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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我是金海市東方紅煤礦的鄭有才,今天下午處理你的事的那個人 我不知道什么金海銀海東方紅煤礦的,你們處理我什么事啊?對面的人失去了耐心,這也是這個時候還沒有電信詐騙這個詞,不然的話他肯定以為鄭有才是電信詐騙的騙子。 一會兒要找我媳婦,一會兒又處理我的事,你們想干什么?告訴你,我家和石大志家不一樣,我可是守法良民! 鄭有才把話筒攥出了水,一時間不知道和這不知是人是鬼的守法良民說什么為好,林子矜在旁邊勉強能聽到幾句,從鄭有才的語氣表情中,倒把事情判斷得差不離,便做個手勢,拿過電話筒。 鄭有才掐著手盯了她一會兒,無所適從地站在窗前思考人生去了。 您好,您是石軍平本人嗎? 對面聽到換了個年輕女性的聲音,不自覺地聲音柔和了些:是的,你們究竟有什么事,這大熱天的,我家里地里都還忙著呢! 請問您村里或者鄰村還有名叫石軍平的人嗎? 對方的口氣有點疑惑:沒有啊,就我一個石軍平,咋了? 石軍平同志,您可以讓公社的干部接一下電話嗎? 話筒對面換上了剛開始的那名干部,隨著林子矜的述說,對方剛開始還覷著空子問個一兩句,到后來就只有啊啊啊了。 林子矜放下電話:二舅,報案吧! 鄭有才愣了一下:報案?把假石軍平抓起來? 看來這位是被真假石軍平搞得腦子短路了,要抓的是石大志而不是石軍平那個死人。 林子矜拉著鄭有才,急急地回到礦上的保衛(wèi)科,將事情的經(jīng)過一講,保衛(wèi)科的人半信半疑,科長同情地拍拍鄭有才的肩膀:鄭科長,就算人家害你當不成這個科長,你也不能把編造罪名把人抓起來呀? 鄭有才簡直是百口莫辯,林子矜把剛才打電話的號碼交給對方:您可以調(diào)來石大志和石軍平的檔案看一下,自己打電話問一下他們家鄉(xiāng)公社的干部。 頓了頓,她又補充一下:我估計石大志做的案子不止這一起。 保衛(wèi)科長見她這樣,也嚴肅起來,接過紙條,準備去郵電代辦所打電話。 林子矜扯扯鄭有才:二舅,咱們再去派出所報個案。 鄭有才磨磨蹭蹭地卻不走,跟著保衛(wèi)科的科長出去,看看周圍沒人低聲問:黃科長,你咋說我這科長當不成了,是得到什么消息了么? 黃科長笑了笑,揚了揚手里的小紙條:如果打電話證明確實還有個石軍平,這兩人殺人騙錢的嫌疑就很大,那你自然是沒事了,如果不是么,嘿嘿 鄭有才見他這副模樣,心知自己科長要被擼掉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派出所那邊的行動比保衛(wèi)科要利索得多,接到報案立即打電話向友誼村所屬公社核實,知道那邊確實還有一個石軍平,立即派了幾個民警,先把石大志和他的女人控制住。 石大志顯然心里有鬼,一見到派出所的民警,立即就嚇得半癱,連路都不會走了,反倒是女人很硬氣,喊著說礦上炸死人不想賠錢,倒想把家屬抓起來坐牢。 幾名民警也不同她爭辯,只說有市民舉報,而且有確切的證據(jù)。 有民警同志插手,林子矜終于放了心,看看天色已微黑,趕緊回家。 鄭桂花已經(jīng)消了氣,見林子矜回來,還是有點不高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哼了一聲,卻也沒再逼著她拿錢。 幾天之后,礦上就沸沸揚揚地傳開了,派出所的同志畢竟是專業(yè)的,只用了一晚上的功夫,石大志等兩個騙子就老老實實地招供了。 而石大志的家人和當?shù)氐拿窬苍诘诙斓南挛缇蛠淼搅藮|方紅礦。 幾方面的情報湊在一起,再加上石大志的招供,事情立即就水落石出了。 友誼村開出的介紹信是真的,前幾年的時候,石軍平也確實跟石大志一起外出,在山西的一座煤礦做過一段時間的工人。 只是石軍平在做工過程中,手部受傷,煤礦給他賠償了一筆錢,他的手受傷后做不成重活,便拿了錢回到鄉(xiāng)下過活。 而石大志則從這件事中嗅到錢的味道。 石大志這人本來就jian懶饞滑,跟石軍平一起出來做工的日子里,石軍平倒替他做了一半的工作。 如今石軍平受傷回家,石大志則看上了礦上給的賠償金,覺得這錢來得容易。 讓他自己受傷拿錢,他是萬萬不肯的,最終便把目標放在了街邊的流浪漢身上。 哪個城市里都有那么幾個智商有缺陷的流浪漢,石大志拿著以前村里開給他和石軍平的介紹信,換了個城市,去街上用兩個饅頭拐了個流浪漢回來。 他給流浪漢吃頓飽飯,再理發(fā)刮胡子換身稍微體面的衣掌,謊稱流浪漢就是他的堂弟石軍平,兩人來到礦上找工作。 石大志這人機靈會來事,礦上的下井工又不是什么特別好的工種,他想方設法地搭上關系,給人事科的送些禮,倒也帶著假石軍平成功地混進了煤礦,成了臨時工。 第二百六十四章 撕破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