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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點名要的人,如今就在我金輪寺內(nèi),師弟不覺得,這件事太過巧合了么。說罷,滅天和尚冰冷的目光再度掃過花蓮。 聽到他的話,花蓮錯愕至極,魔尊點名要的人,是指自己?她什么時候跟魔尊牽扯上了? 所以,師兄準備怎么做呢?殷漠不緊不慢地問。 在沒有弄清楚她與魔尊的關(guān)系之前,不能放她離開。 原來,是想要反悔?;ㄉ徯α诵?,看向滅天和尚,她倒是覺得,這和尚更想殺了自己以絕后患。 滅天師弟這主意倒是不錯,這位女施主呆在這里倒也安全。滅天和尚的話說完,立即有人附和。花蓮看過去,發(fā)現(xiàn)除了殷漠與梵天和尚還有主持印天沒有表示之外,其余高僧都同意了滅天的建議。 在這個地方,花蓮這個當(dāng)事人的意見,基本上是可以忽略不計的。所以,她gān脆什么都不說,就算說了也無法改變什么。 她只是擔(dān)心,一旦妖族參戰(zhàn)的話,倒想正道這邊還好,一旦倒想魔修那邊,她的小命,恐怕是保不住了。 就是明白,妖族不可能一直沒有動靜,所以花蓮才急著回去,畢竟呆在自己的地盤上,她的安全也能夠有點保障。 主持的意思呢?殷漠還在笑,但是這笑容已經(jīng)滲著冷意,他抬頭看向印天,眼中閃過一道金光,快的讓人以為是幻覺。 印天看見殷漠的表qíng之后臉色變了一下,不過他仍舊沉吟了片刻才開口,貧僧事先已經(jīng)與花施主有過約定,自然不能毀約。 如果不是見到了殷漠的變化,恐怕他也會不顧花蓮的意愿,qiáng行將她留下來。畢竟當(dāng)日可是魔尊親自出面,要他把花蓮給jiāo出來,看得出來,這魔尊對花蓮極為重視。 花蓮在金輪寺的事,已經(jīng)算不上是秘密了。如果他就這么把人送回去,麻煩絕對不會少。但是 看了眼自己那位師伯,印天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他寧愿去面對那一堆麻煩,也不想見到這位發(fā)火,那絕對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來送這位施主回去吧。見自己的意見沒有被采納,滅天竟然主動要求送花蓮回南溪山城。 花蓮實在很懷疑,等到那時候,她到了南溪山城之后,是不是還能夠喘氣。 花施主的意思呢?印天也不直接下結(jié)論,而是問花蓮。 花蓮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不勞滅天大師費心,我想還是換個人比較好。 花施主是不信任貧僧,你以為,貧僧會暗害于你不成!滅天冷聲道。 花蓮笑了笑,滅天大師言重了,花蓮只是無法把自己的命jiāo到不熟悉的人手中。至于滅天敢不敢殺她,誰能說得準呢。這金輪寺的和尚,所修煉的佛道都是不同的,她怎么看都覺得,那滅天和尚修的是殺生佛道。如果真是如此,無論她有多少條命都不夠用。 既然如此,就由我來送她回去吧。終于,殷漠開口了。 涅天師弟,別忘了你還有重任在身。滅天冷笑著提醒道。 滅天師兄管好自己就行,走吧。殷漠大概是沒什么興趣跟他說下去,走到花蓮身邊,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拉著她往外走去。 看見殷漠的舉動,憋了一口悶氣的滅天和尚終于沒忍住,在殷漠一腳即將邁出大殿的時候,他的聲音傳了出來,師弟最好不要步上師伯祖的后塵,我并不想親手將你送入烈火地獄。這話,說的可真是挺為殷漠著想的,不過說到底還是在警告殷漠。 平日里,殷漠只會當(dāng)做什么都沒聽見就走了,可是今日,他并沒有離開。 殷漠松開花蓮的手,轉(zhuǎn)過身,薄唇上揚,滿臉微笑,但是那雙眼睛,卻完全變成了金色。滅天與他對視一眼,心頭一跳,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突然見殷漠的身影從原地消失。 下一刻,一只手卡在了他的頸子上,指尖完全掐入ròu中,混雜著淡金色的血液沿著修長漂亮的手指慢慢滴了下來。 滅天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他根本動都動不了。明明殷漠與他修為相當(dāng),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無論如何,滅天都想不明白。 滅天,話一定不能亂說,否則,容易把自己的命搭進去。殷漠微笑道,五指卻在慢慢收攏。 眼見滅天的臉越來越紅,卻沒有一個人上來幫忙,他們不是不想,而是同樣無法動彈。 師伯算了吧印天嘆了口氣,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叫殷漠師伯。 師伯?聽到主持這稱呼,那幾位高僧的臉色頓時一變,驚疑不定地看向殷漠。他們可不認為,主持是一時口誤。 滅天師兄,還不給師伯道歉認錯。 滅天張了張嘴,根本無法說話?,F(xiàn)在他也是心里發(fā)苦,殷漠是真的想殺了他,滅天清楚的感覺到了他眼中的殺意,如果知道這句話會讓自己陷入如此境地,他寧愿去修煉閉口禪了,這是何苦來著。 為了防止他成為修真界中,第一個被掐死的化神期高僧,印天無奈地揮了下袖子,可惜,那股力道半途就被殷漠給化解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印天不過是做個樣子而已,他并沒有真的想讓殷漠放人。 而且,一旦把殷漠惹火了,到時候真的會出人命也說不定。 師伯有什么話就說吧,你就是殺了滅天師兄,又能如何呢。作為主持,在這個時候,他還得圓場。 花蓮一直呆在金輪寺,懂么。殷漠掃過大殿中其他幾人,金色的眼瞳中沒有半分qíng感。那純凈的讓人心悸的佛光,只讓人覺得渾身發(fā)冷。 那幾名高僧趕忙點頭,之后,殷漠才將目光移到滅天身上,我知道,你一定不懂,所以 涅天,不要妄造殺孽。突然,一道虛影出現(xiàn)在大殿上。聽到這聲音,花蓮循聲望去,果然看見了那日在山林中見過的老僧。 這老僧看見花蓮后朝她笑著點了點頭,然后朝著那幾個定在原地不動的和尚虛空一指,他們能夠活動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在地上給那老僧磕頭,異口同聲道,見過師伯祖。 就連一旁的梵天和尚與印天也跪在地上,恭敬至極。 見覺慧來了,殷漠終于收了手,朝那老僧點了點頭,師傅。 咳咳咳,師,師伯,祖。這是七百年間,滅天第一次見到被關(guān)在烈火地獄中的覺慧。關(guān)于這位師伯祖的事,他聽過許多。不過七百年前,他也只是剛剛到出竅后期而已,還沒有資格面見這位老祖宗,故而并未見過他真正的厲害之處。 至于后來,覺慧被關(guān)押之后,他也就漸漸覺得,這位師伯祖并沒有什么值得欽佩的地方,不過是與一代魔尊jiāo好罷了,而且說起來,這也算不上是多光榮的事。要不是因為他,金輪寺也不會落人口實了。 故而滅天并未如其他人那般跪在地上,只是微微點頭行禮而已。 師伯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我記得,烈火地獄中應(yīng)該是有封印的吧。按理說,覺慧是絕對不可能分身出現(xiàn)在這里的,因為烈火地獄中有很厲害的封印。在這方面滅天倒是盡職盡責(zé),還沒忘了自己掌管的是金輪寺的寺規(guī)。 覺慧笑笑,不久前剛剛渡過六道天劫,那封印,倒是該加固了。也就是說,他又突破了,而且修為在這整個寺內(nèi),算得上是最高的,那封印對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用處了。 他的實話實說,讓滅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加固,用什么去加固,當(dāng)年三十六法王將覺慧封印,如今他們要是出現(xiàn)在覺慧面前,估計一巴掌一個都給扇飛了也沒人敢說什么。 涅天,下次不要再這么沖動了。 是,師傅。 花施主的事,到此為止,既然答應(yīng)了要送她離開,就一定要做到,涅天,你就送她回去吧。印天,就按你師伯說的那樣,不要把花施主離開的消息傳出去。 是,師伯祖。印天趕忙答應(yīng)了下來。 師伯祖,這不符合寺規(guī)。滅天再度開口。 今天寫晚了,估計停電之前第三更是發(fā)不上去了,明早發(fā)吧。 第094章沒有下次 滅天開口之后,大殿中突然陷入詭異的安靜中,覺慧笑著看了眼滅天,竟然點頭,的確是不符合寺規(guī)。 此事非同小可,還希望師伯祖不要參與其中。滅天見覺慧松口,更是得寸進尺,印天在一旁聽的直搖頭。 他一早就知道滅天這人死心眼,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么愚蠢的話來。他不會真的以為,師伯祖是個什么好脾氣的人吧。 哎,人老了,就是有些沖動,既然如此,這件事,我就不摻和了。說完,覺慧和尚化出的那道虛影慢慢消散了。 花蓮站在門口,腦中各種念頭不斷閃現(xiàn),這老和尚是殷漠的師傅,他的修為放眼整個修真界也屬于頂尖的存在,那么,他當(dāng)日與自己說的那些話,到底有什么意義? 而且,他今日出現(xiàn),又是為了什么呢? 滅天,從今天起,你就去駐守塔林吧,你手中的事,都jiāo給梵天就行了。 主持這是何意?滅天一聽這話,臉色大變。 印天微微嘆了口氣,如果你對我的話有意見,我會讓法王親自來執(zhí)行。 為什么?因為金輪寺也要變天了,被關(guān)押了七百年的覺慧,要出來了。 花蓮對于滅天和尚的下場并沒有多關(guān)心,就算是佛門,一樣是會有派別之爭的。怪只怪當(dāng)初,滅天師祖那一脈只是封印了覺慧和尚,而不是殺了他。在此次劫數(shù)下,他能夠幫金輪寺?lián)踝∵@大劫,作為主持,印天得拿出足夠的誠意來。 殷漠帶走花蓮的消息并沒有傳到任何人的耳中,當(dāng)日在場的高僧全數(shù)閉關(guān)不見客,就連火行峰,也在殷漠離開之后封了起來,所有人都以為花蓮還在金輪寺,故而,每日因為花蓮來拜見印天的人很多,可惜,他們沒有一個能夠見到花蓮。 此時,在崎嶇的山路上,一男一女正一前一后的走著。這路原本就窄,偏偏殷漠走得還慢,花蓮也只能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心中卻有些無奈。 以倆人現(xiàn)在的速度,不知道什么年月才能回到南溪山城。 你準備要在路上走幾年才送我回去。又是一個多時辰,花蓮回頭,還能看見剛剛走過的那山頭,終于,她停下腳步,感覺全身的火氣都在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