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書迷正在閱讀:追風(fēng)望月、知秋、營業(yè)成真[娛樂圈]、yuhuo(出軌,1V1)、同居不試婚(簡體版)、總裁教我攻略他自己、和影帝上夫妻綜藝爆紅了、博士畢業(yè)論文、死去的道侶歷劫歸來了、他登基為帝后我重生了
“難不成,他就這么一直癡傻下去了?”許一旬揪起草藥。 “輕點,這藥名貴的很?!睎|方曼笑道,“這樣有什么不好。有飯就吃,有覺就睡,明日不記今日怨,今朝有酒今朝醉?!?/br> “什么便宜都讓他占了!”許一旬賭氣道,“要是放在從前,我早就揍得他滿地找牙了?!?/br> “放心,有的是機會教訓(xùn)他。” 許一旬豎起耳朵:“前輩是說,夏驚秋的病能好?” “那是自然,你也不瞧瞧我東方曼是什么人?!?/br> “那阿簡呢,阿簡的舊疾可會好?” 東方曼頓了頓,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你瞧見門口那串鈴鐺了嗎?”順著東方曼的視線看去,院門前掛著一串用紅線串起的銅鈴。 “那不是防賊用的嗎?” “小郎君可聽過骨寒碎?”東方曼指節(jié)微曲。 許一旬搖了搖頭:“請前輩賜教?!?/br> “小簡的病,并不是舊疾,而是赤羽宗逼供的刑罰。取三寸鐵釘釘于人的筋骨之上,每八根為一組,手足各一組。寸寸到rou,次次穿骨?!睎|方曼眼眶微紅,“赤羽宗那群畜生,在小簡全身筋骨處釘上了三十二顆鐵釘。這種刑罰就像掛在紅線上的銅鈴,只要輕輕撥動其中一個,其他的銅鈴便會跟著晃動,如蝕骨之蛆,終身如影隨形。尋常人大半熬不過三根,即便是熬過了,也會被這種痛處逼瘋,或自盡或自殘?!?/br> 東方曼想起與婁簡初見時的場景。 大雪如蓋,婁簡如破爛一般蜷縮在巷子里,血跡和贓污結(jié)成塊粘在了身上。她趴在地上,用舌頭舔著融化的雪水。 那時,婁簡體內(nèi)七八種毒糾纏在一起,她五識盡喪,聽不見、看不見,也說不出,四肢不聽使喚,只能靠著胸膛和頭顱在地上挪動。 可即便如此,婁簡還是想活著。 東方曼重重地嘆了口氣:“我行醫(yī)數(shù)十載,從未見過求生之志如此強烈之人?!?/br> “阿簡身上的釘子……”許一旬臉色發(fā)白,蹙眉問。 “十幾年了,鐵釘早就和血rou長在了一起,每每發(fā)作便叫人動彈不得,若是在冬日,更是四肢僵直無力。小簡平日總睡在棺材里便是因為怕冷?!?/br> 許一旬僵在了原地:“那阿簡的舊疾,當真是半點法子都沒了嗎?” 東方曼搖了搖頭:“藥石無靈。眼下,無非是耗日子罷了?!?/br> 院子里,夏驚秋推著婁簡來回轉(zhuǎn)悠,笑得沒心沒肺,婁簡則是陪著他瘋玩。許一旬問道:“阿簡可知道?” 東方曼點頭:“她一直都知道?!?/br> 暖風(fēng)卷起樹葉,沙沙作響。許一旬握著手里的草藥問:“阿簡還有多少時日?” “最多一年。” 許一旬想起了多年前鶴拓的一場洪災(zāi),那年鶴拓下了半個月的大雨。山體跨塌,洪水和泥土糾纏在一起。 一片,一片,吞噬了山下的村子和田地還有人命。許一旬那時的劍法已有小成,可他還是救不了那些人。甚至,在天災(zāi)面前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看著滿目奔騰的洪水,他像是被抽干了一樣,第一次,明白了無能為力的意思。 許一旬鼻子酸脹:“為什么,她明明是那么好的人?!?/br> 第五十六章 (京都舊案,最后一案)被捕 “夫人,京都千目閣差人送來的信?!?/br> 翹檐青瓦的亭子外娉婷走來一名穿著淡紫色襦裙的婢子,暖風(fēng)揚起婢子鬢角的碎發(fā),也吹得珠簾嘩啦啦作響。 簾子后,漆了丹色的案幾旁,正坐著一名年約四十左右的婦人。一雙纖指微微泛紅,銅制牡丹爐里升起一縷薄煙,朦朧了婦人的面容。她執(zhí)筆開口道:“說了什么?” “秋哥兒前幾月命千目閣查的人,婁簡,有眉目了。白日鬼不敢直接稟報,說……先交由夫人定奪?!?/br> 姜赤華從珠簾后走了出來,微微吊起的眉眼旁沒有絲毫?xí)r間的刻痕,她上前接過婢子手里的信件和畫像:“鎮(zhèn)國公寧遠山的女兒?”姜赤華蹙眉,“寧愿山的長女寧書晴,三年前因病死在京都教坊司了,次女寧亦安前年也被贖了籍,嫁于旁人做了婢妾。剩下的……只有那個見不得人的孩子了,可她……不是被赤羽宗的人抓去了嘛,怎會還有命活到現(xiàn)在?難不成還有第四個女兒,咱們當年一直沒查到?” “千目閣的耳目遍布大烈,一個大活人,應(yīng)該瞞不住,許是這位庶姐兒逃出來了?” “赤羽宗刑房八十一門‘學(xué)問’從來沒失過手,能留全尸已經(jīng)是運氣好了。” “您瞧瞧畫像。千目閣的人說,曾有人在江河縣、岑州、涼州,分別見到秋哥兒和這名女子同行,身旁還有一個鶴拓人?!?/br> 姜赤華攤開畫像,那上頭畫了兩種樣貌,一種著女裝,一種扮男兒。姜赤華盯著男兒像瞧了許久,道:“像,的確很像寧遠山年輕的時候。”她在屋中踱了步,“若她真的逃過一劫,十年之間了無音訊,甚至連千目閣的都尋不到她的蹤跡。為何,又會突然出現(xiàn)在秋兒身邊?” 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在心中徘徊。 “難不成,她是回來報仇的……”姜赤華自言自語。 她想做什么?她想對夏驚秋做什么? 當年鎮(zhèn)國公寧遠山叛國的案子驚動朝野。 巡夜的武侯在宵禁之時抓到了一名鬼鬼祟祟的細作,并從其身上搜出了寧遠山與西胡人買賣火藥的書信。那時,大烈和西胡戰(zhàn)事吃緊,西胡人不知從哪里弄來了一種雷火,打得大烈鐵騎節(jié)節(jié)敗退,朝廷派暗衛(wèi)查訪過,只知這種雷火來自大烈民間,可要再查便什么也查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