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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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頃。 他收起匕首放進(jìn)懷里,收拾著案桌上的案文,“昨晚宮里出了何事?” 提起這個,聞終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褚桓的臉色,“是悔憂宮出一些事,裳妃娘娘被人打了,陛下下令,徹查后宮,找出此人?!?/br> 在聞終說出悔憂宮出事時,褚桓并無反應(yīng)。 可在他說出裳妃被打了時,他抬起頭,深黑如墨的瞳眸里劃過一絲錯愕,“可查出來是誰了嗎?” 聞終看著褚桓將案文分類好,硬著頭皮道:“是大人?!?/br> “碰——” 是褚桓手中排好的案文掉在桌上散開,杭奕一驚,趕忙上前將散落的案文一一歸類好,心里也是止不住的震驚。 明妃娘娘打了裳妃! 再怎么說,那也是二爺?shù)哪稿?,明妃娘娘這不是明晃晃的在打二爺?shù)哪槅幔?/br> 聞終輕咳一聲,“陛下沒有要揪出真兇的意思,屬下就找了個替死鬼了結(jié)此事,無人知曉是大人干的,眼下悔憂宮已在陛下的掌控內(nèi),想來裳妃娘娘近段時間不敢趕走都衛(wèi)軍了。” 褚桓搭下眼簾,淺薄的唇忽然間抿著一絲極淺的笑意,“她如何打的?又為何要打?” “這……” 聞終搖了搖頭,“屬下也不知大人為何要對裳妃娘娘出手,不過大人是如何打的……” 他低下頭,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便將沈默如何動手,動完手又如何跑路的事都告訴了褚桓。 書房里一時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忽然間,寂靜的書房里發(fā)出一道低笑聲,聞終與杭奕互相對交了下眼神,皆是看向發(fā)出笑聲的褚桓。 聞終:…… 杭奕:…… 褚桓抱起方盒,起身朝書房外走去,杭奕與聞終緊跟著,杭奕問道;“二爺,您要去哪里?” “進(jìn)宮,余下的物件讓人搬到東宮?!?/br> 杭奕道:“是?!?/br> 淮王府外候著上百名都衛(wèi)軍,身著盔甲,頭戴兜鍪,手按在腰間佩帶的利劍劍柄上,隊伍整齊威嚴(yán)。 褚桓走上馬車時,回頭看了一眼府中大庭。 空氣里漂浮著淡淡的梅花香,大人披著藕粉色狐裘的身影從大庭走過,朝著東籬閣的方向而去。 有那么一刻,褚桓想將時間停留在大人住在淮王府的那一段。 她在,謝勛也在。 褚桓坐上馬車,馬車朝著皇宮駛?cè)ァ?/br> 他靠在車閉上,手掌摩挲著通體冰涼的方盒子,打開蓋子,將里面的虎符握在手中。 自始至終,大人都是向著他,疼著他的。 十五年前,為了他,與東宮為敵,最終葬身于將軍府。 十五年后,為了他,殺宣王,滅景王,又因為他,潛入悔憂宮揍了那女人一頓。 想到聞終的說的話,褚桓又忍不住的低笑出聲。 …… 因為新立的儲君要入住東宮,宮里今日忙了一天。 臨到腕上時,方才閑下來。 戌時出,臨安城內(nèi)掌著數(shù)萬燈火,長安街道上,一盞盞燈籠蜿蜒如長龍,將一跳街道照的夜如白晝。 一輛馬車行駛在街道上,朝著禹水峽而去。 禹水峽是臨安城最大的水城岸峽,北涼所有地方的商貿(mào)經(jīng)營,但凡想走的快的,都需得走水路。 禹水峽有最大的官船,其中便有一輛是運官鹽的。 之前負(fù)責(zé)官鹽的鹽運使陳延,因年前西涼的使臣,司禮監(jiān)掌印宗祿查出了陳延與大皇子宣王暗中聯(lián)盟,私底下販賣官鹽,又因刺殺西涼使臣,暗養(yǎng)隱衛(wèi),被陛下貶為庶民,發(fā)配極北的邊關(guān)。 現(xiàn)在負(fù)責(zé)運使官鹽的人換成了朱旭,是陛下跟前的人,現(xiàn)在的官鹽就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誰也碰不得了。 馬車停在禹水峽的岸邊。 岸邊懸掛著一盞盞長圓形的燈籠,散發(fā)著暖黃的光,在粼粼的水面上投下一排影子,將水面映的如同一張巨大的銅鏡。 水面上有許多畫舫,船的檐角上懸掛著一排燈籠,里面亮著燈盞,將里面影影綽綽的人影贏在了糊著窗紙的畫舫上。 白書打開馬車門,“四爺,到了?!?/br> 褚逕走下馬車,去了韓常林指定的一搜畫舫,畫舫外面掛著一抹紅綢,便是韓常林做的標(biāo)記。 畫舫在水面上輕輕晃著,褚逕推門走進(jìn)去時,白書將房門關(guān)上。 韓常林坐在方幾前,為褚逕倒了一盞酒,“睿王,這是臣從府中帶的酒,你放心享用?!?/br> 褚逕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對韓常林,他是信得過的。 這些年來,朝中所有人都不知曉他與韓常林暗中來往密切,當(dāng)日在安陽城外的事,他也失知曉的。 而這一切,都是韓常林告訴他的。 褚逕放下酒盞,問道:“韓大將軍找本王來這里,想說什么?” 韓常林為自己斟了一盞酒,拿起酒盞一飲而盡,隨后重重的放在方幾上,看向褚逕,“臣今日來找睿王,是想給睿王出一個主意,淮王坐上了儲君,以他的秉性,不會放過我們的,而臣在臨安的兵權(quán)又被陛下收回了,就算手里有兵,沒有陛下口諭,也調(diào)遣不過來,現(xiàn)在唯有一個法子,能解決我們現(xiàn)下的困境。” 褚逕微瞇著眸,在韓常林的臉上看了好一會,“說來聽聽?!?/br> 韓常林道:“只有小郡主才能助我們走出困境?!?/br> 復(fù)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