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和我說說話好不好(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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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笑,一邊往病房走去。 手中握著的診斷書一點點捏皺,當(dāng)站在病房門口時,狠狠撕碎。 那一日的屈辱她記得,如果不是沈月,她怎么會一次又一次的流產(chǎn)? 害得她大出血,連zigong都徹底切掉了。 她是沒辦法再成為一個正常的女人了。 沈月,你也別想好過。 這就是報應(yīng),得到了沈銘溪,得不到他的孩子。 得到了他的寵愛,卻無法終老一生。 沈月,要死,咱們一起死。 她發(fā)瘋的沖進(jìn)房間,一陣大笑過后,將小桌上的所有餐食統(tǒng)統(tǒng)拂到地上。 以至于剛進(jìn)門的楊九音嚇得臉色發(fā)白。 她上前趕緊抱起女兒,眼角流著淚。 “孩子你怎么了?跟媽說,你到底怎么了?” 女兒沒了zigong她已經(jīng)很難過了,這神經(jīng)又有些不正常,她更加難過。 “我沒事!mama,我覺得很開心!我真的太開心了!” 她轉(zhuǎn)過身,笑著眼淚直流。 笑得楊九音差點癱軟跌倒。 她抱著方晴,忍不住發(fā)誓:“孩子,你告訴mama,是不是沈月那個死丫頭片子害的你?你告訴mama,mama就算拼了這條命,也不會讓她好過!” “是!就是她!mama,你打算怎么做?” 方晴突然神色平靜,看著楊九音認(rèn)真的回道。 楊九音看著女兒,有那么一瞬間覺得有些可怕。 可是一想到她女兒,再也不能生兒育女。 顧家,也很有可能因此解除婚約。 晴晴,將會多了一個下堂婦的名聲。 整顆心都碎了。 “晴晴啊,我苦命的孩子!” 楊九音哭起來,抱著方晴,半晌含恨說道:“你放心,mama一定會幫你,只要你好好的,不要胡思亂想,沈月那個丫頭,mama一定會讓她沒辦法在這里立足!” “不!我要她死!不對!是生不如死!哈哈……” 病房里,回蕩著方晴尖銳的笑聲。 站在病房門口的趙婧神思躊躇,對身旁的童峰說:“我們走!” ** 沈月被注射了鎮(zhèn)靜劑睡了很久才醒來。 病房里很靜,床頭的加濕器發(fā)出極其微弱的聲響。 她微微動了下手指,感覺渾身沒有力氣。 “女兒,你醒了?” 一只柔軟的手握住她纖細(xì)的小手在掌心里。 “mama??!” 沈月艱難的發(fā)出聲音,聲帶嘶啞的厲害。 趙婧又撫撫她蒼白的小臉兒,心疼地嘆息一聲。 “我們小月這樣,mama心里可難過了,是mama不好,都不知道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兒!” 趙婧說著眼睛都紅了。 她以為兩個孩子好著呢,以為沒有多久就會又當(dāng)媽又當(dāng)婆婆的。 整天開心的不得了。 怎知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兒。 銘溪那個孩子什么也沒和她說,就連有了寶寶又?jǐn)嗳淮虻暨@么大的事兒,都沒和她商量一下。 “我沒事兒的mama!我只是最近太累了,很想好好睡一覺!” 沈月頭仍是暈暈的。 最近因為有了寶寶的緣故,身體也不太好。 總想睡覺,總覺得累。 如今…… 她下意識去撫小腹,扯了下嘴角兒。 “好好好!那你好好睡覺!等休息好了回家里,mama親自照顧你!我給你做好吃的,把身體補(bǔ)回來!” 沈月看著趙婧溫柔和藹的笑容,想到了自己的mama。 永遠(yuǎn)銘刻在墓碑上的林惠。 心里驀地就更加的疼了。 眼睛一酸,淚滾落了下來。 “瞧mama又說了不該說的話了,害我們小月哭了!” “沒有!”沈月?lián)u頭。 “那為什么?是不是銘溪他……” “不是……我想mama了!” 閉上眼,她沒有再看趙婧,也刻意屏避掉沈銘溪這個名子。 趙婧稍是一愣,而后亦明白了過來。 眼眶一熱,差點哭出來。 “趙婧mama!” 沈月突然喚了一聲。 這一聲,讓趙婧驚訝住。 沈月轉(zhuǎn)過臉看著趙婧,帶著一絲乞求說:“您能帶我去一趟我爸爸mama那里啊?我想去看看他們!” 一時間,空氣有些靜謐。 看著沈月滿是淚水和希驥的眼底流露著痛楚,趙婧點點頭。 她打電話找來童峰,又幫沈月穿好衣服,找來輪椅,推著她出了醫(yī)院。 墨城西郊墓園。 童峰推著沈月緩慢的往前走著。 開春季節(jié),墓園枯黃的地面上已經(jīng)浮上一層新綠。 冰冷的墓碑上,是亙古不變的容顏。 沈月心里,隨著輪椅前行一點點變得緊繃。 她眼角一直掛著淚。 盡管已經(jīng)努力克制。 最后,她干脆放任自己。 盡管如今,她覺得空空的心里連疼都感覺不到,卻還是會哭。 童峰推著輪椅的腳步在一座墓碑上停下。 “mama,童大哥,我想單獨和爸爸、mama說說話!” 趙婧半蹲下身體,又細(xì)細(xì)地幫她系好圍巾,整理好身上的大衣,撫撫她小臉上的淚水:“小月,天還有些涼,別著涼!” “我知道,謝謝!” 趙婧驀地又是一怔。 沈月何時這么生疏過? 她沒有說,只是微笑著和童峰走開。 沈月坐在輪椅上,半晌,只是怔怔的看著墓碑上兩個靜止在時光中的笑顏。 從懷里抽出來一本書。 那是她讓莫玲玲幫她買的。 小說名叫:等風(fēng)也等你,作者:等風(fēng)來。 她五指輕輕撫著繪制一片向陽花,一個頭戴向陽花太陽帽女孩的封面久久未曾移開眼。 那個女孩只是一個背影,她面向太陽,站在一片向陽花中,帽子上蝴蝶結(jié)的帶子隨風(fēng)飄揚(yáng),她一只手輕捏著帽沿兒,微微揚(yáng)起臉。 暖暖的色調(diào),暖暖的溫情。 沈月的眼前一片模糊。 有什么東西墜落在封面上。 是淚水。 她吸吸鼻子,笑起來。 “mama,我到現(xiàn)在還沒讀過你的書呢!也才知道,原來等風(fēng)來就是你的筆名!” 她翻開扉頁,細(xì)細(xì)的品讀。 當(dāng)看完一整頁揚(yáng)揚(yáng)灑灑的文字后。 她咬緊唇,將書壓在懷里。 這本書,原來是mama在失去第一個孩子后的時間寫下的。里面記載了女主和男主從相識、相戀到相愛的故事,雖然只是一個扉頁,但她一眼便能看出是在寫mama自己。 而自從出完這本書后,林慧再沒有寫,因為她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一門心思為了保住她和韓東升的孩子。 可以說,這是林慧留在這世上最后一個可以讓沈月感受到他們存在過的痕跡。 她緊緊抱著這本書,心痛的無以負(fù)加。 在醫(yī)院里,她就算再難過,再哭,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 可以無所顧忌。 每個女孩兒在難過受委屈的時候,都會想到自己的父母,很想將自己的悲傷、難過和所有心事說給他們聽。 因為父母是她們在這個世上,唯一可以給她們無私疼愛的至親。 不用想他們會不會笑話自己的幼稚,不會怕說出來受到他們的冷眼旁觀。 甚至有時候想到他們?nèi)砸娫?,心里默默的說給他們聽,都會覺得很滿足。 然而,對于沈月來說。 這一切都是一種奢望。 她如今在他們面前,只會這樣大聲的哭。 抱著一本書,去感受他們曾經(jīng)的存在。 這樣的殘忍和絕望。 “爸爸,mama,小月心里很難過,很難過!比起那12年的時光,我現(xiàn)在更加的痛苦,我的心好疼??!我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辦,我沒辦法面對沈銘溪,沒辦法面對我自己!我只是想好好的生活,做一個平凡的女生而以,我只是單純的想要嫁一個人,一個我喜歡的人而以;我只想生一個寶寶,只是一個,聽著他叫我mama而以!爸爸,mama,我這些愿望算是奢侈嗎?為什么要發(fā)生這以多事情?為什么我會這么不爭氣?連這么簡單的愿望都沒辦法實現(xiàn)?爸爸mama,我好累,我怕我撐不下去了!我不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下去?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你們可不可以教教我,告訴我怎么辦?好不好?爸爸mama,你們可不可以教教我?可不可以和我說說話?可不可以?” 沈月哭得渾身顫抖。 懷里的書一點點被抱緊折皺。 她一聲聲的問,心便一寸寸碎裂。 再也難以拼湊。 不遠(yuǎn)處,一道頎長的身姿臨風(fēng)而立。 豎起的大衣領(lǐng)口,遮住了他抿緊的薄唇。 他一動不動,像雕塑,也像是被風(fēng)化的巨人。 眼眸深處湛出點點碎裂的水光。 他看著沈月,聽著她聲聲裂肺的泣問,胸口仿佛被撕碎。 她沒有動,他便就如此屹立。 直到,那個小小的人兒垂下眼,雙手掩面。 他身體才微微動了下。 喉結(jié)聳動,意欲抬起的腳又收了回來。 他看著趙婧走到她身邊,俯下身將她摟在懷里,安撫地輕哄著。 然后是童峰推著輪椅帶她離開。 墓地的風(fēng),向來的噬骨寒涼。 站在沈銘溪身邊許久的景昭毓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 “如果再給你一次機(jī)會,你會怎么選擇?” “不變!” 冷冷的風(fēng)里,沈銘溪的聲音分外的清涼。 卻是異常堅定。 “那么,就繼續(xù)你的堅持吧!” ** 回到病房里的沈月,變得平靜下來。 因為吐血及小產(chǎn)后的大出血,她身體情況格外虛弱。 但在她的配合治療下,身體康服的很好。 二周后,經(jīng)過全面身體檢查,確定她各項指標(biāo)恢復(fù)正常,醫(yī)生提出可以辦理出院手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