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書迷正在閱讀:游戲農(nóng)場從古代開始(快穿)、混亂關(guān)系(慢穿,NP)、紈绔他帶資入贅、[HP同人] 夢醒時分、豪門炮灰開始發(fā)飆、直播算命:開局讓你見鬼很正常吧、救贖文的偏執(zhí)女配覺醒了、AI藝術(shù)家、[綜漫] 強(qiáng)化系就是要打直球、[綜漫] 我挖組織墻腳養(yǎng)警視廳
龐遇朝謝卻山嘶吼:“謝卻山,你這個畜生!” 這時,客棧掌柜忽然朝龐遇大喊:“龐殿帥!吾等小民,死了便死了,不用顧念我們的性命!” 岐兵的將領(lǐng)鶻沙一臉不耐煩,直接拔出刀,徑直捅入掌柜的腹部。 “娘的,話這么多?!?/br> 刀刃刺破血rou的聲音并不響,南衣卻聽得清清楚楚,她險些驚呼出聲,忙捂住了嘴。 鶻沙拔出刀,掌柜便軟軟地倒了地,死不瞑目。 謝卻山?jīng)]說話,只是看了一眼香爐里的香,鶻沙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哦,香還沒燒完。他刀刃一轉(zhuǎn),直接將香攔腰砍斷。 “嗯,香滅了?!柄X沙挑眉,看了一眼謝卻山。 “子敘,你瞧見了,鶻沙將軍很沒有耐性?!?/br> 龐遇看著死去的掌柜,他渾身劇烈地顫抖著,喉中發(fā)出野獸般痛苦的嘶吼。 岐兵上來往香爐里換上了一支新的香,還沒插上,鶻沙便直接抬腳踩滅,手起刀落,又殺了一個伙計。 血濺了謝卻山和龐遇一身。 謝卻山安靜地看著龐遇:“子敘,你還想死更多的人嗎?” 龐遇竟癲狂地笑了起來,堂堂七尺男兒,此刻眼中也含了熱淚。 “陵安王,他不只是一個宗室皇子,而是人們望向昱朝的一面旗幟,只要他能順利登基,這群龍無首的天下又將重新萬民歸心,昱朝的大旗將重新傲立于中原之巔。為了守護(hù)這面旗幟,赴死又有何妨?!未來總會有一天,官家將會帶著他的子民們重振旗鼓,將你們岐人趕出汴京!” 龐遇挺著脊背,哪怕知道這里無人在意他究竟是站著死還是跪著死,他字字鏗鏘,哪怕知道這些話很快就會消散在荒郊野嶺的大雪中。 一時眾人啞然。 龐遇又笑了起來,這次的笑是十分平靜的:“官家,臣先去了?!?/br> 龐遇強(qiáng)弩之末的身體里忽然爆發(fā)出驚人的力氣,竟連三個岐兵都按不住他,他掙脫開岐兵的束縛,往前撲去。他伸手要去搶謝卻山的佩刀,兩側(cè)的岐兵忙眼疾手快地拉開謝卻山,下意識拔出佩刀朝向龐遇。 謝卻山連忙呵斥:“住手!”卻已經(jīng)是來不及。 “天佑我大昱!” 龐遇高呼著,然后一頭撞到了岐兵的刀刃上。寒刃割破血管,熱血灑在雪地,濺到衣襟。人轉(zhuǎn)瞬便倒了下去。 像是浮到水面上的氣泡,噗的一聲便要消散了。 謝卻山失態(tài)地推開身邊的岐兵,撲上去探龐遇頸邊的脈搏。 他的脈搏以驚人的速度在流逝。 龐遇用最后一絲力氣抓住了謝卻山的衣袖,他已經(jīng)完成了他的大義,慷慨赴死,他望向遠(yuǎn)方的目光終于可以停歇。他在這個世上的最后一個眼神,放縱了自己的私心,悲傷而不解地望著自己少時的摯友。 “謝朝恩……我……從不負(fù)……少時誓言?!?/br> “卻山”是他去國離鄉(xiāng)后為自己取的字,而謝朝恩,是他真正的名字。已經(jīng)有很多年,沒有人再喊過他的名字了。 他說的,是“你死我活”的誓言,還是桃園結(jié)義的誓言? 再也不得而知了。 第5章 生死題 謝卻山任由濺到臉上的血從額角淌到眼里,再順著眼窩流下。 他像是個沒有悲憫的修羅,只是望了一眼這一地的狼藉,目光繞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南衣身上。 南衣捂著嘴震驚地看著這一幕,她臉上淌下兩行淚,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不知道究竟是害怕,還是震撼,抑或惋惜。 鶻沙緊張地握住了手里的刀,他直覺謝卻山此刻的情緒有些詭異,他擔(dān)心他會突然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 “尸體扔去亂葬崗。剩下的人,帶回去拷問?!?/br> 然而謝卻山依然十分冷靜,似乎毫無被觸動之意。 鶻沙還想說什么,但謝卻山的話毋庸置疑,不容反駁。 他雖有領(lǐng)兵的實權(quán),官職上卻是謝卻山的下屬,這會剛殺了陵安王身邊的重要人物龐遇,也算是大功一件,他便不再多話,帶著人離開。 岐兵們將尸體拖走,鶻沙亦帶著客棧的伙計離開了。現(xiàn)場只留了謝卻山的心腹賀平和幾個守衛(wèi)的岐兵。 謝卻山只是坐在那截枯木上,好像看著地上的血跡在發(fā)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四周一下子又安靜下來,仿佛只有飄雪的聲音。過了一會,謝卻山抬頭朝南衣招招手。 南衣極力克制著自己面對謝卻山的害怕,慢慢挪到他面前。 “龐遇都跟你說了什么?” “他看到絹布后就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我不相信他,他便說自己在殿前司任職,要護(hù)送陵安王去應(yīng)天府。但他沒告訴我陵安王在哪,也沒告訴我絹布上到底寫了什么,他只說知道太多了會死得很快?!?/br> “他從一開始就想讓你置身事外,他在保護(hù)你,你后悔出賣他嗎?” “我只是后悔偷了你的錢包。人在世上各自為了各自的生死,我不欠他?!?/br> 謝卻山臉上的表情很冷,嘴角卻浮起一絲笑:“你看過絹信,我不能留你?!?/br> 南衣急得跪下來:“大人,我不識字,我是看過絹信,但我不知道上面寫了什么?!?/br> 謝卻山?jīng)]有回答。南衣又用膝蓋往前挪了幾步,抓著謝卻山的衣角,臉上梨花帶雨,極盡可憐地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