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
蕭何的朋友們漫不經心地玩著牌九,身邊都坐著各種風格不同的女伴,不過他們的注意力沒在牌上,也沒在女伴身上。 “這個女的就是蕭何喜歡的那個?”一個人余光一直在往露臺上瞟,“穿得也太素了吧?!?/br> 實際上素都是說的客氣了,溫珞走進來的時候格外引人注意。因為別說和精心打扮的女人們、穿著簡單但又有著獨特格調的男人們比,連服務生都要比她正式。 這些人泡過的高中生也沒打扮這么隨意的。如果不看臉,她就像是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普通學生。 “不過,長得真嫩啊?!蹦侨苏Z氣意味不明地又補充了一句。 連她普通的穿著被她那張臉襯托得好像沒那么簡單。她冷淡的眼神看向他們的時候,又有誰還能在意她的穿著呢。 只看那張楚楚動人的臉就讓人愛憐地恨不得把她抱在懷里疼惜一番才好。然而她和柔美的臉完全不同的冷淡的神情卻又給人一種難以觸碰的距離感。 或許是人類的劣根性和男人的征服欲,總是想看見高嶺之花為了自己折腰,幻想著她冷漠的表情能因為自己變得柔軟。 哪怕是知道現在她是蕭何看上的人,也并不妨礙他們有著自己的小心思。 所以在蕭何暈暈乎乎地跟著溫珞出來之后,幾乎是所有人都把視線放到了她們兩人身上。 蕭何晃了晃頭,讓自己的腦袋勉強可以正常運作:“你真的要在這等嗎?” 就算他知道因為自己的身份他們不可能對溫珞做什么,但是他還是不太想讓溫珞和他這些花心的朋友在同一個地方。 這也是他為什么想帶著溫珞玩一圈的原因。本來按他到現在為止沒有半點用的計劃,溫珞根本不會和他們碰面的。 他怕萬一溫珞喜歡的是那種‘過盡千帆最后只愛你一人’的男人怎么辦? 這些人的女朋友好像都是這么想的,總認為自己會是他們的真愛,然后就愿意為了自己的愛情付出一切。 對于這些異想天開的女人他只覺得好笑,但是如果是溫珞,他完全沒辦法想象。他知道他認識的溫珞不可能會在意其他人,但他的少男心總是讓他控制不住地患得患失。 他的腦子里已經快進到了溫珞愛上渣男,自己把渣男朋友搞破產之后和她虐戀情深的悲慘場景了。 溫珞當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比起去別的地方再碰見一些詭計多端的受虐狂,她還是選擇在這里坐著。 “如果你沒讓我提前來,就不用等了?!睖冂笳Z氣涼涼的,把蕭何又說的身體一僵。 他小聲湊到她耳邊說:“那你要不要再……發(fā)泄一下?” “不要?!泵艘幌峦榷?,這家伙還挺會順著桿子往上爬的。 倒是坐在那邊玩牌九的朋友看她們回來了,喊她們:“蕭何,帶你朋友過來一起玩啊?!?/br> 蕭何看了溫珞一眼,發(fā)現她依然無所謂的樣子,就直接讓他們騰開了一邊的位置,再伺候著溫珞坐下了,還忙前忙后地給她拿飲料,小聲告訴她這幾個人叫什么。 對于溫珞來說,只要不礙她的事,這些人就是普通的路人。哪怕因為超強的記憶力記住了,她的印象也只有‘黃頭發(fā)男’‘花襯衫男’之類的。 蕭何也沒有把溫珞介紹給他們的意思,甚至在溫珞看不見的地方用眼神警告他們。 剛才那個叫她們來玩的人被他警告之后聳聳肩,不但沒有在意,還很是義氣地‘助攻’了起來:“咱們來玩點輕松點的吧?!?/br> “小姑娘沒成年吧?這些東西就算了。”為了不知道是助攻還是別的心思他也是很努力。手上的牌九都不玩了,從旁邊拿了副撲克:“來真心話大冒險吧。” 其他人都知道他要干什么,他們在夜場泡妞的時候玩玩這種幼稚的東西就算了,出來聚的時候是看不上這些小把戲的。但也清楚他的打算,都沒說什么。 溫珞眼神平靜地看了一眼他們身邊從剛才開始就安靜地扮演花瓶、沒有說話的女伴們,沒有阻止他們的行為。 她看見那人把牌給了一個黑襯衫、神情懶洋洋的男人。原本攬著女伴的黑襯衫男接過來,抬眼時還和溫珞對視上了。 他看了溫珞幾秒才把視線挪開,把襯衫袖子往上挽起來了些,聲音就和動作一樣,很是隨性慵懶:“我來洗牌?!?/br> 這些人身邊都依偎著不同風格的女伴,女伴們小聲的和他們說著什么,他們漫不經心地回應著。 而她們這邊…… 蕭何湊在溫珞旁邊:“你想吃什么嗎?我叫人送過來?!?/br> “不用了。” 蕭何又看她一直沒碰的果汁:“那你不喜歡喝這個嗎?要不要喝果汁?” “不用?!?/br> 蕭何沒話找話:“要不要再摸摸我?” “……” 其他人雖然聽不見她們說什么,但看見蕭何的樣子簡直讓他們一言難盡。 就算是想給他助攻的男人都忍不住和正在洗牌的黑襯衫男小聲吐槽:“這是被下蠱了吧?我還以為這女的只是在網上聊天的時候不說話?!?/br> 蕭何哪怕人緣再好、看起來像是一個陽光的高中生,但他也是天之驕子。是在豪門世家都處在金字塔頂端的人,不然早被人連骨頭縫扒了個干干凈凈。 他能做到和每個人看起來都是鬧騰的朋友,但卻又從來只是保持著這個距離。所有人都明白他不可能隨便就真的像個愣頭青一樣,隨隨便便談個戀愛就變了個人。 黑襯衫男洗好了牌,語氣有些微妙:“誰知道呢?!?/br> 溫珞一邊應付叨叨個不停的蕭何,一邊看著那副被打亂的撲克牌在其他人手里被抽取。等她們都抽完了牌,溫珞才垂著眼在牌堆里拿了兩張。 開始兩次,一次是溫珞眼里的‘黃頭發(fā)男’,一次是一個長相艷麗的女生,兩個人都選的大冒險,懲罰也就是和身邊的人親吻,或者是給人發(fā)短信。 像是覺得沒意思,那個剛開始提議玩真心話的男人提議道:“怎么都選大冒險啊,就默認先真心話吧,真心話不想說再來大冒險?!?/br> 其他人當然沒有異議,溫珞看著洗牌的黑襯衫男,什么都沒說。 第叁次,黑襯衫男的女伴中招了,她是個青澀害羞的女生,被所有人看著臉有些紅。 然而,在被人語帶笑意地問“你跟幾個男人交往過?”之后她的臉色就白了下來。 看她支吾了一會沒說話,提問的人有些不耐煩:“說話啊,這種問題你都答不上來?玩不起啊?!?/br> “就,就一個……”她小聲地說。 那人意味不明地“哦”了一聲,又招呼著其他人繼續(xù)下一把。 沒有人在意快要被弄得哭出來的女生,連她的男伴也沒有,反而繼續(xù)唇角勾著笑洗牌。 溫珞只看見她旁邊一個靠在另一個人身邊擺著笑的女生悄悄看過去用眼神安慰了她一下。 等下一次把牌翻過來同花色的是蕭何,溫珞大概也就明白那個洗牌的人一直出千是打算干什么了。 “哎呀,蕭少的真心話嘛——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聽見這個問題,蕭何立馬把頭轉過來看著溫珞,嗯了一聲。 其他人立馬起哄起來:“哈哈,是誰?。俊?/br> “這么明顯,還用說嗎?” 被他們起哄了,蕭何期期艾艾地看溫珞的反應,然而她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蕭何立馬蔫了,抬手示意他們別鬧了之后拿手指勾了勾她的小拇指,發(fā)現沒被她躲開之后又重新振作起來,美滋滋地勾著她的手指。 接下來也和溫珞想象的一樣,她在抽牌的時候就已經猜到她的牌都是同花色的,也的確在把牌翻過來的時候應驗了。 黑襯衫男慵懶的眼神里帶著些笑意地看了她的牌一眼,提出的問題也和對之前的兩個女生不一樣,很照顧她似的:“你有喜歡的人嗎?” 然而這一次,被問到問題的溫珞并沒有回答,而是低著頭打量手里的牌。 她的不配合立馬讓周圍的氣場都變得有些僵硬銳利。 旁邊有人幫忙打圓場:“只是游戲而已,別在意嘛?!?/br> 蕭何看溫珞表情才意識到她好像很討厭這樣的游戲,立馬沉下臉想站起來讓他們結束。 結果一直沒說話的溫珞拉住了他,也回答了之前的那個問題:沒有?!?/br> 蕭何被她拉住還有些疑惑,反手握住她的手跟她:“他們一直就這樣,太輕浮了,我們別跟他們玩這些了。” 其他人看蕭何的態(tài)度也有些猶豫,對他們來說,他們已經很給蕭何面子了。 如果溫珞今天不是跟著蕭何來的,他們就算對待她的態(tài)度和坐在他們身邊的女伴有區(qū)別大概也只是因為還沒把她泡到手。 但是溫珞的態(tài)度又讓他們打消了猶豫。 她雖然表情冷漠,但卻依然‘忍氣吞聲’地說:“沒事,繼續(xù)吧?!?/br> 只不過,在黑襯衫男準備洗牌的時候,一直纖長的手指按住了撲克牌最頂端的牌。 他順著那根手指抬頭,看見微微傾身的少女,她柔順的秀發(fā)垂在耳邊,看起來冷淡卻柔弱。 “這么玩多沒意思?”按住撲克牌的溫珞看了一眼被他們扔在一邊的牌九,“不如用這個好了。” “贏了的提問,輸了的回答?!?/br> “怎么樣?” * 叁分鐘之后,自信答應下來的他們就被打臉了。 溫珞不僅贏了,而且輸的人還是他們中間最會賭的黑襯衫男。他也很明顯不是讓著她的,甚至因為被壓了臉色有些差。 黑襯衫男看見溫珞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他感覺她的視線就像看豬rou值不值錢一樣,讓他忍不住挺直了脊背。 而她打量完之后,慢條斯理地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眼神里問:“你是處男嗎?” 哪怕對她的外貌有著別的想法的黑襯衫男也不可能以為這句話代表她對自己有意思,因為她的語氣實在是太輕蔑、太隨意了。 特別是在他回答不是之后,溫珞還嗤笑了一聲。 什么意思?她笑是什么意思? 他第一次感覺自己在這種問題上被人問得僵硬又尷尬,就算是朋友之間說到這個話題也不可能是這個語氣,她怎么能用這種態(tài)度? 而蕭何眼神沉沉地看了他一眼,但蕭何注意的重點當然不可能是黑襯衫男有沒有被冒犯。 他轉過臉,表情變得有些委屈,問溫珞:“你很在意他嗎?” 他的語氣里都是酸意,哪怕是他能聽出來溫珞的語氣冰冷,也不喜歡吸引溫珞注意的人。 溫珞:“你可以贏了我之后問我這個問題。” “……”蕭何又不傻,他知道溫珞肯定是生氣了,立馬就跟這幾個人劃清界限:“其實我跟他們不是很熟,你要是討厭他們,我以后就不跟他們來往了?!?/br> 溫珞瞥他一眼:“我討厭,你就不跟他們來往?” 蕭何聽她的問題,連忙嗯嗯兩聲表達自己的忠心,頭低下來靠在她的耳邊說:“只要你不喜歡的,我都會改的,你不要生我的氣嘛?!?/br> “是嗎?”聽他這么說,溫珞抬手在他的下巴那里撓了兩下,就像撓哈士奇一樣,“如果是別人呢?!?/br> 哪怕是摸狗的手法,蕭何也被她摸得暈暈乎乎的,都快倒在她肩膀上了。他想,別人和他有什么關系?他只喜歡溫珞。 于是他像是撒嬌一樣對她說:“我只聽你的。” “……知道了?!睖冂笫栈厥譀]有再說什么,只是示意其他人繼續(xù)。 蕭何感覺她好像并沒有因為他的話開心一點,只能乖乖靠著她,看她折磨他的‘朋友’。 朋友多得是,溫珞只有一個。只要她不生氣,怎么折磨他們蕭何都無所謂。 其他人看他們這一波你來我往都有些僵硬,但最后還是打著哈哈繼續(xù)玩了下去。 他們以為第一把只是她湊巧贏的。然而,第二把又是叁分鐘結束,依然是溫珞贏了,不同的是這次輸的是剛開始提議玩真心話的男人。 溫珞依然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新的受害者,語氣也沒有絲毫變化:“你是處男嗎?” “不,不是啊…” 他回答完了果然也收獲了一句溫珞的輕嗤,只能瞪大眼睛轉頭看了看旁邊的人。 剛剛他看著黑襯衫男被問就已經很尷尬了,沒想到輪到自己,那種莫名的羞恥更是鋪天蓋地地襲來。 然而對面的溫珞并沒有在意他們僵硬的臉色和動作,示意他們繼續(xù)。 看了眼在她身邊像個舔狗一樣的蕭何,他們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跟她打。 他們很快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因為在兩把之后,一直保持全勝的溫珞逮到了第二次輸的人,正好是提議玩真心話的男人。 上一把另一個人的第一個問題她還是問的是不是處男,這次輪到他的第二個問題,她支著下巴,手上有些隨意地玩著牌九。 哪怕被所有人看著,她的動作還是漫不經心的,帶著別樣的韻味。她的臉看起來還是那么脆弱又惹人憐愛,此時撐著下巴還透露出幾分可愛的意味。 只不過,他們已經不可能像之前那樣認為她是個柔弱的少女了。 柔弱的少女溫珞想了一會,才問道:“你跟幾個人睡過了?” “……你!你說什么呢?!” 那人也是世家子弟,什么時候被人這么對待過? 她那個語氣根本不是‘跟幾個人睡過了’,而是‘被幾個人睡過了’一樣。 其他人也被她這個問題弄得有些說不上話,他們自己調侃自己有過多少女朋友、睡過多少女人,和被用著輕蔑語氣逼著說出來肯定不一樣。 說難聽一點,他們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去俯視別人,認為自己是風流浪子,享受著被各式各樣的女人圍繞爭搶,他們從來都沒有體會過被人這么鄙夷的感覺。 然而沒等那人情緒激動幾秒,‘啪’地一聲巨響,溫珞狠狠把原本在指尖來回翻轉把玩的牌拍在了桌子上。 周圍都被她的動作震得寂靜了片刻。 “這種問題你都答不上來?”她聲音冰冷地說,“只是游戲而已,你玩不起嗎?!?/br> ———————————————————————————————————————— 其他人的劇情——折磨當事人 純愛人的劇情——折磨路人甲 關于原書的說明: 原書是有完整的設定的,女主穿的這本書名字就叫《虐文女主求生指南》,這篇文的簡介也是和原書通用的哦。 大家有沒有想看誰的原書小劇場? 已經走過的劇情可以直接放,沒走過的以后到了一定的劇情點可以放出來,但是你們要做好看見角色態(tài)度和現在完全不一樣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