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送上門的靈幻新隆知道自己絕對是被她戲弄了。 “這個地方和那句話有什么聯(lián)系?”他伸出腳卡住縫隙,不讓她合上門。 “沒聯(lián)系呀,我亂發(fā)的。” 水沢螢將門敞開,請他入室。 她漫不經(jīng)心地撩起來人的粉色領(lǐng)帶嗅了嗅,撇嘴:“酒精場所的味道?!?/br> “喝酒和抽煙一樣臭?!?/br> 靈幻新隆不語,暗自思忖喝點不含酒精的“氣泡飲料”算喝酒嗎?還有水沢螢香水味那么明顯他都沒說什么,她憑什么嫌棄呢。 人善被人欺! 不過,他想起四年前的水沢螢不怎么噴香水。 水沢螢的手指卷著領(lǐng)帶,扯住領(lǐng)帶把靈幻新隆牽進屋里面。 不知道是不是脖子受到控制所以壓縮了呼吸,他的頸后頻頻冒汗,心臟砰砰直跳,一邊氣憤覺得她怎么這么可惡這么會啊,一邊……嗯,男人的劣根性。 房間什么都沒有,空空蕩蕩,只有一盞慘淡的燈照亮四周,斷舍離達人看了都要拜師學(xué)藝。 靈幻新隆忍不住質(zhì)問:“你住這?” 周圍凄清得他都想找理由讓對方來和自己住一塊了,冬天正好摟一塊睡懶覺多舒服啊。 水沢螢搖頭。 他們再往前,直到了處更加空落的地,說不清是室內(nèi)還是室外。 靈幻新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輪碩大的圓月直晃晃地掛于眼前的夜空——房間的這一面外墻不明緣由消失,可能是被人拆掉了,寬闊無比的世界就這樣坦誠地展露于眼前,沒有任何遮擋。 水沢螢松開他的領(lǐng)帶,在斷墻邊坐下,腿伸在外面,懸空,悠悠地蕩著。 涼風(fēng)吹起她的頭發(fā),月光照過她的身體,輕輕薄薄,如玉般白,皎潔、明亮,又遙不可及。 她回頭,對靈幻新隆微笑道:“很漂亮吧。” “你很漂亮。”他跟著坐下,面朝月亮,自覺現(xiàn)狀很是危險——這摔下去一定會變?nèi)藃ou醬。 水沢螢說:“我說月亮。” 笑容變得狡黠且得意洋洋。 靈幻新隆捂臉,想嘆氣,“行吧。” 他在很美很浪漫的時刻不免想把揣著一肚子的疑問通通問出:“你為什么——” 靈幻新隆被突然橫跨過來的腿向后壓倒在地,對方趴在他身上。 “你來是想和我做.愛的,對吧?好色哦,新隆。” 水沢螢抱住他的腦袋,輕輕地親吻著頭發(fā)。 動作太小心翼翼,靈幻新隆便沒有察覺水沢螢的后一樣動作,但他很快憑借身形順利反制她,控制者與被控制者瞬間掉了位。 “干嘛呀,放開我啦。” “不行?!?/br> 靈幻新隆對她很生氣,臉上掛起一副營業(yè)性招牌的親切笑臉,瞇著眼,把她亂動的手捆住,接著按在地板上。 水沢螢眼珠溜溜轉(zhuǎn)動,軟著態(tài)度道:“新隆,地板硌得我好痛?!?/br> 這什么人性啊,剛他被壓倒在地上就不會硌了嗎?。?/br> 靈幻新隆松了力氣,反被她拉著手放在胸腔,讓他摸自己突出的骨頭,一節(jié)又一節(jié),已經(jīng)纖細(xì)無法再纖細(xì)了。 他忽然熄火,身體滾到旁邊攤著,心里想水沢螢卷款五百萬跑路,還不好好對待自己的身體,不知道在卷個什么。 “你幫我算命吧,好不好呀?” “不好?!?/br> “小氣鬼!” 他回憶起初次見面時,沒等自己多說幾句話,她就揭穿了自己,導(dǎo)致靈能創(chuàng)業(yè)的首單生意大失敗的慘狀,嘴角不禁淺淺上揚。 多年歷練的靈幻新隆信口道:“算什么呢,水沢女士?” “算我這一生?!?/br> 她看著月亮。 隔日,靈幻新隆照常上班。 事務(wù)所的電視機播放著早間新聞,還是那個電信欺詐變謀財害命案,他聽著,同時打開電腦,準(zhǔn)備做個除靈促銷活動帶動一下消費。 昨天……昨天什么也沒發(fā)生。 算命大師胡謅完水沢螢的命數(shù),還補了句她如果想要發(fā)財心里就得有把秤。 小小提示,這里有人的星座是天秤座。 “騙人。” “我從不騙人。” 他轉(zhuǎn)身瞧過去,她卻不見了。 靈幻新隆還以為水沢螢掉下去了,之前他就覺得這地方很危險是個人rou醬制造點了,心急忙亂跑下樓去找,結(jié)果啥也沒有,沒有尸體,也沒有rou泥,倒是有一只在翻垃圾的野貓,人貓面面相覷。 呆滯中,忽然收到了她更新的推文,是張在路上拍攝的月亮照片。 靈幻新隆明確一點:水沢螢就是又丟掉他跑了。 他才放心下來。 靈幻新隆忽然盯著新聞里的綁架、殺人、女性受害者的字樣發(fā)怔。 水沢螢很古怪,他想著。 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更為古怪的想法:“她不會是死了吧?” 正常人類誰呆在那種破地方看月亮??? 按照靈幻新隆喜愛的b級片來進行思維訓(xùn)練的話:四年后突然增加的香水習(xí)慣是掩蓋死人尸臭味。 水沢螢不知道怎么死掉了,變成鬼,良心終于發(fā)現(xiàn),故而才還錢給前男友……很有可能。 他掀眼瞧見一只腳正踏入事務(wù)所,問:“芹澤,你有感覺到昨天來的女客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將另一只腳也邁了進來的的芹澤克也開啟今日的靈類咨詢所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