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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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扇被大力闔上后,季瀾已是面不改色。 畢竟早已習(xí)慣某人莫名狂跩,便從容地走回桌邊,隨之落坐。 夜宇珹頓時朝他挑了下眉。 于是[季.面不改色.瀾]默默地挪了下位置,從桃花大椅上站起,坐到隔壁的小椅凳。 都給你都給你。 才不稀罕。 哼。 一瞬后,對方墨黑的衣擺即散于桃花大椅椅腳,坐姿狂妄邪魅,硬生生將那木椅坐出帝王椅的觀感。 季瀾往房內(nèi)東看西看,打算倒杯水來解渴??缮觳币煌?,整副茶具早是連茶帶杯讓人給扔了出去。 于是他幽幽地望向窗戶一角。 驀然間又憶起自己身上居然一次中了兩種毒! 嗚qaq。 夜宇珹見他臉色一詫,即懶聲道:“記起來了?” 季瀾努力保持著冷靜,問道:“第二碗解藥呢?” 夜宇珹:“沒帶?!?/br> 季瀾:“……” 現(xiàn)在是打算讓他身中多毒,當(dāng)場吐血身亡是吧。 他干脆改問:“所以半蝶教弟子的毒該怎么辦?” “不清楚?!?/br> “不去查查下毒之人?” “有空再說?!?/br> “就這樣放著不管?” 這次回答只有一個懶散的聳肩。 季瀾:…你!敢不敢現(xiàn)在就出來決斗。 摔。 可眼前魔頭既不肯討論,他也無法相逼,只好意興闌珊的走到墻邊木柜,研究起這房間。 在他想像中,修道中人的房間應(yīng)是布滿兵器,要不就是文雅的古風(fēng)氣質(zhì),東邊一只花瓶,西邊兩座鼎??傊粫褚褂瞵A的寢殿那樣,詭異的宛如隨時要飛出一窩蝙蝠。 他饒有興致的將書柜掃視過一輪。 都是書。還是書。一把鐵扇模型。又是書。木扇模型。整疊的書。 好的呢。不只寒酸,還無趣。 連把鈍刀都沒有。 季瀾忍不住打了個呵欠,使勁拉開手臂伸了下懶腰,滿臉無奈地從柜上隨意抓出一本,打算做為這幾日的睡前讀物。 才剛拎著書爬上床,身后就一道聲音:“你喜看這種類型的?” 季瀾將那本背面有些發(fā)黃的書本翻過來,這才發(fā)覺上頭寫了行字:《半蝶教秘史之掌門韻事》。 季瀾瞬間瞪大眼,這宛如風(fēng)流情史的標(biāo)題是怎么回事! 趕緊反駁道:“我就隨便拿的?!?/br> 何況既然是秘史,還如此大剌剌的擺在客房? 懂了懂了。約莫是隱藏大禮包雙重送,先有中毒的驚喜,再附帶一本教派八卦秘史給你。 秉持著絕對不要偷窺別人秘密的良好心態(tài),季瀾在心底強(qiáng)烈譴責(zé)了好一會兒,接著翻開第一頁。 夜宇珹坐在桃花木椅上,一手托腮盯著他看,目光之直接,連季瀾特意將書舉高遮住臉,都覺得那抹張狂的視線已穿破書頁,朝他直射。 半晌后,他略微淡定的將書放下。 手酸。 并且誠心誠意地建議道:“倘若你無聊,不如也拿本看看,那兒還有掌門韻事第二集?!?/br> 很多本,不要客氣。 “你手上那本看來挺不錯。”夜宇珹語氣隨便道。 季瀾隨即將書闔上,伸長胳膊道:“這給你,我看別本。” “本座不想用眼,你讀出來?!?/br> 季瀾:“…要不我?guī)湍惆寻操n安爻叫回來?!?/br> 雙人合念更有情境。 夜宇珹:“不必,就你讀。” “為什么要我讀!”季瀾一個瞪眼,道:“我拒絕?!?/br> “不想念?” “對!” “那半蝶教的事就無可解,等等就讓安爻備馬,回程?!边@聲嗓仍是一往如常的懶閑。 季瀾:“……” 居然還用威脅的! 可惡。 于是他只好忿忿地再度翻開書,語調(diào)稍嫌氣憤,念起上頭內(nèi)容。 陽光明媚的午后。 房中的讀書聲音陸陸續(xù)續(xù)響起,清朗溫煦的音質(zhì)聲嗓流淌在房內(nèi)各角,仔細(xì)聽還瞧得出一絲絲不滿,配上第一代掌門的幾段感情糾葛,有種說不出的氛圍。 且語調(diào)中,偶爾還能聽出念書者的心底波動。 當(dāng)季瀾讀到一整段外貌敘述時,聲調(diào)仿佛在說“有完沒完,煩?!保x到另一段有關(guān)扇子武功的施展,仿佛又在說“如此神奇!趕緊多形容一些!” 獨(dú)到復(fù)雜的糾葛時,聲音更是不時波動。 哦哦,這半蝶教的掌門,搞起對象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哦哦哦,三人的糾纏可真精彩,不愧是掌門韻事! 這股不知不覺帶入感想的語氣讓夜宇珹饒有興趣,書本的實(shí)際內(nèi)容倒是毫不在意,于是在季瀾稍作停頓時,便說道:“繼續(xù)?!?/br> 季瀾頓時往對方瞟了眼。眼下夜宇珹仍是漫不經(jīng)心的靠坐于桃花大椅上。 嘖嘖,剛剛還嫌他看這本書,分明魔頭也對八卦史感興趣! 他調(diào)正坐姿,繼續(xù)念道:“半蝶教三代掌門聶氏風(fēng)華綽約,此女子面容如蘭,發(fā)絲烏亮,一雙柔夷纖纖,指頭如青蔥,握上沉灰的鐵扇便如一副詩畫,令人沉醉,展開扇子的姿態(tài)宛如盛開的絢麗煙花,天賦絕技艷壓全道上。聶氏于二十芳華的年紀(jì)遇上江湖中人,此為一見鐘情,二見傾心,于是她不顧教上眾人的反對,毅然決然帶著師門單傳的掌門鐵扇與對方奔走天涯,從此下落未明。” 季瀾往后一翻,發(fā)覺【第三代掌門韻事】就只記錄到這里,不過寥寥兩頁。可前兩個掌門至少都有五六頁的敘述空間,細(xì)微到與過客萍水相逢這等小事都詳細(xì)寫上。 季瀾翻了翻頁,道:“三代掌門就到這里而已,要繼續(xù)念第四代?” 夜宇珹卻回:“你可曾看過半蝶教掌門鐵扇?” 季瀾搖頭。 就說本人穿書倒楣鬼,細(xì)節(jié)什么的根本不存在腦袋里。 他道:“不過這掌門鐵扇不是遺失了嗎?如今半蝶教已傳至第八代,約莫世間早已無人見過掌扇了?!?/br> 夜宇珹卻彎起嘴角:“你看過。” 季瀾有些詫異,卻維持著鎮(zhèn)定臉色。 什么掌門扇子的,他怎會見過,也許原主在行走江湖時曾經(jīng)見識,可他沒有。 為了厘清這順序,他便問:“我于何時看過?” “下午?!币褂瞵A唇角弧度接續(xù)上勾,“在那帶路的小弟子手上。” 季瀾神色隨即轉(zhuǎn)為吃驚。 他記得對方嚇的連聲音都發(fā)抖,且掌門傳物怎會保存于一個功力平平,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手上? 這走向簡直毫無邏輯! 隱藏大禮包的安排十分不對勁。 半晌后,季瀾念著念著也不禁有些疲憊,畢竟上半天的舟車勞頓,方才又去街上找何涼涼,眼下再精采的八卦也得養(yǎng)足精神再欣賞。 可他才剛將書闔起,低沉的聲音卻突然岔進(jìn):“方才那段再念一遍。” 季瀾揉了揉眼,一面把書冊放到床沿:“你自己念吧。” 本仙尊困了。倦了。累了。 大禮包就交給你自己探討了。 怎知他才剛躺下拉過被子的瞬間,手中那條薄被的另一端卻被某股力道壓住。 季瀾眼都沒睜,只說:“你的被子在隔壁?!?/br> 魔頭行動如鬼魅,每回瞬間移動不帶聲音。 夜宇珹將書本扔到他身上,懶洋洋道:“你念。” 季瀾卻累的直打呵欠,搖頭表示拒絕。 床邊故事什么的您自行解決。 累。 可對方又不松手,他便順著放開,一面拉過隔壁床位折疊整齊的涼被,隨意覆蓋于腰間,側(cè)過身就要入睡。 夜宇珹卻瞬間拽住那被褥一角,有力的五指一個收攏,略微施力。 唰的一聲。 第二條被子也被抽走。 以及,榻上之人的腰帶。 衣帶抽起的剎那,扣環(huán)連同被子一并被扯開,季瀾也順著在床上滾了半圈,差點(diǎn)直接面撞另一側(cè)墻壁。他發(fā)絲微亂,纏繞于肩頸,忍不住氣的坐起身,卻發(fā)覺自己身上衣衫散開,已是敞開個洞,連里衣都顯出一角。 “……” 季瀾:忍無可忍警告! 小心我這讀書人一掌將你拍到外頭! 夜宇珹神情自若,將手中長衣帶扔至枕側(cè)。 季瀾瞌睡倒是全被氣跑了,一面將衣袍給拉緊,卻發(fā)現(xiàn)沒了扣環(huán)根本固定不了。 他努力壓抑氣呼呼的語調(diào),說道:“你想聽就自己念?!?/br> 本仙尊乏了。現(xiàn)在還得煩惱衣服扣環(huán)一事。沒空沒空沒空。 夜宇珹見他明顯氣鼓的模樣,俊秀的臉頰甚至些微發(fā)紅,便勾起嘴角道:“生氣了?” “沒有!” 他是仙尊。仙尊怎能生氣。仙尊不食人間煙火。仙尊宰相肚里能撐船。 所以你不如自行謝罪吧。 夜宇珹挑起眉宇,懶散的坐到空出的那側(cè)床上,一副酷跩的模樣,說道:“念。本座要聽?!?/br> 季瀾略帶氣憤地?fù)炱鹫磉厱?,道:“魔尊既然這么喜歡半蝶教秘史,不如將他們整套借回來看。” 夜宇珹:“也行。等等就讓安爻去辦。” 季瀾:…您真的很有事! 身為魔尊,床邊配物怎么能是秘史。 您應(yīng)該要跟骷髏頭睡一起! 他深呼吸好幾口氣,心底將“心平氣和使我活下去”這句話重復(fù)念過十遍。 認(rèn)命地將驚喜大禮包第二集翻開。 頁面上用黑墨記載著【掌門韻事之桃花風(fēng)流秘史】。 季瀾:“……” 這取名也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呢。 ※※※※※※※※※※※※※※※※※※※※ 風(fēng)流秘史什么的,讀書人一點(diǎn)興趣都無。 (口是心非.jpg) --------- 強(qiáng)推基友的文,爬過草稿箱,超好看~ 《仙君踏月而來》by楚執(zhí) 宋憫歡看了本小說《天殺》,里面除男主之外全員炮灰,男主殺妻證道、殘害昔日同門,甚至連苦心教詣自己的師尊也不放過。 他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罔顧倫常,將師尊當(dāng)著一眾仙門之首的面凌.辱。之后還親手廢了師尊的修為,讓師尊變得人人可欺、人人可糟踐,直到玩膩,把師尊親手殺了。 …… 里面的師尊是個病美人仙君,雖然身體不好,但是武力值冠絕三界,溫柔如水心系天下,一劍封平無盡深淵,曾拯救整個仙門和人間。 宋憫歡看的幾欲吐血,深深的為師尊感到不值,對師尊無比心疼。 …… 然后當(dāng)天他就穿書了……穿成了小說《天殺》里病美人師尊的徒弟。 ——也是男主的師兄。 穿過來之后,宋憫歡看著少年美強(qiáng)慘男主和正道之光溫柔仙君,默默地在心里做決定,一定要改變原著的結(jié)局。 不讓師尊落得身死的下場,也不讓男主黑化,避免自己最后也被炮灰。 …… 男主在他費(fèi)盡心思的掰正下改邪歸正,師尊也沒有了性命危險,只是兩個人為什么看他都有些不對勁? 某年某月某日 男主在他的劍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仙君身姿勝雪,修長的指尖一把碎了他手里的劍,目光依舊溫柔,又似乎帶著些許沉郁。 “吾身在此間,心亦在此間?!?/br> ps: #1v1,he,病美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