>
    沈默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上榻睡下了。

    在幼容滅了兩盞燈時,她倏而睜開眼,望著昏暗的輕紗帷幔,等待著深夜里一個不知會不會出現(xiàn)的人。

    外面陰影有些動靜,‘吱呀’的開門聲在夜里隱約間傳到沈默的耳邊。

    她心下微動,掀被起身走下床榻,披了一件雪絨狐裘后方才打開房門,魏肅守在外面,見她出來,疑惑蹙眉,“公主深夜外出,可是有事?”

    沈默看了眼隔壁的房門,是關(guān)著的,好似方才那道‘吱呀’的開門聲是她的幻覺。

    魏肅察覺到她的視線,聲音自她身后響起:“公主,大人方才進(jìn)屋睡下了,公主若是有事,可在明日召大人相談。”

    沈默收回視線,轉(zhuǎn)身回到房間。

    她關(guān)上房門,雙手搭在溫涼的門框上時,心思漸漸的沉下來,方才眼底里的漠然也隨之消失,濃重的疑惑一點一點的浮上來。

    她總覺得謝勛藏著事,怕是西涼那邊出了大事,現(xiàn)在若想知曉答案,需得等都衛(wèi)軍傳信過來。

    現(xiàn)下她最要緊的便是讓韓家與景王斗起來,好在年十六的春獵上,給自己找個適合的機(jī)會擺脫掉明妃的身份。

    今晚的月極圓,寒風(fēng)簌簌,吹的枯樹颯颯作響。

    宗祿走向璟云軒內(nèi),看著坐在梅花樹下的石凳上的褚桓,走到他對面撩袍坐下,摘下面具放在石桌上,“讓杭奕過來傳信,找我何事?”

    梅花樹下的石桌冷冰冰的,上面放著兩壇酒。

    褚桓掀開酒壇的蓋子,將酒壇放在宗祿面前,又拍了拍面前的酒壇,“喝一場吧?!?/br>
    宗祿抱起酒壇暢飲了一番,眉宇間的躁意隱去了幾分。

    褚桓放下酒壇,如墨深黑的眸看著宗祿,“你還要瞞我到何時?”

    宗祿的手搭在黑色的酒壇上,那抹黑沉得他的五指愈發(fā)的白皙,他輕笑了一下,“你的消息倒是快得很?!?/br>
    褚桓冷俊的眉輕蹙,“西涼宮變,酆笠梌重病昏迷,端王被酆笠梌下了禁足令,現(xiàn)在朝堂的勢局往靖王那邊傾倒,陸鳶的手想往巡監(jiān)司里面伸,雖有宣德貴妃幫你撐著,可時日長了,難保陸鳶不會發(fā)現(xiàn)你與林?jǐn)沃年P(guān)系?!?/br>
    宗祿端起酒壇灌了半壇子酒,眉宇間的戾氣隱隱浮動著,“即便如此,我暫且也離不得臨安,再有幾日便是春獵,等大人擺脫了明妃的頭銜,我便回去?!?/br>
    屆時,無論大人是否跟他離開,他都無悔。

    他抱起酒壇,將剩余的酒灌進(jìn)去,冰涼的酒水打濕了衣襟與袖袍,在寒冷的月色里,逐漸凝成冰。

    宗祿卻仿似不覺得冷,將酒壇放在石桌上,拿過褚桓手中的酒一并灌進(jìn)去。

    他心里藏著事。

    這三日謝章在大人房里時,他都站在外面,于里面發(fā)生的事一清二楚。

    一股nongnong的無力感席卷心頭,宗祿閉上眼,任由冰冷的酒流淌在臉上,抓著酒壇的五指根根泛白。

    “夠了——”

    褚桓站起身搶走他手中的酒壇擲在石桌上,“西涼那邊我安插的有人,他們會阻止陸鳶的手伸向巡監(jiān)司,且林?jǐn)沃膊粫郾牨牭目粗脖O(jiān)司被陸鳶吞下,等春獵結(jié)束,大人擺脫了明妃的頭銜,我會想法子與你一道回西涼,同你一起報了當(dāng)年將軍府被滅門的仇。”

    復(fù)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