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召喚物很奇怪 第278節(jié)
看著塞拉上揚的嘴角,澤尼爾喚來管家,得到吩咐的管家很快離開了宅邸。 “兩個讓人印象深刻的召喚物,可惜了,其中一個徒有其型?!睗赡釥柾蝗粏?,“你喜歡他?” 面對這單刀直入的突兀提問,塞拉拍了拍衣服上沾染著的塵土:“恰恰相反,我討厭他?!?/br> 澤尼爾自動過濾了塞拉說的話,認真地重新審視起路禹。 杜維爾怔怔站在場地中央,許久之后,他憤怒地轉(zhuǎn)身,嚷嚷:“我要和你再比一次。” 發(fā)現(xiàn)路禹對自己視而不見,杜維爾快步上前,擋在路禹身前:“再比一次,這個召喚物不太正常,這才讓你輕松贏下,我以子爵的身份要求與你重賽?!?/br> 路禹搖了搖頭,看杜維爾像是在看傻子,澤尼爾的生日宴上,隨便拉個人大概率都比杜維爾的爵位高,這個身份也就能唬一下普通人,而自己可是塞拉帶來的人。 果然,阿德拉公爵面容冷峻的走上前,低聲呵斥:“勝利女神不會聽你的借口,放下你的傲慢,回來?!?/br> 脾氣上來的杜維爾竟然杵在原地,不聽勸,他直勾勾地盯著路禹,眼睛里似有兩團火苗在燃燒。 路禹能理解杜維爾現(xiàn)在的心情,大庭廣眾丟了面子,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渴望找回場子。 這個年齡就是容易上頭,做事也不知道天高地。 路禹跟杜維爾的矛盾談不上多深,也不想毀了他,于是他翻動召喚手冊。 看見路禹的動作,杜維爾以為路禹同意了自己的請求,然而,一道光芒自半空中落下,大樹的輪廓呈現(xiàn)于每個人的面前。 杜維爾看著由虛轉(zhuǎn)實的召喚物,驚愕地呆滯當場,嘴巴再也閉不上了。 澤尼爾,塔妮婭瞳孔猛地放大,到訪的賓客更是看傻了眼。 “破碎之眼?” “完全一樣,完全一樣啊……杜維爾子爵只是用了一次,他就模仿下來了嗎?” “我不懂召喚,但這看上去真不可思議?!?/br> “這有什么奇怪的,召喚物本來就是誰都可以召喚的?!?/br> 這些愚蠢的言論讓澤尼爾感到可笑,杜維爾敢拿出這個召喚物,并如此高調(diào)地炫耀,此前更是找到了召喚學者杜鵑教授詢問,足以證明這個召喚物此前從未在召喚歷史中出現(xiàn)過,恐怕…… 看著杜維爾久久不曾從臉上散去的驚詫,澤尼爾覺得,他之前一定找了其他召喚師嘗試召喚破碎之眼,而這些召喚師都未曾成功。 杜維爾狀若瘋狂,已經(jīng)不在乎禮儀的他用手指著路禹:“不可能的,杜鵑教授嘗試召喚都無法成功,你為什么能夠召喚出來?” “你不可能比杜鵑教授還要出色,你究竟是什么人,用了什么手段!” 路禹皺起了眉頭,他本想讓杜維爾知難而退,可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了。 杜維爾話里話外都提及到杜鵑教授,不難推測是梅拉大陸上有名的召喚學者。 “你為什么能被這樣一個召喚師召喚出來……血rou戰(zhàn)車好歹是歐爾庫斯得到了啟示啊,杜維爾憑什么啊,真是糟踐東西?!?/br> 路禹抬頭看著噬魔樹,噬魔樹的眼珠子微微瞇著,顯得極為委屈,似乎在說“這也不是我能選擇的?!?/br> 充當兩人決斗裁判的魔法學院教授放飛了一只魔法信使,塞拉見狀緩緩來到路禹身邊:“有人通知杜鵑教授了。” “她是召喚學者?” “六階魔法師,研習召喚相關(guān)的東西逾二十年,是梅拉大陸上十分有名的召喚學者?!比榻B完,說,“雖然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但是你有點太引人矚目了,我只是想讓你稍微發(fā)點光,沒想到你卻像太陽一樣耀眼,這不符合我的計劃,也許該離開了?!?/br> 路禹說:“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走,貿(mào)然離去,杜鵑以及那些研習召喚的學者反而會覺得我隱藏了什么秘密,我可不想他們胡思亂想,有什么問題都該現(xiàn)在解釋清楚?!?/br> “那是你能拿出來解釋的秘密嗎?” “秘密自然不可以,但是我可以編一個給她聽?!?/br> 塞拉睨了路禹一眼:“拙劣的謊言可瞞不過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學者?!?/br> “學者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只要她無法證偽,一切都由我說了算?!?/br> 不多時,一匹飛馬從天而降,澤尼爾親自到門外迎接了這位滿頭白發(fā)的老嫗。 “風暴親王,打擾了?!?/br> “杜鵑大師是為了能召喚出那棵大樹的人而來對吧,他就在屋內(nèi)進餐,讓我?guī)グ?。?/br> 自從決斗完畢后,賓客們看路禹的眼神有了變化,不屑和譏諷減淡了不少,談及路禹時,聲音也不似之前那么大。 路禹依舊在吃,盡管身邊多了一個老人在絮絮叨叨地和自己聊著召喚相關(guān)的事宜,并且詳細介紹了他即將要見到的名叫杜鵑的大師,他依舊沒有被打擾了興致。 兩只大蝦,三條魚,路禹驚訝于今夜自己的胃口如此之好,吃完了這些竟然還想著有一盤海鮮炒面,以碳水為這美妙的一餐收尾。 守宮和須臾這兩個召喚物胃口比路禹要夸張得多,守宮已經(jīng)吃下了一倍于自己身體的食物,而須臾……在吃完路禹做的生魚片之后,有樣學樣,竟然吃下了近十條魚,直到連連打飽嗝這才停下。 這番壯舉也為初來梅拉大陸的路禹與須臾贏得了一個“暴食者”的稱號。 路禹看到了人群中澤尼爾攜一位老嫗向著自己走來,想必這就是其他人口中的杜鵑大師。 時間在一個人rou體上留下所有的難看傷痕都能在杜鵑身上看到,滿頭白發(fā),滿臉褶皺,毫無彈性的皮膚,略顯飄忽的步伐,干瘦的身子,唯有眼睛是如此的明亮,像是黑暗中亮起的兩盞明燈,她的目光溫暖且讓人舒適,不沾染任何暮氣,軀殼與靈魂似乎徹底分離了。 上一個讓自己有這種感覺的人,是克洛倫斯,他那具保存千年的老邁身軀中有著無數(shù)青壯年時的熱血靈魂,若不是從他的話語中能嗅到風霜之意,單看眼睛很難相信他活了這么久。 杜維爾一見到杜鵑就跳了出來,他指著路禹激動地說道:“他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法,竟然也能召喚出破碎之眼!” 沒有敬語,話語中只剩下了戾氣,這讓杜鵑眉頭微皺。 她沒有理會杜維爾,拄著拐杖來到路禹面前,那雙如同明燈般的眼睛似要看透路禹的靈魂。 路禹禮貌地行禮:“杜鵑大師,久聞大名,愿時間在你身上不作停留,淌向遠方?!?/br> 這份祝福讓端詳路禹的杜鵑露出了笑容。 “時間對所有人一視同仁,太陽永遠會有落下的一天,不會因為一句祝福稍作停留?!?/br> 杜鵑對于衰朽反應(yīng)很平淡,似乎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己的命運“路禹……很奇怪的名字,來自海那邊遙遠的國度嗎?” “是的。” “宛如朝陽的你們不喜歡拐彎抹角對吧,那么我就直接一些……”杜鵑表情嚴肅,“你是如何召喚出破碎之眼的?!?/br> “杜維爾找到我,讓我確認破碎之眼是否是新召喚物時,我和幾位學者便嘗試過,可無論使用什么方法,破碎之眼均無法被召喚,唯獨杜維爾可以輕松地做到。” 杜鵑緊盯著路禹的臉,不放過任何一絲一毫細節(jié):“路禹先生,您呢,您是怎么召喚出來的?” 杜鵑沒有說出杜維爾到底是因何突發(fā)奇想召喚出了噬魔樹,顯然是為了確認路禹接下來說的話是否可信。 有了歐爾庫斯在前,路禹已經(jīng)有了回答的思路。 “就在這里回答嗎?”路禹環(huán)視四周靜靜看戲的賓客。 “若是你說了真話,我相信那個回答會為召喚帶來些許意想不到的驚喜?!?/br> 轉(zhuǎn)瞬間,路禹就明白了杜鵑的意思。 “偶然間,我耳邊,或者說是內(nèi)心中回蕩著一個奇怪的聲音,這個聲音激發(fā)了我的某種沖動,我順著聲音嘗試進行召喚,然后我便召喚出了噬魔樹,就是這么簡單。” 杜鵑目露精光,一旁的杜維爾則是一臉訝然。 “為什么你也能聽到!” 真是年輕啊,一句話就把所有的底都兜了出來,甚至不如帶他來那位,據(jù)說酒色財氣無一不沾的阿德拉公爵穩(wěn)重。 聽到這里的澤尼爾心念微動,思索一番后,露出了一絲期待。 塔妮婭則是狐疑地凝視著路禹,直覺告訴她,路禹有問題,可是究竟是什么問題呢? “聲音,召喚,心靈,亂七八糟的,爵士閣下,您能聽懂他們在說什么嗎?” “不太清楚,但杜鵑大師看起來很震驚?!?/br> 有人聽不懂,但是看懂了表情。 “聲音,誰的聲音,暗示來自何處?” “兩個人都遇到了同樣的事情,這難道是神明的啟示?” “也許是巧合呢?” 有人聽懂了一些,激動地開始了討論,但依舊不太愿意相信對話的內(nèi)容。 這便是杜鵑想要的效果,死寂的召喚迎來了一絲奇妙的變化,無論這個變化因何而起,她都需要為它批上一層神秘的外衣。 未知會讓無數(shù)人好奇,好奇則會促使他們探索,對于凋零的召喚而言,這種變動實在太寶貴了。 這也是路禹愿意配合她的原因,對于召喚有好處的事,他樂于去促成。 第262章 兔子咬人 杜鵑這個垂垂老矣的人興奮地詢問著路禹各種問題,時不時與一旁一臉不服氣的杜維爾進行比對,盡管比對的結(jié)果顯示這兩人毫無共同點,但是杜鵑不在乎。 沒有共同點更能體現(xiàn)出這是一種不可言說的奇跡,對于召喚流派而言,最缺少的便是奇跡,因為希望已經(jīng)斷絕多年了。 杜維爾依舊在喋喋不休:“什么噬魔樹,分明叫做破碎之眼,這才符合他的造型,你肯定也不是第一個召喚出它的人。” 一份天大的榮耀因為路禹的出現(xiàn)被強行奪走,讓他怨氣爆棚,貴族的禮儀也全部拋之腦后不管,這種嘲諷也逐漸升級為人身攻擊,但他卻不針對路禹,而是低俗地沖著須臾去了。 “血族奴隸,我能猜到,你一定剛被贖回后不久感受到了別人的溫暖對吧,十分近距離的‘溫暖’?!?/br> “人類和血族最大的區(qū)別在哪,有興趣告訴我嗎?” “你有沒有姐妹能介紹給我?” 這一切就當著杜鵑的面進行,然而杜鵑卻沒有制止。 因為說得隱晦,須臾無法理解其中的大多數(shù)內(nèi)容,只是茫然地望向路禹。 不能說完全不制止,她只是幫了路禹,至于須臾,意識到她只是路禹的跟班后,她便不予理會。 路禹按捺住情緒,趁著回答杜鵑問題的空隙轉(zhuǎn)過頭:“塞拉,毆打一名貴族會有什么后果?” “雖然我想勸你忍住……很想動手?” “你猜?!?/br> “須臾都沒反應(yīng)呢?!?/br> “她聽不懂,我難道聽不懂嗎?”路禹壓抑著怒火,低聲說,“我給過他面子了,我理解他無法接受大起大落,所以自暴自棄,但是他似乎無法理解我的好意,那我想用一些通俗易懂的方式讓他閉嘴,這沒錯吧?” 塞拉想了想:“確實沒錯,不過你還是不能動手,因為他是想激怒你或者須臾,讓你們做出過激舉動,然后靠賣慘挽回些許面子,這點小心思很好懂,你都看穿了就不該上套。” 道理路禹都懂,但是…… 塞拉捧著一杯酒施施然走到他身邊,輕輕地在他腰間戳了一下,看著路禹身子一顫縮到一邊,她笑著繼續(xù)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