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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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硯跑到樓上窗口處,剛好看見王恪禮站在樹下跟人說著什么,言硯歪了歪頭,看見了樹下那一片藍色的衣袂,神色不由得一動。 王恪禮跟裴既明寒暄了會兒,然后就離開了,樹下只剩下裴既明一人。 言硯心中無奈,這傻小子,不都說斷了嗎? 裴既明突然往二樓窗戶口看了過來,言硯心中一慌,連忙躲開到了一側(cè),心臟突突地跳了起來。 躲了一會兒,言硯忍不住想要去看,剛好一個小二經(jīng)過,言硯沖他勾了勾手,示意他把窗戶關(guān)上,小二照做后就離開了。 言硯重新站在窗戶前,窗戶上貼著窗紙,里面的能看見外面的,外面的看不見里面的,言硯透過窗戶往外看。 兩人隔著一扇窗戶,互相看著彼此,裴既明站了很長時間,言硯覺得腳都站酸了,可裴既明的看得也太專注了,就好像…真的能看見似的,可言硯也知道,若是裴既明真的看見自己了,肯定會立刻轉(zhuǎn)身離開。 一扇窗戶有什么好看的!言硯不悅,想看進來看啊?。?/br> 裴既明緩緩轉(zhuǎn)身,挪動了腳步,只見他動作熟練走到一旁的攤販前,買了一串糖葫蘆。 還愛吃這個啊?酸不拉幾的,言硯目光溫和地落在了裴既明的背影上。 無論何時,他的背影總是孤單又堅韌,還怪心疼人的。 言硯忽然意識到,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應(yīng)該在一起,他也這樣認為,他覺得糖芋兒喜歡他,他也喜歡糖芋兒,他們就應(yīng)該在一起,這無形中,可能會給糖芋兒一定的壓力。 言硯自我反省到,他這樣跟鹿鳴似乎沒什么不同,不一樣都是在逼糖芋兒嗎? 裴既明用一年喜歡上了一個人,他從前的經(jīng)歷并沒有告訴他如何喜歡人,他需要時間啊,他需要時間去看清自己的心,認識自己的將來啊。 既然如此,自己為何不能等等他呢?言硯這樣想,罷了,算起栽在這人身上了,可這人… 言硯看著裴既明越來越小的背影,心想道,值得啊,這人值得自己這樣,無關(guān)別的,只是自己喜歡。 言硯以前不理解邢猶眠對雨時花的感情,現(xiàn)在卻有些感同身受了,因為喜歡啊。 言硯心平氣和地在客棧呆了幾天,每天看齊昭和容旭遙膩歪,順便再向容旭遙打聽些裴既明的消息。 言硯看著每天都往這里跑的某人,忍不住嫌棄道:“你們六合司這么閑的嗎?” “除了都督外,最近都比較閑?!比菪襁b張嘴接過齊昭喂過來的葡萄。 言硯拈起茶杯,聽不出語氣地哼了一句:“倒是挺親歷親為?!?/br> 容旭遙撲哧笑了:“這倒不是!都督可不是個盡職盡責(zé)的主兒,以前在山上,他的事都是我?guī)退蚶淼模饺绽镏粣郯l(fā)呆?!?/br> 言硯奇怪道:“是嗎?我還未發(fā)覺過。” 言硯回憶到,裴既明最初失憶時,的確是喜歡一個人呆在門前的槐樹上,不過是不是在發(fā)呆,言硯就不知道了。 “嗐,師兄,糖芋兒跟你在一起時只顧著看你了,哪還顧得上發(fā)呆啊?!饼R昭哄言硯開心道。 按照平常,言硯若是聽見這話一定會沾沾自喜起來,可現(xiàn)在他剛情場失意,聽齊昭這樣說,心里又耿耿于懷起來,人一下子就蔫兒了下去,對任何事都提不起任何興趣了。 齊昭看他情緒低落了下來,心里也不好受:“師兄啊,你不要難過嘛?!?/br> 容旭遙思考了片刻,無奈地笑了:“言神醫(yī),阿昭說得是真沒錯,你是沒見過以前的都督,對誰都愛答不理的,往樹上一坐就是半天,山上起火了他也置若罔聞,跟我們就好像不是一個世界的。” “師兄弟們都暗地里打趣,說他看我們,就跟我們看石頭似的。”容旭遙笑著搖了搖頭:“這樣的一個人,會在你說話時全神貫注地聽著,你在他心里什么位置,你自己不清楚嗎?” 就是因為清楚,所以才更鬧心地啊,言硯心里嘆氣。 “說個好玩兒地?!比菪襁b忽地就從齊昭腿上支起身子,興致勃勃道:“有好幾次,峰主都在都督發(fā)呆時吩咐他做事,都督不愿,兩人起了爭執(zhí),都督就把峰主打了一頓,哈哈哈…我們都可解氣了?!?/br> 齊昭咋舌道:“他還打鹿鳴?對了,鹿鳴算他師父吧?那這樣說來,糖芋兒還算是我小師叔呢?!?/br> 容旭遙似笑非笑道:“都督可是沒叫過峰主一句師父,最狠的一次,都督將峰主打得半個月都下不來床!” “這么狠?”齊昭吃驚道:“什么仇什么怨啊這是?” 容旭遙冷笑一聲:“誰讓他跟裴永狼狽為jian將都督丟進了黃泉境!” 言硯忽然抬頭,十分在意地看向容旭遙,容旭遙自覺失言,清了清嗓子,當(dāng)作什么也沒有說過。 言硯追問道:“他過黃泉境…不是自愿的?” 容旭遙猶豫了片刻,還是打算實話實說:“那鬼地方,除了腦子有坑的,誰愿意去送命啊?!?/br> “還好都督武功高強,福大命大?!比菪襁b嘟囔道。 言硯睫毛微垂,輕聲問道:“危險嗎?” “危險?”容旭遙提高音調(diào),夸張道:“那簡直比危險還要兇險千倍萬倍!黃泉啊,死人經(jīng)過的地方,光聽它的名字就知道他有多兇險了好吧!而且…黃泉境最危險的不是那里的野獸,毒瘴,而是那里暗無天日,長時間身處黑暗,論誰都會心生絕望的吧?!?/br> 可是對于從出生起就身處黑暗的裴既明來說,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 言硯心里十分沉重,盡管知道容旭遙的言論有夸大之嫌,可言硯還是覺得心上彷佛壓了一塊石頭,齊昭輕輕推了容旭遙一下,示意他不要亂說話,容旭遙沖他眨了眨眼睛,暗示他不必擔(dān)心,口中感慨道:“可憐的都督啊……” 齊昭點頭附和:“是啊,可憐,太可憐了,師兄要是你也不要他了,那他就更可憐了?!?/br> 言硯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心道,是我不要他嗎?現(xiàn)在是他不要我!當(dāng)然,這種有失臉面的話,言神醫(yī)是不會說出來的。 言硯又問道:“他最近在忙什么?” 容旭遙重新躺回齊昭的懷里:“陛下要他保護喻大人來著。” “喻勉?”言硯奇怪道:“喻大人仇家很多嗎?”上一次就見裴既明跟著喻勉。 容旭遙用揶揄的口氣道:“喻勉本是安王那邊的人,幸虧他……也不是幸虧,是多虧他及時棄暗投明,安王才會那么快伏誅,但是吧,就有人認為他兩面三刀,當(dāng)然就像除之而后快了。” 言硯感慨道:“那喻大人也挺可憐的。” “他可憐?!”容旭遙難以置信道:“言神醫(yī),你沒看玩笑吧?朝中大臣,要么就站六合司,要么就站內(nèi)閣,或者像左蕭穆一樣,安安分分地做個中立大臣,喻勉倒好,就沒見過誰跟他跟他似的,將六合司跟內(nèi)閣得罪了個透,偏偏他還瞧不起人家中立派,自己現(xiàn)在啊,獨樹一幟~” 言硯聽得有些想笑:“他跟六合司有仇?那陛下還讓糖芋兒去護著他?” “誒!喻勉是跟裴永都督有仇。”容旭遙解釋:“不過他也算磊落,裴永都督死了,他也沒為難都督,陛下是為了改善他與朝廷的關(guān)系,所以才讓都督去保護他的,畢竟左長瑜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也改善不了喻勉與內(nèi)閣的關(guān)系,所以只好從六合司開始了?!?/br> “……”言硯頓感無語,還有些好奇道:“喻大人如此特立獨行,陛下就容他呆在朝廷里?” 容旭遙諱莫如深道:“喻勉身后可是瑯琊喻氏,經(jīng)數(shù)代而不衰的名門貴族,還是經(jīng)商大戶。周□□建立周朝,瑯琊喻氏功不可沒,憑著這個,陛下也得給喻勉幾分面子。況且……” 容旭遙神神秘秘地左右看了看,悄聲道:“七年前,喻勉曾含冤入獄,陛下礙于裴永都督,一直未為他正名,許是陛下心里有愧?!?/br> 言硯點頭道:“喻大人也算是個奇人?!?/br> “那可不!”容旭遙幸災(zāi)樂禍道:“他今年都二十有七了,馬上就而立之年了,還未曾娶妻呢?!?/br> 齊昭咋舌:“喻大人長相挺優(yōu)越的,?。∧皇恰须[疾?哎,師兄,你給喻大人看過嗎?” “看是看過,不過我也注意那方面…”言硯思索道:“要不…下一次?要是有下一次的話?!?/br> 話音剛落,門外就走進來一個人,來人走路略顯著急,不過儀態(tài)仍然良好,淺藍色衣角在空中掀起一個溫和穩(wěn)重的弧度,即使身著便服,發(fā)絲也一絲不茍地半扎半束在腦后,配上矚目的面容,一舉一動皆讓人賞心悅目。 言硯面朝著大門,最先注意到了左明非,微笑示意道:“左大人,好巧啊?!?/br> 左明非疾步走過來,還沒有站穩(wěn)就拱手道:“言先生,叨擾了,實不相瞞,在下是來找您的?!?/br> “找我?”言硯不明所以道。 左明非垂手,好看的眉眼盡是無奈,他語氣沉重:“喻兄遭人偷襲負傷,但他不肯看大夫,在下想請言先生隨在下走一趟?!?/br> 言硯幾人面面相覷,剛還說呢,如果有下一次,這不下一次就來了? 言硯真心實意道:“左大人,我是沒有問題的,不過你剛剛說…喻大人不肯看大夫,我也是大夫,這沒關(guān)系吧?” 左明非頗為無奈地笑了下:“喻兄只是不相信宮里的太醫(yī)以及…我?guī)サ娜?,若是先生的話,他?yīng)是極為相信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