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蘇醒
起身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有些腰酸背痛,我覺得身體都是沉重的。 但是一想到j(luò)erry,我現(xiàn)在所受的傷也只是小的,心中默念著他的名字,這也支撐著我跟著云錦去了重癥監(jiān)護(hù)室。 在病房外面,我能夠清楚地看見里面的場景,心電圖在不斷跳動著,只是微弱地我都要覺得他隨時會離我而去。 jerry整個人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就算是不進(jìn)去看我也能感受到,他瘦了很多,身體能夠看見的地方都插滿了針管。 我看著各種各樣的儀器在jerry的身上,心情無疑是難受的。 怎么就這么幾天的時間,原本在我面前一直活躍著的他此刻就躺在了病床上了呢? 這一切過于殘忍,我緊緊咬住牙關(guān),好讓自己不那么悲傷,可是情緒是控制不住的,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此刻,一旁的云錦也不想看到這樣的場面,于是回過神來對我說:“涼茴,看都看了,你先回去吧,這里醫(yī)生會處理的。” 我站定不動,還想在外面多看一會兒,其實我是在自責(zé),如果當(dāng)初不是我求著他的話,可能事情不會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自始至終,最無辜的人一直都是jerry。 “我想在這里多待一會兒?!蔽业恼Z氣十分堅定,也讓云錦看到了我的執(zhí)著,也許就是這樣的語氣才讓云錦放松了自己的口吻。 她看了我很長時間,始終有些擔(dān)心,于是便拍了拍我的肩頭,對我說道:“涼茴,你不要擔(dān)心太多事情了,一定會過去的。” 我知道這些都是安慰我的話,但是我同樣感激云錦,在我這么困難的時候還依舊陪伴在我的身邊。 只是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堅持下去,是否還能一直走下去。 人生總是這樣,在許多的分叉口中,興許會迷失方向,正是此刻,我開始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該怎么做了。 一切事情對于我來說都是建立在一個安穩(wěn)的基礎(chǔ)上,但是眼下這個安穩(wěn)已經(jīng)被打破了。 我靠在云錦的肩頭,低聲抽泣,眼淚一直在汩汩流動著,我知道這是一種不爭氣的行為,可是除此之外我竟然想不出別的辦法來發(fā)泄我的情緒。 云錦懂我,便一直安慰著我,其實她看在眼里也很不好受。 不知在重癥監(jiān)護(hù)室外面待了多長時間,久的我都有些麻木了,之后我才離開了那里,而jerry卻還是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云錦很照顧我,生怕我的身體再垮了,畢竟情緒這樣大起大落過,很傷身體。 “涼茴,醫(yī)生跟我說了,你的身體狀況不好,所以你以后不要這樣任性了,好好照顧著自己,聽到了嗎?” 她對著愣神的我不停地念叨著,生怕我會支撐不住。 我在心底也默默告訴自己,不管怎么樣,身體一定不能垮下來,這是與柳政良對抗的本錢。 “云錦,你不用這樣勸我,我知道的,這些事情我都有數(shù),我會好好照顧我自己的。”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云錦便接到了一個電話。 她怕我的情緒不穩(wěn)定,所以特意走開了好遠(yuǎn)去接的電話,但是我依舊能夠看出她變化的臉色。 掛斷電話之后,她馬上來到了我的身邊,對我說:“有一個好消息,蒔川醒了,但是也有一個壞消息……” 我還來不及去聽這個壞消息,便馬上跑了出去,對于我而言,這已經(jīng)是莫大的恩賜了。 還好蒔川沒事,這是我醒來之后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在我的苦苦糾纏之下,云錦不得已還是帶著我去了蒔川的病房,這個時候,樂珊早就已經(jīng)守在了他的身邊。 而蒔川此時正在病床上接受著醫(yī)生的簡單檢查。 不知道怎么的,這個時候的我顯得格外小心翼翼,這是這一次的事件之后,我們第一次見面。 我很忐忑,不知道蒔川他會想要說什么…… 我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但是蒔川此時好像并沒有看見我一樣,他正在跟樂珊說話,我這個角度看過去更像是在詢問些什么。 終于,他的目光投向了我這里。 而我也在他的臉上看見了淤青,還有一些傷口,說實話我很心疼。 云錦扶著我緩緩走了過去,但是我在云錦的臉上卻看見了深深的擔(dān)憂。 蒔川此時比之前對我的態(tài)度要冷漠一些,但是我卻并不知道原因,只是覺得可能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情,任誰心中都是會有一些小疙瘩的。 所以我也沒有在意,樂珊主動給我讓了位置,讓我可以坐下來,好好跟蒔川聊一聊,可是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奇怪。 “希文……”我還是沒有改口叫他蒔川,畢竟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其實自己就是楚蒔川。 可是當(dāng)我叫他希文的時候,他竟然沒有看我,眼神中充滿著疑惑,半晌才問道:“請問你是?” 我的腦袋轟然一聲,完全不能接受這樣一個事實,蒔川竟然不認(rèn)得我了? 可是這怎么可能? 我詫異地看著蒔川,眼神中都是難以置信,“我是涼茴啊,希文你不記得了嗎?” 這句試探性的話得到了回應(yīng),蒔川搖了搖頭,一點都不像是在騙我的樣子,他的目光轉(zhuǎn)向樂珊,仿佛在向她求救。 我不知所措,好像我的出現(xiàn)只是一場錯誤,于是我便看向云錦,云錦似乎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消息,剛剛她還沒有說完的就是這個。 雖然蒔川醒了過來,但是他卻忘記了一切事情。 他還是希文,他甚至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些什么,而周圍的人也并沒有向他提起一個字。 醫(yī)生的建議是,蒔川他才剛剛蘇醒過來,再加上腦袋受到了重創(chuàng),所以選擇性地遺忘了一些東西,這在醫(yī)學(xué)上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所以現(xiàn)在,他不能受到任何刺激,最好過著他原本所熟悉的生活,這樣才有助于病情的恢復(fù)。 我完全沒有想到,當(dāng)我醒過來之后還有接受這些噩耗,好像這一切都在跟我開玩笑。 看著蒔川現(xiàn)在陌生的眼神,我?guī)缀跽f不出話來,難道要告訴他我是季涼茴,是你曾經(jīng)的愛人,我們已經(jīng)失聯(lián)很長時間了嗎? 我只能獨自一人吞了這些痛苦,不再提起來,畢竟這樣對誰都好。 在病房里看了希文很長時間,盡管他的眼神始終都是將我當(dāng)做一個陌生人,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看了他很久。 最后樂珊跟我一起出來的,她似乎有很多話想要對我說。 我知道樂珊一直都深愛著蒔川,她也把他當(dāng)做唯一的希望,這次事情之后,盡管她也已經(jīng)知道了希文的真實身份,可是我絕對不相信她會這么灑脫地放棄。 “涼茴,對于希文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br> 樂珊臉上掛著淡淡的憂慮,但她也是慶幸的,好在沒有惹出太多的事情,要是蒔川丟了性命,這才是她應(yīng)該后悔的。 我搖頭,“你不用覺得抱歉,畢竟這些事情誰也料不到的,要怪的話就怪柳政良吧?!?/br> 想必經(jīng)過了這件事情,樂珊也應(yīng)該看清楚了柳政良的真實面目,畢竟如果不是他的話,樂珊也不會經(jīng)歷這些。 她咬著唇,很痛苦,要知道柳政良親手將她撫養(yǎng)長大,可是現(xiàn)在卻變成了這個樣子,任誰都會接受不了。 “我知道,他的事情我也不想再去提起來了,但是關(guān)于希文我有些話想要對你說。” 樂珊似乎還在組織著語言,畢竟事發(fā)突然。 我點頭,早就已經(jīng)有所準(zhǔn)備了,自從知道了希文就是蒔川之后,我知道我們?nèi)齻€人之間終歸還是要有個合適的結(jié)果的。 “其實我知道,不管是楚蒔川還是希文,愛的人就都只有你一個,可是這一次,他一醒過來就只認(rèn)得我一個人,所以我……” 樂珊咬著自己的唇,心口有些微微起伏,她的眼神中充滿著愧疚。 不用她說出口,我也知道她想要說些什么,人都是自私的,都是會為自己考慮的,所以我能夠理解她所想的。 “對不起,這一次我絕對不能放棄希文,涼茴,你已經(jīng)有了jerry了,就不要再打擾我和希文的生活了好嗎?” 樂珊的話讓我很頭疼,我好不容易看清楚自己的內(nèi)心,可是她卻讓我再一次放棄我尋找了那么久的人。 我站在原地,完全愣住了。 回想起剛剛發(fā)生的一切,蒔川竟然用那么陌生的目光看著我,而我卻不能告訴他事實的真相…… 見我不說話,樂珊又道:“如果你肯把他讓給我的話,我答應(yīng)配合你,我知道柳政良做了很多錯事,所以我想幫助你?!?/br> 這無疑是個很好的條件,畢竟柳政良現(xiàn)在已經(jīng)采取了一系列的手段,我卻還是沒有有利的辦法去回?fù)?,如果樂珊肯幫忙的話,事情會輕松許多。 但是就此我就要失去蒔川了,面對著這些,我始終還是放不下。 樂珊就這樣站在我的面前,用那種讓我揪心的眼神看著我,我不知道該做什么抉擇,盡管我的心不想放棄楚蒔川…… 醫(yī)院的窗臺上透著微微的光,我想了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