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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眺剛想跨進(jìn)城門,就被城衛(wèi)給擋住了,謝眺不滿:“這是何意?” 楊開泰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趕忙過來:“公子且慢?!?/br> 謝眺眉目清冷:“楊大人,咱們事先說好了的,怎么?收到藥材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 謝眺平日里隨和好說話,此時擔(dān)心自家meimei安危,話不由得說重了,楊開泰一臉尷尬。 言硯調(diào)笑道:“我這位兄長性子急,大人莫要跟我們小輩計(jì)較,大人這么急…是有事要交代吧?” 楊開泰點(diǎn)了點(diǎn)頭,沖身后招手,只見幾個仆役走了過來,手里的托盤上都放了十來碗…水? 孫百草不解:“楊大人,這是?” 楊開泰不好意思道:“這是符水,喝了保平安的,圖個好兆頭,幾位喝了吧?!?/br> 言硯和謝眺都是一個比一個嬌氣的事兒精,別說符水了,生水都不喝。 謝眺:“不必,我有護(hù)身符,用不著那個。” 言硯:“喝符水,怎么不直接吃香灰?!?/br> 楊開泰嘆氣:“未知苦處,不問神佛,城中情況不好,喝了這個好歹心里有個底?!?/br> 孫百草倒是不介意,一碗符水,又毒不死,他對言硯道:“別嬌氣?!?/br> 城衛(wèi)將那些符水紛發(fā)了下去,言硯和謝眺眼前分別放了一碗,孫百草聞了聞,輕聲道:“沒問題,喝吧?!?/br> 話音剛落,從城中闖出來一個中年婦人,她發(fā)了瘋般地撞向人群,杯杯碗碗落了一地,噼里啪啦,碎片摔得到處都是。 孫百草防不勝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哎呦!我這把老骨頭!” 沈一流被他連帶著往后趔趄,幸好萬毒宗的弟子們及時扶住可他:“娘的!什么東西!” 言硯將碗一丟,連忙去扶孫百草:“師父!” 站在最邊緣的謝眺,看到這一幕后,也將碗一丟,往孫百草那里去:“孫前輩,您沒事吧?” “天降報(bào)應(yīng)~” “天降報(bào)應(yīng)啊…”那女人一邊跑一邊瘋癲地笑道。 “放肆!”楊開泰又氣又惱:“誰把夫人放出來的!” 兩個丫鬟從城里匆匆跑了出來:“夫人!夫人,你快跟我們回去!” 楊夫人哈哈笑道:“天降報(bào)應(yīng)啊哈哈哈…” 楊開泰氣急敗壞:“還不快去攔住夫人!” 楊夫人突然停住了,她驚恐地看著言硯一群人,神色可怖地尖叫道:“鬼——鬼??!啊啊——” “夫人!”楊開泰走過去輕輕抱住了她,哄道:“這是來為我們治病的大夫,不是鬼。” “你別怕,我在這兒呢?!?/br> 在他的安撫下,楊夫人漸漸平靜下來,被丫鬟們帶走了。 楊開泰抱歉道:“拙荊有瘋病,讓諸位見笑了?!?/br> 孫百草扶著老腰站了起來:“不會不會,大人與夫人伉儷情深,我等十分羨慕?!?/br> 經(jīng)此一鬧,也沒人在意什么符水了,一起往城里走去。 謝眺先回了崔府,言硯跟著孫百草先去看病人,沈一流去安置藥材。 楊開泰給孫百草敘述著病因,言硯在一旁安靜地聽著,忽然,他發(fā)覺不對勁了:“楊大人,城里人為何這般少?” 楊開泰愁眉苦臉道:“我將得疫病的人都安置在了城西的扶風(fēng)堂里,街上人自然就少了。” “哦?!毖猿幱^摩著街道兩側(cè),漫不經(jīng)心道:“街上人也太少了,得病的人很多嗎?” 楊開泰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道:“是挺多的。” “疫情如此嚴(yán)重,大人了上奏朝廷了?”言硯問道。 楊開泰嘆氣:“可說呢,折子都遞上去快三個月了,京中一點(diǎn)音信都沒有。” 言硯心中疑惑,疫病這么嚴(yán)重,乾德帝不知道嗎?他看著也不像是不作為的皇帝。 楊開泰理解道:“北岳蠢蠢欲動,戰(zhàn)事將發(fā),朝中忙碌一片,想來是給耽擱了?!?/br> “可這里也是人命關(guān)天啊?!毖猿庉p嘆道。 孫百草笑道:“城中瘟疫肆虐,幸好大人安然無恙,真是百姓之福。” “不敢不敢?!睏铋_泰嘆氣道:“病在百姓身,痛在官心,我倒寧愿百姓平安,我來遭這份罪。” 言硯調(diào)侃道:“大人莫不是有什么保平安的方子?” 楊開泰苦笑道:“我要是真有就好了,許是蒼天庇佑吧。” 言硯笑道:“那我今晚可得多喝幾碗符水了。” 孫百草又問:“城中的大夫也找不出病因嗎?” 楊開泰搖了搖頭:“城中大夫多數(shù)都感染了瘟疫,有好幾個,都已經(jīng)…去了…” 孫百草眉間一片肅穆:“懸壺濟(jì)世,舍己為人,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為醫(yī)者之仁心?!?/br> 到了城西,剛到扶風(fēng)堂門口,幾人就嗅到了一股難聞的氣味,孫百草遞給言硯一個面巾,言硯圍在了臉上。 疫情比孫百草想象的嚴(yán)重,病人身上會起紅疹子,時不時地會發(fā)癢,受不了的就將自己撓的血跡斑斑,然后身上潰爛不止,接連再引起高燒。 孫百草囑咐言硯道:“當(dāng)心些,別碰著傷口?!?/br> 言硯頷首,觀摩著病人的臉色,他問道:“是熱毒嗎?” 孫百草嗯了聲,然后對楊開泰道:“大人,勞煩您讓人準(zhǔn)備好干凈的衣物,將病人們的舊衣服拿生石灰煮過后埋了,還有,保持通風(fēng)?!?/br> 楊開泰愁眉苦臉:“孫大夫,這些我們一直都在做,可是沒用啊?!?/br> “繼續(xù)保持?!睂O百草鎮(zhèn)定道:“總比什么都不做的強(qiáng)?!?/br> 忙活了一下午,孫百草讓言硯去找沈一流找來商量辦法,自己仍留在扶風(fēng)堂照看病人。 言硯沿路走著,眼睛不停地留意四周。 忽然,他聽見了有人在叫他,他停住腳步,回身就看見了一臉著急的謝眺,謝眺焦急道:“幼清,你剛?cè)绻鲲L(fēng)堂了?” 言硯道:“對,剛出來?!?/br> “那你可看見阿靜與阿姝了?我到處都找不到她們。”謝眺心煩意亂道。 言硯回憶了下,確定道:“未曾?!?/br> 謝眺深呼吸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 “謝兄!” “幼清!” 二人不約而同地開口,言硯善解人意道:“你先說。” 謝眺環(huán)顧四周,皺眉道:“你…有沒有覺得城里有絲不同尋常?” “人太少了。”言硯一針見血道。 謝眺默認(rèn)了,接著道:“我懷疑…楊開泰有問題?!?/br> 言硯笑了笑:“去問問不就知道了?!?/br> 扶風(fēng)堂里 楊開泰終于受不了幾人審視的目光,投降了般地開口:“這事…也算是我的失職…” “瘟疫爆發(fā)后沒多久,城中人接連感染,我心亂如麻,便疏忽了對城門的防御,一天夜里,追風(fēng)寨百余人沖進(jìn)城里,擄走了近一半兒的城民?!?/br> 楊開泰扶額痛苦道:“我也想著去營救城民,可城中兵力不足,我曾向壽州求援,可他們聽說雍城得了瘟疫,都不愿施以援手,我也是…一籌莫展啊?!?/br> 謝眺追問:“追風(fēng)寨是什么地方?” “雍城東山上的山匪?!睏铋_泰用一種不知所措的語氣道:“原本我們相安無事了七八年,我也沒料到他們竟然趁火打劫?!?/br> 謝眺不死心道:“大人沒想過向朝廷求助?” “謝公子!”楊開泰苦笑道:“雍城偏遠(yuǎn),一封奏折三個月都杳無音信,你覺得京中會派人來剿匪嗎?” 謝眺皺眉:“那可如何是好?” 楊開泰自責(zé)道:“我愧對雍城子民。” 沈一流大手一揮,不可一世道:“都別喪氣,不就是打山匪嗎?看老子如何驅(qū)蟲攻入追…什么來著…” “追風(fēng)寨。”言硯提醒。 “啊對!”沈一流道:“看老子驅(qū)蟲攻入追風(fēng)寨!” 楊開泰目含希冀:“真的…可以嗎?” “就沒有我萬毒宗攻不下來的地方!”沈一流豪邁道。 楊開泰愕然:“萬毒宗?閣下竟然是…沈掌門?” 沈一流在一旁大放厥詞,孫百草走了過來,皺眉道:“疫情如此厲害,得先找到病源?!?/br> 言硯隨口道:“是風(fēng)嗎?” “那不會!”楊開泰擺手:“若是風(fēng)的話,我早就得病了?!?/br> “那是水?”謝眺猜測道:“傳染途徑,無外乎這幾個?!?/br> 言硯搖了搖頭:“也不會,城中人吃水都是一樣的,楊大人也不例外!” 楊開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顫巍巍地舉起了手:“我…我不是…” 幾人詫異地看向他,楊開泰深思道:“雍城人家里大多供奉神明,許多人家都吃的天水?!?/br> 啥玩意兒? 楊開泰解釋道:“就是雨水,雍城習(xí)俗,雨水即天水,喝了可以為家人祈福,但雨水收集起來麻煩,少數(shù)人才會費(fèi)精力囤積雨水,拙荊身體不好,我便囤積了些雨水,以便為她祈福。” 言硯思索到,雍城并無外河,若真的水,病源從何處而來? 言硯問道:“大人,我看到幾乎每家每戶都有井,井下的暗河是從何處流過來的?” “雍城東山?!睏铋_泰道。 幾人一怔,東山,追風(fēng)寨。 幾人不約而同地想,城民是追風(fēng)寨擄的,地下暗河又是從追風(fēng)寨流過來的,種種跡象都說明,瘟疫與追風(fēng)寨脫不開關(guān)系。 孫百草嚴(yán)肅道:“眼下要緊的是阻斷水源,城中井里的水不能用了,大人,你囤積的雨水夠用多久?” 楊開泰思索片刻,回答道:“三天,最多夠用三天?!?/br> “還有哪里有干凈的水源嗎?” 楊開泰回憶道:“東南部有條河,不過路途遙遠(yuǎn)…” “沒關(guān)系?!睂O百草對言硯道:“硯硯,你明日便帶人過去取水,城中離不開水?!?/br> “好。”言硯應(yīng)道。 謝眺主動道:“那我和沈前輩商量商量如何救出城民。” 幾人各有任務(wù),晚飯過后,就各自安寢了。 次日,孫百草正在煎藥,就被破門而入的沈一流嚇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