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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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沈東湛身形一轉,只守不攻,亦應付得游刃有余,“你們自己使陰招在前,用假賬本糊弄我,還敢強詞奪理!” “若不是我家千戶大人默許,你以為真的能換走賬本?”年修咬牙切齒,“癡心妄想!得了便宜還賣乖!” 沈東湛心內微震,忽的扣住了年修的拳,“把話說清楚!” “若不是因為你們,我家爺怎么會受罰,今日我便替她討個公道!”年修一想起蘇幕血淋淋被抬回來的樣子,瞬時目色猩紅,“錦衣衛(wèi),沒一個好東西!” 沈東湛腳尖輕點,當即縱身而去,毫不戀戰(zhàn)。 “你給我回來!”年修憤然。 奈何…… 沈東湛落在了后院,挾住周南,“還不走!” 二人旋即躍上墻頭,消失在眾人面前。 眾人面面相覷,方才瞧見的是…… 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沈東湛? 沒看錯吧? 他怎么來這? 此處,可是蘇千戶的私宅。 酒肆內。 “爺,見著了嗎?”周南問,隨手將劍擱在桌案上。 沈東湛點頭,“見著了?!?/br> “很慘吧?”周南壓低了嗓音,“卑職都打聽了,說是挨了二十鞭子,昨天夜里血淋淋的抬回去,凌晨時高燒燒得guntang,差點活不下來。” 話,有些夸張成分,但也足以說明當時的境況危險。 沈東湛喝了口水,蘇幕的確挨了打,而且傷得不輕,以至虛弱得不省人事,他現(xiàn)在想的是年修說的那些話。 偷換賬本的事,蘇幕是否知情? 難道,真的是她讓了他一局? 若然是真的,那這感覺真是壞透了,他沈東湛何需一介閹人相讓!若是傳出去,豈非丟人丟到了姥姥家? “要說這東廠就是狠,自己人都不放過?!敝苣蠂K嘖嘖的直搖頭,“挨了定遠侯一刀沒死,差點死在自己人手里,這姓蘇的真是冤!” 沈東湛還是沉默。 店小二上了小酒小菜,周遭略顯嘈雜。 隔壁桌,隱隱傳來爭議聲,說的是定遠侯府之事。 今兒早朝,皇帝已經(jīng)下令,追責定遠侯府,且看是誰領兵定遠州的問題,朝臣對尚遠有所畏懼,哪怕武將亦是談虎色變。 “爺,您說皇上會讓誰去定遠州?”周南嚼著花生米,湊近了問。 沈東湛示意他不要說話,仔細聽著隔壁桌的動靜,在這種地方最能聽到一些底下的聲音,高高在上瞧不見真相,低下頭方能看到影子。 “據(jù)說是急召睿王回殷都?!?/br> “讓睿王去定遠州?那太子,為何不讓太子去立這功勞?” “誰知道呢?保不齊是想……” 周南險些咬到舌頭,皇帝這是想易儲? 東宮太子昏庸無能,若是再無功勛傍身,來日皇帝駕崩,這太子肯定坐不住皇位,難以服眾,而睿王…… 其母柔妃,為皇帝寵妃,睿王又有功勛在身,又有國公府扶持,來日若是想要奪位,并不是什么難事。 “怕是要變天。”周南低聲說。 沈東湛沉著臉不說話,聽得這些紛亂之言,心里難免有些沉甸甸的。 東宮太子雖然昏庸無能,但始終是皇帝選的儲君人選,若是睿王奪位,那便是亂臣賊子,到時候整個朝廷都會亂作一團。 這么一來,苦的還是底下的老百姓。 若無安穩(wěn)之日,何來幸福生活。 自己和蘇幕用命去換來的賬本,最后成了諸皇子爭奪權力的墊腳石,想想還真是諷刺,簡直可笑至極! 蘇幕,至今還躺在那里…… “爺?”周南詫異,“您這是怎么了?” 方才在宮里神叨叨的,去了一趟蘇宅回來,又變成這副沉默寡言的模樣,這蘇幕……怕不是給自家爺下了什么毒? 要不然,怎么亂了自家爺?shù)男闹牵?/br> “爺!”外頭有人疾步進門,“總算找到您了!” 錦衣躬身行禮,伏在沈東湛耳畔低語。 “知道了!”沈東湛點頭。 錦衣快速退去,沈東湛旋即起身。 “爺,發(fā)生何事?”周南忙問。 沈東湛睨了他一眼,“皇上急召,讓我進御書房,多半是有了決定?!?/br> “什么決定?”周南不太明白,緊跟著沈東湛走出了酒肆,“爺,該不會是讓咱們去輔佐睿王,前往定遠州吧?” 好不容易跑出來,該不會又讓他們跑回去吧? 沈東湛立在街頭,目色沉沉如刃。 皇帝的心思,真是難捉摸! 第65章 聽說,他去了花樓 皇帝的決定其實很簡單,調兵遣將,由睿王李玨領兵,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沈東湛為輔,前往定遠州宣讀圣旨。 說是宣讀圣旨,其實是捉拿尚遠。 然則,尚遠功夫卓絕,沈東湛都不是其對手,想要把他押回殷都,何其困難。這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定遠州乃是尚遠的地盤,也就是說,此行兇險,極有可能有去無回。 哪怕,手里握著皇帝的圣旨! 尚遠若要謀反,勢必會殺了,前去宣讀圣旨之人。 “朕,可是把睿王親手交給你了!”皇帝一副慈愛老父親的姿態(tài),語重心長的開口,“你是沈丘的兒子,可不能讓朕失望??!” 沈東湛不是傻子,皇帝這是連他爹沈丘都算上了,若是睿王有事,那么接下來被處置的,就該是他們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