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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溫文,你坑我!”夏魚實(shí)在難以下咽,尋了個地方將發(fā)糕吐了。她再看池溫文,發(fā)現(xiàn)他那一口只咬著發(fā)糕,連果醬的影都沒看見,怪不得能做到面不改色呢。 醬排骨和鹵雞爪也前后送上了桌,夏魚夾了塊排骨,發(fā)現(xiàn)這排骨不僅味道差,連rou都硬的咬不動,顯然是火候不夠;鹵雞爪更是咸中夾雜著一絲苦酸味,難吃極了。 這兩道菜的一嘗便知道是用做魚的醬汁做的,因?yàn)獒u汁里面有一味專門去魚腥的草葉,味道微苦略酸,做在魚里不顯味道反而去腥提鮮,但是做成rou菜卻不行。 看來劉老板真是疾病亂投醫(yī)。 關(guān)于泉春樓的情況,夏魚來到鎮(zhèn)子上后多少有些了解,也知道劉老板近兩年的生意難做,但是這樣亂用配方實(shí)在不妥,浪費(fèi)食物也消費(fèi)了客人,泉春樓想要重新興隆起來怕是更難了。 夏魚擱下筷子,一臉心疼道:“這二三十文錢白花了?!?/br> 吃慣了夏魚做的美味,池溫文也吃不下桌上的飯菜了,他掃了一眼其他桌的客人,發(fā)現(xiàn)也有一些熟悉的面孔,這些人大都是有余食肆的食客,他們此刻皆是面色不佳,只飲酒不吃菜,想必也是吃不下吧。 兩人付了錢,走出泉春樓,池溫文安慰她道:“沒有白花,至少我們知道,這兒的大廚遠(yuǎn)比不上你的手藝?!?/br> 夏魚肚子有些餓,咕咕嚕嚕叫得兩旁的人都直盯著她看。 她有些尷尬地揉了揉肚子,懊惱剛才在泉春樓里多喝兩杯水好了,現(xiàn)在在大街上可太丟人了。 池溫文卻一點(diǎn)也不在意,他帶著夏魚來到一個餛飩攤前,兩人一人點(diǎn)了一碗熱乎乎的餛飩吃起來。 吃過泉春樓的菜后,夏魚覺得這餛飩簡直太香了!雖然皮薄餡小,但是好歹味道正常,上面撒著的小蔥和香菜更是提香。 見她吃完一碗沒吃飽,池溫文默默把自己的一碗推了過去。 夏魚用勺子盛了一個餛飩,吹了吹,道:“你不吃嗎?” 池溫文道:“你先吃,我回去了再吃?!?/br> 今晚客人有些去了泉春樓,食肆里的飯菜不一定賣的完,如果剩多了放壞了就可惜了。 兩人回到食肆?xí)r,難得這么晚了門前的兩盞燈還在亮著。 一進(jìn)門,就看到王伯愁眉苦臉的在柜臺后翻著賬簿。 大堂里有些清冷,只有三兩個客人坐在一起吃酒。 夏魚和池溫文一點(diǎn)也不意外,他們?nèi)N房里清點(diǎn)了豬蹄和雞爪,豬蹄還剩七八個,雞爪也剩余五六盤之多。 夏魚給池溫文、王伯和洪小亮一人撈了一個豬蹄,白小妹喜歡吃雞爪,夏魚就給她盛了一大盤雞爪,讓他們坐下慢慢吃。 王伯嘆了一口氣:“今晚上不知道咋回事,除了預(yù)定的,客人來的不多,剩了可多豬蹄和雞爪呢。要不是白慶和衙門那幫人每人多點(diǎn)了一個,還能剩的更多呢?!?/br> 這時候,郝才背了個藥箱走進(jìn)來,夏魚忙邀了他進(jìn)來,給他端上兩個豬蹄和一盤雞爪,還給他倒了一碗酒。 郝才大口喝著酒,用袖子蹭了蹭嘴角,有些生氣:“王家的人太不像話了,晚上給我送了個豬蹄子,我以為是你做的,進(jìn)嘴后發(fā)現(xiàn)味道不對,一問才知道他家是在倍香樓買的。真是太難吃了,硬的就跟嚼鞋底子似的?!?/br> 第32章 終于放輕松一天 一個晚上, 因?yàn)槿簶呛捅断銟窍嗬^推出排骨和豬蹄等菜樣,有余食肆的食客流逝了不少,就連預(yù)定的都能一個手指頭數(shù)得過來, 見再沒有人進(jìn)店用飯, 夏魚索性把門前的兩盞燈籠都熄了,表示本店已打烊。 夏魚坐在桌前, 看了一眼預(yù)定的名單,跟洪小亮交代道:“明天去rou攤只把預(yù)定的幾個豬蹄買了,別的不用買。明兒個晌午只賣素菜,晚上把預(yù)定的豬蹄賣了就關(guān)門。后天給你和白小妹放一天假, 想回家的回家,不想回家的就在鎮(zhèn)子上隨便溜達(dá)溜達(dá)?!?/br> 洪小亮應(yīng)了聲,他正好也想回去跟娘和小妹報聲平安。 方才聽郝才說,倍香樓為了留住客人, 明日還有大力的優(yōu)惠活動, 買兩個rou菜送一個rou菜,買一rou菜送一素菜。 這樣舍得下本錢的活動, 除了家大業(yè)大的倍香樓,別的食肆是學(xué)不來了的。特別是有余食肆, 剛開也沒幾天,到手的銀錢都沒焐熱呢,賠本的生意更做不來。 這兩天估計有大批客人都會趕去倍香樓, 自家食肆索性就歇息兩天。 之前她就想在后院閑置的廚房里砌個大泥爐, 以后做烤制的飯食用,眼下終于得空了,不如就趁著這兩天的功夫完工,等她忙完李府的宴席后, 就能著手推出新菜肴了。 王伯一臉憂色:“阿魚,咱就這樣任由他們模仿咱家的菜式,不去管嗎?” 夏魚拿了一張空白紙,慢慢將腦海中泥爐的構(gòu)造畫出來,一邊跟道:“不用管,現(xiàn)在泉春樓就是秋后的螞蚱,蹦不了幾天了;倍香樓背后的老板大有來頭,咱也管不了。他們愛模仿就模仿吧,我就不信咱家做的每一道菜,他們都能全然不變的模仿下來?!?/br> “我們都聽阿魚的便好?!背販匚南嘈畔聂~的手藝,他將油燈挑得更亮些,放在夏魚的桌前。 除了夏魚和池溫文,剩下的三人皆是心思沉重,王伯坐在院里的躺椅上,煩得用大蒲扇一直扇啊扇;白小妹也擔(dān)心地睡不著覺,拿著濕布將熱乎的草席擦了一遍又一遍;洪小亮更是拎著一桶水,把自己從頭澆到腳。