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芽兒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大唐最強(qiáng)駙馬、闌珊、欲婚蜜汁嬌妻、首富他男友活在歷史課本里、你當(dāng)像勇者翻過群山、久愛成歡:總裁放肆愛、荒川之神[綜]、光明神他一定是反派、天價(jià)寵妻:大神是個(gè)演技派、她的中華小飯館爆紅全星際
糖芋兒往言硯身邊湊了湊,涼薄的少年音輕道:“言硯,要是我治不好了,你別把我的骨灰交給我家人,我現(xiàn)在不記得他們,估計(jì)死了還不記得,跟他們回去太孤單了,你將我的骨灰撒在院子里的梅樹下,我想看著齊昭和容姑娘成親,還想看看你…看看你會喜歡上什么樣的人。” 言硯不輕不重地敲了下他的腦袋,提醒道:“你再不睡,沒等你毒發(fā)身死,你就先困死了。” 糖芋兒安靜了,言硯安心地打算進(jìn)入夢境,卻又聽糖芋兒在他耳邊道:“你要是…能治得好我,就一定要把我治好,我現(xiàn)在不想死?!?/br> 這句話真是可笑又可憐啊,言硯沒脾氣了,他在黑暗里摸索住糖芋兒的手,安撫性地拍了下,溫聲道:“我是神醫(yī),治得好你的,放心?!?/br> 糖芋兒心里仿佛有顆種子在蠢蠢欲動(dòng)中忽然破土而出,他對言硯耳語道:“我家要是真的很有錢的話,以后你想要多少,我都給你?!?/br> 言硯被他幼稚的話語逗樂了,他輕笑了聲,道:“知道了,睡吧?!?/br> 糖芋兒跟牛皮糖似的粘在言硯身上,言硯醒了好幾次,他每次想推開糖芋兒時(shí),但看著糖芋兒安靜的睡顏都有些于心不忍,就湊合著睡了。 半夢半醒間,言硯聽見了一陣哐哐哐地敲門聲,他恍惚地想,是錯(cuò)覺吧,接著,就又聽見一陣更為激烈的敲門聲,言硯這才睜開了眼。 他緩緩抬起身子,又聽見了接二連三的拍門聲,他輕手輕腳地下床,走出屋門后,發(fā)現(xiàn)院門都快被拍散架了,言硯連聲應(yīng)道:“來了來了!別敲了,門給敲壞了!” 言硯以為這三更半夜的,敲門又這么急,來人估計(jì)是病人,開門之后,言硯愣住了:“齊昭?!” 齊昭一身狼狽,半邊臉青腫,衣衫看起來很單薄,身上盡是泥濘,眼睛里滿是惶恐不安,他無措地站著,叫了句:“師兄…” “你、你這是怎么回事?”言硯上下打量著齊昭,愕然道。 齊昭抹了一把臉,估計(jì)是蹭到傷口了,又被疼得齜牙咧嘴的,于是他的臉看起來更加慘不忍睹了,他抽了口氣:“我…我想先洗把臉…” 言硯質(zhì)問道:“你又闖禍了?” “沒有…” “你跟人打架了?!” “我沒打…” “那你是被人打了???!” “沒…沒有,師兄,你別問了…”齊昭央求道。 言硯氣不打一處來,揪住齊昭的領(lǐng)子,火冒三丈道:“到底怎么了你說啊?你這被打得跟豬頭似的,是不是誰打你了?” 齊昭頹廢地垂下腦袋:“沒人打我,是我跑得太急,摔的?!?/br> 言硯松開齊昭,將他拽了進(jìn)來:“你不是跟容姑娘在一起嗎?怎么弄成這樣回來了?” 齊昭看起來很疲憊,他抱著腦袋央求道:“師兄,你不要問了,我真的很困,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好嗎?” 言硯看他萎靡不振的樣子,將滿腹疑問按下,他鬧心道:“你去換身衣裳,我去給你燒熱水?!?/br> 言硯剛走到廚房口,就聽見“嘩啦”一聲,他心中一跳,急忙回身,就看見齊昭站在井邊,雙手還舉著水桶,人已經(jīng)從上至下被冰水澆了個(gè)透,水桶里原本已經(jīng)結(jié)冰了,現(xiàn)在有許多冰渣子順著齊昭的衣服往下啪啪掉著。 “齊昭!”言硯呵斥了一聲,疾步走了過來。 糖芋兒被吵醒了,他揉著眼睛打開了屋門想看看怎么了,就看見齊昭被澆了個(gè)透心涼,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趕緊跑回屋里抱了床被子,匆匆跑出來給齊昭裹上了。 齊昭身體抖得厲害,牙齒更是上下打顫,糖芋兒疑惑道:“你怎么了?” 齊昭嘴唇蒼白,呼吸急促,言硯厲聲道:“你發(fā)什么瘋?” 齊昭冷靜道:“我要睡了?!?/br> 言硯和糖芋兒面面相覷,這…這是受了多大的打擊啊… 言硯知道他不想多說,就點(diǎn)頭道:“去吧?!?/br> 齊昭深一腳淺一腳地回屋了,言硯跟在齊昭后面,齊昭進(jìn)門后,就直接將門關(guān)上了,言硯被關(guān)在了外面。 言硯:“……” 糖芋兒不解地看向被齊昭緊閉著的門,言硯注意到糖芋兒只穿了單衣,就推著他往屋里走:“走吧走吧,讓他冷靜冷靜?!?/br> 回屋之后,糖芋兒剛要回床休息,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被子不翼而飛了,然后猛地想起來,自己的被子剛剛給齊昭了。 言硯也發(fā)現(xiàn)了,自然道:“走吧,去我屋睡?!?/br> 糖芋兒這會兒酒完全醒了,他下意識地拒絕:“啊…?。坎挥谩??!?/br> 言硯樂道:“這會兒要臉了?剛剛抱著我腰不撒手的是誰?” 糖芋兒語塞,忙擺手解釋:“我…不是…” 糖芋兒不是了半天,也沒有不是出個(gè)所以然來,言硯調(diào)笑他道:“還是說,你想跟我在你床上睡?” “我沒有這樣想?!碧怯髢河袣鉄o力地解釋。 “是嗎?”言硯湊近,想要看清糖芋兒的神色,糖芋兒往后退著躲,氣勢洶洶道:“是?。≡趺戳?!” 言硯低低一笑,舒了口氣,拉起了糖芋兒的手腕:“走吧,我想跟你睡?!?/br> 糖芋兒抽了下手沒抽回來,想反駁些什么,又覺得自己沒什么好反駁的,乖乖地跟著言硯走了。 糖芋兒的床就放在堂屋里,是原先齊昭住的,言硯是住在右?guī)坷锏?,冬暖夏涼還通風(fēng)。 言硯突然想起來:“對了,你還沒來過我屋里,對吧?” 糖芋兒擔(dān)心自己再被調(diào)笑,警惕地回答:“我沒事兒干嘛來你屋里?!?/br> 言硯看他緊張的樣子,嗤笑道:“你是小姑娘嗎?我還能把你怎么樣了不成?” 糖芋兒嗯了聲,半晌古怪道:“能怎么樣?” “…呃?!毖猿帥]脾氣道:“不怎么樣,行了,躺下,睡覺!” 糖芋兒乖乖地爬上來床,言硯的床十分干凈整潔,被子疊得方方正正,床褥上一絲褶子也看不見,糖芋兒就不一樣了,他除了日常曬曬被子,被子都是胡亂攤在床上的。 “言硯?!碧怯髢簜?cè)身,盯著言硯的側(cè)臉叫道。 言硯閉了閉眼睛:“嗯?” “你是不是不喜歡跟人睡一起?”糖芋兒問道。 “這有什么喜不喜歡的。”言硯隨口道。 糖芋兒沉默了下,然后道:“可你剛剛都不肯與我睡一起?!?/br> “你不嫌擠嗎?”言硯笑了一聲:“你那張床可不大。” “哦——”糖芋兒拉長聲調(diào)哦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又道:“我想睡這兒?!?/br> “想得美?!毖猿幒敛豢蜌獾溃骸拔也挪桓銚Q,你那床又小又硬?!?/br> 言硯這樣一說,糖芋兒更不想回去了,他道:“我們一起睡這兒?!?/br> “……”言硯狐疑地看了糖芋兒一眼,剛剛不還扭捏著不肯進(jìn)來嗎? 糖芋兒大大方方地回看著他,坦然道:“我想跟你睡一起?!?/br> 言硯覺得不對勁,莫名地開口:“為何?” 為何?糖芋兒怎么想的也就怎么說了:“我想跟你一起?!?/br> 言硯:“……” 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干笑道:“你不怕我坑你嗎?” 糖芋兒反問道:“你干嘛要坑我?我又沒有坑你?!?/br> 言硯一本正經(jīng)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睡?!?/br> 糖芋兒不吭聲了,言硯直覺他生悶氣了,生就生吧,這小子最近古怪的很,總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先別搭理他吧。 言硯這樣想著,就打算睡了,然后就覺得胸前一沉,糖芋兒的胳膊就搭了上來,言硯將他的胳膊放下去,嚴(yán)肅道:“好好睡覺?!?/br> “我不睡著的么?”糖芋兒不滿道,然后又把胳膊搭了過來。 言硯又將他胳膊丟了過去:“放你自己身上?!?/br> 糖芋兒轉(zhuǎn)身,背對著言硯,不發(fā)一語,言硯心道,這還氣上了。 言硯剛要入睡,就覺得糖芋兒開始在床上不停地翻來覆去的,言硯眼皮沉重,糖芋兒還鬧騰個(gè)不停,言硯不堪其擾,一翻身就抱住了糖芋兒,聲音慵懶且不悅道:“別、鬧?!?/br> 糖芋兒立刻不動(dòng)了,他反應(yīng)很大地丟開言硯的胳膊,主動(dòng)往里面挪了挪,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睡覺了。 次日,糖芋兒醒時(shí)言硯已經(jīng)起床了,他穿好衣裳走了出去,看見言硯現(xiàn)在齊昭門口,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 言硯手抬起來又放下,抬起來又放下,最終決定還是不主動(dòng)找齊昭了。 糖芋兒洗了把臉,言硯察覺到了這邊的動(dòng)靜,回身來看糖芋兒,打趣道:“呦!今天主動(dòng)起來的,可真是難得?!?/br> 糖芋兒擦了擦臉,問道:“齊昭怎么了?” 言硯攤了攤手:“你看我像是知道的樣子嗎?” “師兄!”齊昭的聲音從他的房間里穿了出來。 “誒!”言硯連忙應(yīng)道:“你醒了啊?” 齊昭悶聲悶氣道:“師兄,我好像生病了,你過來看看?!?/br> 淋了一大桶冰水,可不得生病嗎?言硯一邊腹誹一邊往齊昭屋里走,糖芋兒也跟了上去。 只見齊昭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顆腦袋,他臉上的淤青下去了不少,但是臉色還是很差,他將一只胳膊遞給言硯,言硯將指尖搭在他的手腕上。 言硯的表情有些凝重,糖芋兒小心地問道:“嚴(yán)重嗎?” 為了表示嚴(yán)重,齊昭還連咳了好幾聲,有氣無力道:“師兄,我是不是快死了?” 言硯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我再看看啊,再看看。” 齊昭咳嗽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從你的脈象上來看…”言硯遲疑著再次把了把齊昭的脈。 糖芋兒擔(dān)心道:“沒救了嗎?” 言硯沉重地看著齊昭,齊昭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言硯看他滿臉期待,略微有些不忍道:“你…身體壯得像頭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