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女替嫁之后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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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放壓了壓瘋狂翹起的嘴角,故作淡定的說道:“有嗎?沒有吧,放心,不會有事的?!北菹戮尤贿€有閑情逸致逗蜜娘,可見十六王爺?shù)纳眢w恢復(fù)的差不多了,他心情不錯。 但關(guān)于陛下的身份,怎么只吐露了他姓辛,沒說出具體的身份,這才讓蜜娘誤會了去?孟放想到這里,不禁安撫道:“沒事兒的,金公子在故意逗你,陛下最近有意封禪泰山,或許將此重任交給了金公子,他才會如此說的。但他絕不可能謀反,你就放心吧?!?/br> 孟瑤華聞言愣愣的點了點頭,他不去謀反最好不過了。 不過……金公子既有如此來歷,她總覺得不夠穩(wěn)妥,雖然兄長再三保證那人不會造反,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呢。 再者說,她一開始肯跟他好是因為他是商人之子,鬧出再大的亂子來,齊國公府能夠彈壓的住,若他果真是大尚宗室的話,齊國公府行事必定會投鼠忌器,若有朝一日她跟他鬧掰了,齊國公府也未必能護得了她。 他的身份太過貴重,她需要好好想想與他的關(guān)系了。 孟放剛想出澄園,便被辛勵叫了過去,辛勵抬頭第一句話便是:“孟將軍,你將你meimei嫁人了嗎?” “???”孟放有幾分摸不到頭腦。 辛勵淡淡的說:“沈家姐妹都因孟氏之事認為朕是個負心薄性之人,尤其是蜜娘,朕為此還不能向她表明真實身份,你回去速速將孟氏嫁了人,如此便不會有人從中作梗,屢次招她進宮,害得她的生活也不得安寧,朕亦無端背負莫須有的罵名?!?/br> “哦?!泵戏劈c了點頭道,“臣知道了?!彼侨f萬不敢說出“臣領(lǐng)旨”三個字的!! 辛勵見狀擺了擺手道:“去吧,等看上哪戶人家的兒郎后,可到朕這里求一份賜婚圣旨以全體面,朕不是那么心胸狹隘之人。” 孟放抱拳道:“謝主隆恩?!彼谎噪y盡的走出澄園,甚至還情不自禁的跺了跺腳!這都是什么事兒?。”锪艘豢隗@天秘密的他現(xiàn)在真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了。 算了,他們自己的身份自己去發(fā)現(xiàn)了,他就先不摻和了。 第62章 孟瑤華端坐在小軒窗前, 有一搭沒一搭的梳著如云墨發(fā),庭前榴花正濃,鳥雀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她心不在焉的想事情, 雖然前些日子得了兄長的保證, 那人不會起事, 不會造反,她依舊覺得忐忑不安的, 無他, 他的身份過于尊貴了。 她原先看重他商戶之子的身份才和他好的, 這樣最后就算借種生子事發(fā), 齊國公府還可以為她周旋一二。若他是宗室,那就麻煩了, 齊國公府也護不了她。 萬幸的是,他們之間還未珠胎暗結(jié), 沒到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地步,她現(xiàn)在抽身還來得及。 “在想什么?”他從外間走來,順手接過她手中的梳子輕輕替她梳發(fā)。 她抬眸透過銅鏡望著他道:“沒什么,忙完了?” 辛勵點了點頭,復(fù)問道:“可是在澄園待的悶了?” 孟瑤華搖了搖頭, 她準備將離開澄園的決定先跟蠻蠻通個氣,讓蠻蠻有個準備,而且她遺落在澄園的東西有些多,也需要一點點的往洛園搬, 為了打消他的疑心,她只好開口說道:“如今天氣愈發(fā)炎熱, 我暮春時候帶來的衣物已然用不得,正盤算著讓夏禾和桃枝收拾出來, 搬回洛園去?!?/br> 辛勵聞言手下的動作一滯,好端端的搬運行李,他焉能不知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害怕了?”辛勵放下桃木梳,雙手扶住她的肩膀,讓她看向他。 孟瑤華搖搖頭睜眼說瞎話道:“沒有?!?/br> “那好端端的收拾箱子做什么?又不是明年用不到?!毙羷顬囦俚奶一由钌畹目粗榫w未明。 孟瑤華心內(nèi)一驚,沒想到他敏銳如斯,她只好故作鎮(zhèn)定道:“明年自當置辦新的衣物,這些自然是用不到的?!?/br> “也對,或許明年就進宮做皇后了呢,這些確實用不著了?!毙羷罹徛曊f道。 誰知這一句話簡直是往孟瑤華痛腳上踩,不僅踩,還來回碾壓兩下!險些令她粉身碎骨! 進宮做皇后這五個字對她來講是天大的夢魘,是她終其一生都不愿回首的心酸往事,是一塊無法愈合的瘡癰。 她聞言隨即變了臉色大怒道:“那我沈蜜娘可真是高攀不起,聽了這句話都是要折壽的!” 辛勵眸底閃過一絲晦暗之色,她果然要離開他了! 他不允的! “你要做什么與我無關(guān),亦不必告訴我,如今我們緣分已盡,好聚好散吧?!彼种须S意綰起一個髻子,抬聲吩咐道,“夏禾、桃枝進來收拾東西,我們立馬回洛園。” 夏禾、桃枝應(yīng)聲推門而入,辛勵扭頭低聲喝道:“出去!” 龍顏大怒豈是常人所能承受的住的。 他怒火焚心,殺人的心都有了。孟瑤華看了他一眼,示意兩位侍女先出去。 房間里恢復(fù)安靜,辛勵看著她問道:“說,到底為何離開我?” “落月城來信,我未婚夫醒了?!泵犀幦A信口胡謅道。 辛勵一下子愣??!他原以為她只是懼怕他起兵造反,怕受牽連,沒想到是這個理由。 他猝不及防,所有的話語都堵在喉嚨里,半晌才抿了抿嘴唇說道:“你的本命蠱并未完全恢復(fù),如何回得去?” “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家里長老來接,會沒事的?!泵犀幦A繼續(xù)說道。 “你恐怕不知道吧,落月城外都是太皇太后的眼線,你猜你族但凡有一個長老出來,會落得什么下場?”辛勵勾了勾唇角,然而眸中并無笑意,仍是一片蕭瑟泠然。 “什么!”孟瑤華驚詫道,原來太皇太后已經(jīng)找到落月城的新城址了嗎?!那落月城如今的境地可以稱得上是危如累卵了,圣蠱遲遲不肯蘇醒,她亦不在城中,落月城如同一片肥rou被狼群窺伺。 本來她沒打算在徹底恢復(fù)本命蠱前回落月城,如今她是不得不回去了!便是死也要死在落月城。 “你不要走,我替你周旋太皇太后。”辛勵看著她凝重的臉色,安慰道。 孟瑤華堅定的搖了搖頭道:“我不屬于這里,亦不會永遠在你身邊。依你的身份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實在不必在我這棵歪脖樹上吊死?!?/br> “你懷疑是我在太皇太后面前搬弄口舌,以此來要挾你?”辛勵難以置信的問道。 “難道不是嗎?”孟瑤華憤憤不平的說道,依眼前之人的性子,他什么干不上來?! 辛勵凄涼的笑了一下,萬念俱灰的說道:“原來我在你心里竟是這等小人?!?/br> 孟瑤華強行把頭扭到一旁,不去看他,院子里的石榴花開得像火一樣,她的心卻仿佛墜入了冰窟。 “不怕告訴你,若我對你們落月城有想法,落月城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窺探?我從不做這么畏手畏腳之事?!毙羷钅抗庾谱频目聪蛩?。 孟瑤華豁然看向他,并且覺得他說的十分有道理,亦不好再次刺激他,免得他真的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人神共憤的事情來。 她的目光軟了軟,聲音亦柔和了不少:“加個期限吧?!?/br> “半年。”他淡淡說道,“太皇太后的身子估計撐不過半年了。”半年期限一過,他就將她接入宮中。 她搖了搖頭道:“三個月!”太皇太后一薨,她會被太皇太后的遺旨再次召進宮的,她不能同意這個半年之期。 “五個月?!毙羷钣憙r還價道。 “四個月!”不能再多了。 “好!”辛勵終于松了口,“在這四個月內(nèi),我替你們落月城跟太皇太后周旋,你安心留在澄園。” “那四個月之后呢,你萬一要反悔了怎么辦!”孟瑤華抬眸看著他,認真說道。 辛勵氣笑了!他到底在她眼里糟糕到何種地步了,讓她如此防備他,不過他確實不打算放手,為了暫且安撫住她,他開口提議道:“立字據(jù)!” 最后找來孟放當中間人,孟放真是一言難盡的看著二人奮筆疾書,簡直想捶墻撓地。 簽字畫押完畢,二人送走了孟放,孟瑤華看著手里的白紙黑字,皺眉道:“這于你來說也無甚好處,你圖什么?” 他幽幽的看著她,沉默半晌后才開口說道:“我圖什么你不知道?” 孟瑤華垂眸,繼續(xù)裝傻充愣。 他輕輕攬過她,低頭吻了下去,然后伸手拔了她的發(fā)簪,如墨長發(fā)瞬間潑灑下來,床側(cè)的紅帳也被人放下。 “你說他醒來若是知道你此刻正躺在別的男人懷里,會怎樣?”辛勵附在她耳邊低語道。 “……”孟瑤華不甘示弱的回懟道,“我們落月城并不在意這個,只要我與他成婚之后不這樣就行,他是個很溫柔的人,不像你只會蠻干?!?/br> “喜歡溫柔的?”他低聲問道。 她裝作沒聽見,故意不作答。 他手中的動作瞬間輕柔下來,似是將她奉若珍寶一般,萬千珍重與呵護。 她難耐的扭了扭身子,示意他快些,誰知他依舊不緊不慢,不慌不忙,徐徐圖之,像一抹春風(fēng)一樣。 她心里一陣急躁,要將他按下去,她來主動,沒成想這人看著勁瘦,卻像一座山一樣難以撼動。 知道她急了,他輕笑一聲:“我比他溫柔?!?/br> 孟瑤華:“……”她始知什么叫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他這該死的勝負欲!是要折磨死她嗎?! “快點!”她輕斥道。 一瞬間的狂風(fēng)暴雨平地席卷而來,令她防不勝防,高亢的驚呼聲脫口而出,卻再無喘息的機會。 “慢點,安郎。”她像只小貓崽兒一樣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心里十分后悔,就不該激他的,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我好,還是他好?”辛勵非得向她討要個證明。 孟瑤華瞬間閉嘴,這個問題可不好答,若說子虛烏有的未婚夫好,今日她八成要交代在這里。 若說他好,他不得反駁一聲:“既然還是我好,你那未婚夫還留著作甚?不要了吧?!?/br> 所以,她閉嘴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辛勵如何肯饒了她,無論怎樣都得要個結(jié)果! 孟瑤華無法,她眼淚汪汪的看著他說道:“這四個月你好?!?/br> 辛勵:“……”這小娘子是要氣煞他嗎? 他不再留情面,直接將她欺負哭。 鵝梨帳中香裊裊,孟瑤華乖巧的窩在他懷里啜泣,嬌嬌軟軟的一團好不可愛! 他修長的手掌輕輕撫著她雪白的后背道:“這是我給你的快樂,一點兒也不丟臉,別哭了?!?/br> 她軟塌塌的伸出兩根手指來堵住他的嘴巴道:“你還說!你還說!不要臉!待會兒你換床單。” “我換!” “你親自洗床單?!?/br> “我洗?!?/br> 想起剛才之事,她仍覺面上guntang,不太好意思見人了,窩在他的懷里不肯出來。 辛勵好一番悉心安撫,他不表現(xiàn)的好些,她忘了他怎么辦?! 孟瑤華心中暗嘆:好端端的一個人,長得好,那……那事兒也做的漂亮,又會吹笛子,怎么就是個宗室呢。 她伸手摸了他的臉一把,頗為惋惜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