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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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修睿昨晚從昏迷中醒來時,婚事已成定局。而且時間緊急,昨兒個賜婚,今日就得完婚。 季修睿病得厲害,沒功夫去爭這些,索性就當一直沒醒。 但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難道是為了不給他殉葬,她想懷個孩子保命? 可他都病成這樣了,怎么圓房? 霸王硬上弓? 就不怕他死在床上嗎? 季修睿的眉頭蹙得更深,不禁想唐曉慕不愧是太后教出來的人,夠豁得出去。 衣料摩擦的細碎聲不斷響起,但始終沒有腳步聲靠近。季修睿聽著唐曉慕那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心中不安,眼睛偷偷睜開一條縫。 唐曉慕已經(jīng)換上雪白的褻衣,正在穿一件淺青色的外衫。 原來不是他想得那樣,季修睿心里松了口氣。 但衣服換好后,唐曉慕仍舊杵在衣柜前倒騰什么。 因為角度的問題,季修睿看不到唐曉慕的具體動作。 一個罪臣之女能做什么呢? 在昭獄呆了一個月,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怕是至今都心有余悸吧? 季修睿頭疼得厲害,重新閉上了眼,不想再去多管唐曉慕的事。 往后唐曉慕若是安安分分當她的宣王妃,他保證不了權勢,但王妃該有的體面不會少她。 但唐曉慕若是不安分,就算她鬧翻了天,也和他沒關系。 他都沒幾天可活了,哪還管得了別人。 …… 婚事匆忙,新衣柜還沒來得及打,便只能先把唐曉慕和季修睿的衣服放在一起。 唐曉慕隨意收拾了幾件不起眼的常服,打成個小包袱。不慎勾開衣柜中的小抽屜,看到里面放著一袋銀子。 太后給她的壓箱底銀子還和嫁妝鎖在一起,若是這個時候取用太過引人注意。 先前被關在昭獄中,身陷囹圄無處申冤,今天好不容易出來,她得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出京城才好。 錢袋中大概有五百兩,足夠做去漠北的盤纏。 季修睿的錢大多都是不義之財,唐曉慕索性將銀子揣入兜中,禮貌性對昏迷的季修睿說:“算我借你的,回頭你直接從我嫁妝里拿吧?!闭f完,她頭也不回地走出正院,□□出去。 她一定要去漠北看看情況,為父兄證明清白。 藏在暗處的近衛(wèi)目睹了一切,不可置信地進來通稟:“王爺,王妃跑了!” 季修睿擰眉睜開眼,狹長的鳳眼中透著慵懶與疲倦。 剛剛他迷迷糊糊見聽到唐曉慕說什么“從我嫁妝里拿”,真是可笑,他雖不富裕,但不至于沒出息到去用女人的嫁妝。 季修睿不以為意地閉眼假寐:“跑就跑了,難道還要本王去追?” 衣柜沒關,近衛(wèi)一眼就看到里面的錢袋沒了,著急道:“王妃把府里僅剩的五百兩銀子也帶走了!” 季修睿霎時眼神凜冽:“追?!?/br> 第2章 一夜暴富,近在眼前 榆木腦袋只配錯億…… 唐曉慕為了躲開人,特地等到夜深人靜才溜出王府。 京中實施宵禁,午夜,除了更夫和巡邏的軍士,街上再無他人。 夜色寂靜,一丁點聲響都格外響亮。 唐曉慕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地貼墻而跑,忽然聽到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心中一緊,立刻躲進旁邊黑暗無光的小巷深處。 打著燈籠的巡更軍士從大街上走過,十人一組,秩序井然。 唐曉慕緊張地將身子藏在最暗處,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 一直等到他們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她才輕手輕腳地從小巷中探出頭來,仔細確認過四周無人,再次向北跑去。 城門得天亮才開,但她逃跑的消息也得天亮才傳入宮中,唐曉慕要爭的就是這中間一丁點時間。 只要能趁著這個空檔逃出京城,即使路上重重關卡,她也能繞路去漠北。 京城繁華,靠近城門的地方都是重要的商貿(mào)之地。白日里人頭攢動,晚上沒法做買賣,人去樓空,比居民區(qū)還要安靜。 唐曉慕把腳步放得更輕,突然聽到破風聲從身后傳來。 她反應極快,下意識躲開,一柄閃著寒光的長劍從她耳畔擦過,差點刺穿她的腦袋。 唐曉慕大驚,立刻與身后的人拉開距離。 身穿夜行服的蒙面男子身材高大,不由分說再次朝唐曉慕攻去,招招都是死手。 唐曉慕費力地閃躲,心中不解:“為什么要殺我?” 男子不語,攻勢愈發(fā)凌厲。 今晚月朗星稀,明亮的圓月照亮了男子露在外面的雙眼。他眼中沒有仇恨、沒有欲-望,只有濃烈的殺意。 唐曉慕見過這種眼神,這人是專門訓練出來的殺手! 難道是為了父親和哥哥通敵的事找她報仇? 唐曉慕自知打不過眼前這個人,瞅準機會將包里的衣衫往殺手頭上一丟,趁著他視線被阻,轉身就逃。 殺手劈開衣衫追上來。 唐曉慕被攔下,她沒有兵器,格擋間左肩中了一劍。她顧不上疼,后退躲開殺手的致命一擊。 殺手追擊,千鈞一發(fā)之際,旁側閃出一人,攔下殺手,與他纏斗在一起。 救下唐曉慕的年輕男子膚色很黑,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若非依靠月光照亮了他身上藏青色的衣衫,唐曉慕差點看不見他。 殺手不是青衫男子的對手,接連敗退,倒在地上。 劍刃直指他咽喉,青衫男子厲聲質問:“誰派你行刺王妃?” “我父兄絕對沒有通敵,你如果是為了這個,我們可以好好談。”唐曉慕補充。 殺手沒有理會她,一心試圖掙脫。但他全身動彈不得,在原地掙扎了幾下,忽然眼皮一翻,倒在地上,了無生氣。 青衫男子用劍刃挑開他的面罩,是個陌生男子,嘴角留著黑稠的血。他俯身謹慎檢查,面色凝重:“咬破口中毒囊自殺了。” 唐曉慕心里咯噔一聲。 誰要殺她? 祖母等人在牢里會不會有事? 不,進昭獄的人容易死,也不容易死??磥硎撬鰜砗?,對方才找到機會動手,祖母等人在昭獄反而安全。 唐曉慕按住心底的不安,望向身前的青衫男子:“你是誰?” 男子收起長劍,沖唐曉慕抱拳:“屬下青竹,是宣王殿下的近衛(wèi)。” “你從宣王府跟著我到現(xiàn)在?”唐曉慕驚訝,她□□時特地檢查過四周,確定沒人才敢動身。 青竹垂首道:“王妃一路上蹤跡隱藏得很好,屬下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追到附近。王妃的傷勢可要緊?” 雖然不愿意跟他回王府,但唐曉慕還是得謝謝他的救命之恩:“傷沒事,只是破了道口子。這次多謝你出手搭救。我現(xiàn)在有要緊的事要辦,不是想逃婚。等事情辦完,我立馬回王府,請你通融一下?!?/br> 青竹頷首表示理解:“那王妃可否把王爺?shù)奈灏賰摄y子交與屬下帶回?” 唐曉慕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您出來時,帶走了王爺柜中的五百兩銀子,屬下得幫王爺帶回去?!鼻嘀竦恼Z氣不僅真誠,還很rou痛,仿佛這五百兩是宣王府的全部家當。 唐曉慕懵了:“就這?” 青竹點頭:“就這?!?/br> 堂堂宣王府,這些年光貪污的軍餉就不止五百萬兩,現(xiàn)在居然為了區(qū)區(qū)五百兩,追了她八條街? 唐曉慕半天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甚至懷疑起了青竹的身份:“你真的是宣王府的人嗎?” “如假包換?!鼻嘀衲贸隽钆啤?/br> 黑鐵打造的令牌上刻著一個“宣”,看做工和分量都不像是假的。 沒了盤纏寸步難行,沒多久就天亮了,唐曉慕來不及回宣王府去取自己嫁妝里的銀子,對青竹道:“這五百兩算我跟王爺借的,讓王爺連本帶利從我嫁妝里拿,鑰匙就在妝奩里。” 她趕時間,說完就要走,再次被青竹攔下:“您的嫁妝是您的,王爺只要屬于他自己的五百兩?!?/br> “不都是銀子嗎?”唐曉慕心想季修睿這人真是鉆錢眼里了,連身邊的侍衛(wèi)都這樣,咬牙道,“我再給他三分利?!?/br> 青竹死倔:“不用利息,只需本銀。” 唐曉慕軟了語氣:“我也給你三分利好不好?” 青竹搖頭,但唐曉慕看見了他眼底的不舍,再次利誘,“我的嫁妝就放在正院,要是在妝奩里。你拿了鑰匙去開天字一號箱,最上面的小匣子里就有一萬兩銀票。你取五百兩給王爺,自己也拿五百兩,算我謝你這次救命之恩。咱們三方都好,怎么樣?” 一夜暴富,近在眼前! 青竹從未覺得自己離有錢這么近過,但忍痛拒絕了:“屬下不敢私動王妃嫁妝?!?/br> “我允許你動的,不然我給你寫個手書?”唐曉慕四下張望,打算去附近的店里找紙筆。 青竹連連搖頭,倔強地只認唐曉慕帶走的銀子:“請王妃不要為難屬下” “現(xiàn)在是你在為難我?!碧茣阅接沂治嬷?,覺得傷口被氣得更疼了,“太后給我的一百二十抬嫁妝就在王府,難道你覺得都是空箱子嗎?里面東西樣樣價值連城,隨便一樣都抵得上這五百兩,你何必在這里跟我死磕?” “王爺絕對不會動您的嫁妝,屬下也不能。”青竹執(zhí)拗。 “那這樣,妝奩上有我的首飾,隨便一樣就值個上百兩。你拿去全部當?shù)?,還給王爺五百兩,其余銀子都歸你。這下不算動我嫁妝,總行了吧?”唐曉慕問。 青竹搖頭,小聲道:“動您的首飾,更非君子所為?!?/br> 唐曉慕面露絕望。 這事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