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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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崖山藏書閣內,王婉往深處走了幾步,便看見張子承正半倚在身后的書架上翻閱典籍。 正午的光線透過穹頂上的天井灑落進來,透過一排排書架灑下斑駁的影。男人高大的身形上也仿佛勾勒出一層金邊,太羲重劍并未像往常一般被他背在背上,而是安靜地靠在他身側的書架上。張子承垂著眸看書,比起在擂臺上的凌厲,卻無端多了幾分柔和。 賞心悅目。 王婉安靜地欣賞了片刻,對上了一道銳利的目光,隨后兩個人都不約而同低下頭去。 不過她好不容易才找?guī)熃銈兇蚵牭剿男雄櫍匀徊豢赡芊胚^這個機會。 于是她笑著迎上前去。藏書閣內禁止喧嘩,她走到離他三尺開外,才裝作意外,壓低聲音道:“師兄也在啊。” 張子承抬了抬眸,微微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 空氣安靜了片刻,他似乎又覺得不太妥當,開口問道:“你傷好了?” 這四個字毫無情緒,王婉勉強可以理解為是一句關心的話。 “已經(jīng)好了,多謝師兄手下留情?!彼S手從書架上拿了一本書,仰著頭對他笑。 “分內之事?!?/br> 天又聊死了。 王婉一邊心里尷尬得要死,一邊找新話題:“師兄在看什么書?” “《歸元劍譜》。”張子承說完便又將目光轉回了書頁上。 王婉有點后悔找這個話題了,因為找了也一樣無話可說。 接下來的一下午王婉簡直度日如年,書她肯定是看不進去的,便在藏書閣內隨手翻閱,四處閑逛。 “再過去便是藏書閣內禁地了?!鄙砗箜懫鸬穆曇糇屚跬駠樍艘惶?,趕忙收回腳步回頭道謝。 她想著這人還不賴,這才看見張子承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書卷。 “上回會武時我看你招式中有幾處不對,若是無事可干,可以看看這個?!闭f完把手中書卷遞給她。 是在說她太吵了嗎? 不過不論如何,至少他居然還記得上回與自己交手的情形,這樣就還算不錯。 于是伸手接過書卷:“多謝師兄。只是書中所言多詞不達意,不知師兄是否介意親自指點一二?” “……”張子承手指在書頁上捻了幾下,心里想著這人怎么這么麻煩,片刻之后才開口,“你我內功外功皆非同宗,你若是想學,我可以讓一個主修道法的師弟來教你?!?/br> 王婉對他一個勁把自己往外推的態(tài)度很是頭疼,但話既已出口,只好順著答應:“那就多謝張師兄了?!?/br> 張子承點點頭,算是應下了這個差事。 …… 王婉又在藏書閣內煎熬了許久,天色暗了才等到張子承放下書卷,準備往外走。 藏書閣外不知何時淅淅瀝瀝下著小雨,天已經(jīng)黑了,深秋的青崖山上泛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張子承從儲物戒中拿出一把傘,撐著便往外走。 “等等。”身后女子的聲音傳來,張子承有些意外怎么她居然還沒走,便看見王婉低著頭,一副有些委屈的模樣,“那個,我沒帶傘。” 他猶豫了片刻,將自己手中的傘遞給她:“那這個給你?!?/br> “那你自己呢?”王婉接過傘,有些不好意思。 “我御劍回去。”張子承回避了自己會淋雨這個問題。 “那多不好,要不我們一起走?” 張子承猶豫了片刻,弓身鉆到了傘下。王婉努力把傘舉高了一些,以免傘面碰到他的頭頂。 兩人就這樣并肩走著,一言不發(fā),似乎有一種默契,都盡量不讓手臂碰到對方??諝庵兄挥杏挈c打在傘面上的聲音。 張子承兩手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只好垂在身下揉捏著自己的衣角,心里想著跟女人相處也太不自在了,早知道還不如御劍回去。 “師兄?!蓖跬癜阉牟蛔栽诳丛谘劾铮澳憧茨汩L得這么高,我打傘打得手都酸了,要不你來?” “嗯,好?!睆堊映薪舆^傘,解救了無法安放的雙手。 王婉覺得他說一句做一句的樣子真的很好玩,莫名讓她有一種想欺負老實人的快感。 也許是因為不愿和她靠得太近,他的傘便偏向她那邊,王婉抬起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大半個身子都在雨里。 “喂,我說讓你撐傘,不是說讓你給我撐傘、自己淋雨啊。” “沒事,快到了,這樣就很好?!?/br> …… 王婉不再與他爭論,現(xiàn)在她也開始不自在了。 所幸沒過多久,兩人便回到了弟子居,王婉所住的地方比張子承要近上一些,于是她從房間里拿了帕子,遞給他讓他擦擦身上的水。 張子承接過帕子,簡單道了謝,便轉身朝自己的住處走去了。 王婉看著他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唇邊掛不住地笑。 如果不是急著要回原來的世界,她說不定還真的會想和他有些什么。 -------------------------------- “劍心通明,以馭萬物……手再舉高一點兒,別有氣無力的?!?/br> “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講?這么不專心,能學得好才怪了!” 一把木尺落在王婉那劍的手背上,王婉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劍差點掉在地上。 說話的人便是張子承找來指點王婉道法的那位“師弟”,此人名云宸,與張子承同出于掌門座下,在青崖山上都算是天之驕子一般的存在。 不過與張子承醉心劍術不同,此人每日游手好閑,無事便喜歡四處搭訕青崖山上的師妹們,張子承約莫是嫌他每天在身邊嘰嘰喳喳太吵了,便支他來指點王婉,也算是做一樁善事。云宸也對此十分樂意,畢竟誰不愿意每天看一位長得還不錯的師妹舞劍呢? 王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干嘛那么兇?” 那人也沒好氣地瞪回去:“往那邊看了多少天了?有看出什么所以然嗎?” 王婉目光所及之處,一名男子也正在練劍,干凈利落的玄色衣袍隨風翻飛,明明是一把分量不輕的重劍,不知為何在他手里卻有幾分輕盈靈動之姿。 王婉方才正是因張子承而分心。這些時日,她時常自己練劍的同時也看著他練劍,結束后,兩人也不過是點頭之交,便各自離去。 “你喜歡他?”云宸漫不經(jīng)心地問。 王婉心里漏了一拍,卻也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答:“說不上喜歡,但也不討厭。” 說完,又仿佛怕人誤會一般補了一句:“我也沒指望他對我有什么想法?!?/br> 她的局促被云宸盡收眼底,輕輕笑了一聲:“教了你這些時日,我也算是你半個師尊吧?作為師長,我得提醒你一句,不要在不可能的人身上浪費感情?!?/br> “怎么說?” “青崖山上這么多想跟他說上話的女弟子,你看他搭理過誰?”云宸望著張子承的背影,又補充道,“青崖山的掌門繼任者,向來是不許有男女私情的。” 王婉看著自己手中的劍,看了許久,才說了一句:“我也沒打算要和他有039;男女私情?!?/br> 過了片刻,她想起來云宸也一樣是掌門座下的弟子:“那你自己算是什么?” “我啊,我跟他不一樣。”云宸靠在樹上,仰頭望天,“雖然我跟他都算是掌門師尊的親傳弟子,但從小到大他一直比我優(yōu)秀,我沒道理和自己過不去——人活一世,有花堪折直需折,莫待無花空折枝?!?/br> 王婉正準備對他的話表示認同,便見他湊過來:“怎么樣?要不你考慮考慮我?我不用斷情絕愛?!?/br> “邊兒去?!蓖跬癜阉贿呁屏送疲恢獮楹斡X得心里有些煩躁。 云宸并沒把她的無名火放在心上,笑了兩聲,自顧自地走了:“吃飯去?!?/br> 剩王婉一個人站在竹林里,扯起一片衣角,來來回回擦拭著手中的劍。 起身時,才看見自己身前站了一個人影。 她嚇了一跳:“張師兄?怎么來了也不說一聲?” “嗯。我跟你打了招呼,但是你沒聽見?!泵媲暗哪腥私忉尩馈堊映羞€握著那把太羲重劍,不知是不是因為用力,關節(jié)顯得有些發(fā)白。 “方才有一招,云師弟教你的有些不對,我來教你?!?/br> 王婉有些意外之喜,莫不是這人開竅了?看他的眼神里,不自覺地也就多了一抹光:“師兄也覺得他誤人子弟了吧?” 張子承不知如何接這句話,只是不動聲色地躲開她眼底的光芒,將手按在了她的劍柄之上。 男人的手寬厚有力,雖然盡量避開了與她的手接觸,但畢竟劍柄不算長,王婉還是能感覺到他手上的溫度有些發(fā)燙。 張子承站在她的身后,王婉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只感覺到他的手牽引著自己的手舞動,男人揮劍的動作干凈利落又充滿爆發(fā)感,有那么一瞬間王婉甚至覺得快要被他牽引著騰空而起。 片刻之后,她已經(jīng)氣喘吁吁,而張子承的呼吸還仍舊沉穩(wěn)。 “休息一會兒?!睆堊映星〉胶锰幍厥談?,手掌旋即松開劍柄,并未多停留一秒。 王婉還能感受到他握過的地方還在散發(fā)著溫熱。 “那個,師兄,你餓不餓?”肚子適時地發(fā)出咕咕響聲。 張子承聽在耳朵里,搖了搖頭,然后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小包糯米糕:“可以先吃點這個?!?/br> 王婉不客氣地接過來,吃得心滿意足。 飯后,兩人一前一后到后山溫泉里洗澡,一般來說,男弟子和女弟子沐浴的地方是分開的,王婉一跟張子承分開就放飛自我地脫了個干凈,一頭扎進溫泉里洗去方才練劍時出的一身臭汗。 沐浴完畢后,周身經(jīng)絡都疏通了不少,她習慣性著了一件褻衣,便來到泉水邊的石頭上打坐。青崖山不愧是靈氣繚繞之地,內功運轉之間,只覺得丹田都充盈起來。 吐出一口濁氣,睜眼時,便覺得耳聰目明,一看日頭已經(jīng)偏西了。 張子承應該已經(jīng)走了吧?她篤定地想。于是只是將長發(fā)用發(fā)簪隨手綰起,隨意披了件外衫便向弟子居的方向走去。 按照平時這個時辰,這條路上應該沒什么人路過。然而當她走在石徑上時,卻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也正從男弟子溫泉的方向走來。 “好巧,你也剛洗完啊?!彼姀堊映恤W邊還掛著水珠,儼然也是剛沐浴完的樣子,不過這人就算是剛洗完澡,一身衣服也是穿得一絲不茍,甚至衣服最頂端的領扣也照舊扣著。 不過她洗完澡后還打了坐,難不成張子承洗澡洗了兩個時辰? 她在心底琢磨著,便沒注意到自己隨手披上的外袍正大敞著,兩片雪白圓潤一邊一半從衣衫半開處擠出來,日光下明晃晃的惹眼。 張子承頓時眉頭緊皺,目光從那惹眼處挪開:“天寒露重,師妹好好穿衣?!?/br> “???”王婉覺得張子承突然的關心有些突兀,便看見張子承弓了弓身體,加快腳步離開了。 她低下頭,看見自己胸前時總算明白了怎么一回事,趕緊把衣衫合了合。 張子承早已經(jīng)走遠了。 這是生氣了?這人脾氣也太怪了吧! 她心里暗罵,一邊也自顧自地回房。 …… 不遠處的樹林里,張子承在樹下靜坐了好一會兒,才等到身下之物消了腫。 雖然他向來對不好好穿衣的女子有幾分厭煩,但身體的反應卻很誠實,這種反應在見到王婉時更甚。 他有幾分懊惱,所謂掌門繼承人需斷情絕愛的負擔壓在身上久了,內心深處的欲望也就如同被拴久了的野獸,在一些特定的情境下更加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