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吃飯的時候,林葉好奇,問寧株道:“神仙洞是什么?” 寧株壓低聲音告訴他:“去年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雨,后院的老房子坍塌了一間,地面漏了個洞,本來是要填上的,可是師娘給師父去買磚石的錢,被師父喝酒花了?!?/br> “師父還狡辯說,這就是個神仙專門給咱們武館挖出來的洞,用來懲罰不聽話的人?!?/br> “那洞只有半人高,站不直,下邊還都是碎石,跪著吧,用不了多久膝蓋也就廢了,站著吧還直不起腰,只能弓著身子,用不了多久腰就廢了,所以只能是半蹲一會兒跪一會兒?!?/br> “以往誰犯了錯,師父最多罰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就能要人命了,這罰陳師兄在里邊面壁一天,想想就知道多難受?!?/br> 說這些話的時候,寧株是心有余悸,顯然他也進去過。 不過好在他現(xiàn)在個子不高,倒是勉強能在那什么神仙洞里彎腰站著,不至于半蹲。 林葉聽完后也覺得這處置有些重了,想著一會兒和雷紅柳求個情。 剛想到這,莫梧桐在他身邊聲音很低的說道:“勸你不要去求情?!?/br> 林葉不解的看向莫梧桐。 莫梧桐一邊低頭喝粥一邊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們都看得出來,師父師娘不大喜歡微微,說他性子偏執(zhí),這次說是給你出氣,可多半還是想教訓他,若換做別的什么人,最多也就罰一個時辰罷了?!?/br> 林葉嗯了一聲,也沒多問什么。 吃過飯就是各自去練功,林葉還是被分到了小人組,與寧株和薛銅錘組隊。 只是今日嚴洗牛格外熱情,時不時的過來指點,還教了林葉一趟拳法。 這拳法就是普普通通的大玉帝國邊軍的cao拳,動作簡單,剛猛直接。 林葉練的時候卻忽然有些不一樣的感覺,總覺得這cao拳打了幾遍之后,似乎身體經(jīng)脈越發(fā)的通暢起來。 看似簡單的動作,卻仿佛能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就讓人體的肌rou經(jīng)脈都達到一個隨時可以戰(zhàn)斗的狀態(tài)。 “是不是覺得打了兩趟拳后,身體輕快起來,而且好像還有蓄力出擊的心念?” 站在一邊的嚴洗牛笑呵呵的問了一句。 林葉點頭:“師父,確實如此?!?/br> 嚴洗牛道:“這cao拳,是咱們大將軍親自創(chuàng)出來的,一招一式看似簡單,可招招式式又都不簡單,除了大將軍那樣的人,當世誰還能想出這般妙絕的拳法來?!?/br> 林葉心念一動,想到了那位大將軍。 他問:“師父,大將軍是誰?” 嚴洗?;卮穑骸澳阌X得是誰?” 林葉:“當然是咱們云州的北野王,大玉的拓跋大將軍?!?/br> 嚴洗牛卻搖了搖頭,認真說道:“不是……你要記住,這cao拳,是當初怯莽軍大將軍劉疾弓所創(chuàng)!” 說這句話的時候,嚴洗牛那臉上是一種說不出的驕傲。 而林葉心里雖然已有判斷,可還是忍不住驚了一下,然后暗道一聲。 果然! …… 第14章 巧合 怯莽軍曾是北疆最善戰(zhàn)的邊軍,怯莽軍統(tǒng)帥劉疾弓,曾是大玉帝國最善戰(zhàn)的大將軍。 當年邊疆那一戰(zhàn),兩萬怯莽軍被圍困死戰(zhàn)不退,援兵久久未到,以至于全軍覆沒。 其中一路趕去支援的隊伍,在半路上又被帶錯了路,同樣是全軍覆沒。 自此之后,天下再無怯莽軍。 當嚴洗牛說出大將軍劉疾弓這個名字的時候,連林葉這樣的心性都幾乎有些忍不住。 可那即將表現(xiàn)出來的情緒,還是被他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他只是很平靜的點了點頭:“知道了師父,以后我會記住,這cao拳是大將軍劉疾弓所創(chuàng)?!?/br> 嚴洗牛嗯了一聲:“練功吧,對你這樣沒有基本功的孩子來說,這cao拳最適合不過,多多練習,可開筋骨?!?/br> 說完后嚴洗牛轉(zhuǎn)身走了,或許是提到了怯莽軍,提到了劉疾弓,他的心情也不能平靜下來。 嚴洗牛走出去幾步后忽然回頭,看向林葉貌似不經(jīng)意的問了一句:“大將軍劉疾弓有四個兒子,你可知道?” 林葉平靜回答:“弟子不知?!?/br> 嚴洗牛像是很仔細的看了看林葉臉色,然后嗯了一聲:“不知就不知吧?!?/br> 說完背著手走了。 林葉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不妥當?shù)牡胤剑^續(xù)練這套邊軍拳法。 只覺得越練下去,這小腹之中便有一股暖意越發(fā)明顯起來。 練了有近一個時辰之后,林葉忽然察覺到,自小腹中似乎是有一道細流,逆著經(jīng)脈而上。 這感覺很細微,甚至可以說微乎其微,若非他此時身體在最佳狀態(tài),怕也難以察覺。 他感覺這細流在離開丹田之后不久,變成了一個熱點,自丹田向上。 林葉下意識的將全部的精力都集中起來,仔細感知這小小的熱點所在。 這微乎其微的熱點逆著血脈上去,似乎是進入了心臟之中。 這個過程并不快,所以林葉這樣傻愣愣站著,就讓不少師兄看著好奇。 二十三師兄寧株看到林葉如此發(fā)呆,有些擔憂的走過來,輕輕觸碰了一下林葉:“小師弟,你怎么了?” 這一觸碰把全神貫注的林葉嚇了一跳,他這一驚之下,那熱點似乎也被嚇著了,迅速的逃離心脈。 像是一頭受了驚嚇的小鹿,立刻就跳著逃走,想找什么地方躲起來。 林葉一恍神,看了寧株一眼后,便立刻收拾心神重新去捕捉那熱點所在。 他感知敏銳,察覺到那似乎只有米粒大小的熱點鉆進了左臂之中。 林葉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還是根本來不及多想什么,只覺得不能讓這感覺溜走。 他立刻抬起右手,用大拇指在左臂上使勁戳了一下,正截住那游走的熱點。 這一下,林葉只覺得自己后腦上嗡的一聲,緊跟著整個后頸都為之一緊,頭痛隨即傳來。 再下一息,他的左臂也劇烈疼痛起來,那是一種連他這般堅韌之人都不能忍受的劇痛。 只堅持了片刻,林葉便悶哼一聲往后倒了下去,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在昏迷過去之前,他只聽到了寧株的一聲驚呼。 可他的眼皮好像掛了千斤墜一樣,完全睜不開,瞬息之間就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失去的意識才逐漸回到了林葉身體里。 恢復知覺的那一刻,林葉剛要睜開眼睛,耳邊傳來對話聲音。 “這小子,別是有什么大病,這到了咱這武館突然昏過去了,可不能這么訛上我?!?/br> 林葉聽的出來,這是師父嚴洗牛的聲音。 緊跟著是啪的一聲,應(yīng)該是誰的后腦勺被人扇了一下,還挺響亮。 然后林葉就聽到了雷紅柳的聲音。 “你看看孩子打成了什么樣子,這身上處處都是淤青,多少處破口流血?!?/br> 雷紅柳怒道:“我聽說了你下手狠,卻沒想到你居然能這么狠,才十幾歲的孩子禁得住你這般打?” 嚴洗牛訕訕的說道:“打的時候沒事,早晨來的時候也沒事,突然昏過去了,料來應(yīng)不是我打的緣故?!?/br> 又是啪的一聲,應(yīng)該是雷紅柳在嚴洗牛后腦勺上再扇了一下。 雷紅柳怒道:“那怎會突然昏迷過去?” 嚴洗牛有些委屈的說道:“雖然我打的不輕,可我又不是真的想打死他,下手之處都非要害,都是撿著不礙事的地方打……” 雷紅柳:“你還敢說?!” 嚴洗牛不敢說話了。 雷紅柳沉默片刻后嘆息一聲:“這孩子孤身一人來云州,想著便是命苦之人,既然投奔了咱們這,又喊了你一聲師父,喊了我一聲師娘,不管他是何緣故,都要管他。” 嚴洗牛:“那……只能是管他三十兩銀子的醫(yī)藥費,他只交了這么多……” 啪! 又是一下。 嚴洗牛道:“老婆大人你別打了,我還不就是嘴巴里說說而已,我還能真不管他?” 他似乎是往雷紅柳身邊湊了湊,用一種很膩乎的嗓音說道:“若非是我善良,你也看不上我啊,當初……” 話沒說完就被雷紅柳打斷。 “當初是我年幼無知。” 雷紅柳道:“這會兒別跟我面前胡說八道,你趕緊去請郎中辛先生過來?!?/br> 她所說的辛先生,正是給了林葉兩本書冊的那人。 嚴洗牛應(yīng)了一聲,似乎是起身要出去請郎中,林葉此時裝作剛剛醒來,還故意呻吟一聲。 “醒了?!” 嚴洗?;仡^看,眼睛里露出欣喜。 林葉揉著眼睛坐起來,然后假裝下意識的問嚴洗牛:“師父,我怎么會在這里?” 嚴洗牛后撤一步:“和我沒關(guān)系啊,不是我打的,是你自己的問題?!?/br> 雷紅柳瞪了他一眼后,柔聲對林葉說道:“寧株兒他們說,你突然昏了過去,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林葉仔細感受了一下,已經(jīng)不再頭疼,只是左臂還略微有些酸麻。 此時回憶一下,想著大概是自己戳那一下過分用力了,那地方應(yīng)恰是天井xue所在。 “沒事,大概是昨夜里沒有睡好?!?/br>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