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諭速度非常快，即便是御風也追不上，岑霽冷冷道：“沒想到你們還會合作?！?/br>
    應持月一身紅衣被風吹的獵獵飛舞，含笑道：“這也是被逼無奈的事，誰讓仙尊把人看的那么緊呢。”

    岑霽：“我并沒有關著他?！?/br>
    應持月陰陽怪氣道：“仙尊裝病的修為才是叫人嘆為觀止。”

    “閣下這話有失公允。”岑霽淡聲道：“我確實有傷在身?！?/br>
    應持月：“……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不要臉?！?/br>
    岑霽：“彼此。”

    應持月冷笑一聲他懶得跟岑霽繼續(xù)掰扯下去，反正申屠諭這會兒肯定已經(jīng)帶著姜歲走遠了，岑霽絕對追不上，轉(zhuǎn)身欲離去之時，岑霽卻忽然道：“你們留不住他?！?/br>
    “你說了可不算?！睉衷碌馈?/br>
    岑霽立在喧囂的風里，面色淡然而平靜：“這不是我說的。”

    “他不會為任何人停下，我還以為你們早就知道了?！?/br>
    ……

    姜歲被申屠諭那比白馬金車還快的速度顛的想吐，但是好在很快申屠諭就把姜歲放下來了，這里似乎是個偏遠的小鎮(zhèn)，申屠諭變回人形，立刻從后面抱住姜歲，蹭了蹭他的脖頸，姜歲按住他腦袋，問：“你跟應持月怎么商量的？”

    申屠諭道：“先把你從岑霽身邊帶走，然后讓你自己選跟著誰?！?/br>
    姜歲：“你們竟然還學會合作了?！?/br>
    “我跟岑霽打了幾次，沒有打贏?！鄙晖乐I蹙眉，“但我們兩個打一個岑霽可能會死，你會生氣?！?/br>
    姜歲：“……”多謝你還記得考慮我會生氣。

    申屠諭拉住姜歲的手，道：“這里我們曾經(jīng)來過，還記得嗎？”

    姜歲看了一圈，卻沒什么印象，疑惑道：“什么時候？”

    申屠諭指向后面的一座山，道：“我們就是在那里遇見的?！?/br>
    姜歲這才想起這其實是之前和申屠諭住過的小鎮(zhèn)，只是時間過去太久，小鎮(zhèn)變化很大，已經(jīng)不再是姜歲記憶中的模樣了。

    兩人走在寂寥狹窄的街道上，姜歲仰起頭看著星空，申屠諭慢慢道：“之后你還是要回落鶩山嗎？”

    姜歲唔了一聲，“當然要回去，還有一堆麻煩事等著我去處理呢?！?/br>
    畢竟一度春風的遺留問題實在是不少，有些事佟宿恩拿不定注意，就得來問他和岑霽。

    “為什么要管他們？”申屠諭很不理解，“自己造的孽就該自己償，憑什么要別人去收拾爛攤子？”

    “在其位謀其事……像你這樣到處亂跑不管事才容易出問題。”

    想起之前緋鈴攻打魔界的事情，申屠諭閉嘴了。

    難得重游故地，姜歲便在小鎮(zhèn)上住了幾天，到了梅雨季，總是雨水連綿，好不容易有了個晴天，申屠諭帶著姜歲去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山上，因為之前死了不少人，漸漸地就成了荒地，山下的百姓都繞著這塊地走，說是不吉利。

    “當時你把所有人都殺了，為什么就留了我一個？”姜歲問。

    申屠諭：“你長得好看?！?/br>
    姜歲啞然，又笑了笑：“那要是換成別的好看的人在這里，你也會跟他雙修嗎？”

    “不會。”申屠諭不假思索的說，他看著姜歲一會兒，忽然說：“我覺得我上輩子應該見過你。”

    姜歲腳步一頓。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就這么覺得。”申屠諭道：“前段時間我看了個話本，里面寫到轉(zhuǎn)世續(xù)緣，也許我們上輩子就認識……不，也許很多輩子我們都認識?！?/br>
    姜歲腦子里閃過一道靈光，想要抓住的時候卻又空空如也。

    申屠諭提到記憶，倒是讓他覺得自己似乎也丟失了一段很重要的記憶。

    在小鎮(zhèn)待了十來天，姜歲某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看見應持月坐在他床邊，房間里卻不見申屠諭的蹤影，疑惑問：“申屠諭呢？”

    應持月幽幽地道：“見到我，卻問申屠諭？”

    “……你要不要這么矯情。”姜歲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如果你們要打架的話請找個沒人的荒山，不要嚇到人家鎮(zhèn)子里百姓?！?/br>
    “那個蠢貨已經(jīng)被我毒暈了，打不了?！睉衷律焓直饋?，姜歲也沒有反抗，趴在他肩膀上算了算時間，道：“你要帶我去妖界？可以，不過我最多跟你住十天就要趕回落鶩山，有大事要處理，必須回去?！?/br>
    應持月更不樂意了：“我等了你十年，你就跟我住十天？”

    姜歲煩死他唧唧歪歪了，干脆直接在應持月的唇上親了下，道：“你到底走不走，不走的話等會兒申屠諭就醒過來了，他皮糙rou厚，毒藥對他的作用得減半?！?/br>
    估計是覺得申屠諭很麻煩，應持月很快就把姜歲抱上了白馬金車，只是應持月并沒有帶他回妖界，而是漫無目的的四處閑逛，姜歲問起時，他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從前跟我說希望能坐著白馬金車去很多地方看看，雖然晚了多年，但還是想要滿足你的愿望?！?/br>
    不等姜歲說話，他又說：“這些年你應該已經(jīng)看過很多風景了，但都不是我陪你看的，我想陪你再看一遍?！?/br>
    路邊有個老大爺在賣糖畫，還有個轉(zhuǎn)盤，一文錢就可以轉(zhuǎn)一次，上面是十二生肖，轉(zhuǎn)到什么就能畫什么。

    像這種生意，如果能轉(zhuǎn)到龍的話是最賺的，姜歲小時候鄰居有個小孩兒就運氣極好的轉(zhuǎn)到了龍，他舉著那條威風凜凜的龍，引得附近所有小孩兒爭相圍觀，姜歲也想去看看，但因為他母親是個人盡皆知的娼妓，所有其他小孩兒都排斥他，遠遠看見他就要呵斥取笑，所以每逢這種時候，姜歲是不敢上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