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有些人幾輩子加起來都賺不來這個數(shù)目。 想著楊森一天天對自己冷淡下去,她恨,恨得咬牙切齒,這一輩子,她都比不上林微微。不爭的事實,令她暴躁到死。 這些火全部擠壓在心里,讓她失去了理智,伸手就是一巴掌。 沒料到倪娜會動手,林微微嚇了一跳,忙向后退去。一不小心,踩上了一個人的腳,差點摔跤。那人扶正她的身體,將她擋在自己身后,然后伸手扣住了倪娜的手腕。 “在法院面前動粗,最好先考慮一下結(jié)果。” 說話的是賽蒙,他穿著一身警服,威風(fēng)凜凜。警方立案錄口供,所以他作為證人出席,畢竟是旁觀者,對于這場大逆轉(zhuǎn),沒多少感想。一踏出法院大門,不想就撞見了這一幕。對倪娜倒是沒啥印象,但瞧見微微被欺負,總要出手幫一把。 法官幫著她,現(xiàn)在就連這個警察也幫著她,倪娜嘴里不敢說,心里卻氣翻了天。她抽回手,跺跺腳,轉(zhuǎn)身就走。 走了沒幾步,就瞧見一輛拉風(fēng)十足的悍馬h3從停車場開出,黑色的車身和悍馬標志頓時吸走了所有人的眼球。 車子停在大門口,門一開,弗里茨威風(fēng)八面地從里面走了出來。 ☆、77第七十六章 鬼畜的秘密 弗里茨從車里走了出來,裁剪合體的西裝襯托出他高大矯健的身形,他站在陽光底下,站在威風(fēng)的悍馬旁邊,向她微笑。 這樣的男人,再配上這樣的座駕,簡直拉風(fēng)到了家。林微微看著他,覺得自己在做夢,做一個灰姑娘搖身變公主的夢。 他說過,我們不會輸,所以他們不但沒輸,還贏得漂亮。他說過,給他時間翻身,結(jié)果他不但翻了身,還眨眼成了富豪。 弗里茨走過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起她的手。林微微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耳邊傳來倪娜的一聲冷哼,滿是譏諷地道, “真是做戲做全套,可惜都是借來用的,遲早要還回去!” 聞言,弗里茨腳步一頓,倪娜的聲音也隨即一沉。弗里茨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兩個若隱若現(xiàn)的酒窩,使他的笑容更顯燦爛。倪娜看著他,即便心里嫉妒郁悶得發(fā)狂,嘴里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當兩人牽手路過時,賽蒙目光依舊,沒什么反應(yīng)。倒是走在前面的楊森,眼神一變再變,一張俊臉黑出了翔。 雖然人們都說,人生充滿戲劇,可這么神奇的一天,林微微還是第一次經(jīng)歷??粗矍暗拿嚕偾魄茽克值哪腥?,還是回不了神。怔忡老半天,才憋出一句,“這真是你的車?” 弗里茨點頭,脫了西裝外套,隨手扔進車里,“我買的。” 就算是軍事顧問,同時兼職模特,可在這么短的時間里,也消費不起這類車。林微微滿是狐疑,“你真的發(fā)了財?” 她大驚小怪,他卻不以為然,替她打開車門,道,“繼承的遺產(chǎn)?!?/br> “真是繼承?” “不然如何?” 4300萬要買輛車確實不在話下,只是…… “繼承誰的?” “赫爾曼?!彼f得理所應(yīng)當。 林微微沉默了一會兒,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伸手掐住他的下巴,轉(zhuǎn)過他的臉,一字一頓地認真問,“你該不是做了什么有違倫理的事吧?” 比如和90歲的老太爺攪基!? 這種事情……其他人不會,但弗里茨這等妖孽,難說!出賣色相,拍□廣告賺錢的事他不是沒做過,是有前科的。 瞧她這么神經(jīng)兮兮,弗里茨不禁失笑,拉下她的手,道,“你說呢。” 讓她說什么? “想知道這筆財產(chǎn)哪里來的嗎?”他問。 林微微用力點頭。 “那就跟我走?!?/br> “去哪?” “威斯巴登?!?/br> “怎么又去那里?”算算路程,也有好幾百公里呢。上次去那見了個90歲的老頭,這次他又想干嘛呢? 見她噘著嘴,他語調(diào)輕松地解釋,“帶你去看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她切了聲,很不以為然,“你記憶衰退了啊,大叔,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柏林大街的橋洞下!” 他但笑不語。她當然不會知道,其實,比這更早。 “這和繼承遺產(chǎn)有啥關(guān)聯(lián)?” “當然有,去了你就知道?!?/br> “切,”林微微甩開他的手,沒好氣地道,“我說,你是不是一開始壓根兒就沒失憶過?” 弗里茨一臉無賴地聳了聳肩,道,“我有說過我失憶嗎?” “有!” 他挑起眉頭,湊近臉,在她耳邊恬不知恥地壞笑道,“我記得當時只是說我不記得了而已?!?/br> 額……原來是自己腦補過度,想多了。被他這么一堵,林微微頓時無語。 沒失憶,那就是哭窮裝□絲?越想越來氣,用力擰了把他的手臂,叫道,“好你口深水井,明明是個高富帥,在我面前哭什么窮、裝什么窮□絲,還騙吃騙喝了那么久!” 弗里茨抿著嘴,似笑非笑,就見那對酒窩深深淺淺地展露出來,“那你說怎么辦?” 她皺著眉,伸手攤在他面前,道,“當然是把欠我的全部賠回來。” 弗里茨聽了,勾著她的肩膀哈哈一笑,“那就罰我把一輩子賠給你。” 林微微甩掉他的手,從鼻子里哼了聲,“你想得倒挺美?!?/br> 兩人打情罵俏幾句,車子飛快地駛上了高速公路。悍馬這車比普通車的底盤要高,當然也就看得遠些,林微微還是第一次坐,充滿了好奇,東張西望地覺得樣樣都有趣。 “好車不少,你為什么會買悍馬?” 這車多燒油啊。 弗里茨調(diào)整了下后視鏡,不以為然地隨口答道,“因為只有這車開起來有開坦克的感覺?!?/br> 開坦克……這樣??? **** 林微微真是不明白,為什么弗里茨會帶自己來威斯巴登,更不理解為什么哪都不去,偏要來這條狹窄的小巷子。 這是一條單行道,那寬窄度連一輛轎車都無法通過?;璋档穆窡粝拢既伙w過幾只蛾子,墻壁上貼著幾張陳舊的海報,這里雖談不上骯臟,可因為沒啥人氣,而顯得有些森冷。 “什么都沒有?!眮磉@干嘛呢? 林微微十分不解,東張西望地環(huán)視四周,弗里茨的聲音從背后悠悠地傳來,只聽他在那頭道,“這里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br> “這里?”她皺鼻,疾口否認,“開玩笑,在遇見你之前,我連這城市的名字都沒聽見過,怎么可能來過。” “不,你來過?!?/br> 聽他說得斬釘截鐵,她不服氣地反問,“那你倒是說說看,我是什么時候來的?” “1933年?!?/br> 林微微一聽,頓時被逗樂了,“你夢游了吧。1984年,我才出生……” 她笑,弗里茨卻沒笑,看著她一字一頓地道,“我是30年代的人,出生于1911年2月9日?!?/br> “今年正好一百歲……噗,哈哈哈?!彼滩蛔〈笮?,“大叔,不帶這樣忽悠人的。” “是真的。”他一臉嚴肅。 “嗯,這么說來,你還是穿來的神人。” 心林微微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心思卻被墻壁上色彩斑駁的海報吸引了去。 “確實,我是從1945年穿來的納粹軍人?!?/br> “還納粹軍人,我看是你電影看多了吧?!彼栽谛?,一點也不在意。穿越這種事放網(wǎng)上當小說看看還行,這真要有人這么說,不被當神經(jīng)病送醫(yī)院才怪。 弗里茨見她始終把自己的話當兒戲,不由來了氣,一把拉過她的身體,按住她的肩膀?qū)⑺斣趬Ρ谏?。他的雙手撐在她兩邊,將她困在自己的天地中,道,“我沒有說謊,更沒有和你開玩笑,1945年東線戰(zhàn)場上,我營中了蘇聯(lián)人的埋伏,三萬人全軍覆沒。我連中數(shù)槍,本以為必死無疑,誰知再睜眼,自己就來到這個世界,2011年!” 他一字一句地說,聲音落下后,便低頭看她。那雙黑色的眼睛中有自己的倒影,明明這么清澈,卻讓他在這瞬間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還是不相信?那就讓他把當時情景再重溫一遍。 兩人相對而立,弗里茨伸手做了個槍把的動作,指在她的額頭上。他瞇起眼睛,沉聲道,“1933年的某天,身為沖鋒隊一員的我因執(zhí)行任務(wù)而受傷,然后就在這里碰到了你。那時,我用槍指著你,逼你救我。” 林微微本想嘲笑他故事編的不錯,可一抬頭,卻撞入一雙碧綠的眸子。這雙眼睛,和平時吊兒郎當?shù)臉幼油耆煌?,閃著幽光,仿佛裝著另一個世界。它們犀利而欺凌,很可怕,讓她想起了叢林里中的狼。她不由打了個冷顫,想調(diào)戲他的話硬是卡在了喉嚨口。 故地重游,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歷歷在目。記憶就如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開一發(fā)不可收拾…… 昏暗狹小的巷子里站著一個肩頭負傷的男人,鮮紅色的血順著手臂一滴滴落在地上,匯聚成一灘小水塘。他用槍威脅著女孩,那冰冷的聲音,不帶半點溫度。 去把那人的衣服剝下來,給我換上…… 按照我說的去做,不然我一槍斃了你…… 時隔那么久,自己說過的話,本以為會隨著時間推移而忘卻,沒想到還深深地印在腦海中。明明就是第一個遇見她,可是最后卻云過不留痕,最終在她心底什么也沒留下。 弗里茨不是演員,可此時卻比任何一個演員都演得要逼真。當他將手指頂在自己額頭,又說出那些話時,林微微怕了。明知他不會真?zhèn)ψ约?,也知道這不是真槍,可還是忍不住一顫。他陌生的目光,反常的舉動,還有這些不著邊際的話,真讓人有點時空交錯的錯覺。這家伙該不會是……被邪惡力量上身了吧? 她兢兢戰(zhàn)戰(zhàn)地推開他的手,將手心貼在他臉上,小聲地問,“你,你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這就是曾經(jīng)的我。”他說得斬釘截鐵。 林微微飛快地接口道,“我還是喜歡現(xiàn)在你?!?/br> 見她臉色蒼白,弗里茨緩和了一下神情,手指掠過她的前額,撩開她的碎發(fā),道,“你害怕了?” 林微微點頭,不由埋怨,“你干嘛嚇我?” “沒有,我只是敘述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 她沉默了一會兒,問,“你真是1911年出生的人?” 弗里茨點頭。 她想不通,“我怎么會跑去1933年?” “穿越,就像我怎么來到這2011年一樣。” “那我是幾幾年幾月幾日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