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節(jié)
是……請務(wù)必相信我。 前者是你不聽可以,反正我也不在意你,后者是你不聽的話,那我跪下求你好不好? 陳微微現(xiàn)在不及萬域樓,但宋十三在陳微微身上看到了一種萬域樓都沒有的東西。 那就是像是瘋長的野草一樣的欲望,而萬域樓的欲望,則像是枯草在奢求不被野火燒沒。 還挺有趣。 所以帶的宋十三都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變得癢癢起來,或許,真的讓陳微微那個家伙說的話成真了呢。 連續(xù)多日,宋十三都沒有再安排什么大的計劃。 他不停的試驗(yàn),用活人做試驗(yàn),用腐爛的東西,用抓來的老鼠,用他能想到的所有的辦法。 他當(dāng)然不會親自下場,他又不想死。 大概七八天后,宋十三找到了陳微微。 他只說了一句……可以試試了。 陳微微問他:“如果成功了的話,會死多少人?!?/br> 宋十三回答說,如果成功了的話,可能北野軍會覺得黎陽城沒有堅守的必要。 陳微微又問:“這件事,你可保證,只能你知我知嗎?” 宋十三道:“那我殺到只有你我兩人知道不就好了?” 于是,所有知情者被殺。 當(dāng)天夜里,宋十三安排人把病死的人那已經(jīng)開始腐爛的尸體,丟進(jìn)城中的水源。 水井,河流,凡是能取得飲水的地方全都投尸,又不只是水源,所有利于傳播的地方都要去。 然后,他殺光了所有負(fù)責(zé)投尸的人,一個不留。 殺完之后,他和陳微微離開了黎陽城,以他們兩個的實(shí)力,又不是非要走城門。 至于城中其他上陽北宗的弟子,他們也不會在乎。 離開城之后,他們選了城外十幾里的一個小村子,租了一個院子住下。 每天夜里,宋十三都會出去,想辦法進(jìn)黎陽城來看看他精心策劃的事有沒有什么進(jìn)展。 連續(xù)幾夜,宋十三回來后都沒有什么喜悅可言,甚至開始懷疑他計劃的可行性。 陳微微還居然還勸了他幾句,說這次不成還有下次,下次不成還有別的辦法。 那個從嚴(yán)家武館里出來的,又經(jīng)受過上陽宮教導(dǎo)的孩子,不在了。 現(xiàn)在的陳微微眼里只有一個目標(biāo),做人上人。 他不想再被誰利用了,哪怕是強(qiáng)如雁北生那樣的人,也會被人利用,所以他這樣的人也就明白被利用的下場是什么。 到了第六天夜里,宋十三回來后,滿臉都是喜悅,絲毫不加掩飾的喜悅。 “不是不行,原來是人們根本就沒以為會是疫病。” 宋十三笑道:“一開始死了的人,家中親眷朋友都以為,是死于暴病?!?/br> “今夜進(jìn)城之后,城中的弟子們說,最近黎陽城里披麻戴孝的人越來越多了?!?/br> 他看向陳微微:“我現(xiàn)在都想喝杯酒,這種感覺確實(shí)很讓人著迷。” 陳微微心里微微有些心疼,覺得那些城中百姓可真是可憐。 但是很快,這種心疼就被他想到了計劃可能得逞的喜悅?cè)〈?/br> “接下來就是等著看?!?/br> 宋十三道:“如果我們運(yùn)氣好,也許半個月后,黎陽城就變成一座鬼城了。” 陳微微嗯了一聲,然后說道:“此事,不管到了什么時候,都不能泄露出去?!?/br> 宋十三像是看個小孩子一眼看了陳微微一眼:“你我之間的關(guān)系,如果以后還能共存,那便是利益牽扯過大,若沒有那么大的牽扯,你早晚殺我,或是我早晚殺你,所以此時你這般態(tài)度,倒好像你我是同袍手足一樣,何必呢。” 陳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說的倒也沒錯?!?/br> 宋十三道:“所以你我還都是盡力爭取一下,將來誰都離不開誰,也免得過于互相提防?!?/br> 說完后他起身:“我還是回城里去盯著,最近幾日就不回來見你了?!?/br> 陳微微嗯了一聲,送他出門。 過幾日后,宋十三又回來了,只是這次,看起來臉色就沒有前幾天那么好看。 “這元輕則是個果斷且狠厲的人?!?/br> 宋十三道:“他派兵在城中把所有得了疫病的人全都運(yùn)走,說是帶回營里救治,卻全都?xì)⒘耍缓笤谝话鸦鸢咽w都燒了?!?/br> “發(fā)現(xiàn)一個就殺一個,這幾日,城中的病癥者越來越少,這計策怕是不行了。” 陳微微想了想,忽然就笑了,他看向宋十三說道:“但機(jī)會也來了?!?/br> 宋十三笑了笑:“是?!?/br> 他說:“所以我才沒有那么不滿,元輕則必會推測,我們的人都撤離出城,他在各處奔走,不似以往那樣戒備森嚴(yán)。” 宋十三道:“我還要回城里去,回來之前,我已經(jīng)告訴你的人了,找機(jī)會下手。” 陳微微嗯了一聲:“你也多加小心,畢竟你我現(xiàn)在還能相輔相成?!?/br> 宋十三哈哈大笑,轉(zhuǎn)身而去。 當(dāng)夜,子時之后。 元輕則忙碌了一天,稍稍能松口氣,城中突然出現(xiàn)的瘟疫當(dāng)然是那個所謂的上陽北宗所造下的孽,連續(xù)多日的處置,總算是控制住了。 這上陽北宗的人行事如此狠厲陰毒,若說真的是上陽宮的人是幕后推手,元輕則不信。 就算這是唯一的法子,上陽宮的人也不會用。 他從糧倉那邊出來,往大街上看了看,空蕩蕩的,風(fēng)一吹,讓人心里都發(fā)寒。 “將軍,回府嗎?” 他手下親兵校尉段令問了一聲。 “回?!?/br> 元輕則吩咐道:“去找一輛馬車來,我乏了,不想騎馬?!?/br> 段令連忙吩咐下去,不多時,親兵們便趕著一輛馬車過來。 段令騎馬走在車邊,看向車?yán)锏脑p則:“將軍,那些人若是抓住的話,都該千刀萬剮。” 元輕則道:“他們多數(shù)都已出城,不會留在城中等死,不過……早晚會把他們都抓回來剮了就是?!?/br> 段令剛要說話,前邊的騎兵忽然喊了一聲:“什么人!” 幾名騎兵催馬向前,那前邊推著木輪小車的兩個人回頭看了看,連車都不要了,飛速的逃走。 等到近前,段令嚇了一跳,那小車上推著一具尸體,顯然是病死的。 大概是誰家的人病了不敢被人知道,所以一直在家躲著,缺醫(yī)少藥,最終沒能熬過去。 應(yīng)該是想趁著夜深出來把人埋了,白天的時候,北野軍查的那么嚴(yán),他們斷然不敢出來。 段令立刻把口鼻蒙?。骸叭フ倚└刹駚恚衍囈黄馃??!?/br> “是!” 手下人連忙跑出去,在附近搜集柴火。 段令回頭道:“請將軍先走,這尸體不干凈。” 元輕則嗯了一聲,擺手:“先走吧?!?/br> 趕車的親兵應(yīng)了一聲,甩響馬鞭,催馬先行。 就在這時候,抱柴火的幾個親兵忽然間慘呼起來,幾道飛器旋轉(zhuǎn)而過,將那幾人殺了。 段令立刻喊了一聲,然后催馬朝著馬車沖過去要保護(hù)元輕則。 那木輪小車上,原本毫無氣息的死人卻睜開眼睛,手中短刀甩了出去,直接將段令后心打穿。 這裝死的人,正是韓瀚聲。 他雖然學(xué)的龐雜,修行的還是假的上陽宮功法,卻被他誤打誤撞的學(xué)會了閉氣之法。 他裝死的時候,身體僵硬,沒有呼吸,連心跳都極緩慢,不易察覺。 飛身而起后,韓瀚聲雙手往前連甩,十幾把飛刀瞬間就到了馬車那邊,直接將車廂打穿。 元輕則一發(fā)力踩穿了車底,人落在大車下邊,趕車的親兵卻被飛刀擊殺。 “該死?!?/br> 元輕則皺眉自語,他長刀在手,從車底翻滾出來后,一腳掃在車輪上,車輪迅猛砸向韓瀚聲。 韓瀚聲一掌拍碎車輪,雙手一拍,兩道飛器一左一右朝著元輕則卷過來。 元輕則一刀橫掃,刀芒熾烈,將飛器斬碎,一刀破雙器。 “償命!” 他跨步向前,再一刀掃出,刀芒竟然有丈許長,完全出乎了韓瀚聲的預(yù)料。 他立刻后撤,稍稍慢了半分,胸口被刀芒掃出來一條口子。 吃痛之下,動作稍稍慢了半分,被元輕則追近,一刀將韓瀚聲的脖子斬斷,人頭飛起。 他跨步回去,一刀一個,將那些刺客全都砍了,這些高手,在他面前,不堪一擊。 他的軍中刀法大開大合,刀芒又鋒利無匹,這些刺客哪里是他對手。 若不是之前確實(shí)大意了,他的親兵都不會被殺那么多。 剩下的親兵將同袍的尸體抬過來放在車邊,看著這些尸體,元輕則臉色猶如冰霜一樣。 “去兩個人,再回營帶車馬來,把兄弟們的尸首都帶回去?!?/br> 他后退兩步,在那塌了的車上坐下,長刀戳在地上。 領(lǐng)兵這么多年,遇到過無數(shù)次危險,他從不曾畏懼,今日亦然。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