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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女俠且慢在線閱讀 - 女俠且慢 第380節(jié)

女俠且慢 第380節(jié)

    眼見刀鋒掃向腳踝,夜驚堂當即收腿凌空下扎,躲開了偃月刀。

    而司馬鉞手中大刀根本沒啥力道,自然也不存在收力的說法,直接右腿上踢,便把輕飄飄的偃月刀磕的上挑,攻向胯下。

    夜驚堂見狀當即以靴子夾住了刀鋒,借力往后騰空拉遠了些許距離。

    而司馬鉞左手發(fā)力便從地上彈起,雙手握偃月刀,左手控制方向,右手前后抽插,直取夜驚堂雙腳。

    嚓嚓嚓嚓——

    偃月大刀,在司馬鉞手中前后抽插,快的猶如飛梭,圍觀之人只能看到模糊殘影。

    這種攻擊毫無威力可言,也不講究破甲能力,就是蜻蜓點水一觸即收,全身武學都凝煉在進攻頻次上,不管能不能砍死,反正擦中一下是一下。

    夜驚堂習武以來,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王八刀法,但能讓他產(chǎn)生棘手感,那就是頂尖的武學造詣。

    在步步后撤轉(zhuǎn)瞬躲了十幾刀后,夜驚堂完全沒有穩(wěn)住身形力從地起的機會,當下也是眼神一沉,抬槍直接前刺。

    任何大威力的招式,第一要點就是力從地起,腿、腰、脊背、胳膊成一線發(fā)力;腳不沾地,手上就全是花架子,威力肯定大不了。

    不過不講究姿勢力道,怎么快捷怎么來刮痧王八槍,放在武魁手里確實夠快。

    夜驚堂省去了提氣、調(diào)整發(fā)力姿勢的步驟,就是抬槍急戳,墨黑槍鋒在面前化為了打樁機,其路數(shù)硬要形容的話,估計就是——一扎眉眼二扎心、三扎眉眼四扎心、五扎眉眼六扎心……

    夜驚堂并非刀槍不入之軀,司馬鉞顯然也不是,雙方都用王八拳,夜驚堂手上的長槍顯然還是比偃月刀快的。

    颯颯颯——

    不過轉(zhuǎn)瞬之間,被逼出去七八丈的夜驚堂,又提槍連刺,把司馬鉞戳的連退了十幾步。

    此情此景,著實把滿場有些武藝底子的族長們看愣了。

    東方離人等人藏在人群后方,瞧見這亂七八糟的場面,眼神都有點震驚,可能都沒料到兩個武魁打架,能打出這種毫無章法就是一頓亂戳的場面,甚至對方還有點招架不住的樣子。

    而在場之中,只有璇璣真人和太后娘娘,眼底露出驚艷之色。

    璇璣真人是看得出門道,所謂武道,就是‘一個站著、一個躺著’,路數(shù)死板恪守招式教條,一輩子都打不過武圣;而因地制宜、在合適的情況下用最合適的招數(shù),才是最頂尖的武學理念。

    司馬鉞能轉(zhuǎn)瞬抓住弱點,并拿出應對策略,武道造詣確實稱得上登峰造極。

    而夜驚堂這么快就能反客為主掌握這一理念,更稱得上悟性驚人。

    至于太后娘娘驚艷,純粹是花癡,倒是沒太多說法。

    颯颯颯——

    夜驚堂槍出如龍,沒有多大聲勢,但環(huán)環(huán)相扣槍槍緊逼,壓迫力著實不小,不想被戳一下就得退。

    司馬鉞進攻頻次上拼不過,當下也不在取巧,在夜驚堂一次抽槍瞬間,右腳重踏地面,偃月刀直刺中門。

    這一刀是純粹的全力爆發(fā),力起瞬間,腳下黃土地就被崩出一個凹坑,手中偃月刀,也化為了裹挾千軍威勢的寒光麒麟,尚未臨身已經(jīng)帶起刀削般的強風氣勁。

    夜驚堂察覺不對,下一槍不再是輕飄飄的前送,右腳重踏大地,一式青龍獻爪便從手中沖出,直刺司馬鉞胸腹。

    司馬鉞先行出手,偃月刀可以先送到夜驚堂胸口,但他不確定夜驚堂骨頭有多結(jié)實,如果練過玉骨圖,他很可能捅不斷,只造成些許內(nèi)傷。

    而夜驚堂這一槍過來,他胸口必然是個大窟窿。

    為此司馬鉞在雙方兵器擦身而過的瞬間,強擰偃月刀,以麒麟刀背撞向了刺來的槍鋒。

    鐺——

    裹挾浩瀚氣勁的鳴龍槍,被略微擊偏方向。

    而司馬鉞刀鋒被撞開,蘊含力道已經(jīng)泄盡,但依舊刀鋒回正,刀刃抹向了夜驚堂脖頸。

    嚓——

    方才那幾下屬于招式運用靈活,腦子不笨的武魁都能想出來,而這一下則是正兒八經(jīng)的真功夫。

    因為前刺力道大了,撞擊過后偃月刀還殘留巨大慣性,難以調(diào)整角度,很可能沒法回正和回正過頭,導致接觸不到脖子;而力道小了,撞擊后會被直接彈飛。

    要做到撞開長槍后,控制刀刃精準無誤擦向脖子,就得提前預估到夜驚堂的爆發(fā)力強弱,把力道掌控的恰到好處,這火候就是四圣來了都得點下頭。

    旁觀能看出門道的武人,見此瞳孔都是一縮,心中暗道夜驚堂處境不妙。

    但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司馬鉞手中偃月刀即將接觸到夜驚堂,卻往側(cè)面移開,放棄了抹脖子的機會。

    此景倒也不是司馬鉞心懷善念,想著點到為止刀下留人。

    夜驚堂面對這么突如其來的一刀,確實是被驚了一下,沒料到司馬鉞把幾十斤中的偃月刀,能玩的像手術(shù)刀一般精準。

    但他深知‘力留三分’的武道真理,這一下前刺也根本沒用全力,眼見偃月刀在被彈開后直接摸向脖子,夜驚堂渾身一震雙目瞬間充斥血絲,被撞開的前刺長槍,瞬間化為繃直的鋼鞭,抽向了司馬鉞肩頭。

    轟隆——

    偌大場地內(nèi),猝然出現(xiàn)一條黃土飛揚的黃色長龍。

    司馬鉞一刀尚未接觸到脖頸,左肩就傳來排山倒海的力道,整個人當空橫飛出去,力道之大,直接讓其橫跨數(shù)十丈,飛到了場地的外圍。

    “喝——”

    夜驚堂發(fā)現(xiàn)司馬鉞比想象的要棘手,也沒有再托大和其切磋戰(zhàn)場繡花般的細微技巧,一槍轟飛司馬鉞后,爆喝一聲重踏地面,身形化為黑色利箭,自場地間橫穿而過,落地便身若崩弓、拖槍硬劈。

    毫無保留的全力爆發(fā),饒是練過南山神陽勁,也沒能壓住堪比龍象的蠻橫氣勁。

    槍鋒上抬,漫天塵土便被卷為螺旋漩渦,如同拔地而起的黃龍,朝著正前方撞去。

    司馬鉞一招失手側(cè)向橫飛,尚未落地槍鋒已經(jīng)快來到近前,任憑技巧再強,面對這種一力降十會的打法,也顯出了捉襟見肘的一面。

    如果不出意外,司馬鉞接上這招就得受傷,然后被無限連壓到底,能讓他再站穩(wěn)還手,都算夜驚堂槍法沒練到家。

    司馬鉞深知當前處境,為此身在空中,就以偃月刀強點地面,拉長了倒飛的距離,加速摔向了場地外圍的人群附近。

    夜驚堂這一槍下去,不一定砸的死司馬鉞,但哪怕是傾瀉出去的氣勁,也能把最前方的十幾個圍觀群眾砸個尸骨無存。

    瞧見司馬鉞在擂臺單挑的情況下,故意以場外之人為rou盾,夜驚堂眉頭一皺。

    雖說這一槍追擊,把場外之人砸死了責任也在司馬鉞,但夜驚堂終究不是司馬鉞,手中槍凌空強停。

    嘭——

    蠻橫氣勁四散,沖開了滿天塵土!

    而司馬鉞也得以脫離壓制,落在場地邊緣穩(wěn)住身形,重新恢復了穩(wěn)若磐石的架勢。

    站在場地最前方的十幾位大族長,瞧見此景頓時暴怒。

    巫馬部的老族長反應過來后,開口怒罵:

    “司馬鉞!兩部生死擂以旁人為盾,古往今來你都是第一人,勾陳部祖宗的臉都被你丟干凈了!”

    而梵青禾則是柳眉倒豎,揮手驅(qū)離場地周邊的族長和族人:

    “找死不成?還不退開!”

    連在場外圍觀的小云璃,都氣的把斗笠摘下來砸向場地,怒罵道:

    “呸——就你也配和驚堂哥打架?……”

    不光是圍觀諸人,連勾陳部的武人,瞧見此景都直皺眉,畢竟打擂無意間誤傷旁人,屬于觀眾作死。

    而故意往人群跟前跳,從而擺脫對手追殺,就是徹頭徹尾的臭不要臉欺君子了。

    司馬鉞面對滿場山呼海潮般的呵罵嘲諷,并沒有什么反應,心思全集中在夜驚堂身上。

    而夜驚堂也沒罵司馬鉞,畢竟司馬鉞沒跳出場地范圍,他收槍是他的事兒,司馬鉞無恥但并未犯規(guī)。

    ‘武德’從來都是武人要求自己的標,而不是用來要求對手的。

    雙方在停手一瞬后,場地間便再度傳來動靜。

    夜驚堂左手負后、右手斜持槍鋒,望著司馬鉞,開口道:

    “我有個自創(chuàng)的厲害招式,只是不想隨便拿出來用?,F(xiàn)在你先不講武德,那就別怪我手黑了?!?/br>
    說罷,夜驚堂腳尖輕點,倒著飛向場地正中間。

    呼~

    司馬鉞注視夜驚堂,緩了口氣后,再度拖刀前壓。

    方才靠著場外之人當盾牌,瓦解了夜驚堂一次無縫連擊,對武魁級別的武人來說,已經(jīng)是撿回來一條命。

    司馬鉞此時依舊全盛,自然珍惜這次靠身敗名裂換來的機會,此時再無保留,心思集中到極點,拖刀狂奔猶如黑甲麒麟,半途便發(fā)出一聲爆喝:

    “喝——!”

    聲音含怒而發(fā),猶如旱地驚雷,瞬間壓下了滿場嘈雜。

    司馬鉞爆喝過后,距離尚有十丈,便雙手握刀尾,旋身一周移至后上方,擺出開天辟地之勢。

    夜驚堂面沉如水,右手握槍后移,看似要用青龍獻爪直刺破招。

    而司馬鉞全身心提防,已經(jīng)準備掃開中平刺擊,但讓他沒料到的是,占據(jù)上風的夜驚堂,抽槍過后并未直刺,而是直接全力擲出。

    颯——

    鳴龍槍化為黑色標槍瞬間撕裂長空,直取司馬鉞面門!

    這一槍就是脫手版的青龍獻爪,雖然沒有握在手中的后續(xù)穿刺力,但速度威能不減半分,攻擊距離更是無上限,和撒手锏一樣,一般是槍客最后搏命的招式。

    司馬鉞雖然沒料到夜驚堂敢這時候丟兵器,但反應極快,當即將偃月刀加速斬下,劈開了破空而來的飛槍。

    鐺——

    槍客丟槍被砸開,為了靈活身上也沒帶刀,按理說接下來就是必死之局了。

    但夜驚堂的殺招可不是這個撒手槍。

    在丟槍之后,夜驚堂雙腿猝然發(fā)力,身形彈起,幾乎緊隨長槍沖出。

    在偃月刀劈開長槍瞬間,整個人已經(jīng)靠近司馬鉞,右腳在后支撐身體,左腿彎曲將身形前傾,雙手合攏攻向前方,手、身、腳繃成直線,整個人如同一桿長槍,合攏指尖直接撞在司馬鉞小腹甲裙上。

    這一招動作像是柳千笙的‘金龍合口’,但柳千笙并未教過他這招式,兩者內(nèi)核更是天差地別。是他打完蔣札虎的通臂拳后,苦思冥想被逼出來的招式。

    柳千笙雙掌是分開的,主攻胸腹,躲開上方橫斬把人推出去,左腿猛蹬拉開距離。

    而夜驚堂雙掌是‘拜菩薩’一樣合攏,身形壓的更低,身體前傾幾乎趴下,攻擊角度自然更低,以至于根本沒法后撤,左腿繃直也是往前撲。

    招式說起來也不難,但因為攻下三路手太黑,夜驚堂想出來后并不怎么想拿來用,當然以前也沒機會用。

    但手黑并不妨礙這招的強大。

    集全身之力前沖,雙臂上抬攻前正方,身高加臂展,原地攻擊距離兩米出頭,是武夫赤手空拳能攻擊的最長距離,而且威力很大直擊命門,專門用來破蔣札虎的超長臂展,蔣札虎瞧見了,怕是得驚的胯下一涼,當場和他絕交。

    此時夜驚堂忽然爆發(fā),明顯打了司馬鉞一桿措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